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龍嘯大明在線閱讀 - 第152節

第152節

    葉瑤瑱聽了,心里也覺的十分甜蜜,把身體也向商毅懷里擠了一擠,道:“我知道在哥哥心里還是最在乎我的,這樣我也就很滿足了,哥哥有正事要做,盡管放手去做吧,我會等著哥哥的。”

    兩人又溫存了片刻,這才起身穿衣,這時己是到了晚上,而兩人才發現自己以是饑腸轆轆,因此又叫廚房里準備了一些飯菜,兩人才開始用餐。

    邊吃著,葉瑤瑱也將浙江發生的事情都詳細告訴給商毅。雖然商毅在處,但兩人一直通過書信聯絡,因此這些事情商毅基本都知道個大概,不過有些細節,商毅才是剛知道。

    對葉瑤瑱拒絕參與擁立福王這一件事,商毅也再一次感嘆于葉瑤瑱的政治眼光,自己是從另一時空的歷史進程中知道,馬士英的這一舉動看似高明,其實并不得人心,盡管他因此取得了福王朝廷的首席功臣的地位,但也將自己徹底推到東林一黨的對立面,事實上在馬士英取得了福王朝廷內閣首輔的地位之后,卻成為了眾矢之的,其實一刻也沒有消停過,不斷受到東林黨內的攻擊。

    不參與擁立福王,看似放棄了擁立之功,但實際上是退出了南京政治斗爭的渦窩,東林黨、馬黨誰也怪不到自己頭上來,相反還能夠左右逢源,可以在浙江全力發展自己的力量。便何況商毅手里現在握有崇禎的遺詔和玉璽,這份政治功勞絲毫也不遜色于擁立之功。因此葉瑤瑱當時的決定,是絕對正確的。由其是僅從當然的局勢做出這樣的選擇,就更為難得了。

    不過等葉瑤瑱說到做出這個決定時,和周世奇、周少卿等人發生的爭執,特別是周少卿對葉瑤瑱的決定頗為不滿,甚致是有些出言不遜時,商毅的心里也不僅有些想法,盡管這件事情并不大,而且商毅也相信,周少卿絕對是無心之過,也并非是故意針對葉瑤瑱,但也不可否認,在某些方面,商家軍內部,己經露出了一些不好的苗頭。

    一是葉瑤瑱畢竟是個女子,因為世俗的習慣,還是有些難以服眾,如果當時是商毅出面做出的決定,周少卿就算有意見,恐怕也不會這么直硬的提出來,那怕葉瑤瑱具有十分卓越的政治眼光和能力,那怕葉瑤瑱是商毅的正門妻子,但有不少人還是存在著偏見,女人就是女人,就不該干涉政事。

    但對商毅來說,在未來很長的時間里,自己都會親自領軍,征戰在第一線,因此在后方必需要留一個自己絕對信得過的人坐鎮,才能放心,這一年多的經歷來看,葉瑤瑱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當然這個問題也好解決,一來葉瑤瑱本身具備很卓越的政治才能,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二來自己以后也要有意識的加強她的權威。畢竟在中國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女人掌權的時候,聰明人會知道該怎樣選擇。

    而在另一方面問題就大多了,如果是換了別人,比如說是王夫之、孫氏兄弟,也同樣不會什么一點婉轉都沒有,就直接提出反對意見來了。因為周家現在己經成為商家軍內部的最大集團勢力。周世奇等于是就商毅的內閣首鋪,周少卿代理嘉興知府、周少桓是商毅手下的頭號大將,再加上唐鎮,一家人幾乎全部都是商家軍的重要位置上。根本沒有其他集團力量能夠與之相抗衡,周少卿敢于抵觸葉瑤瑱,不能說和這一點關系也沒有。

    商毅不否認,周家的眾人確實都是憑著自己的能力獲得目前的地位,而且在各自的位置上,也都有很不錯的表現,但一極獨大的這種現像,對于一個組織內部結構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只不過現在商家軍還處在發展期,勢力規模也不大,因此還沒有出現什么負面的作用,但隨著商家軍以后逐步的壯大和擴張,負面影響總是會出現的。

