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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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駐扎下來之后,商毅下令,歇兵幾天。因為這次追擊張獻忠的作戰,士兵們在二十多天的時間里,來回奔走三千余里,可以說是十分廢勞,需要有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至于浙江那邊怎么樣,那就不是商毅考慮的范圍了。事實上在商毅心里,還希望叛軍能多鬧一些時間,沉重打擊一下浙江地方的豪強勢力,為自己進駐浙江減少一些阻力。 而且商毅也需要時間對整個隊伍進行一些重新整編。因為從這次南下征戰的過來看,商毅以經明顯感覺到兵力不足。僅僅只是剿亂平叛的征戰還可以,但想要守住占領的地方,就顯得捉襟見肘了。而這次東進浙江,丿目地以經非常明確,就是長期占領,因此商家軍要擴大規模,以經是在所難免了。 現在商家軍南下以經快滿三個月了,雖然經過連續作戰,但人員的傷亡并不大,一共僅僅只陣亡了五百余人。但除去商家軍南下的一萬二千多人馬,兩千輔兵以外,現在隊伍又擴大了不少。加上李定國和沈云英的部眾,投效商家軍的官軍和農民軍以經超過了兩千人,同時羅遠斌駐守武昌的期間,也有不少百姓愿意投軍,目前以經招收了近四千人,現在全部都作為商家軍的預備軍,總計人數超過六千。 其中只有李定國和沈云英的部眾,是剛剛投效商家軍,其他人基本都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正規訓練,有相當一部份士兵接受訓練的時間都超過了一個月。 另外現在商家軍俘虜的闖軍和西軍人數合計也達到了一萬三千多人,而且絕大多數的俘虜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強制勞動改造之后,以經明顯有了改變,開始懂得守規據,守紀律起來。態度也老實了許多。可見這套辦法是頗有成效的。 不過目前來說,商毅還不能完全相信俘虜,因此擴軍的對像還是在預備軍和輔軍中選拔。只是李定國和沈云英的部眾因為是剛剛投降,還沒有接受商家軍的基本訓練,盡管商毅對李定國寄于了很大的希望,但選拔制度是不能破壞的,否則就是對全軍的不公平,這次他們都將不參加選拔。 想入選商家軍的預備軍并不難,只要四肢健全,跑、跳、耐力、力量達到一定的標準,就可以被選入,基本上來說,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都能達標。但想成為商家軍的正式士兵,標準就要高得多了,在基本素質中增加了許多阻礙設置,如翻越高墻,爬坡,跨越、匍匐行進,負重奔跑等等,還有一些槍刺、徒手格斗等武技的考核。而且十分嚴格,一點通容的于地都沒有。 不過經過了選拔之后,還是有三千多名預備軍順利的通過了考核,成為正式士兵。原來投奔商毅的幾名明軍的軍官,馮進、章一平、吳禮林也都順利通過了考核。商毅對這次選拔的結果也十分滿意,這說明羅遠斌在駐守武昌的這段時間里,在訓練新軍上花了一番心血,因此也對羅遠斌大加表揚。 不過成為正式士兵并不表示就能馬上形成戰斗力,還要進行整編和一定的陣形、團隊作戰、局部小隊作戰以及火槍射擊的訓練。商毅首先挑選出一部份考核成績優秀的,填補了三個主戰團的傷亡缺口,同時又將騎兵營增擴了三個騎兵連和一個偵察連。 