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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林爍。林爍說:“是在去賀氏之前的事情。你知道的,凌叔他們遇到點麻煩,電影院雖然保住了,但指不定還會有什么變數(shù),所以我想想辦法幫幫他們。還有就是凌哥很喜歡拍戲,”他瞅了眼王胡來,“現(xiàn)在他和王哥的星光娛樂簽約了,王哥人脈很廣,可以讓他不沾那些臟事兒。總之,電影我已經(jīng)拍完了,接下來我會好好工作,您放心吧。”林厚根臉色還是很糟糕。他說:“我餓了,你去給我拿點吃的,要熱的。”林爍聽話地去給林厚根找食物。屋里只剩林厚根和王胡來。林厚根問:“你叫什么名字?”剛才不是還很嫌棄嗎?怎么又不知道名字了?王胡來老老實實地答:“王胡來。”林厚根:“……”這名字還不如爛片王。王胡來一看林厚根那表情,不由抹了把辛酸淚:“我媽抱著我去登記名字的時候才想起沒問我爸的意見,打電話過去一問,我爸正在打麻將呢,對著電話喊了一聲‘胡了’。我媽罵了他一頓,說誰給自己孩子起這種名字!她一琢磨,決定讓我叫‘福來’。結(jié)果呢,我媽她口音不太準(zhǔn),報成了‘胡來’。登記的人急著下班,唰唰唰地給我寫上了——唉,說起來都是淚啊。”林厚根覺得王胡來一定是好人。一般壞人這么啰嗦都會被人弄死的。林厚根又問了幾個類似于“你和我孫子怎么認識”的問題。見王胡來都滔滔不覺地回答,他冷不丁地問:“我的心臟是你幫忙找的?”來了!王胡來一臉驕傲:“我哥是王東陽!”林厚根見王胡來神色無異,沒再盤根問底。林爍肯定是因為欠了這么大的人情,才不得不幫星光娛樂拍電影。當(dāng)老板的人一向是無利不起早,怎么可能白幫別人?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這個王胡來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林厚根問:“你有夢想嗎?”王胡來:“……”林爍還真是料事如神!王胡來給林厚根來了個充分展現(xiàn)實力的懵逼表情。他說:“那什么,賺大錢算不算?”說到這里他拿出手機給林厚根數(shù)票房,他手機里存著的文件都是“x月x日票房”等等文件,熊熊燃燒的賺錢之心根本藏不住。林爍找醫(yī)生問過林厚根的情況,才去買了份熱騰騰的吃食,緩步往回走。回到林厚根的房間外,他沒有馬上推開門,而是站在門外靠著墻,靜靜地聽著里面的對話。有些東西,其實他們爺孫倆都心知肚明,只是面對面的時候誰都不會說出口。等里面陷入沉寂,林爍推開門走進去。他把熱食放到桌上:“爺爺你快趁熱吃。”林厚根說:“行,我會吃,你們走吧。明天你還得上班。還有,學(xué)校那邊也不要耽誤了,聽說你們最后一個學(xué)期得做論文,認真點兒,別在最后一個學(xué)期掉鏈子……”林厚根絮絮叨叨,又說了一通,說的都是上次林爍離開時他念叨過的話。林爍聽得有些鼻酸。以前他和林厚根之間,哪有可能這么平靜地說這么多話。林厚根會用吼的,而他不會乖乖地聽。他鄭重地答應(yīng)林厚根,和王胡來轉(zhuǎn)身離開。林厚根走出門外,目送林爍和王胡來走遠。有人經(jīng)過,嘿嘿笑問:“老林啊,那是你孫子?”林厚根臉上露出得色:“是啊,我孫子林爍,現(xiàn)在在S大念大四,過完年就畢業(yè)了。”對方驚奇地說:“這么小就畢業(yè)了啊,真厲害。”林厚根笑呵呵地回了房。等坐到床上,他又對著扣子發(fā)起呆來。他剛才到底是想脫衣服去洗澡,還是洗完澡想穿衣服?林爍走到大門外時,回頭看了一眼。他不想林厚根擔(dān)心,林厚根也不想他擔(dān)心,即使病情再怎么加重,林厚根都不會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醫(yī)生說這是好事,至少林厚根還惦記著去練習(xí)怎么保持正常狀態(tài),對延緩病情有好處。人到了老年,身體上的問題真的只能做到“延緩”。林厚根在這邊確實能受到更好的照顧。林爍狠狠地轉(zhuǎn)過身,命令自己坐上車。王胡來心里有無數(shù)疑問,看到林爍微微發(fā)紅的雙眼時又卻都把它們咽了回去。林爍在他們面前永遠是那副做什么事成竹在胸的模樣,很難露出這樣一面。如果別人看見這樣的林爍,恐怕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捧到他面前,讓他不再難過不再傷心。但,林爍并不需要別人把世界捧給他。在這一刻,林爍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他只希望他生命中唯一一座高山不要就此倒塌。給他再多別的東西,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王胡來將林爍送到公寓樓下,什么都沒問,什么都沒說,只揮揮手和林爍道別,林爍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過來。他走進電梯,拿出手機,按下開機鍵。賀焱的號碼赫然出現(xiàn)在未接來電提示里。林爍走出電梯回撥過去,那邊卻只響起提示音:“您撥打的號碼已關(guān)機。”林爍皺了皺眉。他掏出鑰匙打開公寓門。屋里一片幽暗。有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林爍走進屋,只見放映室虛掩的門里露出一絲亮光。林爍一頓,走向放映室。放映機還在放著。畫面上的方靜菲依然美麗動人。陽光,雪地,美好塵世。多么令人向往的東西。林爍看向賀焱。賀焱蜷在椅子上睡著了,他長手長腳,椅子根本塞不下,那姿勢看著就很不舒服。林爍剛要走近,就看見一臺摔壞的手機橫在地上,屏幕已經(jīng)碎了,電池和手機卡也掉了出來。林爍腳步停頓下來。他把手機收拾到桌上,才走向熟睡的賀焱。賀焱的身體有些燙。林爍覺得最近事情真多,他剛病完沒多久,賀焱又病倒了。他伸手環(huán)住賀焱,正要把賀焱抱到臥室那邊,突然感覺身上一重——林爍整個人被壓倒在地毯上。賀焱睜開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賀焱已經(jīng)成年了,臉上的稚氣已經(jīng)退了大半,五官的輪廓越來越分明。他長著張充滿侵略性的臉,鼻梁直挺,雙目銳利——當(dāng)他的神情帶上幾分狠意時,凌厲得幾乎要將人拆吞入腹。他伸手探向林爍的后頸。林爍心臟猛地一縮。這樣的姿勢讓他覺得非常危險。賀焱狠狠咬上林爍的唇。直至兩個人口里都彌漫著微腥的血腥味,他才放過林爍。他不記得自己剛才昏昏沉沉中到底夢見了什么。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頭痛欲裂。林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