    商毅也不否認周家的眾人對自己的忠誠度,也沒有對他們失去信任,但許多事情并不是靠忠誠度和信任就能解決的。因為人總是有私心的,能夠在權勢面前,還保持清醒和正確判斷力的人并不多。等發展到尾大難掉的時候,恐怕就不好收拾了,因此必須在這種現像還處于萌芽狀態時,及時的遏制住。但怎樣才能遏制住呢?商毅也不禁有些頭疼起來。

    其實嚴格來說,商毅的政治能力并不算十分出眾,不過勝在預先知道歷史的進程,可以做出最適當的選擇,而且也是拜后世的資迅發達所賜,政治經驗及為豐富,因此遇到事情之后,只需要想想有那段類似的歷史,就知道該怎么辦了?但這一次卻很難從以知歷史中,去找到解決的辦法。雖然在歷史上排除異己,平衡內部各勢力的事例有不少,但要么就是王朝巳經確立,要么就是勢力漸成穩固之后,像這種正處在發展期的時候,就要玩平衡游戲的,似乎還沒有。

    同時,在歷史上毎一次政治勢力重新洗牌建立,幾乎都會汲及到無數的血雨腥風,比如明初時的朱元璋大誅功臣,太平天國時期的天京之變,當然還有商毅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發生的十年動蕩,而其中最溫和的一次,也就是宋太祖的“杯酒釋兵權”了。但無論是那一種方式,都不是商毅愿意選擇,同時在目前的階段,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商家軍是經不起這種折騰的。

    因此讓商毅的頭疼之處也就在于此,政治確實不是一項好玩的東西。其他的穿越前輩多好,王八之氣一放,什么事情都解決了,可自己卻不得不為此勞心費力。

    就在這時,葉瑤瑱忽然道:“哥哥,你和公主的事情現在也算是大局己定了,但你和林姑娘的事情呢?是不是也該做個決定了。”

    商毅怔了一怔,不知道怎么說的好好的,葉瑤瑱又扯到林鳳舞身上去了,但他畢竟還是聰明的人,看著葉瑤瑱的眼中閃爍著光采,忽然恍然大悟過來,這確實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就一個組織內部來說,只能有一個一號人物,最好不要有二號人物,更不能出現一個一枝獨秀的團體力量。只有設立眾多的三號人物,和數個勢力均衡的團體,才是最為完美的結構,所謂政治,本質上就是一個平衡的藝術,古往今來都是一個道理,一但打破了這個平衡,出現了擁有絕對權力的人或集團,對任何組織或國家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但一個組織內部出現了一個獨自坐大的團體力量,又不能削弱他的時候,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盡快在組織內都再樹立起另一個集團,使之互相牽制,達到平衡。而在商家軍目前的情況來說,只有林家有能力在短期內組成另一個集團勢力。一來林家本來就是做為一個團體存在,本身就有十分龐大的勢力,而且雖然林家是商人之家,但在商毅的計劃中,正是打算全力扶植他們,成為中國的第一批早期的資產階級。而這也就意味著,商毅和林鳳舞的婚事,是必需進行的。因為只有通過聯姻,才能使林家迅速在商家軍的集團內站穩腳,形成集團勢力。

    這時商毅才明白,在與林家聯姻這件事情上,葉瑤瑱是何等的用心良苦,于是也點了點頭,道:“好吧,我明天就出發去蘇州,這件事情就一起辦了吧。”

    葉瑤瑱也點了點頭,道:“哥哥,還有一件事情,南京朝廷己經任命了浙江巡撫,明天就會到杭州來上任。”

    商毅眼中閃出一道精光,道:“我沒有去惹馬士英,想不到他到是先來惹我來了,好吧,我們先安排一下,眀天就要好好招待新任的浙江巡撫。”

    第三卷 離亂篇 第二十章 浙江巡撫

    新任的浙江巡撫叫做王維如,是馬士英的一個老部下,跟隨馬士英十余年了,雖然這時福王朱由崧還只是出任監國,而沒有稱帝,但現在馬士英衍然已是南京朝廷的首席大臣,因此提拔任用老部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隨王維如一行到浙江上任的人員之中,還有一個特殊的人物,就是在平滅馬家寨時,唯一脫逃的馬家三公子馬勝。而這次派出浙江巡撫,也和馬勝有一點直接的關系。

