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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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樹林里,黑乎乎的,雨滴掉下來,擊打落葉,‘噼啪’輕響。 晨星走路腳步輕盈,一頭秀發(fā)披在肩頭,十分柔順,乖巧的像只兔子。從側(cè)面看,她的五官就像用刻刀精心修飾過,長長的睫毛輕輕挑動。時而側(cè)頭看我一眼,溫柔一笑,顧盼間,卻帶一點淡淡憂傷,惹人心憐。 我仿佛行在云端,感覺四周的影像都模模糊糊的,只有身旁的倩影清晰入目。 “對了,阿冷,你住在哪兒?”她問。 “江邊一所帳篷里。” “帳篷?”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于是,我就把張冬出事的情況大略講了一遍,并把我夜探臨江村的經(jīng)過也告訴了她。 “我總是覺得,張冬的死沒那么簡單,臨江村將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江邊那座新墳被人動了手腳,里面的人死的不明不白。對了,還有那只鏡子,據(jù)說,墳里的女人是被一只銅鏡砸死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只。” 晨星沒有出聲,低頭盯著路面。 過了片刻,她忽然說:“阿冷,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嗎?” “你說。” “找到你老鄉(xiāng)的尸體以后,即刻離開臨江村。” “為什么?”我停住腳步。 她復(fù)雜的看了我一眼,隨后,盯著前方說:“現(xiàn)在,我有些后悔跟你講了那些,但絕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不希望你牽扯進(jìn)去,相信我,阿冷,我是為你好。” 我忽然心頭一熱,說:“不知道原因,我是不會答應(yīng)你的。晨星,我的師父也是一位殯葬師,他教導(dǎo)我,做人要有一顆俠義之心,敢于同一切邪惡力量斗爭,而不是臨陣退縮。” “唉。”她嘆了口氣,關(guān)切的看了看我,搖一搖頭,繼續(xù)向前面走去。 其實,按我最初的想法,找到張冬的尸體最為關(guān)鍵,如果憑我的能力查不出原因,也只得作罷。但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我決定一查到底,直到找出真相為止。 我追上晨星,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阿冷,其實,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安全。”她低聲說。 我一拍胸口,牛兮兮的說:“不用擔(dān)心,你沒看我打架這么厲害么?” 晨星被我逗樂了,‘噗哧’一笑,“你呀你!”隨后,她抬頭凝視著我的臉,打趣的說:“還好沒有破相,腫也已經(jīng)消了,不影響你冷大帥哥勾搭小meimei。” “嘿嘿。”我咧嘴一笑,伸手理了理頭發(fā)。 晨星突然臉上一紅,移開了目光… 一番說笑,驅(qū)散了張冬出事在我心里留下的陰霾,心情舒緩了許多,不羈的本性便顯露出來了。 一夜沒睡,二人都有些疲倦,走的很慢,來到村里時,天已經(jīng)亮了。村里住著許多附近工事上的民工,起床上工的人們,三三兩兩行走在村路上,不時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向我們射過來,我便回瞪一眼,心說,看什么呀,沒見過俊男美女么? “阿冷,你餓了么?”晨星問我。 我摸了摸肚子,一本正經(jīng)的說:“胃老兄早就嚴(yán)重抗議了,它向我控訴眼睛。” “控訴眼睛?”晨星不解的問。 “對呀,它說我偏心,只給眼睛看飽美女,卻讓它餓著。” 晨星愣了一秒,終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臉上一紅。 我繼續(xù)說道:“我對它說,那你想怎樣,難不成,你想把美女給吃了?” 晨星啐了一口,笑道:“貧嘴!