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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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你和蕭山他們是什么關系,你們到底在做些什么?” 方子舟一愣,說:“沒什么關系啊,除了村長以外,那些人我誰都不認識。” 趙欣‘格格’一笑:“冷兒,把磚頭給我…” 方子舟見識過趙欣對付老七那手下的手段,嚇的臉都綠了:“我說!我說!” “我問你,陳家祠堂里燒的到底是什么?!”師父喝道。 “是…是一個孩子…” 我一驚,手里的磚頭差點掉到地上。 “孩子?哪來的孩子?”趙欣的聲音也變調了。 “就是…就是死在江里的那個孩子…” “死在江里的那個孩子?他,他的父母呢?師父還資助了他們兩千多塊錢喪葬費的!”我驚訝的說。 師父也有些茫然。 方子舟告訴我們,那孩子的父母本來打算將尸體送去殯儀館的,被村長給扣下了。村長說,這孩子死的蹊蹺,要送給國家做科學研究,你們如果不同意,就是跟國家作對。最后,軟硬兼施,給了那對夫婦兩萬塊錢,打發回老家了… 師父的拳頭捏的‘咔叭叭’響:“然后,他們就偷偷將那孩子在陳家祠堂里給燒了?” “嗯,陳木升很不情愿,因為那是他們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不知怎的,最后還是妥協了。”方子舟哭喪著臉說:“他們跟我訂了一些紙活,讓我送過去,然后給了我一筆錢,威脅我說,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我會吃不了兜著走…” 趙欣撇了撇嘴:“活該,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那你知道蕭山他們去哪里了嗎?”師父問。 方子舟只是搖頭,看樣子,在他這里問不出什么來了。 趙欣道:“胖子,今晚,你就當我們沒有來過,如果你再敢打小報告的話,我就把那孩子的事宣揚出去,就說是你抖出來的,以蕭山他們的為人,你應該知道后果。” 方子舟不斷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連連點頭。 臨走時,我突然想到,這個方子舟不是沒老婆的嗎?怎么被窩里有個人? “喂,被窩里那個人是誰?!” 經我一問,被窩里那人抖的更厲害了。 趙欣走上前,‘忽啦’一下掀開被子,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捂著下體,驚恐的看著我們,竟然是方子舟那個徒弟阿生! “我…我師父天天拉我睡覺…”阿生帶著哭腔說。 我胃里一陣反酸,想到方子舟當初摸我,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 從方子舟家里出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還去死人溝嗎?”趙欣問。 “走到那里,天都快亮了,今天不去了。”師父抬頭向天,說:“看樣子,蕭山他們燒那個孩子,是在做一種法事,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 回到趙欣的住處,趙欣對那兩個保鏢說:“今晚有張師父在這里,你們回住處休息吧。” 趙欣租下了隔壁的院子,供那兩個保鏢打理生活起居。 我和師父打地鋪睡在了客廳,也就是原來放陰沉棺的地方。師父很快就睡著了,我的心情卻很久不能平靜,現在,陳木升也死了。我很不理解,為什么在臨江村這么小的地方,竟然會發生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并且接連死了這么多人… 迷迷糊糊的,我突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了晨星,她一個人失魂落魄,孤零零的走在一片空蕩的樹林里,腳步飄飄乎乎的。微風吹過,她的發絲輕輕擺動,很是凌亂,月光灑在她身上,看起來,整個人被包裹進一片朦朧之中… “阿冷…”突然,我聽到晨星在哭著叫我的名字! 我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難道晨星出事了?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月光透過玻璃,灑落在地上,就像剛才那夢里一般朦朧,仿佛那根本就不是夢,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直覺告訴我,晨星有事。我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看了看熟睡中的師父,我沒忍心叫醒他。一咬牙爬了起來,出屋而去。 月上中天,將一片清輝灑落大地,估計,現在應該是一點多鐘,四周安靜的只有風聲。 我沒有去晨星的住處,我估計,她不在那里。 很快,我出了村子,迷迷登登的來到晨星家老宅。只見院門緊閉,里面沒有一點聲息。那座土山上看起來黑乎乎的,似乎連月光都照不清它的面貌。 一陣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冷顫,忽然,我有一種想要靠近去看看那座土山的沖動。