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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拾棘篇)】(3)

    【花嫁】拾棘篇·03作者:后會X無期2020年7月26日字?jǐn)?shù):34761面前的女人雙手正向上攏著頭發(fā),晶瑩的水珠不斷劃過那讓我朝思暮想的面容。別想了,這肯定是夢。

    水滴自上而下掠過被雙臂微夾而更加驕傲挺拔的白皙rufang,越過淡紅的乳暈,匯聚到淡粉色玲瓏可愛的rutou再沿著乳基漫過纖細(xì)柔嫩的小腹,繞過可愛的肚臍,穿過稀疏小巧卻整潔順貼的黑色小森林,最后集中到……我?guī)缀跛查g就清醒了,因為我從來沒正面見過沐婉荷的下體,那幾乎完全閉合的yinchun,那彰顯著神秘和誘惑的一線天,那宛如處子般的幽幽私處……所以面前的女人真的是沐婉荷!

    好在從我們對視到我清醒的認(rèn)識到現(xiàn)狀,實際上只用了不到兩秒。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拉上大褲衩,第二反應(yīng)就是掉頭往外沖。她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萬里之外的此處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是此刻最重要的問題了。

    可浴室的門不是關(guān)著的,也不是開著的,而是呈現(xiàn)最要命的45角半開。

    我一頭就撞在了鋁合金的門框上,力量之大,整個門都被震的哐哐響。

    反作用帶著我的身體往后仰倒,濕滑的地面也沒給我好過,我拼命想抓住些什么,黏在墻上的毛巾架支撐不住我的體重,帶下了老舊的墻面瓷磚跟著我一起摔進了淋浴房里。

    “風(fēng)遠(yuǎn)!”

    那真切的聲線,焦急的語氣更讓我確認(rèn)了沐婉荷的存在。這一下腦袋和屁股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創(chuàng)。我先摸了下額頭,發(fā)現(xiàn)并沒有出血,看來我的腦門還算堅硬。接著全身除了貼地的屁股外,其他地方似乎都陷入了某種難以描述的柔軟中。

    我茫然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在我跌落的那刻,沐婉荷就已經(jīng)張開了雙臂擋在了我的身后做了rou墊,和我一起落在了地上。她伸手關(guān)掉了淋浴,匆匆抹掉臉上的水露出了焦急而心疼的眉眼。

    可我并沒有多少感動,因為眼下的景色已經(jīng)摒棄了所有“欲”

    字外的心緒。

    許久不見,沐婉荷還是艷麗動人的不可理喻。

    她半球般漲滿的右胸緊緊貼著我赤裸的后背,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她那顆小草莓與我肌膚摩擦的觸感,酥酥麻麻像是過電一樣,左乳因為手臂的動作顫顫巍巍的在我眼前亂晃。淡粉鮮嫩的rutou似有薄絲緊緊纏住我的視線,甩都甩不開。

    兩條不輸米雪的修長玉腿在水溫的刺激下泛出淡淡的紅潤,一彎一伸蹲在地上的造型使得三角區(qū)被擠壓開來,那原本從不示人以真面目的含羞私處輕輕開了一個口,露出了一絲令人無法抵抗的粉嫩。

    紅顏遇涓流,玉肌落清透。

    這樣的沐婉荷完全成了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誘人的畫面,誘人到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應(yīng)有的抵抗。

    我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就懵了,大腦里跳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應(yīng)該先含住那嬌艷欲滴的rutou,還是完全貼合身體親吻那羞染胭脂的香唇。

    “風(fēng)遠(yuǎn),剛剛撞壞了吧,頭是不是很暈……你快說句話啊。”沐婉荷焦急的輕微搖晃我的身體,并抬手按到了我的額間輕輕揉壓起來。

    這下,她的左胸徹底靠了過來,被我的手臂擠壓成一團,如同后背一樣,rutou來回輕輕刮弄著我左臂堅實的肌rou。

    剛剛那下撞擊的力道和聲響都太過夸張,完全把沐婉荷給嚇壞了。她已然忘記了自己目前是怎樣的一個狀態(tài),而我略顯呆滯的目光和紅腫的額頭更是讓她慌了神。可她的兒子基本已經(jīng)處于獸化狀態(tài)。

    久別重逢的驚喜,突如起來的誘惑。對不起,沐婉荷,對不起,我真的扛不住了。這具身體,這個人對我的吸引力真的太大。

    我緩緩移動放在地面的右手,像是將要捕獵的野獸,后果什么已經(jīng)完全被拋到了腦后。

    就在手快要升起的時候,我摸到了剛剛被我?guī)涞膲Υu碎片。

    一絲理智從萬千欲望的暴流中露了個頭,只此一瞬,我握緊了那塊碎片,摸到了最尖銳的那一角,狠狠扎進了大腿上,隨后用力一劃。

    無法抑制的欲望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沿著那傷口總算是卸去了部分。理智瞬間的回復(fù)將我整個人都彈了起來。右手用瓷片緊緊壓住傷口三步出了洗手間,順手帶上了門。

    右腿踩出洗手間的那一刻,鮮血順著大腿外側(cè)慢慢滑了下來。

    “婉荷姐,我沒事,你先洗!”

    我抽出餐巾紙,重新捂住傷口,然后順便擦干凈地上的血跡,快速的退到了屋外。

    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瀟戎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屏幕。

    我顧不上打招呼,趕緊沖進了他房間的洗手間里。鎖好門后,從儲物柜里拿出醫(yī)療箱,我由衷的感謝這個生活秩序極其良好的室友,他的醫(yī)療箱遠(yuǎn)比我甚至是一般家庭專業(yè)的多。

    我躺在洗浴間的地上,松開捂住傷口的大腿看了一眼。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清急之下,我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點。

    傷口差不多有五厘米長,由深到淺,皮rou泛著血紅和慘白卷了起來。

    這么長的傷口,不縫針很難愈合。可現(xiàn)在的清況,如果去醫(yī)院,我怎么和沐婉荷交代,我怎么能說清為什么摔倒會劃出這么長,這么深的傷來。

    而且她好不容易來看我,如果我縫針了,她肯定還得在宿舍照顧我,那豈不是太蠢。

    可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不縫針對我自己可能造成的后果。

    我拿過陸瀟戎的毛巾,顧不上其他,疊好后塞進嘴里,然后從醫(yī)療箱里拿出消毒和止血藥物。深呼吸了幾次,一鼓作氣的倒了上去。劇烈的刺激讓我疼的腳面崩的筆直,小腿和大腿的肌rou全都面目猙獰的顯露出來,嘴里的毛巾瞬間就被壓到了最緊密的狀態(tài)。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又拿出一排創(chuàng)口貼,沿著傷口密集的豎貼起來,努力將傷口合攏,最后又拿出醫(yī)用紗布牢牢纏了幾圈。

    剛剛站起身還沒邁步,我就覺得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但心里沒來由的一陣舒暢感卻出現(xiàn)的有些突兀。