走吧,看在你英雄救美的份上,我請你吃早餐…” 第八章 東江幽靈 我和晨星跟在別人后頭,向村里的早市走去。 其實,臨江村說小也不是很小,只是建筑不怎么規(guī)范,除了正中幾條巷子以外,其它房屋東一處,西一座,比較零散。 村子一面靠山,一面臨江。頭天晚上喝酒時,老七告訴我,村西的荒地被人包了下來,正在建工業(yè)園。我來的時候,在村北數(shù)里之外也路過幾家工廠,老七說,張冬就在其中一家上班。 村里擴(kuò)建了許多房屋,租住給外來的民工,本地人大多已經(jīng)搬了出去。臺風(fēng)刮壞了不少老舊的房子,戶主們紛紛趕回來雇人修整。 相對于頭天晚上去的那個市場,早市要熱鬧多了,攤鋪林立,人聲喧嘩。節(jié)儉的人們,一般都是買幾個包子或者油條,找個地方一蹲,便大啃大嚼。穿工衣的小青年,便點些腸粉豆花之類,坐在篷子底下吃。有些情侶,邊吃邊竊竊私語,卿卿我我。食物的香氣和熱烘烘的臭氣混雜在一起,不怎么好聞。 晨星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可能由于村里向來比較封閉,很少有這般時尚的就像封面模特一樣的女孩出現(xiàn)。吃東西的人都停下來看著她,滿嘴的食物也忘了咀嚼。緊接著,就像沖擊波一樣,一路傳將過去,遠(yuǎn)處篷子底下的人也紛紛探頭出來。 女孩兒們交頭接耳,品評她的衣著,男的便指指點點,向我射來想要殺人的目光。 晨星被看的很不自在,有些害怕,她抓住我的胳膊,就像一只可憐的羊羔,偎在我旁邊。這個時候,大家可以想象,崇尚英雄主義的阿冷,自然昂首挺胸,擺出一副大丈夫氣概,如沐春風(fēng),無比自豪。只是走著走著,忽然踩中一片爛菜葉子,如果不是美女拉著,險些便滑倒在地,雖然穩(wěn)住身姿發(fā)型不亂,卻不免有些狼狽… 晨星低聲告訴我,她也是第一次來早市。她從英國回來不到一個星期,除了刮臺風(fēng)以外,每天半夜里都去那座老宅子。其它時間全部宅在屋里,吃自己帶的壓縮面包。 我問她,今晚還敢去嗎?她搖了搖頭,隨后又重重點了兩下,下巴一翹,說,為什么不敢!我說,再碰到流氓不說,如果萬一英雄救美的是個丑男,讓你以身相許報答他怎么辦,你以為都像我一樣長的又帥人品又好? 晨星瞪了我一眼,在我胳膊上重重掐了一下,說,臉皮真厚… 我們走進(jìn)一座看起來比較干凈,人又少的篷子,選了一張靠角落的小桌,點了兩份酸辣腸粉,兩籠包子。晨星吃東西很斯文,她只吃了一個包子,半份腸粉,便推說飽了。我說不要浪費了,伸手便把她吃剩的腸粉端起來倒進(jìn)了自己碗里。隨后,悶頭大吃。 風(fēng)卷殘云過后,什么也沒剩下。我摸了摸肚子,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 “飽了嗎?”晨星笑道。 “呃…飽了。” “走吧。” 走出一段路,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說:“等我一下。”隨后,我又跑回去打包了四籠包子。 然后,我送晨星回到了住處,那是一個比較幽靜的小院,長著幾棵蔥郁的樹木,房東老太就住在靠門口一間小屋里。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九點了,怕王順和老七擔(dān)心,給晨星留下手機號碼,便匆匆告辭,向江邊趕去。走出很遠(yuǎn),我回頭看去,晨星窈窕的身影,依然立在小院門口… 天空依舊陰沉沉的,遠(yuǎn)處望去,東江上飄浮著灰蒙蒙的霧,江水倒映著天色,顯得十分混濁。時而一艘汽船,鳴著長笛從江面滑過,像一條笨拙的魚,很快便隱沒在遠(yuǎn)處的霧色里。 一想到張冬,我的心情又黯淡了下來。 遠(yuǎn)遠(yuǎn)的,我看到王順和老七站在江邊,不知在看什么。 “王哥,七哥,我給你們買了包子。” 老七聞聲回過頭,沖我招了招手,喊道:“阿冷,快過來。” 我走過去,只見王順一邊摳著腚,一邊喃喃自語:“真他媽邪門了,這怎么弄的?” “怎么了?”我問。 王順被嚇了一跳,慌亂的扭過頭看了看我。 老七表情凝重,他指著江邊一條被翻過來的船,說:“阿冷,你看。” 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頓時吃了一驚,只見正是我們昨天乘的那條船,現(xiàn)在,被翻了過來,船底上赫然有四道清晰的刮痕,就像是某種動物用尖利的爪子抓出來的… “昨天晚上,我們肯定撞到了什么東西。”