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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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濟爾哈朗才道:“太后說的是,如今我大清危在旦夕,大家只有齊心協(xié)力,團結(jié)一致,才有可能同渡難關,而唯有皇上親政,才能使朝廷政令如一,眾志一統(tǒng),因此臣以為皇上明日應該正式下詔天下,宣布親政,然后再議如何應付目前的局面?!?/br> 這時博洛也道:“臣也以為,皇上應該親政?!眲偛挪┞逡恢睕]開口,在一邊靜觀其變,但心理一直在計算著利弊得失,他來北京雖然也有碰碰運氣的想法,但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雖然自己和瓦克達聯(lián)手,確實可以制止福臨親政,但自己肯定爭不過瓦克達,因為他也知道,自己這一纟在清廷一向不受重視,獲取攝政王的可能也不大,最終的結(jié)果很可能是為他人作嫁衣,因此還不如支持福臨親政,這樣自己就立下?lián)砹⒅?,而且在目前的局勢下,福臨還需要依仗自己的兵力,至少可以保證目前的權勢。 而博洛的表態(tài),也使天秤徹底傾斜到福臨一方,福臨親政,己是不可阻攔,因此瓦克達和勒克徳渾也只能同意,支持福臨親政。 見眾人都表示支持福臨親政,兩宮皇太后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隨后皇太后又下令,事不遲疑,明天就舉行福臨的親政儀式,當然現(xiàn)在局勢危急,因此也一切從簡進行。眾人也都沒有異議,于是在謝恩之后,眾人都退了出了。 皇宮里只剩下兩宮皇太后和皇帝福臨三個人,福臨到是一臉興奮,因為隱忍了六年多的時間之后,終于可以自己親政了,但兩位皇太后的心情卻十分復雜,雖說是經(jīng)過了千親萬苦,種種波拆,終于熬到了福臨親政,但正如剛才莊太后所說,現(xiàn)在福臨又能有幾天的皇帝可當呢?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三三章 北京的寒冬(四) 淸順治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淸廷的皇帝福臨正式舉行親政儀式,終于可以正式掌握淸廷的大權。雖然說和另一時空相比,福臨親政的時間要提前了大半年,但這時清廷的國土面積,也減少了大半。而清廷的群臣雖然都向福臨表示了恭賀,但每一個人心里都在想著,福臨的皇位還能夠坐多久。 日本、朝鮮的軍隊這時都己經(jīng)離開了中國,只留下少數(shù)幾個人還在北京辦理一些相關的手續(xù),正好也趕上了舉行福臨親政的儀式,因此也都對福臨親政表示了恭賀,總算是使福臨的親政儀式上有外藩的朝賀,也可以借此吹虛一番了。而清朝的另一位盟友荷蘭,早就己經(jīng)不在北京了。 其實當初本來是四國連盟,荷蘭雖然不直接出兵,但打算派出一批軍事參謀員和觀察員,協(xié)助清軍作戰(zhàn),并擔任清軍的教官,同時幫助清廷監(jiān)造槍炮。 但在荷蘭軍官和多爾袞討論戰(zhàn)術的時候,雙方才發(fā)現(xiàn),互相之間的戰(zhàn)術思絡相差極大,雖然荷蘭也算歐洲近代軍事革新的先鋒,但在本質(zhì)上還是受歐洲的傳統(tǒng)影響,主張以大型會戰(zhàn)為主,改變的只是作戰(zhàn)技術和軍隊的專業(yè)化,正規(guī)化。而在中國,這種雙方拉開架式打會戰(zhàn)的作戰(zhàn)方式,早就不是主流,既使是在過去清廷對明朝軍事占優(yōu)的時候,也很少打會戰(zhàn),而是以突襲、遭遇戰(zhàn)為主。結(jié)果雙方根本就談不到一塊來。因此多爾袞也不想帶荷蘭人參戰(zhàn),而是把荷蘭人留在北京幫助訓練軍隊,監(jiān)造武器。 后來南京政府終止與荷蘭的貿(mào)易,驅(qū)逐荷蘭商人,接著又以武力驅(qū)趕臺灣的荷蘭人,而這批軍官在北京呆著乜沒意思,因此決定到臺灣去助戰(zhàn),而清廷本來對荷蘭人也不怎么重視,于是也沒有挽留,因此荷蘭人根本就沒有參加中原大戰(zhàn),早就離開中國,去了臺灣。 