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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穿衣完畢,精神也好了不少,經過昨晚一晚上的打坐,整個人雖看不出多少變化,好歹精神好了不少,耳聰目明。 背著一個竹條編制的背簍,手里拿著個鐮刀,便打算上山。臨出門的時候,覷了一眼另一側緊閉的房門,便宜夫郎勻稱的呼吸聲從不隔音的木門內傳出來。 柳長寧眼神暗了暗,看了眼天色,心想這男人倒真是晚睡晚起,這得虧是嫁給她做夫郎,要是換了別的女人,非得將他休離不可。 不過此人,雖然缺點一堆,夜晚更是出門與人幽會至深夜。可到底與她無多大干系。 將他留下來當個家庭保姆,倒是適合。雖然還須一些時日調,教,但總歸和教徒弟一個道理,總有出師伺候師傅的一天。 如此想著,柳長寧背著竹筐輕手輕腳的關上院門。 仲夏時節,上山的村民并不多,天氣炎熱,眼看著秋收將要來臨,地里的伙計忙不完,是以鮮少有人此時上山。 偶有幾個打獵的獵戶,遇見柳長寧,也只點點頭,便往深山里躥去。 山里背陰,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即使日頭高升,也并不顯得炎熱。 柳長寧第一世下山歷練的時候,走過很多大山,熟知草藥生長習性。 改善寒性體質,祛除體內的雜質的方子,她其實有很多種,但是此地畢竟是凡間,不比仙靈界,很多仙草并沒有。 上一世作為白領的第二世,她曾親手調配過一個配方。雖然不能幫助修煉,卻能強身健體,祛除寒性體質。 此種藥浴的方子,需要:吳茱萸,桑葉,苦參、白蘚皮、透骨草、靈芝、徐長卿、松枝。 以此藥方配合每日晨昏養氣,一年半載,應是能將體內的毒素排出。 除了靈芝,其余藥草屬于普通中藥,柳長寧尋找起來并不費勁兒。 一路走走停停,原身這具身體,受不了山里跋涉,柳長寧尋找起來便慢了很多。 好在正午十分,除了靈芝,所有能在山上找到的藥草,基本已經找全。 柳長寧靠在大樹下,拿出昨日便宜夫郎煮的糙米飯團,和著清水,小口吃完。 有了力氣,便又馬不停蹄的深入深山。 野生靈芝大多生長在闊葉樹木的根部和朽木之上,只有深林生出的枝葉才更加繁茂,是以只能深入碰碰運氣。 一路尋來,靈芝沒找到,倒是找了幾味別的藥材,柳長寧用小鏟仔細的護住藥草根部,將其完整的采摘出來。 原主身無分文,窮得叮當響,往后生計俱是問題,此時只能采摘一些藥材,拿去鎮子上換些銀子,暫時改善伙食。 西山植被茂盛,柳長寧越是深入,前路便越不好走。腳底打滑,差點兒沒站穩,眼角余光瞟向一處長有灌木叢的大樹旁,柳長寧眼尖,灌木叢的縫隙里,隱隱有黑色的光面反射。她湊近,扒開灌木。好家伙,竟然是兩個碩大的黑靈芝。 柳長寧勾唇,水潤的雙眸帶著絲笑。小心翼翼的護著靈芝的根部,將兩朵碩大的黑靈芝采摘出來,放入背簍,并在背簍后鋪蓋上一層破布。 俗話說,財不露白,下山總會遇見鄉里鄉親,倘若被人看了去,難免又是一場糾葛。 柳長寧不怕掰扯,但是她不喜麻煩。 回家的時候,已是未時,正午用的飯團壓的實,眼下并不餓。 可身體卻格外酸痛,畢竟在山上折騰了三四個時辰,身體已不堪負荷。 柳長寧看了眼竹筐中的藥材,猶豫了會兒,轉頭去灶房燒水,泡藥浴。 原主以前會簡單的木匠活兒,這家中洗澡用的木桶,竟然有兩個。 她找來鐵鍋熬制好草藥,褪下身上的衣物,便直接鉆入木桶。 盤腿而作,閉眼運起養氣訣,身上的雜質便以rou眼可見的污漬排出體外。待得半個時辰后,她才睜眼,此時身上已是臭氣熏天。 柳長寧憋著氣,穿上衣衫,將中藥水倒入茅房。又打來熱水,整個身子再次沒入清水之中。 此時清水中反射的出來的人,臉色總算好了不少,皮膚稍稍改善,雖不明顯,但也比她穿越來的第一天好上太多。 柳長寧托腮,草藥的劑量她放的并不多,否則原主皮膚忽然變得白嫩,引人生疑很是麻煩。更何況,目前還有個不知虛實,自帶惹麻煩屬性的便宜夫郎。 一切小心行事,總不為過。 此番正思量的當口兒,木門猛的被人一腳踢開。 柳長寧抬頭。 便宜夫郎氣勢洶洶,他背著光,黑色的頭發根根分明。 桃花眼躥著怒火,殷紅的唇做勢便要開罵。 可低頭,視線便落在她光溜溜的身上,嘴巴微啟,怒容僵在臉上。 他愣了愣,紅暈便止不住的沿著耳廓一路蔓延至頸側。 別開眼,忍無可忍的罵道:“浪,□□!” 說完“啪”的一聲將木門關上。 老干部柳長寧:…… 被看光的人是誰?你回來,解釋清楚? 第10章 倒夜香(一) 裴元紹守在柴房門口,臉上神色忽青忽白,他垂首而立,眼角一粒淚痣恰似屋外夕陽斜落的暈紅。 柴房內,柳長寧跨出木桶,將身上的水漬擦拭干凈,穿好衣衫,這才慢條斯理的將木門打開。 她凝了他一眼,挑眉問:“急慌慌找我,有何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