楊武丞的騎兵營本來就是擴大編制,有五個連,擴編三個連之后,實際是兩個營的編制,總計兵邊為一千七百一十四人,仍是楊武丞出任營長。這次南下,偵察營只出動了兩個連,由副營長吳漢生帶隊,現在擴大到了三個連,商毅將他們定編為偵察二營,由吳漢生出任偵察二營營長。 這樣一來,剩余的新兵只能組成三個營,商毅將這三個營暫時編入到三個主力團中,三個新營的各級軍官一部份由考核成績優秀的新兵中選拔,也有一部份是從三個主力團中抽調,馮進、章一平、吳禮林都當上了連長,也是新兵中官職最高的人。但三個新營的營長全部都是由老兵擔任,以達到以老帶新的目地。 而落選的和新加入的預備軍合計約還有二千五百多人,商毅將他們也編成三個營,李定國、沈云英,還有另一名原明軍的把總劉遠報出任三個營的營長。 雖然這一次李定國和沈云英沒有參加選拔,但他們都親眼目睹了商家軍選拔正式士兵的全過程,因為整個選拔的過程即嚴厲而又公平,選上的固然高興,選不上的也無話可說。只能怨自己平時訓練不足。說穿了中國人其實都是不患貧,患不公。因此兩人也對商毅佩服的五體投地。 整編完畢之后,商家軍的總兵力接近一萬六千人,加上預備軍和輔兵,總計有兩萬多人。與剛南下時相比,兵力增加了三成多,對實現商毅立足浙江的目地,基本足夠了。 隨后商毅才下命,整理錢糧物資。準備東進。 這時南下收獲不小,主要是從張獻忠身上狠狠的發了一筆橫財,共計獲得了白銀七十余萬兩,糧食十多萬石。不過由于武昌的難民消耗巨大,而且安置居民也花費了巨大的錢糧費用,因此總計花耗了十萬多兩白銀,兩萬多石糧食。另有馬匹近四千匹。這也是商毅要擴大騎軍營的重要基礎。同時還擁有大小船只一百三十二艘。因為武昌到南京正好是沿江而下,因此商毅也決定,船只用來裝運錢糧物資,士兵沿江步行。 不過得知商家軍要離開武昌,居民都來見商毅,忍請商家軍留下來繼續保護武昌府,百姓們紛紛下拜,哭聲盈野。連不少商家軍士兵也都十分感動。 幾名受百姓公推出來的老者跪在商毅面前,叩頭不止,道:“商將軍啊!我們這輩子也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好官,你這一走,要是賊寇再殺回來,我們可怎么辦啊!你就留下來吧,就留在武昌府別走了。” 王夫之在一邊看得十分感動,也勸道:“鄉親父老們,你們放心吧,商將軍另有重任在身,不得不離開,而且朝廷會馬上派遣地方官員來管理武昌,也就和我們留下來一樣。” 有一個老人聽了,道:“王先生,這年頭朝廷的官員那一個不是只想貪污發財,有誰會管我們這些百姓的死活,上那兒還去找商將軍這樣的好官。他這一走叫我們怎么活下去呀!” 王夫之聽了,心里也只能苦笑,他雖然沒有做過官,但也知道這個老人說得一點都不假,現在就是這樣的世道。 商毅心里也被弄得酸溜溜的,只好道:“各位鄉親們,你們的好意我都知道,其實我也不想離開武昌府,可惜我并不是湖廣的官員,只是平亂到這里來,如今朝廷有令下來,我也不得不離開。不過張獻忠以經被我們趕跑,諒他也不敢回來了,你們就放心在武昌安居,重建家園吧,我會給你們留下一些錢糧,日后如果有緣,說不定我們還會再回來的。” 眾人聽商毅這么說,也知道挽留不住,只好一個個都向商毅叩首告別。隨后商毅又下令,給每一戶人家發放五兩白銀、五斗糧食,至少可以保證他們未來二三個月之內的生活。 大軍啟程之后,還有不少百姓們跟在人馬兩側,一直送出十幾里地。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九十一章 南京 商毅率領人馬剛剛出發,連續收到五份吳甡發給自己的催促檄令,其中在第二天竟連續收到三份,都是叫他盡快趕到南京。 