老七皺著眉頭說。 “會是什么?”我盯著那幾道刮痕。 老七望著水波粼粼的江面,說:“不好說,江里沉著不少東西,以前我們打魚,經(jīng)常會撈到一些破銅爛罐,有時,船也會被暗流卷起來的東西刮一下,可這次…” 王順接口道:“***,是什么東西能把船刮成這樣,真是見了鬼了。” 老七一咬牙,恨恨的說:“cao!老子在江上飄了這么多年,還沒見過水鬼,如果真是鬼干的,抓一只玩玩倒也不錯…”隨后,他回過神,問我道:“阿冷,你什么時候出去的?” “我…”我愣了一下,說:“我有晨跑的習(xí)慣,我出去的時候你們還在睡著。”說完,我揚了揚手里的包子,“買給你們的,還熱著,快吃吧。” 王順舔了舔口水,接了過去,笑道:“又讓你破費了。” 我嘴上客氣著,心里卻想,為什么我剛才改了口,沒告訴他們我夜探臨江村呢…也許,潛意識里不想把他們牽扯進(jìn)來吧… 我呆呆的搖了搖頭。 二人吃著包子,王順狼吞虎咽,就像一只餓鬼,吃完最后一個,意猶未盡的舔著手上的油。 老七抹了抹嘴,說:“把船翻過來,收拾家伙,繼續(xù)尋找阿冬。”說著,上前就要動手。 “等一等。” “嗯?”老七回過頭,疑惑的看著我。 “我有預(yù)感,張冬就在這一帶水域,不如,我們就圍著他出事的地方找吧。” 老七想了想,說:“就這么辦吧,如果沖到了下游,東江這么大,憑我們也很難找到,我們就圍著一里以內(nèi)的水域找。” 三人一起動手,將船翻了過來。王順從帳篷里拿出一柄魚叉,一張捆扎好的魚網(wǎng),丟進(jìn)船艙里。 老七矮胖的體內(nèi)似乎積蓄著無盡的力量,一個人,三兩下就把船推到了深水區(qū)。隨后,他往船里一跳,壓的船頭猛的一沉,沖我們說道:“快上來!” 漁船載著我們,晃晃悠悠來到張冬出事的那片水域。往岸上望去,遠(yuǎn)處便是那個墳坡,依稀可以看到坡頂?shù)拇髩灒恢菐字汇~爐還在不在,剛才回來忘了先去看看,我心里想。隨后,我又想到昨晚發(fā)生的事,緊接著,便想到了晨星,心里一甜,不知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往下游駛出一段,老七關(guān)掉機器,四下里一望,說:“就從這里開始找吧。” 王順解開魚網(wǎng)上的繩子,和老七兩個把它拉開。 “要撒網(wǎng)嗎?”我問。 “不管有沒有用,試試再說吧。”老七說。 我站起來想要幫他們一起弄,可船一晃,又坐倒在了艙里。 王順丟給我一支煙,說:“阿冷,你坐著吧,不用管了。” 他們?nèi)鲩_魚網(wǎng),拴在船尾,用船拖著走。來回拖了三次,一無所獲,倒是網(wǎng)住不少魚。二人把大魚扔進(jìn)船艙,小一點的丟回了東江。不時有魚在我腳邊跳來跳去,腥味兒刺鼻。 四下里,霧氣越發(fā)濃重,兩岸的景物已經(jīng)看不清了,我感覺就像飄在云層里,不時的晃動,暈暈乎乎的。 又拉了一次網(wǎng),二人都累了,坐在船艙里抽著煙。 “怎么他媽這么大霧,阿冬這小子會漂到哪里去了呢?”王順頹喪的說。 老七默默的抽著煙,一言不發(fā)。 一時間,誰也不說話了,江面上一片寂靜,只聽到細(xì)微的流水聲。 不知過了多久,老七忽然說:“不對呀!怎么這么久江上連一條船都沒有!”說著,他站了起來,往水里一望,驚恐的叫道:“**!這船怎么自己在走!”… 我和王順探頭看去,不由驚的呆了。只見船下的水面正急速向后退去,然而,即聽不到流水聲,也感覺不到船在動。 前后望去,層層的霧氣堆疊在一起,什么也看不清楚。此情此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王順一張瘦臉全無血色,凹癟的眼窩里,目光散亂而又驚恐。老七卻恰恰相反,就像吃了春藥的關(guān)公,肥臉又紅又腫,青筋直跳,似乎整個脖子也脹的粗了。我看不到自己的臉色,只聽到牙齒打顫發(fā)出的‘咯咯’聲。 漁船載著我們,穿破濃霧,急速向前飄去,不知要駛往何處… 老七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咬著牙說:“船底下有東西…”隨后,厲吼一聲:“王順,開機器!” 王順卻蜷縮在艙里渾身發(fā)抖,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