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完結篇4)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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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完結篇4)墜河 2021年2月2日 江淺點了點頭,“嗯,走吧。” 剛走出庭院,嚴武突然問江淺說:“對了,先等一下,洗手間在什么地方?” “正門進去往左就有一個,還有剛才臥室出來右拐也有一個。” 嚴武點點頭,“好,馬上出來。” 江淺拿著行李箱先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嚴武就上完洗手間出來了。 江淺一路驅車返回了市區中心,到市中心后,他問嚴武:“要先送你回警局還是?” “已經中午了,先回警局吧。”嚴武點了點頭,“我下午還要跟你媽匯報工作。” 江淺隨后開車送他到了警局。 “我還要把東西拿回家,就不進去了。” “行,你先去吧。” 嚴武朝他擺擺手,走了進去。 江淺隨后便開車離開了。 看到江淺離開,嚴武匆匆步入警局。 他找到了費晴的得力助手何鵬,對他正色說:“讓化驗科的人幫我化驗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何鵬問。 嚴武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透明封口袋,遞給何鵬。 可以看見,透明袋子里裝的是一些黃褐色的粉狀物。 何鵬沒有問他東西從哪里來,他接過透明小袋,帶著嚴武直接前往化驗科室,把東西交到了科室的檢驗人員手里。 嚴武問:“什么時候可以出結果?” 化驗室的工作人員回答他:“最快的話應該也要到傍晚。” 嚴武點了點頭,吩咐道:“結果出了,立刻通知我。” “好的,沒問題。” 另一邊,江淺開車把東西都拿回家里后,已經是臨近中午時分。 他發信息給蘇凝,詢問她手頭上的工作是否已經忙完。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江淺便開車準備過去和蘇凝一起吃午餐。 但就在前去接蘇凝的路上,江淺突然在路邊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是安簡! 還有羅東。 他們親密的挽著手,走進路邊一家中餐廳。 江淺坐在車里,愣愣地看著他們牽手走上了餐廳二樓的落地窗前。 安簡穿著一件淺黃色的連衣長裙,外邊套了件白色的鏤空針織小外套,腿上裹著透明的白色薄絲襪,腳上是一雙珍珠色的高跟鞋,清麗溫婉,氣質彰顯。 羅東沒有坐在她對面,而是坐在她身旁。一只手親密地挽著她的香肩,在她的耳邊說著什么,逗得安簡掩嘴一陣輕笑。 看到他們親密的模樣,江淺心里涌起難受的感受。 之前蘇凝告訴江淺,安簡跟羅東鬧了別扭。 現在看,安簡果然已經跟羅東和好了。 看見兩人親密的模樣,江淺心里堵得非常難受。 他不想繼續看下去,準備開車離開。 這時,他突然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 羅東的身旁,隱約好像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小小身影。 當江淺定睛看清楚的時候,他的臉色一瞬間就白了。 冷汗瞬間打濕了他的后背。 是那只大頭鬼娃! 它正站在羅東的跟前,正一臉獰笑地看著他。 賀兵死時是白天,所以江淺知道那只鬼娃在白天是可以出來的。 可是當他親眼目睹這只鬼娃在光天化日下出現時,他仍然難以抑制地渾身發冷。 除了江淺以外,其他人全都看不見它。 為了更看清楚一些,江淺還刻意把車子駛到了餐廳的樓下,悄悄降下車窗,并用手機攝像頭的長焦鏡頭拉近了畫面。 羅東仍然一臉嬉皮笑臉的在跟安簡調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只面目猙獰的鬼娃,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用陰冷的表情在緊緊盯著他。 它的眼神帶著一種難以言述的兇戾。 比那天晚上,它盯著余寶的時候更加可怕。 羅東看不見它? 江淺非常震驚。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直認為,余寶的死跟羅東脫不開干系。 