狗血偵探5
錢千待在一間幽閉的屋子里, 門外似有說話聲。 她半蹲在地上,腳有點麻,屋子里很冷。 錢千起來走了走, 走到烤火器的附近。 原本這屋子里沒有這個, 她們?nèi)∨慷丁?/br> 前幾天有個本來就生病的姑娘,一直打噴嚏,屋子里太冷,直接高燒。 屋里的女孩們跟外頭的男人交涉了好一會兒, 才把那姑娘領(lǐng)出去,也不知道現(xiàn)在治沒治好。 出了一個感冒的之后, 似乎是生怕這些一個個的被傳染都生病賣不出價了, 才搬了個烤火器進來。 一個星期了, 錢千一直表現(xiàn)得很聽話。 她沒有拒絕這些人送過來的飯菜, 想要逃跑也必須要保持好自身的體力。 不是沒有人掙扎逃跑哭鬧, 甚至是哀求,但現(xiàn)在冬日里, 她們凍得哆哆嗦嗦的,一身力氣都沒有了。外邊守門的男人還拿著撬棍,不只一個男人。 經(jīng)過最初的內(nèi)心悔恨, 錢千已經(jīng)明晰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情況。 當(dāng)初被帶進這件屋子的女孩不只一個,有二十幾的, 也有十幾的,說話還有些不清楚, 帶著鄉(xiāng)音。 門外邊的男人們阻止不了她們的交流, 錢千知道, 這些人都是和自己一樣, 被騙來坐車, 然后被打暈帶到了這里。 醒來之后,書包,隨身的東西都不見了。 錢千還把自己的老破手機和錢藏在衣服里邊,但依然沒有逃過去。 這屋子里本來有四個人,但一個星期過去了,現(xiàn)在只剩下錢千自己。 屋子的隔音不算好,她聽到了一點消息。 似乎是因為錢千長得高,臉長的也不錯,還是個念書的,那幾個男人想要賣個好價錢,一直在找人。 錢千只希望這個時間能夠拖得再長一些,再長一些。 她很聰明,也很冷靜,但現(xiàn)在自己是一個人,無依無靠。 即便是她在出發(fā)之前做了再多的準(zhǔn)備,也沒想過自己會介于現(xiàn)在的處境,而書包里窩藏的小刀早已被搜走,這個關(guān)著他們的屋子是從外邊鎖上的,門口還有人守著。 屋里有一扇窗,但被蒙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點光都透不進來,弄得死死的,錢千思考了很多種方法逃生,但都無法實cao。 這屋子一直很暗很暗,幽閉著的,讓人感受著漫長時間的流逝。 錢千在心中念叨著名字,李曉燕,張大丫,趙弟。 這是曾經(jīng)和她同處一室的女孩們。 她們互相記下了名字,如果,如果能夠去警察局,就把她們的名字也告訴警察,看看能不能獲救。 幾天過去了,她們一個接一個地被帶出去,看樣子是沒有獲救。 錢千的心里蒙上了一層陰霾,她不傻,這些天在這里呆著,加上以前在網(wǎng)吧上網(wǎng)看到的那些新聞讓她清楚地意識到會遭遇什么。 只是她盼望著,盼望著這些姑娘們的家屬,能夠去上報失蹤,能夠有人發(fā)現(xiàn)些許的線索。 她和其他的女孩討論過,她們都是在火車站附近遇見的。 火車站人流混雜,來來往往,她們幾個是一個月內(nèi)陸續(xù)被騙進來的。 其他人呢?是不是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嗎? 錢千有些不敢想,要是這些人一直在山城火車站附近潛伏著,向每一個來往的女孩搭訕詢問,會有多少人遭遇毒手?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的家屬報案,就沒有人看破異常嗎? 山城是重男輕女的高發(fā)地區(qū),養(yǎng)兒防老才是最根植于人們心中的觀念。 至于什么“規(guī)定生育好,官方來養(yǎng)老”? 這是啥?你說啥? 村里東頭老吳頭八十歲沒孩子,不也沒人管嗎?誰來給他養(yǎng)老? 越窮,越要生,越要兒子。 錢千自己的班上,隨便問問這些女同學(xué),誰家沒有哥哥弟弟? “招娣,盼弟,來弟”,從小到大,錢千不知道見過多少這樣的名字,這樣的女孩。 甚至女孩子們的初識都很尷尬,她們清楚地知道這名字意味著什么,而頂著這樣名字的女孩,往往沒有上高中就輟學(xué)了。 