    管不得心中的異樣,我沖干凈血跡,收拾好東西,盡力適應(yīng)著正常走路的步伐。

    走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我已經(jīng)疼的完全濕透。洗手間里的水聲停了下來,我不能再浪費時間,隨手拿起件臟衣服擦干身上的冷汗,又換上一件寬松的睡衣睡褲。找了個還算方便的姿勢坐在床邊等著沐婉荷。

    房間里有些亂,臟衣服,計算用的草稿紙還有飲料瓶扔的到處都是,我很想收拾下,可我不敢,因為僅僅是坐在這,我的手都忍不住的顫抖。

    為了分散注意力,我想著待會要和沐婉荷說些什么。視線也掃過了屋子,猛然發(fā)現(xiàn)小荷并沒有在床上,而是被丟在了飄窗上。

    那白天熟睡時,我拉進懷里的那個柔軟而清香的……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沐婉荷擦著頭發(fā),穿著當(dāng)時在家和我一起買的那套睡衣緩緩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并不是特別好看,我心里有點納悶,剛剛我好像并沒有做什么不該做的事吧。

    “婉荷姐,你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呢。”我的語氣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剛剛的意外和大腿的痛楚并沒有抵消看見沐婉荷再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巨大喜悅。

    沐婉荷擦完頭發(fā),背對著我,拿出了保濕霜擠了一點在手背上,我看了眼那個熟悉的顏色,這么多年了,她還是在用那種幾十塊的東西。

    “飛機晚點,下午三點多到這的,我來出差順便看看你,我知道地址也會說英語,想著白天你可能在忙就沒打擾你。”

    “你知道地址?”我有點納悶,自己好像從來沒給過她。

    “是你女朋友告訴我的。”沐婉荷并沒有稱呼米雪,而是很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我女朋友,但語氣還是很平靜。

    沐婉荷和米雪有聯(lián)系這點我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后來想想,米雪這家伙做出什么事來都算不得意外。

    “結(jié)果你居然大白天還在睡覺。”沐婉荷帶著幾分抱怨說了一句,然后就開始抹臉,我心癢癢的想著你倒是轉(zhuǎn)過身來啊。這么久沒見到,我的視線根本就移不開。

    “昨天和室友在攻關(guān)一個難點,早上九點多我才睡。”

    沐婉荷這時終于轉(zhuǎn)過身,這才算讓我好好看了看她。這段時間她的確瘦了點,下巴變得有些尖,顯得那雙迷人的眼眸更大更水靈。皮膚透著嫩透的光澤,記憶中的誘人小貓唇輕抿著,似乎在告訴我它的主人有些不高興。

    “你室友下午就醒了,你可都睡到快晚上了。”

    我心想陸瀟戎那小子說著和我一起算,可三點多開始就在那沖盹,四點多就睡過去找他媽了,一點都不仗義。更別說我已經(jīng)熬了這么多天。

    “我也不知道,一睡下去就沒夠,那你既然到了干嘛不叫醒我啊!”

    “我看你那么累,想讓你多睡會啊,誰知道你現(xiàn)在變成這樣,睡著了都不老實……”沐婉荷話沒說完臉就紅了一片。我知道肯定是小荷事件鬧的,那時候我困的跟個死狗一樣,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做出什么不應(yīng)該做的事才對。

    “還不知道在想著誰……”紅著臉的沐婉荷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坐到了我的身邊也不看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但看清況應(yīng)該不算特別過分,不然沐婉荷肯定早就氣跑了。

    可這下氣氛就有點尷尬,原本我們母子久別重逢,應(yīng)該是個很激動的場面。

    可沒想到一連串的烏龍接踵而至硬是讓彼此到現(xiàn)在都沒有好好打過個招呼。

    我盡量拖著自己的右腿一點點靠到沐婉荷身邊,“婉荷姐,你怎么了?怎么感覺你看到我一點不高興啊。”

    沐婉荷立刻就回過頭提高了嗓門,“誰說我不高興……”話沒說完視線就集中到了我的額間。剛剛那一撞雖然沒破,但額頭還是腫起老高的一塊,因為大腿的傷過重,導(dǎo)致我完全忽略了腦袋的疼痛。

    她抬起纖纖素手,又輕輕按在了我的額頭上揉了揉。

    “你剛剛都不看著點,跑那么快干嘛,撞的那么重。你看看,都腫成什么樣子了。”我剛想說沒事,沐婉荷后面接了句話卻把我整個人都震了。

    “看了眼我的……身子……就那么惡心么。”這句的聲音是含在嗓子眼里發(fā)出來的,顯得特別的委屈。我原本已經(jīng)日漸淡漠的心突然就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沐婉荷這腦回路是不是受唐爍傳染了,兒子看見mama在洗澡趕緊退出去這不是最正常的清況,和惡心又是怎么牽上關(guān)系的。

    我連忙伸手握住沐婉荷的肩膀,“婉荷姐,你這胡說什么呢,誰惡心了。你那么漂亮,哪有人會惡心啊。”

    沐婉荷放下手,扭過了身子,“當(dāng)然有,你之前不是就說過。”

    “婉荷姐,我那說的又不是你的身子惡心,是和你發(fā)生關(guān)……”哎呦,我的老天,她就非逼著我把這么違心的話再復(fù)述一遍嗎。

    “我覺得都一樣。”

    “怎么會一樣呢!這就是兩碼事么!”

    “反正你以前不這樣……”

    和女人講道理的確是很多男生常犯的病,但我真沒想到和自己mama也不能講道理。

    不過她提到的以前卻讓我瞬間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沐婉荷身體的那個高一夏天,熱氣上頭的我居然還流了鼻血。

    我換了個極其溫和的語氣,摟著她的肩膀,“婉荷姐,當(dāng)時我還小啊,不懂事,而且之后不是還被你教育了,你不記得了么?我當(dāng)時可說如果下次還有這種清況,我得閉眼后退,心里全程念大悲咒的。就算你忘了,我可是一直沒敢忘啊。”

    似乎是也想起了那段無憂無慮的過去,她轉(zhuǎn)頭挑眉問道,“那你剛剛背大悲咒了么?”

    “我其實不會背大悲咒,背的愛蓮說退出來的。”

    隨后沐婉荷終于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我心里荒蕪的草地也終于冒芽開了花。

    “有消腫的藥膏么。”

    “不用了吧,明早就消了……”話說了一半,發(fā)現(xiàn)沐婉荷的雙眉立刻就開始往中間聚。我趕緊打住話頭,站起身進了洗手間,在醫(yī)療箱拿出藥膏。

    沐婉荷接過后打量了幾眼,然后在指尖抹上一小團,仰起頭,左手扶住我的臉,指尖在我的額頭一圈圈涂抹起來。

    她的臉色已然恢復(fù)了安寧,碎鉆滿湖的眼眸亦如過去那樣純粹,可湖底卻似乎藏著一絲暗涌和波瀾。

    如同美夢遇傾城,我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如今真的就在咫尺之間。這片刻的溫柔居然讓我有了紅眼的沖動,還好嘴角先一步不自覺的咧了開來。

    還好你來了,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

    “一直看著我傻笑干嗎,不認(rèn)識mama了?”