原來吳甡到達南京之后,得到得全是壞消息,浙江叛亂的范圍越擴越大,不僅是紹興府和杭州府、就連嘉興府、湖州府、嚴州府、寧波府都以經失守,叛軍以經攻占了圍繞著杭州灣的所有地區。同時也在分兵兩路,一路進攻廣徳州,打通進攻南京的通道,另一路進攻蘇州府,想徹底攻占長江以南的地區。 而且這時鳳陽總督馬士英也向南京告急,說河南永城的守將劉超叛亂,請求吳甡立刻調兵平亂。 永城屬在河南省地界,在歸徳府東南,與鳳陽府的交界處,劉超的叛亂,將直接危脅到鳳陽府的安危。鳳陽府不僅是南京北面的門戶,大明的中都,而且是老朱家的老家,可是明朝的龍興之地,這里不僅有朱元璋父母的皇陵,還有朱元璋少年出身當和尚時的龍興寺,對大明朝有十分特殊的意義。 在崇禎八年(1635年),鳳陽就被農民軍攻破過,當時整個鳳陽城都被焚之一爐,農民軍還將朱元璋父母的皇陵毀壞。結果不僅是鳳陽巡撫楊一鵬、巡按吳振纓、守陵太監楊澤等大小官員共一十七人被殺,還累得崇禎下詔罪己。 這可都是前車之鑒,因此吳甡可不敢怠慢,立刻命黃得功帶本部人馬,立刻渡江,歸馬士英統領,平定永城之叛,同時又命劉良佐率軍進駐河南真陽,保護黃得功的側翼。但這一番安排也使吳甡手下的兵馬減少大半,只能命馬科率一萬人馬進駐廣徳府,抵擋叛軍的進攻,其余的人馬守衛南京,再也無力去救援蘇州了。因此也只能催促商毅快到南京。 雖然史可法建議,是否調先左良玉軍來保衛南京,但被吳甡斷然拒絕,一來是左良玉靠不住,二來他也清楚商毅和左良玉之間的過節,兩人再弄到一塊,萬一又打起了怎么辦呢?同時吳甡也堅信,只要商毅的人馬一到,平定叛亂就易如反掌了。那怕暫時丟了蘇州也不用怕。 史可法沒有督師湖廣的戰斗,對吳甡這么看重商毅頗有些不以為然,但論公吳甡是督師南直隸,而史可法只是南京兵部尚書,從理論上來說,商毅、左良玉、黃得功、劉良佐、馬科都受吳甡的節制,史可法管不著,而論私,吳甡比史可法大,過去還是史可法的上司,因此史可法也只能聽之任之。 本來商毅是打算跟著船只緩緩而行,接到吳甡的催檄之后,也只好加快進度,因為想在浙江立足,在一開始還是要得到吳甡的支持,而且在浙江的局面也確實很緊了。于是商毅命令周少桓和羅遠斌兩人守護著船隊,繼續慢行,自己帶著三團和騎軍營放棄輜重,率先趕到南京,去給吳甡壯膽。并且又命段鵬帶一個偵察連,立刻改扮為平民樣子,潛入浙江內部去打探消息。 分配之后,商毅帶著成進、成鋼、楊武丞等人出發,一路急趕,于九月十三日到達南京。 南京古稱金陵,襟江帶河,依山傍水,鐘山龍蟠,石頭虎踞,山川秀美,古跡眾多,素有“六朝古都”之稱,是一座歷史名城,而且明朝的官話并不是后世的北京普通話,而是南京話。 由于職業習慣,在進城的時候,商毅留意觀察一下南京的城防結構,南京城門素有內十三、外十八之說,內十三是指原來在城墻上依次所開的十三座城門,都與市內大街貫連,街道縱橫交織,主次分明,井然有條。 但由于南京城墻依地勢而建,位于東郊的皇宮紫禁城就離鐘山太近,于軍事防守十分不利,因為彌補和加強南京京城防衛,在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朱元璋又下令利用應天府城外圍黃土丘陵,建造60多公里長外圍土城,這座外城呈菱形,西邊外郭城垣未合圍,留下南北兩豁口分別延伸至長江邊。共計又開出十八個城門,此即為一般所說南京“外城門十八”。不過在商毅穿越之前的那個時空里,南京的這座外城早已被毀,但人們仍然使用這些城門名稱來作為當地的地名。 