與山城女子輟學(xué)率同樣節(jié)節(jié)攀升的,是居高不下的光棍率。 越窮,越要生兒子,生完了養(yǎng)不活,把女兒送到小工廠打工貼補家用,等到快要成年能夠嫁人的時候,提前找好婆家,談妥了彩禮,兒子就有錢娶媳婦了。 談不妥彩禮的,沒人愿意嫁過去的深山溝溝,就要想寫其他辦法了,比如,走那些特殊通道,買媳婦回來。 甚至是因為窮,一家?guī)仔值埽腺I一個媳婦,都并非罕見。 錢千這兩天一直在偷聽外邊男人的談話,他們似乎要把她賣到別的城去,不是山城。 這些被抓到的女孩們,都被賣到別的城,轉(zhuǎn)運過去,寧城和山城都是要避開的,以免被她們的家人親屬發(fā)現(xiàn)。 這兩天外邊的男人一直在爭論不休,他們濃重的口音里,錢千依稀聽出來了個大概。 他們說錢千是這一批里最好的rou貨,可以抬個價。 是的,他們管這些被抓來拐賣的姑娘們叫做“rou貨”,連人都不是。 被這群人盯上的姑娘們,被分為一二三等,年紀(jì)大的女孩是最次的,二十幾歲的是最好賣的,長得好的,屁股大的,還念過點書的,價格會高點,以后還能教孩子念書呢。 大門嘎吱拉開,一個女孩直接被扔進屋里。 男人看都沒看錢千一眼,女孩直接摔落在地上,有些吃痛。 錢千急忙過去將她扶起來,地上是破破爛爛的海綿墊子,這是給她們睡覺的地方。 棉被一股唔囔的味道,輕薄的很,沾染了不知道多少臟污。 “你沒事吧?”錢千小心翼翼地問著。 那女孩似乎還沒緩過來,渾身都沒有勁兒一般,嘶啞著嗓音。 “這是......哪?” 錢千扶她坐了起來,“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 女孩的原本扎起來的頭發(fā)已經(jīng)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她摸著自己的腦袋,只覺得隱隱作痛。 “我,我在火車站,想去寧城,沒有票了,遇到黑車的,說六十塊錢就差一個人走,我就跟著走了,走了半天沒到,我當(dāng)時還有點懷疑,他說是有交警抓,車就在前邊了,我剛往車?yán)锷虾孟窬捅淮驎灹恕!?/br> 女孩試著摸了摸自己的兜里,手機沒了,手上的手表也沒了。 內(nèi)里的放錢的兜子,身份證件,似乎全都被那群人搜刮走了。 “我也是,跟你一樣。”錢千聽著嘆了口氣,被騙到這的女孩,都是差不多這個手段。 “他們是人販子,你之前,這屋里還有好幾個jiejie,都被帶走了。” 錢千原本不想直接戳破,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種處境,都被綁過來,渾身東西都搜走了,想也知道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還是一起明晰現(xiàn)實,想想辦法比較好。 “你是大學(xué)生嗎?”那女孩問著錢千,這里環(huán)境邋遢,錢千已經(jīng)一周沒有洗過臉了。 “我是高中生。”錢千說著。 “我手機沒了,本來還給家里打電話,說我今天回去的。”那女孩說著。 錢千眼前一亮,“那你爸媽要是看你沒回去,應(yīng)該會報警吧?” 女孩的聲音又小了一些,“我告訴他們今天回去,沒買到火車票就坐客車回去,正常坐客車,晚上也到家了,一般我給我爸打電話去接我,要是沒接到我,我爸會打電話的。” “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她問著。 女孩直接被打暈了過去,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這屋子里天昏地暗的,也沒有個鐘表。 要是已經(jīng)晚上了,她爸爸肯定一直給她打電話的,要是之后報警了,也許兩個人就有救了。 錢千點了點頭,小的時候家里只有一個鐘,她都是估算時間的。 被關(guān)在這里每天兩頓飯,女孩被送過來,已經(jīng)是過了早飯不久的時間,應(yīng)該還是上午。 “你吃東西了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上午,晚上門外會送一頓飯,只能希望那個時候你家里會打電話了。” 女孩們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手機估計會被關(guān)機,按這個女孩的描述,回家的時候父母回去接行李,要是到時間了,找不到閨女,一打電話打不通,家里肯定會擔(dān)心的,接著再聯(lián)系上學(xué)校,也許就會發(fā)現(xiàn)女孩不見了。 此刻,錢千只希望能夠盡可能的拖延時間,拖延到女孩的家里人發(fā)現(xiàn)異常,拖延到警方能夠找到線索,找到這里來。 女孩和錢千互通了名字,家庭住址,大學(xué),只要有一個人逃出去,那就是這些所有被帶走女孩的希望。 “我們,我們會在這里待多久?”即便有著烤火器,這屋子里還是一樣的陰寒徹骨。 女孩進來到現(xiàn)在,能夠不哭不鬧,還跟錢千分享著信息,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錢千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問,她們什么時候會被帶走。 “這里有個老太婆,好像是個聾啞人,我們身上的東西,還有檢查身上,都是她來干的,要是她進來帶人走,就是帶著人去洗臉,然后給人相看,看中了,談妥價錢就會被帶走,沒談妥就會被送回來。” 錢千說著,那老太婆每次進來帶人,她們都祈求地她能夠出去報警,可沒有半點水花。這都是之前在這里的女孩給她們后來的講的。 而被帶出去的姑娘們,起碼在錢千到這里之后,沒有一個被帶回來。 錢千不知道她們會被賣到哪里去,但想也想得到,是想自己家里一樣的山溝子里,甚至是更深處村莊,哪里人跡罕至,地勢陡峭,而不是本地人,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甚至始終被看管著。 大門忽然打開了,錢千身邊的女孩僵住了,錢千也是一樣。 這是又進人了?還是要帶人走? 看不出年紀(jì)的老太婆走了進來,錢千身邊的女孩開始發(fā)抖,這么快,這么快就要被賣出了嗎? 錢千也是一樣,她再怎么鎮(zhèn)定,心智再怎么成熟聰明,可也不過是個上高中的姑娘。 她想過這一天的到來。 錢千坐在地下一動不動,那老太婆手勁兒大得很,一把拽起來,拽的錢千直接吃痛。 女孩看著錢千,滿是無措,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錢千就這么被拖出去,帶到一處像是水房的地方,她睜著眼,打量著四處的一切,妄想尋求逃跑的機會。 冰冷的毛巾覆蓋在錢千的臉上,老太婆狠勁地擦著她的臉。 錢千被冷的渾身激靈打怵,冰涼的感覺讓她更加清醒。 這水房門口都有一個男人在守著,生怕人逃跑。 錢千看著墻上,試圖探尋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哪里。 她和其他的女孩們,都是早上在火車站遇到這群人,然后被帶到這里,這里應(yīng)該距離火車站不遠(yuǎn)。 錢千又被摁到水盆里,那老太婆似乎不想冰著自己的手,這盆子里還是溫水,錢千的頭發(fā)被直接薅進去,劣質(zhì)的洗發(fā)水隨意地抓撓著錢千的頭發(fā)。 錢千吃痛,也不敢發(fā)出聲音來,她甚至希望能夠繼續(xù)拖延時間。 錢千洗完了頭發(fā)被帶到一處房間里,那里有三個男人,他們都在打量著她,但當(dāng)初把她騙過來的人不在這。 “什么時候看貨?新來的那個不比這個強?” “新來的是個大學(xué)生,年紀(jì)大了,這回要年紀(jì)小的,這個正好,看她長得大,才十六歲。” “這回中介說要那家人要視頻看,得合眼緣才行,他們兒子不喜歡不行。” “哧,不都死人了還要合眼緣。” 錢千的指甲緊緊地扎進rou里,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這群垃圾們說的是“死人”? 