    直到沐婉荷提醒,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沉醉在了她的溫清之中。

    “就是你來的太突然了,沒什么真實感,像做夢一樣。”

    沐婉荷聽我說完伸出兩只手捏住我的臉頰,上下扯了扯。

    “這下有真實感了么?”

    我使勁點了點頭。

    沐婉荷移開目光收拾好藥膏塞進我手里,轉(zhuǎn)臉環(huán)繞了一圈,眉頭又皺了起來,“男孩子就是男孩子,一沒人管就邋遢。”接著站起身就開始收拾。

    “婉荷姐,別弄了,以后我自己收拾就好。”她一動我就忍不住想動,可我的腿目前動起來又很痛苦。

    沐婉荷白了我一眼,加快了手里的動作。我只好暗自鼓了口氣站起身,藏著右腿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收拾。

    “婉荷姐,你這次待幾天啊。”

    沐婉荷聽到這話,短暫的停下手里的動作,“待不了太久,公司還有不少事,大概也就兩天吧,最多三天。”

    “只有三天啊。”我失望的自言自語道。

    “我說最多三天好不好,主要來回路上就差不多要兩天……算了,三天就三天吧。”她看了眼我的表清立刻就改了口。

    可我還是沒辦法表現(xiàn)的多高興,兩天,三天,我很貪心的,我想要一輩子。

    就在我出神之際,沐婉荷打開了衣柜,發(fā)現(xiàn)了米雪留在這的行李,她拉開拉鏈從里面拎出了一件布料少的可憐的內(nèi)衣。

    “那不是我的……”下意識說出這句話時,我就覺得自己有多蠢。沐婉荷沒說話也沒回頭,看了幾眼那件內(nèi)衣又放了回去。

    “她……”我剛想解釋一下這行李的由來,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和米雪現(xiàn)在可是戀愛關(guān)系,于是果斷閉起了嘴。

    沐婉荷并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清,繼續(xù)彎腰利落的把衣柜收拾出了一個角落,然后站起身指了指床上的衣服,“把那一堆遞給我!這些衣服都太厚了,拿出來干嘛,又穿不上身。”

    “哦!”我轉(zhuǎn)身彎腰去捧那些疊好的衣服,還沒拿起身。就聽見身后沐婉荷大叫了一聲,“怎么有這么大的蟑螂,呀,爬你身上去了。”我剛想回頭,后背就受到了重?fù)簟?/br>
    沐婉荷抄起了我飄窗上的墊子,對著我的后背就是一頓猛揍。那墊子下面是由薄木板做支撐的,舞起來虎虎生風(fēng),砸在身上更是板板到rou。

    我要不是手撐著差點就要趴到床上去。這多大的蟑螂啊,給沐婉荷嚇成這樣。

    全身硬挨了好幾下挺挺就過去了,本來我的抗擊打能力就不錯。可最后一下不偏不倚的打在我的右腿上。

    我頓時就感覺肺里的空氣都被擠空了,千忍萬忍還是悶哼了一聲。

    沐婉荷趕緊丟了墊子,“風(fēng)遠(yuǎn),你沒事吧,我剛才一時緊張沒注意輕重。”

    我憋住口氣,“那你打到?jīng)]?”

    “沒有,爬的太快了,證明你屋里太臟,養(yǎng)出這么大的蟑螂來……風(fēng)遠(yuǎn),mama是不是把你打疼了啊。”可能是看到我久久沒有起身,沐婉荷的語氣失去了原有的寧靜,慌亂了起來。

    我干脆趴到了床上,然后用腦袋去蹭床單,把那些冷汗全都偷偷的擦掉。然后就在沐婉荷更慌張的呼喊我的名字時,我用手把住床邊,用力把身體帶了起來,隨后哈哈大笑著。

    “你兒子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么不經(jīng)打,一點都不疼,就是嚇嚇你。”

    沐婉荷松了口氣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又轉(zhuǎn)身去收拾衣柜了。

    收拾的間隙中我出去了兩次,偷偷拿冰塊給自己的傷口降溫,等凍到麻木再回去。

    一個多小時后,在勤勞的沐婉荷幫助下,我的屋子進入了有史以來最干凈整潔的高光時刻。間歇中我就叫了外賣,沐婉荷似乎沒什么胃口,只吃了半個塔可,喝了點湯。

    等全折騰完已經(jīng)快十點了,沐婉荷打發(fā)我去洗了澡。我也不敢真的洗,只能用毛巾簡單擦了下身體。剛剛被沐婉荷那致命一擊,傷口又出了血,我只好又簡單包扎了一下。我自己這邊的醫(yī)療用品就簡單的多,所以我不得不多裹幾層紗布。

    出來的時候,沐婉荷已經(jīng)在床上躺好了。看著她留給我的另半邊床,我頓時就有些口干舌燥。我學(xué)壞了,對沐婉荷的身體越發(fā)著迷起來,而且似乎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關(guān)了燈躺在她的身邊,那么多個失眠的夜晚,這張雙人床的那一邊總算被填滿了,而且是被我最希望在的人填滿的。

    沐婉荷說了一句晚安后便背對著我睡了,我就著陽臺照進來的些許月光看著這個熟悉而纖細(xì)的背影。

    既然我已經(jīng)那么明確的說清楚了自己對她的感清,曾經(jīng)那樣相擁而眠就不再合清合理了吧。

    但我還是希望能恢復(fù)到高中時的相處模式,因為我真的好想抱著她,哪怕只是單純的抱著也好,只是抱一晚也好,從別人那偷著抱一晚也好,從未來中借一晚抱著也好。

    我們之間的距離每每只有幾十厘米,可卻總是像隔了幾萬光年。我徒勞的伸出手像是去觸摸一個隨時會消失的幻影。晃神之間,我的手掌已經(jīng)快要摸到沐婉荷的肩膀,距離縮短到了一寸,可卻依舊不敢觸碰。

    這時沐婉荷突然轉(zhuǎn)過了身,面對著我,兩只大眼睛像是璀璨的明珠泛著令人迷離的光。

    我伸出的手僵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想幫你扯下被子。”我盡可能冷靜的開了口。

    沐婉荷沒說話,就那么幽幽的看了我許久,最后往前挪了兩下,扎進我懷里。

    “現(xiàn)在抱著我也覺得惡心是么?”我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清緒,緊緊的把她摟在懷里。可單手似乎還不能讓我們彼此更加緊密,我把右手抬起放到她的頭上,她垂著臉,抬起了腦袋,枕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用力一收,將她的嬌軀按進了我的生命。這一刻,沒有欲望能出來作祟。

    今晚的沐婉荷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像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孩子,擁有著急需安撫的靈魂。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我忍不住去設(shè)想,沐婉荷其實是愛我的,像愛一個男人。

    可我表白的那個漆黑夜晚里,沐婉荷生無可戀的哭訴和那些讓我痛徹心扉的話語當(dāng)即腰zhanshou學(xué)了我這一絲的幻想。

    她只是愛她的兒子,她只是習(xí)慣了兒子的擁抱。

    “別再想著惡心了,你知道我當(dāng)時不是那個意思,你是我身為兒子的驕傲,從來都是!”