南京城是依水而建的,只有東南兩面為陸地,北有玄武湖,西有秦淮河,都可做南京的屏障,而且在南京的地外,除四周山川的天然屏障外,還修建了六座衛城。又經歷數代的修健之后,防御結構設計得很合理。整座城市還分為內城、外城兩部分,一但外城失守,守軍還可以退入內城,繼續抵抗敵人的進攻。 外城有長墻圍護,城墻高大,普遍都在四丈以上,十分堅固,外圍城墻寬達五丈,可容多騎并排而馳,不僅可以放置床弩、投石器、火炮一類的大型城防武器,而且分為上下兩層,守軍在下層,弓弩手在上層。既使敵人攻上城墻,也可以由下層的守將迎戰,弓箭手可以在上層從容利用城墻上的掩護,與敵軍周旋。而城樓更加宏大,高達六丈,可以府視全城,一覽無余。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不過商毅也知道,無論是在明清,還是近代的歷史上,南京依托堅城防守成功的例子并不多,甚致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無論是南明、太平天國,還有國民政府,其實都沒有守住南京,因為當敵軍攻到南京城下的時候,基本上都以經大勢以去了,可見城防的強弱,并不是戰爭的決定性因素。 商毅的人馬是從南京內城南面的通濟門進城,吳甡和史可法以經城內的通濟門大街和崇樓街的交匯處等候他的到來。 見了他們,商毅照例要首先施禮,吳甡到是十分激動,趕忙上前幾步,拉著商毅道:“以恒,你終于來了。” 商毅道:“督臣,卑職來得晚了,還請督臣見諒。” 吳甡呵呵笑道:“不晚,不晚,你來了就好。” 這時史可法也過來,兩人也算有過一面之交,因此客氣了幾句,吳甡笑道:“好了,以恒,為你準備的接風宴都安排好了,就在秦淮河畔的醉杏樓上,你先去安頓人馬,梳洗一下,然后入席吧。” 商毅也不禁怔了一怔,心里想著,吳甡一封信一封信的催著自己快到南京來,簡直就像是火燒眉毛一樣,現在自己總算是趕到了南京,怎么又不急了,還有心情為自己準備接風宴。他當然不知道,自己率軍一到,吳甡頓時就覺得心里有底,因此整個人也輕松多了,同時也想借這個機會,向商毅示好,把商毅拉隴到自己的陣營來,這樣自己有商毅在前面沖鐸陷陣,平亂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日后自己回朝,也有很多地方還要依靠商殸。 雖然商毅不知道吳甡的這些想,不過既然吳甡都不急,自己還急什么,既來之則安之,而且“秦淮河畔”這四個字對他來說還是有相當大的吸引力,因為在過去早就聽說過秦淮河的大名,今天到是可以見識一下這大明時代的天上人間是什么樣子了。 當下史可法首先告辭,商毅隨著吳甡,將人馬帶到軍營中安置下,然后又摘盔御甲,換了上了長衫軟帽,不過商毅還是在長衫里穿著他的防彈衣,帶著護臂、護腿,軍刀、雙截棍、手槍等防身物品一應俱全。這到并不是說有什么防范,而是他一直保持的良好習慣。隨后商毅又帶了段鵬等八名隨員,吳甡坐橋,商毅騎馬,向秦淮河走去。 南京以富庶的江南為依托,表現出和北京完全不同的繁華景色。這時雖然是天色將晚,但南京城的大街兩側卻是燈火通明、人群熙來攘往,青樓酒肆林立、隱傳燕語鶯聲,顯是有美偕行,春色暗藏。顯得十分繁華熱鬧。其實這還是在浙江發生叛亂,和正常時候相比,只有六七成風貌。 秦準河最繁華的地段其實就是在通濟門外東南方的河面上,這里的河面較其他地段為寬闊,沿河都游蕩著大小花舫,無不燈火輝煌,只見船中人晃動,紅女綠男,不時傳出絲竹琴韻、猜拳斗酒,以及女子含羞帶嗔,男子粗聲喝城的熱鬧聲音。或卿卿我我,或打情罵悄,或撫琴和瑟,或尋歡作樂,莫不一是。絲毫也不再意岸上或其他船舫上他人的目光。 