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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警察趕到了現場進行勘驗工作。 齊越低聲問她:“走么?還是你想調查這個事?” 高奚其實在原地蹙眉思考了許久,因為在她的印象中,上一世簡愛宓并沒有死。 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導致這么多事都產生了改變? “我會去尋簡愛宓的魂魄,現在我們先離開這里。” 齊越不假思索道:“如果你要去,要帶上我。” 高奚無奈道:“這不是件小事。” “那我就更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警察那邊傳來一陣動靜。 “長官好!” 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從里面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皺著眉,讓人望而生畏。 高仇很快看到了人群里的齊越,他目光里劃過一抹探究。 齊越見著他,下意識往高奚身前擋了擋,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想起沒人看得到她。ⅹdyЪz.?о?(xdybz.) 但因為他這個舉動也引起了高仇的猜疑,于是他沒有徑直到案發現場,而是轉向他們而來。 “你在這里做什么。”高仇平靜地發問,目光卻向他身后看去。 沒有發現那抹倩影……但也不能說明她不在。 齊越說道:“我來這里買桃酥。” 高仇嗤笑:“大晚上來買桃酥?” 齊越很是坦然:“每晚十點后,沒賣完的桃酥都會打折。” 高奚凝視著高仇,她知道他看不見自己,或者說因為詛咒的關系,世界上只有齊越一個人能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的魂魄,連修為深厚的禪師或天師等,最多能看清她的輪廓。 她低下頭,輕聲道:“不用多說,他自然不信的。他過來是為了簡愛宓的案子,不會在我們這里耽擱多久。” 不過從路人報警到現在也才過去了二十分鐘,他來得倒及時……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被害者是簡愛宓。 果然如高奚所料,鑒證科的人員很快過來找高仇,像是要匯報什么。 高仇最后沉聲道:“早點回去吧。”他這句話是對誰而說,就不得而知了。 他轉身走了,高奚也沒有留戀,喚著齊越:“我們也走吧。” *** 上一世,高奚接觸到簡愛宓是在學校的建校100周年晚會上。 簡愛宓是歌壇的常青樹,她的聲音極具特點,不僅在國內知名,同樣享譽國際。 雖然高奚的中學也很有名,但請來這樣一位國際歌后,也是有些令人意外的。 簡愛宓的受眾很廣,從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到退休后的中老年人,都十分喜愛她的歌曲。 高奚自然是其中一員,她自己雖然不喜歡開口唱歌,但演唱會或音樂會她也經常去。 所以在校長建議讓她作為學生會會長代表學校,為簡歌后講述本校歷史并帶她參觀校園的時候,高奚沒有拒絕。 校慶在晚上八點,簡愛宓在下午叁點就到了學校。 高奚跟在校長身邊,見到了這位盛名已久的歌后,她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雙手——白而素凈,指甲修理得很平整,連美甲也沒有做,手指修長勻稱。她和校長握手的時候不傲慢也不熱絡,始終保持著令人舒適的微笑。 校長向簡愛宓介紹了高奚后,她同樣對她伸出了手,嗓音低柔:“同學你好,今天要麻煩您了。” 高奚頗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我的榮幸。” 簡愛宓是個話不多的人,大部分時候都是高奚在介紹學校,她認真的傾聽著。 于是給高奚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 “簡小姐,這里就是我們學校的禮堂了,也是今晚的晚會主場。” 簡愛宓點了點頭,“能進去看看嗎?” 禮堂里也有音樂社的學生在彩排,高奚向他們簡單說明了情況,保證不會打擾,于是便帶著簡愛宓到二樓樓座坐下了。 簡愛宓輕笑道:“你們學校的學生很出色,唱得很好聽。” 她的語氣和態度都很誠懇,不像是客套話,大抵是因為集體榮譽感,得到她的贊賞,讓高奚也覺得很開心。 “高奚,謝謝你今天陪我這么久。” 高奚搖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她看向簡愛宓,“只是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為什么是我?” 校慶會上的重要嘉賓,幾時輪到過一個學生來陪同了。