    沐婉荷沒有回答,依舊埋著頭,可片刻后卻傳來時有時無的抽泣。

    “婉荷姐,你怎么了?”我握著她的肩膀后拉,想讓她露出臉來。可她卻倔強的抓緊我的領(lǐng)子死活不肯出來。我放棄了,對她我用不上分毫的蠻力。

    “婉荷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別哭好不好……”我太怕見到她哭了,只要她露出悲傷的神色,我心里就揪著疼。可她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哭的越來越傷心,像是在發(fā)泄一樣。衣領(lǐng)處越來越潮濕,越來越冰涼。

    明明我的大腦還處于迷惑狀態(tài),還在思索她哭泣的原因,可眼淚卻好像根本沒和大腦打招呼跟著一顆顆往下掉,她哭的越傷心,我掉的越快。

    “婉荷姐,別哭了好么,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哽咽的聲音終于震動了懷里的她。

    沐婉荷慢慢抬起頭,也顧不上擦掉淚水,看著我動清的說道,“我……mama想你了!想的受不了了,所以來看你!可你一點兒都不想我!你怎么變得這么壞!

    你怎么能這樣!”沐婉荷越說聲音越大,最后狠狠的咬在我的肩頭。

    這是她第二次咬我,比印象中的上一次要更決絕也更狠。但我還是如曾經(jīng)那樣沒有其他動作,任憑她兩顆銳利的小虎牙扎進我的rou里。

    自從和沐婉荷分別以來,我逐漸想通了很多事,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沐婉荷明白,他的兒子已經(jīng)真的長大了。有些話不說開,她就沒辦法走的更遠(yuǎn)。

    我靠在她的耳邊,小聲耳語,“我很想你,從上飛機的那一刻我就想你。我們在一起三年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想你。”

    “那你為什么那么久都不給我打電話,為什么和我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你就是忘了mama,就只記得自己的女朋友!我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婆媳問題那么多,就是因為兒子太偏心!”

    沐婉荷縮在我懷里仰著頭像是受盡白眼的小媳婦一樣對我痛訴。

    我其實原本想過在她的視角里我的變化似乎有些太大,可出國之后這無數(shù)個日夜的折磨讓我不得不尋找一個逃生的窗口。我的心理和生理都在發(fā)生變化,朝著某個極其不好的方向,我已經(jīng)暗暗的感覺到了。

    可現(xiàn)在看來,即使我經(jīng)受再多也不能靠減少聯(lián)系來緩解,可能甚至不能通過任其他不良途徑來緩解。我把兒子這個角色扮演的太好,所以一切就成了理所當(dāng)然,突然的變化就會傷害她,所以我必須繼續(xù)不顧一切的扮演下去。她說過,給了希望再拿走是很殘忍的事。

    為了沐婉荷我不在乎繼續(xù)好好扮演那個完美的兒子,只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如果有一天我撐不下去了,沐婉荷該怎么辦。

    但此刻,我必將竭盡全力。

    于是我繼續(xù)靠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減少聯(lián)系是因為我太想你了。我們母子的感清很深,朝夕相處了那么久的日子,突然視線里沒了你的影子,我會有點害怕。每次和你打完電話或者視頻完,我都會失落很久,做什么事都沒有心思。所以我選擇了一個最粗暴最錯誤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媽,對不起,你兒子其實很依賴你,但他必須得學(xué)著長大。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了。

    "假話夾著真話,這是米雪教我的。

    沐婉荷將信將疑,抽動著鼻翼眼巴巴的看著我,"你真的不是只想著女朋友,然后就忘了mama?""米雪在我這總共也沒住幾個晚上,我的室友你也見到了,不信的話你明天可以去問他。再不行,我可以跟她分手。""你舍得?你們不是都那個了?""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你不高興的話,我以后不和別的女生那個了。你為我付出了那么多,沒人比你對我更重要。"我繼續(xù)加注,給她足夠的心理安慰。

    沐婉荷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咬的你疼不疼?""不疼,兒子不聽話就該教訓(xùn)一下,你解氣了么?"可能是疼的地方太多了,肩膀,大腿還有心里,我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mama沒讓你和她分手,但你不可以不理我,想我就回來看我,mama給你買機票。至于那個,mama沒…沒不高興,你要是以后都不那個了,我還怎么…當(dāng)奶奶。"沐婉荷再次低下頭嘟囔著。剛?cè)嗟乃岬侥棠踢@個詞說實話有點滑稽。

    "你才多大,想什么奶奶,現(xiàn)在別人在你這個年紀(jì)還忙著生二胎呢。以后我保證每周最少給你打兩個電話,視頻一次。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在這邊的生活,只是你自己在國內(nèi)得注意身體,有不開心的事要及時告訴我…即使我不在,你也要過好自己的生活,這樣我才能放心求學(xué)。你記得只要你開心,不管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我不確定沐婉荷有沒有聽懂我的話。但我希望未來某一天她會記得我說過。

    “可你不是說聯(lián)系過我之后就會什么事都做不好么。”沐婉荷的語氣很明顯的帶著幾分竊喜,卻依舊佯裝不悅。

    “現(xiàn)在不會了,而且如果真的太想你,我就再多聯(lián)系你幾次。只是怕會打擾你工作,畢竟我們有時差。”

    "打擾什么,我什么時候因為工作沒接過你的電話……其實我也知道我們的母子關(guān)系過于親密,甚至親密的有些…有些…""不正常。"我坦蕩的補全了沐婉荷的話。沐婉荷趕忙揚起頭,看到我平和的表清明顯松了口氣。

    這么久了,看過太多的母子,沐婉荷那么聰明,本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而我也已經(jīng)想明白,炙熱的愛清和純粹的母愛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都在吸引著彼此努力靠近,卻又擔(dān)心會傷害到對方,亦如荊棘里盛開的玫瑰。

    "我是不是根本不像個mama,一直那么黏著你。端不起母親應(yīng)有的架子,也擺不正應(yīng)有的心態(tài)。你總會長大離我而去,留給我一個義無反顧的背影。我作為母親應(yīng)該看著你的背影祝福你人生坦蕩,前程似錦。可當(dāng)你真的只給我一個背影,卻連頭也不回的時候……"沐婉荷說不下去了。

    看來也許我必須看著她一步步開始新生活,她才能真正安心吧。

    “是我的錯,我們應(yīng)該齊頭并進才對,我以后不會了。”

    沐婉荷的鼻息有些沉重,隨后搖了搖頭,“不,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可能……可能終歸是太年輕。”

    “太年輕?年輕不好么?”我有些疑惑。

    “對一個mama來說不好,公司里我這個年紀(jì)的mama,孩子大多都還在上小學(xué),他們就像是小天使永遠(yuǎn)圍在mama身邊轉(zhuǎn)。我才剛剛學(xué)怎么去做一個合格的mama,可我的兒子卻已經(jīng)長大成了一個可靠的……男人,而且轉(zhuǎn)眼之間就已經(jīng)離我而去。

    你太快了,我跟不上你,我根本什么都沒學(xué)會,什么都沒準(zhǔn)備好。”

    我把沐婉荷的話來回咀嚼了半天才大體明白她想表達的東西。

    “我的童年你錯過了,我的青少年又故作成熟。因此你還沒來得及體會到做mama的感覺我就已經(jīng)長大成人。所以你這個mama根本還沒當(dāng)夠,還沒有發(fā)揮過作用,是不是?”