    馬家寨的寨主馬賀強因為是同族的緣故,認馬士英作叔父,攀上了這棵大樹,因此在馬家寨覆滅之后,馬勝就立刻逃到鳳陽,投靠馬士英這位叔爺爺避難,當然也想借馬士英的力量,為家人報仇。而馬士英到還不錯,不但收留了馬勝,而且還承若,一定會為馬家寨報仇。不過當時馬士英只是鳳陽總督,在級別上雖然比商毅高,但也管不到浙江來,因此也只能暫時作罷。

    后來南京大臣議論立帝,福王朱由崧私下運作,也派人聯纟過商家軍,但被婉言謝絕,但馬士英聞迅之后,卻立刻同意了下來。馬勝得知以后,也不禁暗自慶幸,如果商毅也同意了,自己的家仇恐怕就難報了。

    馬士英擁立福王到了南京之后,正是春風得意。而馬勝也趁著馬士英心情好,又來哀求馬士英為自己一家報仇。

    商毅現在雖然戰功綽著,但畢竟成名的時間太短,威望還不足,馬士英和商毅并沒有打過交道,僅僅只是略有耳聞,區區一個商毅,在他看來,也不過就是高杰、黃得功之流罷了,而馬士英又正是躊躇滿志的時候,自以為大權在握,自己既然玩得轉江北四鎮,玩得轉東林諸人,那么對付起商毅來自然也不在話來了,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浙江地區富庶,歷來都是南方的糧錢大省,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是很有必要的。

    因此馬士英立刻上表朱由崧,任命王維如為浙江巡撫。現在朱由崧對馬士英自然是言聽計從,也沒有通過其他的官員,立刻下詔應準。

    其實馬士英也沒有忘記馬勝,只可惜馬勝的功名太低,只是一個秀材出身,連混個知縣都不夠格,老馬就算想提拔他也沒處使力,只好把他安排給王維如當一各幕僚,于是在王維如到浙江上任的時候,也把馬勝帶上了。

    因為王維如也知道馬勝是馬士英的侄孫,因此對他也頗為重看,從南京到杭州的這一路上,王維如固然是春風滿面,而馬勝也同樣得意洋洋,頗有幾分“我胡漢三又殺回來了”的氣勢,而且心里還盤算著,如何再風風光光的返回海鹽縣,殺回馬家寨,為父兄報仇;而仇人的名單除了商毅之外,還有那些人。

    南京到杭州并不算遠,王維如一行人中除了他乘坐的這一頂八人抬大橋之外,還有十余騎馬,馬勝就在其列,大隊走得雖然不快,但四天之后,也到達了杭州城的余杭門外。王維如從轎窗里向外看去,遠遠的到是可以看見杭州城的城墻,而且還有不少百姓人員進進出出,但卻看不到一個迎接巡撫大人上任的官員。

    王維如也不禁覺得頗為奇怪,叫過一個師爺來,問道:“本官要到杭州來上任的公文發出去了嗎?怎么沒有一個人來迎接本官呢?”

    那師爺道:“回稟撫臺大人,卑職也覺得奇怪呀,咱們從南京出發之前,卑職就將大人上任的公文發出去了,而且在昨天我們住宿的時侯,卑職也命人通知杭州府,說大人今天準到,上午我們出發的時候,卑職又派人通知過一次,可怎么就沒有人來迎接大人呢,難到這三封公文,杭州府都沒有收到嗎?”

    王維如“哼”了一聲,道:“如果是沒有送到,也該有個回音才對,那會這么一聲也不響呢?我看分明是杭州的官員有意怠慢本官。”

    那師爺忙道:“是,是,要不要卑職再派人送個信去,就說大人己經到了城外,讓他們出城來迎接呢?”

    王維如沉著臉,道:“不用了,我們先進城,到了知府衙門,看他們有什么可說的。”

    師爺忙又道:“是,是。”

    隨后一行人又開始動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城門前,正要進城的時候,過來了一隊士兵,約有十幾個人,將他們一行人給攔住了,為守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道:“你們是那里來的隊伍?”