余寶很大原因是因為他跟羅東起了沖突,而被羅東指使他身旁的鬼娃給害死。 可是現在,羅東看上去似乎根本不知道那只鬼娃的存在。 那意味著他此前跟嚴武所推論的,都是錯誤的。 另外,透過手機拉近的畫面,江淺還發現。 一段時間沒見,羅東的臉色似乎比之前見到的時候差了不少,他的臉色有些呈現出一種有些不太正常的發青。 他身旁的安簡似乎沒有察覺到這點。 江淺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來不及多想,像是感覺到被人注視著,那只大頭鬼娃忽然僵硬地扭過它的大頭來。 它的目光投向了江淺這邊,惡狠狠地盯著他。 一股寒意從江淺的背脊直往腦門上竄。 他連忙迅速地關掉手機,開車離開。 車子直開到了遠離餐廳的地方后, 江淺才靠邊在路旁停下。 他立刻撥通了嚴武的手機號碼。 “什么事,江淺?” 嚴武聽到手機那頭的江淺呼吸沉重且急促,連忙問道。 “我剛才無意間撞見羅東,跟安簡在吃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江淺喘著氣,迅速地說道:“那只鬼娃,出現了,它跟在羅東身邊,看它的模樣,它應該準備要對羅東下手了!” “你說什么!” 嚴武感到非常震驚。 江淺把他的觀察告訴了嚴武,嚴武聽后,也得出了跟江淺相同的結論。 “不好,對方接下來有可能會對羅東下手了!” “那怎么辦?” 江淺臉色很不好看。 他雖然恨不得那二流子死在那鬼娃手上,可是從大局出發,羅東現在是僅剩的唯一一條最有用的線索。如果連他也死了,后續的調查很可能會陷入死胡同。 嚴武立即跟江淺問清楚羅東的位置。 問清后,他當即通知他的幾位同事,去全程監視著羅東。 必要的時候,哪怕打草驚蛇,他們也會強行把羅東帶回警局,決不能任由那只小鬼把羅東殺死。 聽到嚴武的決定,江淺心中有些復雜,卻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只能這樣了。” ※※※ 嚴武接到檢驗科室電話的時候,正跟他的三位同事在密切關注著羅東。 聽到化驗結果的時候,嚴武那冷靜理智的臉龐上,第一次浮現起震驚,甚至可以說是驚駭的神色。 他讓同事繼續嚴密跟著羅東,第一時間返回了警局。 當嚴武再三確認,得到非常肯定的答復之后,他的臉色凝重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江淺中午給他打來電話,跟他說起羅東的事情的時候,嚴武很震驚,但他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直到這刻,當檢驗的成分結果出來,嚴武才終于驚覺,聯想到了一整串事件。 羅東是最后一個目標! 只要他一死,對方從二十年前一直布局到今日的陰謀就將成功! 直至此刻,嚴武依然不明白對方不停以兇殘手段害人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 但他很清楚,不管怎么樣,羅東的生死關系到了這一連串案件的重中之重。 嚴武坐不住了。 他幾乎要第一時間把所有事情跟江淺的mama匯報。 但嚴武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的忍住。 性格向來果斷決絕的他,第一次在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他沉吟了片刻,最終步出了警局。 時間是晚上十九點十七分。 bz2021. 大部分的人們已經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或學業,返回家里,與家人共度溫馨晚飯。 嚴武開著跟何鵬借來的一臺私家車,一路駛向了郊外的方向。 接近晚上八點的時候,他抵達了目的地。 在距離目標地幾百米外的地方,他把車子停放在了一棵不起眼的樹下。 下車之前,嚴武在車里擺弄了一會,低聲說了一句:“十九點五十五分……” 嚴武隨后下來,往前走去。 沒多久,他來到一座整潔干凈的小四合院前。 正是今天早上,他跟江淺一起前來的蘇凝的住處。 嚴武繞到小院的西側。 四合院庭院兩邊的圍墻只有兩米多高,對于他這種訓練有素的警員來說,翻越過去不是什么難事。 天已入黑,路邊沒有行人。 散落在不遠處四周的院子隱隱約約透著燈火,只有眼前的小四合院里一片漆黑。 嚴武看準了時機,翻過了圍墻,進入到了庭院里面。 雖然知道蘇凝應該已經到了江淺的家里住,今晚一定不會回來,但出于謹慎的心理,嚴武沒有去打開屋子里的燈。而是打開手機的閃光燈,快步的走了進去。 他徑直的走進蘇凝的臥室房間。 