錢千坐在電風(fēng)扇的附近,他們試圖這樣來吹干她的頭發(fā)。 此刻,她渾身發(fā)抖。 她身上原本的花棉襖被脫下來,甚至穿上了一件不知從何而來的羽絨服,那幾個男人和老太婆端詳著她。 她是一件即將出售的商品,而不是人。 錢千的頭發(fā)被梳開散下來,她低著頭,感覺自己有點發(fā)燒,先是冷水洗臉,然后不熱乎的水洗頭,在大冬天用電風(fēng)扇吹冷風(fēng)吹頭發(fā),不感冒才怪。 一個男人嘴里罵罵咧咧的,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錢千知道那是電腦,曾經(jīng)有同班同學(xué)帶著芒果牌的來學(xué)校炫耀過,她還去看了兩眼。 “這破網(wǎng)不好,一直沒連上。” 那男人在平板上懟懟,聯(lián)通了視頻。 錢千被綁在椅子上,雙手綁在后邊,旁邊有窗子,這個房間能干凈一點,有一張床。 “紅姐,這次的rou貨,絕對讓你滿意,跟你的要求一模一樣。”那男人滿面笑容,十分的狗腿。 “來,看看。”那男人把平板的攝像頭懟到錢千的面前,對面的女人似乎在仔細(xì)打量著。 “你不是說十五嗎,這看著有十八了吧,我們這邊雇主可不要大的,要同齡。”那女人強調(diào)著。 “沒有紅姐,十五,這姑娘長得早,我給你看身份證。”男人把錢千的身份證翻出來,放到攝像頭前邊。 “行,你等著,我給雇主看看。”視頻忽然斷了一下,男人放心平板,站在門口點起一支煙。 視頻通話的提示音傳過來,他趕緊熄滅了煙頭,接通。 “耗子,你拿穩(wěn)了,雇主要好好看看,這姑娘叫什么來著?” “錢千,叫錢千,瞧著名字多好,有錢啊!” 錢千第一次看到了平板對面的人,一個胖乎乎的女人,身邊還有兩個老人,那老頭表情漠然,老太太卻是帶著眼鏡,仔仔細(xì)細(xì)地瞅著。 “抬起下巴來,我好好看看。”視頻里對面不斷指使著,看看鼻子,抬抬下巴,腦門大不大,身上有沒有rou。 錢千此刻只覺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豬,被規(guī)劃著器官,這里好不好,那里好不好。 挑揀了好一陣,那老太太似乎終于滿意了,“我們還得看看真人。” “那肯定的,您是老大,得您先看滿意了,咱們先交定金,貨到付尾款。”男人堆笑著說著。 男人拿著平板走了出去,似乎和別人一起商討著價格,錢千擰著雙手,試圖掙脫開束縛。 又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錢千不再動彈,她以為自己要被帶走了。 可這男人直接脫下了錢千的羽絨服,接著就開始八錢千的褲子。錢千猛蹬著,她不是小孩子了,男女這檔子事,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你干什么?” “救命啊,救命啊——”錢千大喊著。 那男人不吭聲,解開自己的褲子,手直接往錢千的衣服里伸,錢千手被綁住,但從小跑來跑去,腿還是很有勁兒的,直接把那男人踹倒。 另一個先前拿著平板視頻的男人直接跑進來,踹了另一個男人幾腳。 “你小子干什么?” 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舔了舔舌頭,盯著錢千,“□□玩意,她賣給個死人,馬上就要死了,臨死之前還不如給我們爽爽?我還沒玩過這么大的小丫頭呢。” 一剎那間,錢千如墜冰窟。 ※※※※※※※※※※※※※※※※※※※※ 一更。感謝在2020-11-26 23:55:43~2020-11-27 21:20: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7922609 26瓶;月芽、風(fēng)吹過的地方 20瓶;doge 10瓶;mo祐里、輕風(fēng)吹過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