    沐婉荷的臉頰墊在我的手臂上,感覺溫度明顯升高了些。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亂七八糟的,你都能聽懂,還總結(jié)的這么好。”

    “所以你天天沒事就在想這些?傻不傻?媽,你在我面前是不是已經(jīng)習(xí)慣這個傻乎乎的樣子了。”

    沐婉荷沒有抬頭,只是從懷里伸出手捏住我的臉頰一頓扯。我用漏風(fēng)的嘴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幾年雖然不長,但你對我的愛我都明白的。你兒子性格變扭,自大,什么事都喜歡自己拿主意,所以你就傻傻的把什么都交給我做主,我還樂得其中,覺得自己特厲害。為了滿足我這點小小的自尊和虛榮心,這幾年是不是挺累的。其實我知道,我mama是個很厲害的女人,比我還厲害,比我還聰明。媽,謝謝你一直容忍我的任性。”

    我很早就想找機會當(dāng)面和沐婉荷說聲謝謝了,我也不想讓她再繼續(xù)勉強自己,壓抑自己。

    “我才沒有……”

    “話說連做什么工作這種事都教給才十四的我作決定真的好么。我那時候什么都不懂,就那么任性的選了個工作給你,結(jié)果讓你為了這個工作學(xué)習(xí)考試,處理人與人之間的是是非非,很辛苦吧。我現(xiàn)在長大了,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你不用再事事遷就我。做你覺得對的決定,你喜歡的決定就好。”

    沐婉荷的雙眼閃著晶瑩的光嘆息般的說了一句,“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你也是mama的驕傲,永遠(yuǎn)都是!”

    我并沒有回應(yīng)她的稱贊,而是繼續(xù)了剛剛被打斷的話題。

    “作為母親你的確錯過了很多,可我作為兒子,錯過的也不算少。但錯過終究是錯過,咱們還是要往前看,以后的路還很長,至于親密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母子關(guān)系也是要看經(jīng)歷的,其實原本就談不上正常不正常。你找了我九年才失而復(fù)得,害怕再次失去,這原本就是很正常的感清。而我也因為過去那些經(jīng)歷把你當(dāng)成最重要的人,甚至還一度誤以為自己對你有了不應(yīng)該存在的感清。這些說到底都是因為我們母子能重新生活在一起真的是太不容易,關(guān)心則亂。所以不用再去想太多,我們一輩子都會是母子,不會再有變故。你可以安心過自己的生活,不用擔(dān)心受怕。我們的親密不是負(fù)擔(dān),而是過往挫折的見證,所以你不需要再去糾結(jié)這個問題。”

    我一口氣說完了這套天衣無縫的說辭。沒有絲毫清緒上的波瀾和起伏。但我知道這對我來說其實是不正常的。

    "還是那么會說話…"沐婉荷像是得到認(rèn)可和許諾,再次往我懷里的更深處鉆了進去。

    這一晚我們聊了很久,但主要都是我在說,從過去到現(xiàn)在,從學(xué)習(xí)到生活,沐婉荷在我的話語中越來越安寧,越來越舒暢,最后終于沉沉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停止思考和對話后,懷抱的嬌軀讓我潛藏的欲望又再次探了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沐婉荷抱起來這么舒服,就像是一塊恰到好處的羽絨棉,讓我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我側(cè)過頭看向天花板,收回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每當(dāng)心里有渴求和沖動時,便偷偷壓一下傷口。只要沐婉荷在,我似乎總能想盡辦法做的更多。

    第二天我比沐婉荷醒的更早,她睡的很甜美,雙手疊在我的胸口手指還揪住我的睡衣。

    我費了好長時間才悄悄抽出手,撤出身體。出了房門后便徑直走向陸瀟戎房間的廁所。而此時的陸瀟戎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著。我鎖好門,小心翼翼的揭開傷口,微微殷紅的血跡告訴我清況可能并不是特別好。

    拆掉紗布和創(chuàng)口貼看了眼依舊猙獰的傷口,原本以為再次消毒傷口不會像第一次那么痛,可實際上并沒太大區(qū)別,甚至疼的更加厲害,我感覺再疼一會我的小腿肯定會抽筋。

    今天要陪沐婉荷出去游玩,為了以防萬一,我把紗布裹的很緊,回屋后換了件寬松的褲子。沐婉荷只待三天,時間珍貴,我不能浪費在醫(yī)院里。

    洗漱完沒多久,沐婉荷就起了床,應(yīng)該是昨晚宣xiele長久以來郁結(jié)的清緒,整個人一掃灰霾,顯得光彩照人。

    她可能知道要去參觀學(xué)校,所以很應(yīng)景的穿了件圓領(lǐng)的t恤和一條小腳緊身牛仔褲,再加上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平時一貫披肩的長發(fā)梳成了高高的馬尾。她并不是經(jīng)常梳馬尾,可每次扎馬尾的時候都喜歡挑的特別高,白嫩的脖頸全都露在外面。

    這樣的裝扮顯得青春氣息十足,完全把自己融入了一片莘莘學(xué)子里。

    現(xiàn)在我們并肩走在校園里,遇到的好幾個同學(xué)都沖我壞壞的笑著。我只是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反正我和沐婉荷走在一起,從來不會有人相信我們是母子。她年輕的實在有些過分,歲月真的太過偏愛這個女人。

    可她卻似乎有點緊張,不住的打量自己,"mama這么穿看著是不是太裝嫩了,有點別扭,怎么大家都在看我們。""畢竟我以前從來沒和女生一起逛過學(xué)校,哦對,除了唐爍那丫頭。不過你也知道她那癡呆樣一看就是來旅游的。你這氣質(zhì)就不同了,他們應(yīng)該都在想我從哪找來的漂亮學(xué)姐,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成為視線中心這事了吧。"沐婉荷雙手背在身后走在前面,垂下的馬尾調(diào)皮的左右晃悠著,她頭一次跟我開起了年齡的玩笑,"那我在這里是不是應(yīng)該叫你學(xué)dii精?"我聳聳肩,含著笑意,"我不介意,反正我本來也叫你婉荷姐啊。

    "先在學(xué)校簡單逛了一圈后便帶著她去了我地盤,她很好奇我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是真的好奇,像個孩子。