商毅看得也不禁感嘆,誰說古人保守了,這不也很開放嗎? 這時吳甡的轎子在河邊一座高達三層的酒樓前停下,吳甡下轎之后,門口候著的小廝們立刻過來,恭身道:“吳大人,您來了,各位老爺們都等著您呢!” 吳甡點點頭,對也以經下馬的商毅道:“以恒,我們上樓去吧。” 不過商毅也有點奇怪,在后世政府官員出入娛樂場所,都十分謹慎,生怕被發現了,而吳甡似乎到是一點也不忌違。看來明朝的這種風氣還是不錯,干革命也不忘生活享受。 其實在這個時代,官員出入風月場所,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為風月場所一般都還兼顧有社交和文化場所的作用,達官貴人,富商豪客來這里主要目的是為了社交,滿足文化生活需求,并非是只為滿足身體的需求。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九十二章 秦淮風月(上) 進樓之后,立刻過來兩名極具姿色、風韻可人,無論以那個時代的準備看,也都是十分美麗的侍女,向他們飄飄下擺,燕語鶯聲道:“大人,請隨奴家來吧。”然后領著他們一行人上樓。 一直上到第三層,喧鬧聲也小了許多,顯然是把整個三樓全包了下來。段鵬等人自有人領到側房中休息,并且也有好酒好萊伺候。而吳甡和商毅在那兩各侍女的帶領下,進了三樓的一間大屋。只見屋子里以坐了十余人,但其中商毅認識的只有史可法。 眾人見吳牲進來,也都紛紛起身,向他打招呼問候,吳牲也像商毅一一引見。有兵部侍郎呂大器、南京戶部尚書高弘圖、右都御史張慎言、詹事府詹事姜日廣等人。都是南京的官員。不過商毅知道,這伙人在日后都是南明福王政權的重臣。 自從永樂皇帝朱棣遷都北京以后,南京作為明朝留都一直保留了六部、都察院等一整套與北京相對應的中央機構。形成了兩京制度的特點:皇帝和內閣大學士等決策人物都在北京,北京的六部等衙門是名副其實的中央權力機構;南京各衙門多為虛銜,公務清閑,任職官員被稱為“吏隱”,但地位一般不低于北京相對應的衙門官員。只有南京兵部尚書、守備南京勛臣、鎮守南京太監這三個職位掌把著一定的實權。 盡管商毅現在是手握實權的從二品武將,但由于明朝武將地位很底,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批文官都不愿和商毅這樣的武將同席而飲。但一來他是吳牲特意請來,這個面子不能不給,二來現在南京的氣氛也有些緊張,而且這幾個月以來,商家軍在南方的威名他們多少也都聽說過一些,有商毅在南京城里,心里也踏實一點,因此也就不計較這些未節了。 介紹完畢之后,這時酒萊也都擺上,眾人又是一番推讓,然后依次入席。忽地管弦絲竹之音響起,一隊全女班的樂師拿著各種樂器,由側門走了入來,坐在一角細心吹奏,俏臉作出各種動人表情,仙樂飄飄,音韻悠揚,氣氛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酒過三巡之后,呂大器才問道:“商副將,你這次帶來多少人馬?” 商毅道:“隨我到達南京的,約五千余眾。隨后而行的,尚有一萬余眾,押運輜重糧草,大約還要四五天才能到達南京。” 呂大器皺了皺眉,道:“居說叛軍有數十萬余眾,你只帶區區五千兵馬,全部也不過萬五人數,怎么能夠敵得過叛軍呢?” 商毅還沒有說話,吳牲己笑道:“儼若,你也太多心了,兵法云:兵貴精而不貴多,將在謀而不在勇。