進了臥室,他停下了腳步。 白天的時候,嚴武看到蘇凝臥室這張梳妝臺時,心里就已經泛起某種怪異的感覺。 現在四周一片漆黑,借由手機的閃光燈照射在整張梳妝臺上,不論是上面的橢圓形銅鏡,還是那個暗紅色的小香爐,在漆黑的背景下,都呈現出一種非常詭異的色彩。 像染上了一層干涸的血,讓人心里發怵。 嚴武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在房間里翻找了起來。 他翻找的動作很小心,盡量不弄出半點聲響。 同時一邊找,還不忘小心地觀察著四周。 如果可以,嚴武真的不想出現在這里。但是事與愿違,他沒有想到,化驗的結果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是的,今晨他和江淺一起來這,離開之前嚴武說要上廁所,其實是個借口。 江淺不知道,嚴武當時重新進了臥室,用最快的速度,把梳妝臺上的小香爐里僅剩的最后一點未燃完的香刮了下來, 拿到了化驗科室去檢測成份。 而化驗出的結果,也讓嚴武驚駭。 嚴武立即就想通了此前很多沒想通的地方。 單憑他所掌握的線索,幾乎就已經足夠讓費晴出動警力。 但嚴武并不希望這樣做。 他依然想做最后的確認,他希望這件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四周忽然變得詭異的安靜。 空氣中的溫度,也不知什么時候變冷了下來。 嚴武感覺到了不對勁。 身后似乎站著一個人! 他在心里輕輕一嘆,關掉了手機的閃光燈,站起身,轉過身來。 月光投照在門后的走廊地面上。 嚴武看到了蘇凝。 她波浪卷的頭發慵懶地垂在肩膀上,身上穿的仍是今天早上嚴武看到的針織衫,牛褲長褲和平底鞋,裝束是那么的溫婉。 但她此刻卻是冷漠地站在門后,靜靜的看著嚴武。 精致美麗的臉龐,看上去卻是那么的陌生。 蘇凝的出現,完全出乎了嚴武的預料。 她的出現,也讓嚴武知道,他今晚是兇多吉少了。 但嚴武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恐懼,只是略有點傷感,“你不問,我為什么在這里嗎?” “也是。”嚴武自嘲地說,“不管問不問,反正我今晚都沒辦法活著離開的了,何必浪費唇舌呢。” 聽到他自嘲的話,蘇凝冷漠的臉上才稍稍有些變化。 她浮現起少許遺憾,“我其實也想把你當成是朋友的,只可惜,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嚴武這時問了她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江淺身上發生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蘇凝沉默著,沒有回答他。 嚴武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橫豎過一會我就會跟余寶、賀兵他們一樣,被你控制的那只小鬼殺死,在我死之前,我想驗證一下我猜測的事情都這么吝嗇嗎?” 蘇凝有些詫異的看他一眼,但依然沒有打算回答他。 一個全身灰白的小小身影,突兀的出現在蘇凝的腳邊。 月光投射在對方的臉上,它頂著一顆布滿了彎曲紅痕的碩大腦袋,一雙幾欲噬人的兇戾目光,惡狠狠的看著嚴武。 嚴武目光有了變化。 他終于看見江淺嘴里一直提到的,那只大頭鬼娃! 嚴武輕輕一嘆,看著蘇凝:“在死之前,我想認真地問你一件事。” “你真的,愛江淺嗎?” 蘇凝臉上看似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 但是嚴武清晰的看到了,在他提到江淺的時候,蘇凝的眼中浮起了一絲溫柔,接著被難解的復雜所替代。 “你不會明白的。” 嚴武聳聳肩,“我不明白的地方多著呢,比如,你跟畫中那只女鬼究竟是什么關系?它為什么會聽從你的命令,去糾纏江淺?” “當江淺被它纏身后,跟安簡分了手,你立刻安排羅東趁虛而入,目的又是什么?” 蘇凝不置可否地說:“你有什么證據?” 嚴武看著她,說:“江淺提起過,安簡有一段時間失眠,但她到了你這兒后,她的失眠就好了,你跟安簡說是這些安寧香的功勞,但其實是里面的尸蠟、尸油和人血混合的功勞吧?” “我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如果不對,還請你指正。” 蘇凝的臉上仍然沒有變化。 嚴武繼續說:“我猜測你應該是基于某種特殊的目的,必須要讓羅東追求到安簡,所以你一手制造了江淺和安簡分手的整個流程。” “江淺被厲鬼纏身,精神輕松被逼到崩潰邊緣,安簡也在這過程中飽受折磨,不得不暫時跟江淺分手。