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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晶本是緊繃的臉上顯出一絲笑容,她上前招呼道:“原來是蒼云小友,七年未見,你風采更勝當年。” 幾人之間箭弩拔張之勢,隨著天晶話落,總算緩和。 其余幾位老祖看向眼天晶老道,見她不著痕跡的對他們搖頭示意,紛紛收起了身上的殺意。 柳長寧的道法已隱隱摸到了修神的門檻,她若不自行釋放出威壓,整個人的氣息內斂并不外露。 乍眼一看毫無修為,可是周身脫俗凡塵的氣息,卻無法遮掩。 天晶見識過柳長寧的厲害,自是小心謹慎,其余幾位老祖卻是未曾聽說過柳長寧這號人物,眼多多少少帶著絲高高在上的輕蔑。 柳長寧抿唇不語,她的耐心并不多。 奇淵島的情況不難猜測,她怕晚到一步,那人…… 心擔憂,面上冷意便更甚。 她看向天晶,直接建峰,淡聲道:“你們了調虎離山之計,魔尊詭計多端,此番怕是人已在州境內,奇淵島八成遭遇攻打,覆巢之下無完卵,往周知。讓開!” 冷風將她一頭黑長的發托拂在半空,露出那雙滿是厲色的茶眸。 眸內清光冷冽,冰冷的視線掃來,在場所有人生出一股沁入腳底的涼氣。 除了天晶之外的其余幾位大乘期長老,心頭微震,駭然的看向不遠處女修。 平平無奇,除了臉,幾乎一絲修為也無。 然而可怕的是,她身上滅頂的威壓。 “你是誰?空口無憑,我等豈會隨意放你走?”盡管胸口被一股無名的力量震壓,回過神兒來,不知柳長寧深淺的御獸門掌門頂著威壓開了口。 柳長寧卻是再不愿搭理,拂袖一陣白光掃過,幾人幾乎連一絲抵擋之力也無。 她騰空而起,看向直挺挺倒地,形容狼狽的幾位大乘期修士,輕叱道:“一群蠢貨!攔本尊的路,若是誤了本尊前往奇淵島的時辰,我便讓你等悉數陪葬!” 柳長寧說完,祭出滄溟。 仙劍周身玄光大盛,柳長寧踩在劍身之上,身影如電,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 祭出仙的那刻,她周身牽引天地之氣的神光大放光芒,蝕骨威壓令人心只剩臣服。 幾位大乘期修士被壓制的一動不敢動,好半晌,對看一眼,滿目駭然。 幾人將視線定在天晶身上。 天晶知道柳長寧厲害,卻沒想到短短七年,她不止是厲害,卻已是摸到神諭門檻。 如此人物現世,才是云老祖當年預言所說的天命之女。 只可惜當年,她們險些將她逼死。 心情莫名沉重,天晶嘆了口氣,開始與眾人說起當年因果。 傳送陣被毀,西南海域與奇淵島相差幾萬里。 想要及時趕到目的地幾乎不可能,好在她第一世搜集了一枚頂級傳送符陣。 只能容一人進入,可萬里傳送。 柳長寧躥入連綿山脈,將小鳳凰的一根黑色的羽毛點燃,燒為灰燼。 這才拿出傳送府符陣,布下靈石,灰燼迅速融入陣法,白光閃現,柳長寧步入陣,很快消失無蹤。 從傳送陣再次邁來的時候,柳長寧是在鳳羽城的海岸。 前方是廣袤的海域,裴子淵說過,奇淵島位于海域間,因為島嶼內埋藏地脈,最是適合門派扎根。 柳長寧落地之前,迅速用了息隱符,加上她自身氣息內斂,他人幾乎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前方不遠渡口處,正在渡船的人尤其多。 這些人皆是黑衣罩頭,仔細觀察碧眼、鉤鼻,豐唇,發色不一。仔細觀察能看出全是魔修。 駕馭大船的船婦已被魔族控制,大船停泊岸口有魔族護衛一一檢查登船人數。 “正道修士真他爹的麻煩,洞府設在海,我等還要登船前往。” 女魔修一邊的護衛謹慎的環顧四周,小聲道:“隔墻有耳,慎言!” 得了提醒,那脾氣暴躁的女護衛倒并沒有反駁,扯著嗓子,對著排隊登船的魔修催促道:“你等快些,耽誤了尊主的大事,全都擔當不起。” 柳長寧神識在船上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并沒有發現孽徒,仔細聽了會兒魔族之人閑言碎語。 倒是得來不少消息,這群人今日才到的州,魔尊與一眾修為高的護法已先行到達奇淵島。他們是最后一批,修為最高只有魔嬰期,最低乃魔丹修為。 這些魔族神態皆很隨意,仿佛將奇淵島拿下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粗粗查探了下當前情況,柳長寧不再耽誤時間,向無邊無際的大海處掠去。 她如今修為已是今非昔比,神識強橫,靈力充裕。與第一世雷劫之時的修為想比,有過之無不及。 此刻運起滄溟,一息百里,速度飛快。 奇淵島離鳳羽城并不遠,在海面上飛行了約莫一炷香時間,柳長寧便已到達目的地。 遁世仙宮建在奇淵島遁世仙山之上,山門之下的城鎮叫奇淵鎮,普通百姓居多。 柳長寧用了息隱符,一路進入城內,發現城的氣氛并不好。 本應是喧囂的街道,此刻杳無人煙。家家戶戶皆是閉門不出。 街道上來往行走的皆是魔族護衛,修為并不高,震懾普通人卻是足夠。 “右護法您可趕到了,魔尊囑托您將鎮子上老人全部送至山門。”一個尖耳猴腮的女子臉上堆砌著討好的笑,墜在一位通身黑衣,連面容也悉數遮掩在斗篷內的女魔修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