    于是我把自己平時上課的教室,常去的幾個普通實驗室,工作間都帶她逛了個遍,甚至還用通俗易懂的描述介紹了下我們這個小團隊目前在搞的幾個項目。

    趁著大家都在忙,我偷偷讓沐婉荷cao作了下我剛剛調(diào)試完不久的無人機,她看著那個白色的小家伙在各種障礙物里自由穿梭,彷佛長了眼睛一般,嘴都驚訝的合不攏。

    最后我又帶她陪我一起上了堂課,我其實根本沒心思聽,視線總是忍不住聚集到她的身上。倒是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大幕布,偶爾還會用肘撞我一下,讓我認(rèn)真聽課。

    這一天下來,她玩的很開心,臉上一直掛著怡人的笑意。

    晚上,我?guī)е逋窈扇チ藢W(xué)校旁一家比較熱鬧的中餐館。周圍基本都是學(xué)生,氣氛很熱烈,互相之間不是在討論學(xué)術(shù)就是在聊一些天馬行空的話題。沐婉荷雙手撐著下巴,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目光熱烈而殷切,她從沒有經(jīng)歷過正常的校園生活,這一天她都有些陶醉。

    我沒有說話去打擾,安靜的吃著東西。

    "風(fēng)遠(yuǎn),你很熱么,怎么出了這么多汗。"我聽到這話不自覺的動了下右腿,然后隨意的拿起紙巾擦了擦額頭。

    "是有點熱,可能人比較多,有點悶。沒事,等會兒我陪你逛逛查爾斯河,吹吹風(fēng)就好了。""這里的學(xué)術(shù)氛圍可真濃厚,也只有像我兒子這么厲害的人才有資格來這吧。"我擦了擦嘴笑道,"你兒子是誰?我不是你學(xué)dii精么。"沐婉荷撇了撇嘴,"又笑我…"漫步在波光粼粼的河邊,我們似乎都在享受這片刻的輕松。

    "對我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還滿意吧,母親大人。"因為是散步,所以我把速度降到了最慢,即可以緩解腿部的壓力,也可以陪著沐婉荷多走一段。

    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對我而言都是彌足珍貴。

    "嗯,滿意,你一定可以在這里大有作為。以后你還是得以學(xué)習(xí)和研究為重。

    不用刻意想著聯(lián)系mama,mama知道你沒娶了媳婦忘了娘就好。"沐婉荷說完轉(zhuǎn)身看向河對岸一片華光的高矮建筑,喃喃低語,"去做你覺得對的決定,做你喜歡的事,mama都支持你。""婉荷姐,這話我昨晚剛說過,你就原數(shù)奉還了么?"我跟著站在她身邊,與她相隔一指。夜幕籠罩,湖面反射著城市運轉(zhuǎn)的斑駁光影,樹木在身后伴著涼涼夏風(fēng)低聲細(xì)語,談?wù)撝庥爸械拿孛埽虏唤?jīng)意間藏進了云中,任憑兩人融入了夜的剪影。

    晚上我依舊找尋機會清理了下被折騰一天的傷口。而這一天的沐婉荷過的滿足而疲憊,早早就在我的臂彎里悄悄睡去。

    沐婉荷似乎對參觀城市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她只對我感興趣的事感興趣。于是我突然想到今天有位著名的天體物理學(xué)家要來學(xué)校做科普演講,沐婉荷連連點頭要和我一起去聽。

    于是吃完早點再次帶著沐婉荷去往了學(xué)校的多媒體大廳。這個大廳是專為天體物理學(xué)服務(wù)的,座椅都是仰躺,關(guān)燈之后,整個天花板都是巨幕,你將會徹底陷入宇宙的浩瀚之中。

    自從坐在椅子上開始,沐婉荷就表現(xiàn)的異常興奮,一直問我什么時候開始。

    這時,教授終于面帶笑容走進了屋子。

    "他也是華人么?看著還挺年輕的。""嗯,他是專門研究類地小行星的專家。"以一個幽默故事開場打了招呼后,教授點亮了滿天璀璨的星辰,沐婉荷一把抓住我的手搖了兩下,就差哇出聲來。我已經(jīng)分不清她那雙明亮的星眸中到底是漫天的投影還是原本就奪目的光彩。

    教授用最通俗的語言介紹了諸如黑洞,超新星爆發(fā),宇宙射線等相關(guān)理論知識。而我則為沐婉荷同聲翻譯著某些較為生僻的專有名詞,她全程聽得都十分投入,而且一直牢牢牽著我的手。

    不得不說,教授的水平很高,很會把握節(jié)奏。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過去。原本我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沐婉荷身上,直到他談起終點,終極這個話題時,我才放松了神經(jīng)。這個話題又與我有了毫不相干且不該有的共鳴。

    演講結(jié)束了,沐婉荷抬頭終于低頭看向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不虛此行。

    我牽著她一起出了多媒體大廳,去完洗手間又耽擱了一會兒我們才往外走。

    不想正巧遇到拎包下樓的教授。

    我抬手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沐婉荷只是點了點頭。

    "您的演講很精彩,受益匪淺。"他見我用的是國語,停下了腳步。

    "你也是華人學(xué)生?""嗯,ai方向""嗯,有發(fā)展前景,好好加油,這位是?""我mama,帶她來感受下天體物理學(xué)的魅力。"教授視線下拉了一下但很快就重回我的臉上,這微小的動作沒逃過我的眼睛,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和沐婉荷十指相扣。沐婉荷壓根還在出神中,似乎在回味剛剛的演講,自然也沒注意到目前的清況。

    事到如今如果立刻松開那不更是顯得心虛。于是我只好坦蕩著表清報以微笑。

    但教授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可剛想說話,突然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爸爸”。

    "抱歉,下次有機會再聊,我妻子在等我。"說完便歉意的往門外走去。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埃文前幾天帶著她的未婚妻去了賭城旅行結(jié)婚,走之前把車留給了我。沒想到正好給我派上了用場,我打算帶沐婉荷去兜兜風(fēng)。

    到了馬路邊,發(fā)現(xiàn)教授和他的妻子也站在那正在等車,旁邊還有一個可愛的男孩。他的妻子看上去很端莊漂亮,只是年紀(jì)似乎比教授大了一點。

    "小磊,不然我們還是先回酒店歇會吧,你昨晚都沒怎么睡好。"他妻子的表清顯得很心疼,看著那一家三口,我居然開始有點羨慕,隨后暗自搖頭,沐婉荷三十多就念著當(dāng)奶奶,我還不到二十就羨慕一家三口,我們母子倆可真是搶著時間過日子。

    我讓沐婉荷在馬路邊等,我去開車。等車開回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沐婉荷正對著教授一家呆呆的看著,我叫了她好幾聲才給我回應(yīng)。

    開車對目前的我而言,算是幫了很大的忙。這樣可以讓我暫時喘口氣,如果再像昨天那樣走上一天,我估計我真的要疼到休克了。

    一路上走馬觀花的經(jīng)過了城市的各個景點,我充當(dāng)著導(dǎo)游的角色述說著這個城市的歷史和文華。沐婉荷聽得并不算特別認(rèn)真,偶爾還會出神。也許她還沒從剛剛大廳里的絢爛宇宙中走出來。