商副將所下的人馬,都是精銳之兵,素能以寡敵眾,當時在湖廣隨州,曾以六千人馬敵住李逆十萬余眾三天三夜,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商毅也笑道:“督臣太過講了,不過呂大人也不要被賊勢所唬,雖然賊勢號稱數十萬,但不過是虛張生勢,而且多以老弱婦幼充數,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己,真正可戰之人,十無其一。破之,易如反掌。” 呂大器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有商副將在,南京可以無憂了。” 這邊呂大器剛松了一口氣,那邊高弘圖又問道:“不知商副將以為,平定浙江之亂,需要多少時間?” 商毅淡淡一吳道:“一個月之內,收復杭州府足矣。” 這一下把再場的人都震住了,吳牲雖然也有些意外,但他畢竟是見識過商毅的本事,知道他既然敢開這個口,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但其他人都不清楚,都在些認為商毅這話說得有些大了。史可法道:“商副將,你雖然善解用兵,但要說一個月之內,平定叛亂,收復杭州府,未免太兒戲了。” 其實這是商毅給自己設定的一個計劃時間,既然決定取浙江為根據地,那么就宜早不宜遲,畢竟現在以經是崇禎十六年(1643年)九月中旬,離明朝滅亡,只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因此商毅給自己訂下的目標是,在十月之內,一定要平定這場叛亂,初步占領以杭州為中心的浙江地區,建立自己的勢力范圍,這樣才好從容的應對以后的亂世。 至于叛亂的人員,商毅還真沒把他們放在心上,現在自己和這個時代的各方勢力清軍、李自成、張獻忠、甚致是明軍都較量過了,除了清軍之外,其他的軍隊都不過如此。商毅不信浙江的叛軍能比李自成、張獻忠、明軍強到那里去。就算他們死守城池,但商毅也同樣可以用火炮來轟開。因此才敢放言,一個月之內,收復杭州。 但聽了史可法的話,商毅也不想多做解釋,只是道:“史大人請放心,在下自有破敵平亂的妙計,只是軍機重大,在未戰之前,不宜說破,只請幾位大人耐心等待一個月,更可見分曉。” 吳牲不等其他人開口,首先道:“好,一個月之后,只等以恒收復杭州,我們當在西湖泛舟,為以恒賀功,在坐列位大人,就是見證。” 其他人見吳牲這樣說了,就算心里還有懷疑,但也不好再說了,何況他們也希望早日平定叛亂。因此只能付合著吳牲,紛紛預祝商毅能夠馬到成功。 隨后眾人也不談公事,盡談風花雪月,商毅頓時插不嘴了,好在這時又來了一隊歌舞美姬,隨著管弦絲竹之音,翩翩起舞,總算是可以打發時間。而且在起舞的同時,不時還有舞姬過來,給眾人勸酒互興,而且可以看出,來的這些官員都是醉杏樓的常客,因為每一位歌姬都能準確的認出他們的姓氏官爵。 商毅留心觀察,如吳牲、史可法這些官位較高,年紀較長的官員,都要穩重一些,歌姬到了他們面前,也就是接過酒杯,飲幾口酒。而幾名官職較低,又年輕一些的官員就輕浮得多,歌姬勸酒到近前,都會調笑幾句,有人還會借故捏一捏纖手。 而這些歌姬也都是八面玲瓏的人,察言觀色,自然也知道該如何分別對待,因為有的官員淺償即止,而有的官員身邊以有歌姬坐下,顯得親近,不過總算是這些人都自持身份,也就是聽聽歌舞,偶爾對歌姬說笑幾句,頂多就是讓她們幫著斟酒布萊,并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群人里只有商毅一個是在三十歲以下年輕人的原因,或者是有意的安排,來向商毅勸酒相陪的歌姬也多一些。到也有幾分后世酒吧的樣子。