    馬勝立刻從馬背上跳下來,道:“瞎了你的狗眼,這可是新任……”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已經挨了一記耳光,那軍官道:“嘴里給我放干凈一點,就是要撒野,也要認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

    馬勝被這一把掌打得眼里直冒金里,捂著腮幫子,半天才緩過勁來,也不禁怒從心生,道:“好小子,也不看看老爺我是誰,就敢打我。”說著沖上兩步,一把抓住那軍官的甲領,道:“老爺今天可饒不了你。”

    那軍官“哼”了一聲,也不知怎么一抖身子,馬勝只覺雙手一麻,頓時松開,還沒等他明白過怎么回事來,只覺腳下一絆,“仆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那軍官掄腿在馬勝的屁股上狠踢了幾下,道:“老子打得就是你,又能怎么樣,弟兄們,動手,好好收拾一下這小子。”

    傍邊立刻又過來三四個士兵,把馬勝按在地上,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只打得馬勝“嗷嗷”慘叫。

    其實事情就在轉眼之間發生,王維如的一行人也看傻了眼,做夢也沒有想到來到杭州之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王維如趕忙從轎子里鉆出來,大喝道:“住手。”

    這時幾個士兵也停了手,那軍官指著王維如道:“你又是什么人?”

    王維如道:“本官乃是新任的浙江巡撫,你們難到沒有收到南京的公文嗎?竟敢如此毆打本官的屬從人員,還有沒有王法?”

    那軍官道:“狗屁,什么浙江巡撫,我們什么公文也沒有收到,我看你是冒充的吧,你的膽子可不小,竟敢冒充浙江巡撫,還有沒有王法了。”其他的士兵也都紛紛圍隴了上來,一陣哄笑。

    王維如氣得臉色發白,命人從轎子里把公文,還有自己的巡撫大印,都拿了出來,道:“你們看,這是朝廷的公文,還有本官的大印在此。”

    那軍官手一抬,便將公文和大印劈手奪了去,而且看也不看,就把公文撕成幾片,還道:“什么公文大印,你騙誰呢?給我找塊木頭,想刻幾個大印就有幾個,想寫幾份公文就有幾份。”說著,又將大印扔到地上,還用腳連踩了好幾下。

    王維如只氣得全身發抖,指著那軍官,道:“你,你,你……”但說了半天,也只說出一個“你”字來。

    那軍官道:“我什么?”說著還伸手拍了拍王維如的官帽,道:“這頂紗帽做得到是真像那個樣子,在那兒做的,告我,我明天也去做一頂帶帶。”

    有一個士兵也過來,扯了扯王維如的官服,道:“這是那個戲班子的吧,還做得真像啊。”

    王維如怒不可遏,揮著手道:“來呀,給我把他們都拿下。”

    他這次上任,隨行帶了也有時幾十人,除了幕僚隨員仆從轎夫之外,到也帶了三十多家丁,再加二十多個衙役,加在一起也有五六十人,聽了巡撫大人下令之后,眾人立刻一擁而上,來抓這十余名士兵。

    那軍官一見,道:“這回來橫的了,弟兄們,大家都動手,動手。”只見從城門里突然冒出來無數的士兵,足有數百人之多,一下子就把王維如的一行人馬都圍了起來。

    王維如見況,也不由大吃了一驚,看樣子對方竟然是早有準備的,但還沒等他想明白,商家軍的士兵己經開始動手,王維如帶來的家丁衙役們那里是商家軍的對手,而且人數也要少得多,因此沒過一會兒,就被打得東倒西歪,紛紛倒地。就連幕僚隨員等人也不能幸免。不過商家軍下手到還算是有分寸,只是將人打倒,并不向死里動手,而這些家丁衙役見了,也都學得乖了,索性也都躺在地上,不起來了。隨后商家軍的士兵拿出繩索,一個一個上綁捆好,生擒活拿。

    而王維如見勢不妙,正要逃走,這時早己有兩個士兵趕了上來,一左一右,抓肩頭隴二臂,然后拿出繩索,給五花大綁上。王維如一面掙扎一面大叫道:“我是浙江巡撫,我是浙江巡撫,你們竟敢抓我,反了,反了……”但還沒喊兩句,就被一塊破布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來。

    不到一會兒,王維如一行人員,包括先前挨了一頓爆打的馬勝在內,全都被商家軍綁了起來,一個也沒有跑掉,然后被商家軍押著進了杭州城。徑直來到了己改為總兵府的巡撫衙門。先前那個軍官還笑嘻嘻對王維如道:“巡撫大人,您看,這不是到了您的衙門了嗎?”

