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慮 #402;dкs.#8557;м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這么晚回家,剛出院就想再回去么?”莫誨如蹙著眉,看著眼前這一向乖巧的女兒,可她最近的各種反常行為實在讓人憂心。 “去和同學過生日啦,我給大伯打過電話報備的。”高奚看向一旁的高義,眨了眨眼,求救的意味很明顯。 高義咳了咳,“沒錯,奚奚確實……”“誰準你批準她出去的?”莫誨如冷冷地打斷。 高義只好給高奚遞了個愛莫能助、自身難保的眼神。 “你倒是說說,是哪個同學這么重要,非要你到場不可?” 高奚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如實道:“是柏林廷。” 莫誨如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這些天以來的每件事都讓莫誨如心驚膽跳,先是被綁架到住院,再是被外界得知她私生女的身份,現在居然還和那個罪魁禍首的兒子混在一起。 不過說到底,莫誨如還是更討厭高仇一些,當年她就如何都不應該把女兒送回去,如今就不會有那么多傷害到她的事發生。 最終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撫上高奚尚且稚嫩的面孔,心疼道:“奚奚,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后都不要和他們來往了?” “我……”可面對母親滿眼的哀求,高奚也做不到拒絕,她的眼眶甚至發澀起來。ⅹdyЪz.?о?(xdybz.) “誨如。”高義不得不出聲:“奚奚一向有主張,況且這種情況下你要她丟開手不管,也太為難孩子了。” 莫誨如怎么會不知道高奚的性情,別說那是她同母異父的兄長,就是一個普通同學,她都不會絕情斷交。 莫誨如冷笑一聲,“你這時候有意見了?你這個大伯關心過奚奚嗎?你弟弟作出的好事你管過嗎?” “我……” “你去打電話,把你的好弟弟叫來!” 莫誨如很少大發雷霆,高義也無法拂了妻子的意思,只好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撥電話去了。 “mama,我知道錯了……”眼見事態不好,高奚趕忙認錯,滿臉的乖巧可憐,保證不會有下次。 “奚奚,你確實有主見,但我最近發現,你就是太有主見了。”莫誨如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疲憊地說道,她斜眼一看那站在角落里從始至終沉默的男孩,更是無奈至極。 “你那親生爸媽做下的爛攤子,輪不到你來收拾。” *** 高警官在一個小時后到了高義的別墅。 他還來不及換下警服,看樣子也是百忙之中抽了個空。說起來高奚最近見他也是在新聞發布會上,因為簡愛宓被殺的案子備受大眾關注,輿論給與警局的壓力也不少。 理智上告訴高奚不要吃醋,但她總忍不住去想,高仇一直在為別的女人奔忙。 七情六欲,嫉妒果然最讓人面目全非。 “大哥、大嫂。” 莫誨如冷覷了他一眼,“高總督倒是忙得不像樣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空管了。” ……雖然高奚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不得不說自己到處跑的事和高警官還真沒什么關系,這次純粹是無辜挨罵了。 但對高仇投來的目光,她還是選擇了無視。 咳…… “她最近去哪,都有人跟著,暫且不會出什么問題。” “暫且?”莫誨如隱隱有發怒的勢頭:“你們有能耐算計一個又一個,怎么到頭來要連累一個小姑娘幾次叁番的受傷?” 其實她受傷也和他們保護不保護她沒關系,畢竟從鬼怪手里保護她還是有些難度的。 “是,奚奚會受傷,是我這個當父親的不稱職。”高仇也不辯解什么,把她的安危與否都歸咎在自己的身上了。 高奚的心狠狠一抽,或許是想起了前世她潦倒病榻時,高仇在她身側日夜不離不棄的日子,使得悲痛感從心底涌上來。 不過莫誨如又不吃他這一套,微微白了一眼道:“既然如此,我打算讓奚奚跟我回四川住一段時間,遠離港城這個是非之地。” 不光是高奚楞神,連高義也沒想到。 高義:“什么時候要回四川了?” 莫誨如沒有和丈夫商量過,只道:“我媽馬上過七十大壽了,你覺得她還有多少日子,想見見外孫女,有問題嗎?” 高義一噎,妻子出身名門,老太太過壽其實不是件小事,這時候回四川也無可厚非。 ……但怎么好像她沒有把自己帶上的打算? 高奚眨眨眼,想起外祖母,她有許多溫暖的回憶——小時候逢年過節是必然要去拜訪的,盡管她并非莫誨如的親生女兒,但老人家對她也是慈愛得緊,每每都要把她抱在懷里。印象中外婆唱的童謠很好聽,做的糕點很好吃,她喜歡吃桃酥就是因為那時候外婆常給她做。 后來回到高警官身邊,外婆也是時常給她打電話的,所以她對老人家的感情也深。 高奚垂下眸子,有一些心酸,因為外婆在自己十六歲那一年去世了,距今也只剩下八個月的時間。 “奚奚,跟我回去見見外婆,好么?她上次給我來電話,還說想你了。” 莫誨如很清楚女兒是怎樣柔軟的個性,只一句話,便讓高奚的眼眶紅了,她吸了吸氣,便真是不可名狀的委屈,讓人看了只會不舍得讓她有任何不如意。 “那就跟你大伯母去四川吧。” 最先開口說話的人是高警官,于是高奚也才真正地抬起頭和他對視,觸到了他眼底的無奈和疼愛——他始終不會讓她得不到所求。 高奚咬了咬下唇,眼神堅定了許多,卻道:“mama,我會和你回去看外婆的,但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好?外婆的生日在六月,我保證一定會在那之前到她的身邊的。” 在場的眾人都有不同程度地訝然,除了高仇。 “奚奚,到底是為什么……”莫誨如實在不懂女兒著突如其來的倔強。 可高奚不能完全據實以告,她的顧慮不僅是簡愛宓的死因,還有就是她要解決了港城這股彌漫的邪氣,這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她現在的情況,她這越來越陰邪的身體在港城這里還好說,畢竟不知道除了什么岔子,這里沒有天師出沒,只有明覺這個老禪師坐鎮,她還能應付,但到了四川就不一定了,人生地不熟,出了事不能及時對付,眼下只有解決后顧之憂,才能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