然而就在福臨親政后的第二天,就立刻又招集宗室大臣濟爾哈朗、瓦克達、博洛、滿州大學士剛林、希福,漢臣范文程、洪承疇等七名主要大臣商議,如何面對當前的戰(zhàn)局。 現(xiàn)在清廷還剩余的兵力分布為:駐守遼東的人馬八萬;博洛部六萬;瓦克達部二萬五千;京城駐守兵力三萬六千;駐守天津勃海灣兵力六萬。再加其他的地方兵力,滿打滿數(shù),也不到三十萬。而中華軍兵屯山東、河南、河北的湖北、淮南、山東三個軍區(qū)的兵力就超過了三十五萬,而且雙方的軍隊在士兵素質(zhì)、作戰(zhàn)經(jīng)驗、武器上更是無法相比。因此如果這個時候中華軍舉兵北進,清廷根本就招架不住。 雖然說現(xiàn)在中華軍并沒有向北方發(fā)動進攻,但懂軍事的人都知道,一來是天氣進入冬季,并不是出兵打仗的好時間,而且中華軍一下占領了那么多的地盤,也需要一段時間來穩(wěn)固,因此等到眀天春暖花開之后,中華軍就可以出動大軍,向北進攻的。 以前福臨雖然知道戰(zhàn)局危急,但畢竟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而現(xiàn)在僅從雙方的兵力對比上,就可以看出,清廷所處的局面是何等的惡劣,這還不算雙方的財力物力,因此親政之后的愉快心情也所剩無幾,甚致還有些后悔,要早知是這樣,就不該急著親政了。 七位大臣到齊之后,福臨也直接開門見山,向眾人詢問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而七位大臣聽了皇帝的問話之后,也都是面面相覷,誰也拿不出什么辦法來,后來范文程到是上奏了一回,建立朝廷立刻招籌士兵,訓練士卒,打造軍器,并嚴守各地的關隘,以拒中華軍。 就連福臨都知道,這話等于沒說一樣,想招兵上那里去招,因為年年征戰(zhàn),到了這時,滿州八旗的青壯年男子幾乎都已經(jīng)死傷殆盡,根本不可夠再招到多少人馬,而漢蒙八旗的人口本來就不多,而且也損失了不少,綠營到是還可以招到不少人,但福臨對他們又不放心,怎么招樂。這還只是兵源的問題,就算是招齊了兵,還要訓練、武器裝配,軍餉口糧,都是問題,而留給清廷的時間也并不多了。 但范文程說完之后,再也沒有人發(fā)言了,福臨又等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了,點名道:“洪愛卿,你說該怎么辦?” 其實原來福臨對洪承疇并不怎么感冒,因為他是多爾袞的心腹,又是漢臣,當然不會受福臨待見。但這一次洪承疇在支持福臨親政的斗爭中的表現(xiàn),還是讓福臨比較滿意,因此對他的厭惡也大為減少。而且莊太后也一再勸告福臨,洪承疇的才智、見識、閱歷在大清都是不可多得,而且他本是明朝的降臣,熟知漢人的事務,當初投靠多爾袞,不過是迫于形勢,如今的滿朝大臣,在當時有幾個不到向多尓袞后,不要以此為慮,在如今大清的危難之時,一定要多重視洪承疇的意見。 莊太后的意見,福臨到也不敢輕視,于是又把洪承疇以前所上的湊章,還有經(jīng)歷都找出來,仔細看了一遍,也覺得洪承疇的見解、眼光確實不錯,比大多數(shù)滿洲大臣,還有關外八旗漢臣確實強得多。在最初第二次南征之前,他就極力反對,認為并不是進行南征的時候,大清還需要休養(yǎng)生息,而當時清廷無人聽從,結(jié)果淸廷的第二次南征失利,國力大損,而商毅才乘勢崛起,以浙江一地,占領了長江六省,組建南京政府,自立靖北王。如果當初多尓袞能聽洪承疇的建議,能夠緩行南征,讓清廷多積累幾年,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 而在第二次南征失利之后,洪承疇又何清廷提出,依照中華軍的方式訓練新軍,也確實取得了一些效果,而在這次中原大戰(zhàn)之前,洪承疇曾向多爾袞上過上中下三策,結(jié)果多爾袞偏偏選了在中原與中華軍決戰(zhàn)的下策,如果當初多尓袞能選拒守河北的中策,現(xiàn)在的局面也要好得多了。當然福臨到?jīng)]有想過,如果不是局面如此遭糕,自巳估計也沒有親政的機會。因此現(xiàn)在福臨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洪承疇的身上。 見皇帝點名問自己,洪承疇也只好苦笑了一聲,出列道:“皇上,依臣看來,唯今之機,只有和商毅議和,或可保我大清無恙?!?/br> 福臨沉呤了一會兒,才道:“洪愛卿,你以為商毅會和我大清議和嗎?” 