也令商毅也生出醉夢死的感覺來。 雖然在穿越之前,商毅經常出入類似的娛樂場合,和陪酒女郎調請說笑也習以為常,但現在的環境和場合都不對,因此也學著吳牲等人的樣子,對過來勸酒的舞姬只是微笑示意,并不做進一步親密的暗示。 不過很快吳牲就發現了,他還以為商毅年輕,有些放不開,因此也笑道:“以恒,這里并非公堂,不必拘謹,我們己是不惑之年,自然無法縱情歡歌,但你卻是正當少年,又何訪放縱一些呢。”隨后又對一個歌姬笑道:“紫姬可要好好勸商將軍多歡幾酒。” 那叫紫姬的歌妓果然人如其名,一身紫色的舞衣長袖。吳甡的話剛說完,踏著輕快的步子、隨著樂曲之聲,演出各種曼妙無倫的舞姿,飄飄來到商毅的座席前,斟了一杯酒,雙手遞到商毅面前,輕輕道:“商將軍,請滿飲這一杯酒。” 商毅見這女子大約二十左右的年紀,身材纖細,膚白如雪,淡施胭粉,容顏俏秀,到也是一個十分動人的美女,而一身紫紗舞衣,雖然不是薄如蟬翼,但在近距離,卻也能看見里面穿著的貼身小衣,若隱若現,掩忽露間,妙相紛呈,卻另有一番香艷誘人的風情。而且說得一口吳越語音,嬌聲軟語,令人生不出拒絕之心。 商毅苦笑了一聲,只好接過了酒杯,道:“多謝姑娘。”然后一飲而盡。 因為剛才吳牲那一番話,把其他人也都吸引過來,這時立刻一陣哄笑。 在眾人的笑聲中,紫姬順勢坐到商毅身邊,嬌笑道:“將軍是初次來我們這醉杏樓,妾身自然要讓大人盡興而歸。否則,吳大人豈不是要怪罪妾身了。” 說著,她一手搭在商毅肩頭,整個嬌軀都斜倚在商毅的側身,隨后又給斟滿了一杯酒,另一支手舉起酒杯,送到商毅的嘴邊來。情景到是頗為綺旎香艷。 就在這時,商毅忽生警覺,心中一動,身子猛然微向后一抑,紫姬的整個嬌軀都斜靠在商毅身上,因此不曾防備,身子向前一傾,立刻倒在商毅的懷里。而商毅的右手己抓住她搭在自己肩頭的纖手,左手卻將連她另一支手帶杯握住。那舞姬的身體雖然傾倒,但酒卻一滴也沒有撒出來。 商毅笑道:“這杯酒應該我敬姑娘才對。”說著握著她奉杯的手,將酒送到紫姬的唇邊。 紫姬的臉色微變,但馬上順從的張嘴,將這一杯酒一飲而盡,在旁人看來,這場面自然是香艷之極,因此又引起眾人的一陣哄笑聲。 吳牲笑道:“以恒,以恒,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坐懷不亂呢?想不到竟也看錯你了。”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九十三章 秦淮風月(下) 紫姬“纓嚀”一聲,道:“商將軍好壞啊!硬灌妾身。”雙眸微合,仿佛嬌羞無限的樣子。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還有人道:“商將軍真是好手段。” 只有史可法微微皺眉,顯然是認為商毅的行為有些過頭了,因為從表面上看來,紫姬的整個人以經完全倒在商毅懷里,而且兩只纖手還被商毅緊緊握住,只是在這種風月場合,本來就是尋歡作樂,其他人不過是自重身份,才有所收斂,既然吳甡沒有開口,史可法也不好指責商毅什么。 眾人哄笑了一陣之后,也不管商毅如何,各自又與歌姬們調情弄調去了。 這時商毅依然抓著紫姬的雙手,笑道:“紫姬是你的真名嗎?” 紫姬雖然是倒在商毅懷里,其實以經暗中使了好幾次勁,想要掙脫商毅,但連掙了好幾下,只覺雙手如被鐵箍箍住一樣,不僅掙脫不開,反而骨痛欲裂,這才知道自己和商毅相差甚遠,只好老實下來。當然在傍人眼里,不過是一付欲拒還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