高奚沒有自作多情到以為真的是自己很優秀的緣故,大抵是簡愛宓向校方提出的要求。而且通過剛才的接觸她也察覺到,簡愛宓一直在認真聽她說話,但側重是放在她的身上的,問的問題只和高奚有關,對學校倒不怎么感興趣。 簡愛宓先是一愣,然后釋然一笑:“你爸爸說你很聰明,果然是這樣呢。” “您認識我父親嗎?” 簡愛宓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戒指,臉色有些許緋紅,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不好意思。 “嗯……我們是朋友。” 高奚在心里有了七七八八的猜測。 “您還是沒有說為什么找我。” 簡愛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人找到了禮堂這,頗為焦急:“愛宓,今晚的行程出了點問題,本來是處理好推掉了,但品牌方那邊突然說還有一個雜志封面要拍,得要你出面處理一下了。” 簡愛宓的眉宇出現了幾分無奈,“我這就來,”她轉向高奚說道:“抱歉……我處理完事情,再來找你,可以嗎?” 高奚點頭:“您先忙吧,我會等著您。” 得了她的保證,簡愛宓的眉頭才舒展了些,然后跟著經濟人走了。 高奚托著腮撐在欄桿上,兩眼空空地看著舞臺正中央。 她連經紀人都支走,還花了這么多時間和自己熟悉起來,恐怕要說的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兒。 高警官的紅顏知己,真是煞費苦心啊。 那她也不好讓人家失望。 等簡愛宓再次有空找她,是歌曲演唱之后了,高奚被人叫到了后臺休息室。 高奚拿著一枝木蘭,遞給了她,真切道:“您是當之無愧的夜鶯。”——簡愛宓常被媒體用最會淺吟低唱的夜鶯來形容,這很符合她的聲線和風格,永不失明麗婉轉。 簡愛宓接過花,木蘭花花瓣上還帶著露水,濕潤了她的手指,她瑩瑩一笑:“我很喜歡,謝謝你,現在不是木蘭開放的季節,去哪里找來的?” 高奚也笑:“我在學校參加了生物比賽,這枝木蘭是我嫁接出來的,比賽結束了,我也正好借花獻佛。木蘭象征事業有成,是獨立而不屈的花。” “你真有心。”簡愛宓喃喃道,再抬起頭,她的目光里多了幾許哀傷和懇求。 “高奚,我今天來,是求你一件事,我……” “奚奚。”有人不請自來,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高奚察覺到簡愛宓的手指抖了一下,不慎折下一朵木蘭。 高警官平時有這么嚇人么,高奚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爸爸。” 簡愛宓卻沒有做聲。 “嗯,見你消失了有一會兒,你們班主任找你,說是要和我一起聊聊你升學的事。” 高奚眨眨眼,聽懂了什么,卻沒有如高仇希望的那般走過去,反而問簡愛宓道:“您可以和我說,如果覺得現在不方便,以后也可以。” 簡愛宓抿了抿唇,目光投向高仇,但也只得到一個冰冷的回應,這讓她苦澀地勾起了唇角。 她很清楚,私自接近他的女兒,會惹惱了他。 最終她只能低聲向這個明知道被利用,但還是對她表現出善意的姑娘說:“謝謝你,不過……沒關系。” 后來高奚跟著高仇回家,盡管她認為自己已經表現得很善解人意,但依然足足兩個月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她只是在吃些莫名其妙的醋罷了。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對父親不同尋常的情愫。 她后來聽說簡愛宓到國外發展去了,而高警官也沒有再對自己提起那天的事。 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高奚聽著從電視機里傳來簡愛宓的成名曲,那是一首情歌,唱的是對無情的心上人的質問和無可奈何。 她平靜地開口:“你幫她了嗎?” 高仇只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嘆息道:“她想拿你做文章。” 這答非所問的。 高奚認真地看向他:“一開始我以為她來找我,是為了告訴我她和您已經確定關系,要當我的新mama,說不定在不久的未來我還會有弟弟meimei。” 高警官被湯噎了一下,頗有些無奈,差點忘了女兒還是TVB的忠實觀眾。 “可是后來,她看我的眼神很痛苦,這是無助到走投無路的人才會有的眼神。”高奚放下筷子:“就像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后一塊浮木那般,但爸爸你一出現,她就自動放棄了。” 高仇看著女兒的面孔,靜靜等著她下一句話。 “她很愛你吧,雖然想找我來達成目的,但也害怕你對她失望。” 高奚一口氣說完,拿著空飯碗走了,腳步很快。 走到廚房,她才敢抬手抹掉自己不受控制落下的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