你趁她處于情緒波動劇烈的時候,利用這些詭異的香,用或控制或催眠的手段,讓安簡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羅東趁虛而入。” bz2021. “我只是有一點想不太明白,你跟江淺在一起,到底是有別的目的,還是……你真的愛江淺嗎?” 蘇凝沉默著。 她身旁的鬼娃兇戾地盯著嚴武,看它的模樣早就已經想要撲過來了。 但它身旁的蘇凝沒有發令,鬼娃只能強忍著沒有動作。 這種兇戾的鬼物,如此聽從一個人的命令,叫人難以置信。 嚴武沉默著看著這一幕。 “你不會明白的。”蘇凝淡淡地說,“我只是有點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發現這些的,你還知道些什么?” 她的話,等于承認了嚴武的推斷都是正確的。 確認了自己的推論,嚴武心頭微松一口氣,他表面不露痕跡,說,“很簡單,安簡絕對不是喜新厭舊,貪慕虛榮的人。她那么愛江淺,沒有道理在江淺遭受困難的時候就舍他而去。江淺當局者迷,沒有想到這點,但其實整件事情完全不合常理。” “江淺跟我提及過,安簡和羅東確認交往的時間就在短短的幾天里,而恰巧,那幾天是安簡到你這里過夜的時間。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被某種外力所影響,或者所控制。” 蘇凝靜靜地聽著。 嚴武頓了頓,看了她一眼:“那個方大師,也是你的人吧?” 蘇凝很詫異,沒有說話。 但她驚訝的表情已經證實了嚴武的猜測。 “那方大師人在東南亞,但他知道江淺身上的事,本身就是非常奇怪的事。我是不信有人能神通廣大到,知曉幾千里外某個人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事,就像親眼所見似的。” 嚴武看著蘇凝,說:“打從一開始,羅東就踏進了你們聯手布置的圈套里。你們利用他狂切地想追求安簡的心理,為他安排了一出好戲。” “他到東南亞去見方大師,想必不外乎你們安排賀兵對他透露,方大師有能幫人追求姻緣的能力。只要他在羅東面前露一兩手,羅東肯定信以為真。我只是一直想不通,羅東既然是你們最后一個目標,那你們安排他和安簡在一起,究竟是為什么?” 蘇凝靜靜地聽著,微微一嘆:“才幾天時間,就發現了這么多事,嚴武,你真的很聰明。” 就在這時,一把低沉沙啞的男聲傳進了嚴武的耳中。 “跟他說那么多做什么。” 一個男人出現在嚴武的眼前。 借著稀落的月色,嚴武勉強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那是個年紀在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個子不算高,中等身材,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外套。 他出現在蘇凝的身旁,悄聲無息,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他的相貌很普通,甚至可以說長得并不好看,但他有著一雙無比陰鷙的眼睛。 對方的目光射來之時,嚴武有種被毒蛇盯住的寒意。 蘇凝身旁的鬼娃看見陰鷙男人出現,兇戾的臉上似乎有些興奮。 嚴武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對方,說:“那方大師,就是你吧?” 陰鷙男人瞇起了眼睛,緊緊盯著嚴武,目光浮現出毫不掩飾的驚詫。 他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句。 “那女人今次找來的幫手真不簡單,如果不是我提醒你,恐怕我們今晚堵不到他。” 嚴武聽到他的話,立即確認眼前的陰鷙男人,就是那神秘的方大師。 當然,他也未必就真姓方,說不定方大師只是化名。 他跟蘇凝一起出現在這里,毫無疑問,嚴武知道他今晚是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但他仍然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 “咔嚓”一聲。 嚴武以極快的速度置出手槍,迅速上膛,并將槍口對準了數米外的陰鷙男人。 “嗤……” 陰鷙男人一臉不屑。 嚴武目光微凝:“你笑什么?” 那只大頭鬼娃在兩人腳邊,神色兇戾,一臉躍躍欲試。 但它離嚴武有數米的距離,它撲過來的時間,足夠嚴武這位一個訓練有素的特警把陰鷙男人當場射殺。 他想不出陰鷙男人有什么地方好笑。 