    就這樣新任的浙江巡撫一行人終于進到杭州城里的巡撫衙門,不過卻是被關進了巡撫衙門的大牢里。而且王維如還不知道,就在他還沒有進杭州城的時候,兩份公文己從杭州發向南京,一份是告訴南京朝廷,商毅攜帶著崇楨皇帝的遺詔、玉璽,還有坤興、昭仁兩位公主從北京回到杭州;另一份是說有人在杭州冒充浙江巡撫,己被抓了起來,聽候發落。

    第三卷 離亂篇 第二十一章 隆興堂覆滅(上)

    蘇州,宮巷大街上,只見一抬八人大轎,正在急匆匆的行走著,抬轎的橋夫幾乎都是小跑著前進,在轎子里,還不住的有人催促著:“快,再快一點。”而在大轎的周圍,還跟著一群小太監、衙役,也在緊步奔走著轎子。

    坐在轎里的,正是蘇州的織造太監鄭敬高,原來今天早上,鄭敬高在府里接到了趙平和鄭復生的急報,隆興堂的另外十八家織造坊主突然聯合要求,要退出隆興堂,趙平和鄭復生己經壓不住了,只好派人來請鄭敬高過去。而鄭敬高得知以后,也大吃了一驚,在府里也坐不住了,趕忙趕向隆興堂去彈壓局面。

    來到了隆興堂的門口,只見鄭復生正在門口東張西望,一臉焦急的樣子。見鄭敬高的轎子來了,鄭復生趕忙迎了上去,還不等鄭敬高下轎,就趕忙道:“爹,您可算是來了,我們都快頂不住了。”

    鄭敬高從轎子里出來,瞪了他一眼,道:“沒用的東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鄭復生道:“爹,今天一清早,他們就一起來到隆興堂,見面就說己經受不住了,要求提價收購生絲。我和趙平當然不會答應了,因此告訴他們,想提價收購生絲,門都沒有。那知我們剛一說這話,羅道維這老東西就跳出來,說不讓提價收購生絲,他就退出隆興堂,自立門戶。我當時就說了句‘想退就退,誰稀罕你,想進隆興堂的人多了去了’。結果其他的人立刻也都跟著跳了出來,都說既然隆興堂不稀罕,那么他們就都退出算了,讓我們另找人去。我和趙平一看勢頭不妙,趕緊就派人通知您老,現在趙平正在里面和他們對付著呢?”

    鄭敬高聽了,冷笑了一聲,道:“好啊,敢用退出來危脅咱家,這還反了天了,走,咱們進去看看。”

    一行人立刻向隆興堂內部走去,剛到了院子里,還沒進正廳,就聽見趙平的聲音道:“各位,各位,就算各位都要退出隆興堂,總也要等鄭公公來了,給他一個交待吧,我們大伙兒也好說好散,就算各位離開隆興堂,大家也還是朋友,說不定以后還有相見的時候。”

    只聽羅道維道:“趙老板,我等退意己決,就是見了鄭公公,恐怕也沒有什么可說,不如就這么定了,我們出了隆興堂,也絕不會再回來了。”

    趙平道:“那怎么行了,鄭公公……”

    陳安真不耐煩道:“鄭公公又怎樣,別拿鄭公公來壓咱們,我們都退出了隆興堂,他來了又能怎么樣,還能管得著咱們嗎?”

    鄭敬高也聽得心頭火起,扯著尖嗓子,道:“咱家現在己經來了,你們又能怎么樣呢?”

    整個堂上立刻安靜了下來,雖然剛才眾人都吵著鄭公公來了又怎么樣,但鄭敬高真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候,卻都不作聲了,畢竟多年以來鄭敬高的積威在眾人心里,還是存在著的。

    鄭敬高見眾人不說話,冷笑了一聲,道:“要退出隆興堂?你們這是想干什么,要反了天嗎?現在咱家就在這里,誰要退出啊,就當著咱家的面說出來。”

    眾人又是一片沉默,雖然都得到了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的承諾,但在這個時候,都不敢第一個開口。過了好一會兒,陳安真到底年輕氣盛,終于跨出了一步,道:“鄭公公,我們彩照記退出。”

    鄭敬高沒想到真有人敢站出來,正要說話,這時羅道維也上前了一步,道:“鄭公公,我們祥云記也退出。”

    緊接著周寧華也出來,道:“我們錦絲記也退出。”

    這三個人出了頭,其他十五個織造作坊的坊主也都一起站了出來,全都要求退出隆興堂。

    這一下鄭敬高也不禁有些慌了手腳,揮動著雙手,大叫道:“反了,反了,你們這都是要造反嗎?”