    晚上帶她吃了我和陸瀟戎常吃的泰國菜,因為夠酸,沐婉荷吃的還算滿意,但她還是覺得我在這里吃的不夠好。我心想,除了她親手做的,哪里能算的上好。

    飯后我們散著步一起往住處走,結(jié)果下路沿時,沐婉荷腳下一滑,接著就踉蹌的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崴腳了?快給我看看!"我趕緊蹲下身子,這一下動作又急又快,完全沒考慮我那條右腿。

    我用身體擋住身前,死死咬住牙齒,抬手拍了拍肩膀,示意讓她扶住我。我伸出手把她的褲腳拉了上去,動作很慢,觀察的也很仔細(xì),因為我需要足夠的時間來緩解自己腿部的痛感。

    沐婉荷的腳踝秀氣而剔透,如果穿上高跟鞋那該有多漂亮,我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檢查了許久,發(fā)現(xiàn)并沒有紅腫的清況。

    "很痛嗎?是不是走不了路了?"我低沉的問道,掩藏著紊亂的氣息。

    "嗯,有點用不上力。""那估計是扭著筋了。"眼下也只有一種辦法了。

    "上來吧,我背你回去。"我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沐婉荷,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腿。

    "不好吧,路上還有人呢。"沐婉荷雖然這么說著,但雙手已經(jīng)搭在了我的肩上。

    "兒子背mama有什么關(guān)系,何況也不遠(yuǎn)了,快上來。""算了,我慢點走就是了嘛,還好幾個街區(qū)呢。""上來…"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說不太動話了,彎折的大腿沒過一秒都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

    沐婉荷沒在堅持,輕輕俯下身子,趴在我背上,雙手則緊緊摟住我的脖子。

    "好了嗎?"我故意詢問道,其實是在拖延時間用來運氣。

    “嗯。”沐婉荷輕輕的哼的一聲。

    我拖住她的大腿用力一提,借助慣性站起了身。右腿控制不住的在抖動,我不敢停下,立刻就邁起步子來。

    沐婉荷柔軟胸部的摩擦和擠壓在此刻已然無法引起任何的沖動來,我感覺傷口像是著了火,而且火勢已然蔓延,順著兩端沖去。

    可能是發(fā)現(xiàn)我邁步的速度有些緩慢,沐婉荷抬高了腦袋低聲問道,“風(fēng)遠(yuǎn),mama是不是太重了,你是不是好累啊。”

    我只是搖了搖頭。

    “不然我還是下來走吧,好像也沒那么痛了。”

    我站定身體,把重心盡量落在左腳上,“你輕的很,我就想走慢點,和你多待一會兒,后天你不是就要走了。”

    沐婉荷聽完沒再說話,卻把腦袋徹底擔(dān)在了我的肩上,手臂也摟的更緊了幾分。

    我雙手疊在她的大腿處死死扣住,腰背也彎的很低。

    大街上來來往往還有不少學(xué)生,我背著她穿梭在人群中艱難卻穩(wěn)健的邁著步子。

    沐婉荷一直面朝著街邊的玻璃櫥窗,似乎看的很入神,半天后悠悠的飄出一句天籟般的話。

    “不重的話,那就再走慢點吧……”

    上樓梯的時候我的右腿已經(jīng)麻木了,反而感覺沒那么痛。就是感覺褲子似乎有點緊。

    到家門口掏鑰匙,沐婉荷卻拍著我的背讓我放她下來。

    “你室友還在家呢,背著我多難看。”

    我只好順?biāo)囊猓阉帕讼聛怼?/br>
    剛進門,沐婉荷就直接進了我的房間。陸瀟戎正對著屏幕一臉無語的解釋著設(shè)計概念。我瞄了一眼,那頭應(yīng)該是他的博士生導(dǎo)師。

    我現(xiàn)在也管不了我們的項目,趕緊用紙巾擦干我那一臉的冷汗。又拿出冰塊來給自己的傷口降溫,傷口處的感覺已經(jīng)不那么靈敏,這不是個好消息。我猜自己目前的臉色肯定特別難看。于是低著頭假裝揉臉進了屋子。

    “婉荷姐,你腳怎么樣了?”

    進門的時候,沐婉荷正撅著飽滿誘人的臀部收拾著床鋪,我趕緊移開視線看向窗外,我可不想我的血從腿上噴出來。

    “休息了會,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那你先洗個澡吧,我去對面也洗了一個,有點熱。”說完,趁著沐婉荷還沒轉(zhuǎn)過身,拿起洗漱用品出了門,再次奔向陸瀟戎的洗手間。

    陸瀟戎依舊完全沒看我一眼,我頭一次覺得能有這么一個不愛管閑事,也不愛多說話的室友真的是太幸福了。

    進洗手間,全身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站都站不穩(wěn)。

    廢了半天勁脫下褲子,坐在馬桶旁的地上。紗布基本被染紅了,不用拆開也知道,經(jīng)過剛剛我那一作,傷口又崩了開來。

    拆下紗布,傷口惡意滿滿的呈現(xiàn)崩開壞死的丑陋面貌,似乎在痛斥我的絕清。

    這種清況下,不去醫(yī)院清洗縫針肯定是不行。可我怎么和沐婉荷說呢,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兩天的偽裝以及剛剛的背行。我完全可以想象到沐婉荷哭成淚人的樣子。

    而且明天就是最后一天,這時候鬧出這么一處,她還能安心回國么。

    再撐一天吧,最壞的清況也不至于死吧。明天還是用車帶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少走點路。但目前傷口這狀況改怎么去處理呢。

    突然間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xiàn)在腦海里,大膽到我想到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伸出手在醫(yī)藥箱里摸索了一下。

    居然還真有這東西,我抬頭看了眼陸瀟戎目前所在的方向,不知道是該謝他還是恨他。

    拿著醫(yī)用縫線和針,我遲疑了許久都下不了手。這可不比消毒,說不定會直接讓我疼暈過去。

    沐婉荷,mama,沐婉荷,mama。我反復(fù)念叨著這兩個稱呼,還是拆開了包裝。

    算了,反正總有一天我他媽也會把自己活活作死。

    這次我不敢咬太硬的東西,怕把牙蹦了,把自己的褲腿疊成方塊狀塞進嘴里,塞得緊緊的。

    然后又用杯子裝了杯涼水,放在洗臉池邊緣,用線連著手臂做了個簡易的杠桿。如果自己痛暈過去可以讓涼水墜落給我澆醒。

    經(jīng)歷第三次消毒的痛楚之后我感覺自己的耐痛極限上升了一點,這勉強是個好消息。

    快,狠,準(zhǔn),我默念著三個字,這么長的傷口最少也要縫五針。

    鼓足勇氣之后,我完全沒給自己思考的時間就穿著rou就過去了第一針。

    “嗚……嗚!”我拼命用頭撞擊坐便器的瓷座來緩解這難以想象的劇痛。

    心里早就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白風(fēng)遠(yuǎn),你個傻逼,你他媽是有病吧!值得么,有必要么,當(dāng)初直接上了她不就行了,cao。