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一絆,我就像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心里‘咯登’一下子。 絆我的是一個包裹,裝食物的包裹,晨星果然來過!… 第六十四章 邪師真相(3) 包裹里的食物隱隱透著溫熱,看樣子,晨星在不久前來過,可能就是我們在方老板家里的時候。 “晨星!”我大喊一聲,回音擴散而去。 山風從遠遠的地方吹過來,帶著一股草木的腥氣。 老宅墻頭的亂草‘嘩啦啦’的響著,遠處的土山依然在朦朧的月光下沉睡。 難道晨星將食物放在這里就回去了?…我暗罵自己愚蠢,為什么剛才來的時候不先去晨星的住所看一看呢? 我朝黑乎乎的臨江村望了一眼,決定先回去看看。就在我剛要轉身往回走時,突然,我用眼角的余光瞟到,遠處的山坳里有一個人影晃了一下。 “晨星!”我驚喜的叫道。 然而,再看時,卻什么也沒有了。可我剛才明明看到有一個人的,我疑惑的走了過去。 快到近前時,我忽然想到,師父說,人的眼睛有時會有瞬間反應,可以捕捉到鬼魂,難道我剛才看到的是鬼? 想到這里,我后背一涼。左右一望,四下里空蕩蕩的,只有齊膝深的荒草雜亂的搖擺著。 在山溝里那晚我之所以能看到鬼,師父說因為那里是陰地,置身其中,自身的磁場會受到影響。在正常情況下,人是看不到鬼的。 那晚的經歷雖然回想起來可怕,但那些鬼我能看的到,相比之下,無形無狀看不到的鬼要可怕多了… 我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心里已經在打退堂鼓了,剛才肯定是我看花眼了,哪里有什么人?我又想,晨星不可能去山里,她如果去山里找我和師父的話,肯定會帶著那個包裹,而不是放在老宅的墻邊。 這樣一想,我還是決定先回村里看看。然而,剛打定主意,我忽然看到前面的草叢間有什么東西在閃閃發光。 揀起來一看,竟然是晨星的摩托羅拉翻蓋手機! 這部手機在我揀起來時蓋子是打開的,沒有一格信號…第一個直覺告訴我,晨星果然出事了! “晨星!”我的聲音已經變調了,帶著哭腔。 對晨星的牽掛,使我忘記了恐懼。我一咬牙揀起一根棍子,朝山里走去。 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我爬上一座小山頭,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了。夜空中,一朵朵流云在飛快的游走,‘嗚嗚’的山風吹的那些樹‘吱嘎嘎’作響。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多鐘了。我驚訝的發現,手機竟然有信號了! 我有些疑惑,打開晨星的電話本,第一個就是我的名字。晨星給我的那部手機被凌志飛放進了袁靜花的墳坑里,之后的下落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這個號碼已經沒有用了。 不知怎的,我心里產生一個奇怪的念頭,晨星會不會揀起那部手機帶在身邊呢… 鬼使神差的,我撥出了那個號碼…嘟…竟然通了! 我一緊張,差點把手機扔在地上,手心里直冒冷汗。連‘嘟’三聲之后,電話接通了,我聽到一種奇怪的雜音,就像小時候,老式收音機調臺時發出的那種聲音! “喂!晨星!晨星!是你嗎?!” “吱…” 還是雜音… 我又叫了幾遍,‘嘟嘟嘟…’掉線了。 我癱坐在一塊巖石上,突然,‘叮咚’一聲短信,嚇的我差點栽下去。 竟然是剛才那個號碼發過來的! 打開一看,只有四個字‘阿冷救我’… 我大吃一驚,哆嗦著回道:‘你是晨星嗎?你在哪里?!’ 然而,對方卻像石沉大海,良久沒有回應。 我失魂落魄,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不知過了多久,對方終于回信了:‘我在江里’… 江里?晨星怎么會在江里?! 我仔細辨別了一下方位,從我所在的位置,一直往西走,就可以到江邊。 一路上,我不知摔了幾個跟頭,腿上,胳膊上,到處都是擦傷。來到江邊時,已經是四點多鐘了,從那座山頭上下來以后,手機就沒了信號,我沒法和晨星取得聯系。 月亮已經西去,黯淡的月光,從幾塊破布一樣的層云間透灑下來。蒼茫的夜空中,幾顆渾濁的星星交相閃爍著。 江水呈現出一種烏黑的顏色,‘嗚咽’的江風,就像有亡魂在悲鳴。上下望去,不見一個人影。 手機來到這里,有了信號。 我忐忑的發了一條短信:‘晨星,你在哪里’ ……… 沒有回應。 我試著撥打那個號碼…‘嘟…嘟…” 一陣風吹來,我忽然聽到似乎從哪里傳來熟悉的手機鈴聲。 仔細聽去,聲音竟然是從江里面傳來的! 晨星真的在江里! 真的在江里?… 再聽時,那鈴聲又聽不到了,只有江風在嗚咽。 我把手機往沙攤上一丟,朝江里跑去。 江水灌進我鞋子里,冰涼刺骨,使我瞬間冷靜了下來。我站在淺水區,朝四下里張望,茫茫的江面上,一片水色,使人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壓迫感。霧氣彌蕩,水波粼粼,前方數米處的江水黑如墨汁,我知道,那里是深水區。 “晨星…”我小聲喚道。 除了風聲,什么也沒有… 我試探著向深水區走去,來到邊上,我小心翼翼探腿下去,冰涼的江水順著我的褲管漫上來,一直淹到了大腿。我已經忘記了江里那具女尸,滿腦子里都是晨星。 我用腿在深黑的江水里來回劃了幾遍,一片空蕩,什么也沒有。 就在我茫然無措時,突然,我聽到背后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腳下一滑,我差點掉進深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