    既然把話說開了,羅道維這時也不顧忌什么了,道:“鄭公公,您這話就不對了,隆興堂本來只是各絲綢織造作坊聯合起來組成的一個堂口,又不是朝廷設立的,來去自由,何況就算是朝廷設立的,又不會不讓人退出吧,又怎么談得上造反呢?”

    周寧華也道:“就是,隆興堂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鄭公公你嗎?要是鄭公公早聽我們一句勸告,也斷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呀。”

    陳安真道:“我們退出了就都不是隆興堂的人了,還有什么好說的,走,我們大家都走。”

    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鄭敬高這時也不禁有些羞惱成怒了,他手舞足蹈,大叫道:“不許走,都不許走,給我把他們都攔住,都攔住。”

    那幾十個小太監還有衙役聽了,立刻都一擁而上,將這十八個人都給攔了下來,羅道維也不禁有些變色,道:“鄭公公,你這是什么意思,難到還要把我們抓起來嗎?”

    鄭敬高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抓你又怎么樣,你以為咱家不敢嗎?”隨后馬上對手下的小太監衙役道:“來呀,給咱家把他們都抓起來。”

    小太監衙役馬上動手,七手八腳就開始綁人,這十八名織造作坊主雖然都是蘇州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卻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加上鄭公公還有一點積威猶在,因此一下子就都被捆綁了起來。這時十八個人也不禁都有些害怕起來,陳安真一面掙扎,一面大叫道:“我們又沒有犯王法,你們憑什么抓我們。”

    趙平卻是愁眉苦臉,沒想到把鄭敬高請來之后,反到是把事情越弄越糟,這下可怎么收拾呢?而鄭復生卻沒有想那么多,到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鄭敬高的臉上卻是陰睛不定,剛才下令綁人只是一時激憤,現在把人都抓起來了,鄭敬高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把他們都殺了,肯定是不可能,逼他們寫個保證書,也是一點用也沒有,就這么放了,鄭敬高又覺得很不甘心,因此也是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只聽大門方向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站住,你們是什么人?不許進來……唉喲……唉喲!”一隊士兵己經闖入了隆興堂內。為首的是一個高個子年輕人,沒有穿盔甲,但扎巾箭袖,一身勁裝。

    鄭敬高怔了一怔,道:“你們是什么人?”

    被綁的十八名織造作坊主也都注意到了,只有王柏和程協祥認識,趕忙大聲道:“商將軍,商大人,快救救我們吧。”其他幾人一聽,才知道來人就是商毅,因此也都大為安心,想著這回可算是有救了。

    雖然己經斗了好幾個月,但鄭敬高還是第一次和商毅碰面,立刻瞪起眼睛,死死盯著商毅,道:“你就是商毅嗎?”

    商毅微微一笑,道:“現是現下,鄭公公,一向可好嗎?”

    這話雖然是問好,但聽起來當然是充滿了譏諷的味道,鄭敬高“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而商毅看了看被捆的十八人,道:“先把人都放了。”

    鄭敬高立刻道:“不行,不許放。”

    可惜商家軍的士兵們那里會管他,立刻一擁而上,去給十八名織造作坊主松綁,小太監、衙役們上來阻攔,但他們那里攔得住商家軍,三下五除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逃開了。鄭敬高又驚又怒,直著商毅道:“商毅,你竟敢縱軍行兇,該當何罪。”

    商毅冷冷一笑,道:“鄭公公,你無故胡亂抓人,又是該當何罪呢?”

    鄭敬高一時語塞,馬上道:“商毅,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現在南京己經成立了新朝廷,我要到南京去告你,就等著朝廷發落你吧。”

    商毅一陣大笑,道:“鄭公公,你盡管去南京告狀吧,看能不能告倒我,反到是鄭公公你,在蘇州作威作福的日子才過去了。你要是知趣,就給我馬上滾出蘇州,永遠都不要回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