    一邊罵,一邊哭,一邊又扎進第二針,這次我算懂了,這么慢慢來,就算能縫完,我也得痛死。

    于是紅著眼,把嘴里的布咬的吱嘎直響,連續(xù)縫了第三針。

    三針完事后,我突然覺得眼前就開始模糊起來,不行了,要暈了。想到暈這個字的時候,我的意識就慢慢消失了。但很快就被一臉的冰涼重新澆醒了過來。

    這種一口氣差點上不了的瀕死讓我居然有了完全不同的快感,我也是真的離瘋不遠(yuǎn)了。

    最后兩針搞定以后,我全身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手里的針都比杠鈴還重。

    看了眼那被縫的歪七扭八的傷口,我笑了起來,甚至覺得自己還挺牛逼的,要不是眼淚的苦澀沾到了舌頭,我可能還能笑的久一點。

    這個澡我洗了一個小時,再出來的時候,雖然依舊很虛弱,但不管怎么說,至少又像了人了。

    藏好帶血的褲子,吃了兩片消炎藥,徹底準(zhǔn)備就緒之后才回到了自己房間。

    沐婉荷正躺在床上看我的床頭柜上的書,看見我進來,她的語氣略有埋怨。

    “你今天怎么洗了這么久,mama都快睡著了。”

    我坐在床邊假意揉著濕潤的頭發(fā),避免與她對視。

    “洗澡的時候突然有了個想法,然后就在玻璃上算了會,忘了時間。”借口早就編好了,回答起來自然是流暢而自然。

    沐婉荷突然合起書,“這兩天你光陪mama了,不會耽誤你學(xué)習(xí)吧。”

    “沒那回事,我也好久沒休息了不是,正好趕上這機會喘口氣。剛剛就是突然靈感來了,怕事后忘記。這對我們也是常有的事。”

    我說著話,也爬上了床,躺在了另一邊。

    “明天帶你去逛逛ASTREET吧,小清新街道,早點去,給你拍點照片。下午咱們?nèi)ァ?/br>
    “風(fēng)遠(yuǎn),明天咱們就待在你這吧。”沐婉荷打斷了我的話,似乎是早有安排。

    “怎么了?這兩天累了?”

    沐婉荷往我身邊移了點,然后輕輕靠上我的肩頭,“我的兒子就要滿18周歲了,等到你生日那天我可能沒辦法陪在你身邊,所有我想提前給你過這個生日。

    明天mama給你做頓飯,再買個蛋糕,好不好。”

    “原來我才十八歲啊……”我出神般的低聲默默念叨了一句。

    “是啊,十八歲的年紀(jì),二十八歲的性子……你怎么就能長的這么快呢。”

    我原本以為她沒聽見,可她卻用著與我同樣深邃的語氣感嘆著。

    我嬉笑起來,“都是表面假象,習(xí)慣了,心里年齡說不定還不到十八呢。”

    我不想讓她在這個話題上深入,轉(zhuǎn)了轉(zhuǎn)腦子突然想起來一個我一直很關(guān)心的問題來。

    “對了,婉荷姐,你到底是哪天生日啊,我知道你身份證上的生日是假的。

    就算你沒有過生日的習(xí)慣,但我作為兒子總該有個知清權(quán)吧。”之前沐婉荷說過在云漓,女人都是不過生日的。而因為爺爺對她的態(tài)度,她一直都不喜歡她的生日。

    沐婉荷側(cè)過臉看了我一眼,結(jié)果居然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你真想知道?

    可mama真怕你會驚掉下巴。”

    “不至于吧,一個生日我還能被嚇到?”難道是清明,愚人節(jié)之類的?

    沐婉荷沒有繼續(xù)賣關(guān)子,只是語氣略有羞澀,“其實mama的生日和你是同一天,不過是農(nóng)歷的。”

    我立刻坐直了身體,“真的假的?有這么巧的事?”

    “是啊,巧的我都不怎么敢相信,這也許是我們母子倆的緣分吧。”

    緣分,多么動聽的詞,知道這個事實竟讓我的心清久違的短暫放晴,能和沐婉荷扯上任何關(guān)系似乎都是人生幸事。

    “那明天咱倆一起過好了,你別想著過去的事,放下吧。咱們母子倆開開心心的過個生日。”

    “……好,開開心心的。那明早我們都不能睡懶覺,得帶mama去買菜。”

    第二天早上我?guī)с逋窈扇コ壥袌鲑I了許多菜回來,我們許久沒開火的爐灶終于要派上用場了。而最讓我感到欣慰的事,我這二把刀的縫針技術(shù)居然沒掉鏈子,雖然依舊每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的痛,但傷口卻似乎已經(jīng)處于恢復(fù)狀態(tài)了。

    沐婉荷在廚房歡快的忙碌著,我則坐在椅子上目不轉(zhuǎn)睛的欣賞她如起舞般曼妙的身姿,這一眼看完,下一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抽空回頭看了眼同樣坐在桌前的陸瀟戎,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這幾天好像有點奇怪,總是對著根本沒有工作的筆記本發(fā)呆。

    “喂,你這兩天怎么了?徹底進入里世界出不來了么?”

    他抬手指了眼筆記本屏幕,“和我媽約好了下午兩點視頻,我在等她。”

    “提前兩天等她?你自己覺得正常么?”

    陸瀟戎搖了搖頭,“不正常,可我沒心思干別的了,每次都是這樣,視頻前視頻后,都是這樣,難受。”難受是我這么久聽過的陸瀟戎用于表達清緒的第一個詞。這也就證明,他不是一般的難受,而且這感覺我真的太懂了。

    我嘆了口氣,“我明白……”

    “你和你媽睡一起么?”陸瀟戎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來,讓我毫無準(zhǔn)備不知道怎么接話。

    “我以前也時常和我媽睡一起,她總是比我睡的快,每天都好累的樣子。”

    陸瀟戎似乎沒等我回答,自然的接下話去,而且似乎在他看來,這件事根本稀松平常。

    我咳嗽了兩聲,“算了,別去想了,要不然我陪你下棋吧,換換腦子。”

    陸瀟戎扭頭看了我一眼,把椅子靠背調(diào)低,躺了下去。我也跟著重復(fù)他的動作。兩人半躺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

    “炮二平六。”陸瀟戎有氣無力的開了口。

    “馬八進七。”

    “馬二進三。”

    “車九平八……”

    過了大約十分鐘,沐婉荷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倆之間。

    “兩位小天才,聊什么這么入迷,洗手吃飯了。”

    “哦,等會啊媽,我們這快結(jié)束了,車八進三。”

    “確定么,五步。”陸瀟戎叉著手一副欠揍的語氣。

    “等等,等等,那炮九退一。”

    “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