陰鷙男人陰惻惻地說:“我笑你蠢。” 他話剛落下,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嚴武的背后蔓延了上來。 嚴武感覺脖子后有些癢。 無數黑色的發絲,從他的脖頸處纏繞了上來。 嚴武在心里大叫“不好”。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失誤! 嚴武想要扣下扳機,但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像被凍僵,連一動都動不了。 他的視線前方,無數頭發從額頭上方垂下,接著蔓延覆蓋了他整片視野。 嚴武的手仍死死抓握著槍支,但為時已晚。 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屬于他。 從身后出現的那只女鬼,已經徹底控制了他。 在嚴武徹底失去身體的控制權時,他腦海里泛起了最后的念頭。 一個欣慰的念頭。 江淺會為他報仇的。 ※※※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以驚人的速度,在路上呼嘯而過。 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橋,黑色轎車突然一陣詭異的轉向,速度不減,以可怕的姿態沖破了橋欄。 “轟”的一聲。 車子撞開橋欄之后,直直地一頭扎進了十多米深的漆黑河水中。 幾個眨眼的功夫,車子就沉進了河底。 遠處,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里,兩雙眼睛靜靜地看完了全程。 劉大軍遙遙看著嚴武駕駛的車子,一點一點完全沉入到了冰冷的河水里后,他的眼睛里似乎有難以言述的火光在跳動。 他低沉的聲音里,難掩著微微抖顫的興奮。 “終于死了,那個姓羅的小子,也已經成功把我施種在他身上的色降以射精的方式轉嫁了出去,這一天,我們等了足足二十年了……” 說完了這些話,劉大軍看見副座駕上的蘇凝一反常態的沉默,很是奇怪。 “怎么回事?為何你看上去似乎并不高興?” 蘇凝收回凝望窗外的視線,淡淡地說:“我高興得很。” “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劉大軍淡淡的一笑。 但他對蘇凝言不由衷的回答并不以為意,也沒有深究 的興趣。 他的興趣在別的地方。 劉大軍的目光在蘇凝的身上巡游了一遍,看著蘇凝那張精致絕美的臉龐,他的眼睛里升騰起強烈的欲望。 “我現在興奮得什么都不想,只想和你zuoai,到我住的地方去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像是在征求,也非是懇求,像在說著一件普通平常的事。 蘇凝搖了搖頭,“江淺很快要來接我,我現在要回診所。” “別忘了,你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劉大軍的臉上,掠過一絲深深的妒忌。 “我知道,現在馬上就去。” 他緊緊盯著蘇凝,淡淡地說:“在這之前,先用嘴幫我弄弄吧。” 蘇凝看了他一眼。 略一停頓,她沒有拒絕他。 蘇凝解開了劉大軍的腰帶,褪下了他的褲子。 接著俯下身,張開紅潤的嘴唇,將劉大軍強烈勃起yinjing吮進了唇中。 “啊……” 劉大軍閉上了眼睛,頭靠在座椅上,面上露出無比享受的神情。 隨后他睜開眼,低頭看著蘇凝俯身埋首在他的胯間處,緊緊盯著他那根黝黑健壯的陽具,在蘇凝的紅唇間一進一出。 遠處,有經過大橋的車子發覺到了異常。 幾個路人司機從車上下來,在橋上觀望著下方的河水,其中一個似乎發現了什么,已經拿出手機準備要報警。 劉大軍對那幾個司機的舉動似乎毫不關心,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專心致志地注視著蘇凝為他koujiao。 蘇凝伏在他身下,嘴唇吞吐的動作很熟練,像并不是第一次給劉大軍這樣做。 koujiao了五六分鐘后,劉大軍就喘著粗氣,什么話都沒有說,徑直地在蘇凝的嘴里射了精。 蘇凝停下了koujiao動作,等到劉大軍停止射精后,她才吐出嘴里疲軟下去的yinjing。 抽出紙巾,把嘴里的jingye都吐干凈后,蘇凝便將紙團扔到了車窗外的草地上。 她擦拭著嘴角,臉色平靜地吩咐說:“走吧,我先回診所,你辦完事后過來。” 劉大軍宣泄完,暫時得到了滿足。 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