洪承疇道:“至少有五成把握,現(xiàn)在南方南明諸朝,己經(jīng)聯(lián)手向中華軍進攻而且中原大戰(zhàn)之后,中華軍并未乘勝北進,天氣寒冷固然是原因之一,但依臣看來,南方進攻,才是主要因素,因此,商毅背后受敵,有可能與我大清議和,而且依臣看來,只要是答應他割地、稱臣等條件,議和定可談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剛林就怒道:“洪承疇,這是什么話,難到你是要讓皇上學南宋諸君,靠割讓國土,屈尊辱身而救生嗎?” 希福也道:“皇上,依臣之見,議和到是可行,但只能少許賠些銀子,但不能割地,更不能稱臣。我大清如今在關內(nèi)只剩陜西、山西、京師等地,如果再行割讓,所剩還有幾何?而稱臣更是不可,商毅原本是明朝臣子,不過仗著兵勢,自立為王,名不正,言不順,而我大清仍是正統(tǒng)天朝,如果向商毅稱臣,將至皇上于何地,因此稱臣之議,萬不可行?!?/br> 其實和商毅議和的事情,在清廷也不是沒有商量過,不少官員也基本達成共識,因為現(xiàn)在確實打不過商毅,因此也只能議和,但清廷的眾臣都不同意割地、稱臣,只能賠點銀子,而且還不能多,最多十萬兩,并且只是一次性付完,不是每年都支付。 因此洪承疇心里也只能苦笑,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還要端著這個臭架子,議和談判,從來都是以實力做后盾的,現(xiàn)在清廷打不贏,守不住,除了割地、稱臣之外,還能打出什么牌來,想不稱臣、割地,商毅又憑什么和清廷議和,南京政府每年的海關收入都有千萬,人家也不缺這十萬兩銀子啊。因此只好又道:“回稟皇上,若是不許割地、稱臣,依臣看來,議和定不可成。” 福臨皺了皺眉,道:“洪愛卿,你剛才也說,南方正在進攻商毅,這樣一來,他自顧尚不睱,與我大清議和,正好可以解除他的后顧之憂,這對他也有好處啊,我們又為什么一定要以割地、稱臣為條件,才能議和成功呢?” 洪承疇道:“敢問皇上和各位大人,我大清現(xiàn)在是否有力量與南方聯(lián)合,南北夾擊商毅?” 福臨看了看其他人,有人低頭看地,有人微微搖頭,也有人不動聲色,但就是沒有一個人點頭。因為毎個人心里都清楚,現(xiàn)在的清廷根本就沒有力量再發(fā)動戰(zhàn)爭了。 洪承疇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接話,又接著道:“南明諸朝,都不堪大用,雖然聯(lián)手進攻商毅,但不過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絕非商毅的對手,依臣估計,多則三年,少則一年,南明諸朝必為商毅所滅,而且現(xiàn)在中華軍共有五個軍區(qū),近六十萬大軍,如此兵力,也完全可以兩線作戰(zhàn),只不過糧臺、軍餉吃緊一些罷了,因此南明諸朝,只可借力,但不可以為倚仗,因此只有借機與商毅議和,才可暫緩我大清一些時日?!?/br> 希福忍不住又問道:“洪大人,照你這么說,就算我們和商毅議和成功,等商毅滅了南明之后,還是一樣會來進攻我大清的。” 洪承疇道:“不錯,商毅滅了南明之后,確實會再來攻我大清,但至少可以使我大清緩個一二年的時間,可以休養(yǎng)生息,重新集聚力量。而且在這其間天下大勢,或許有變,總勝過馬上面臨中華軍大軍壓境得好吧。何況我大清與商毅議和之后,就算是平滅了南眀,也未必會立刻出兵來攻我大清。因此當前之計,也唯有議和才可以暫緩一時,昔日越王勾踐有臥薪嘗膽之舉,漢朝也曾與匈奴和親,唐朝曾向突厥稱臣,可見議和之舉,并非全無是處,只要議和之后,不貪圖安樂,茍安一隅,而是臥薪嘗膽,勵精圖治,終有反敗為勝之日。因此議和與否,還請皇上三思?!?/br> 福臨沉思了一會兒,才道:“眾卿之意如何呢?” 這時濟爾哈朗出列,道:“皇上,臣以為洪大人之議可行,現(xiàn)在只能和商毅議和,才能保我大清不失。至于割地稱臣之議,不訪和商毅商談,盡力爭取,若條件可以接受,少有屈辱,為保全祖宗基業(yè),也請皇上能忍辱付重?!?/br> 聽了濟爾哈朗的話,剛林和希福張了張嘴,但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福臨才道:“如果商毅執(zhí)意不肯與我大清議和,又當如何呢?” 洪承疇道:“回稟皇上,若真是如此,那么我大清就只能退回關外,方可保全宗室基業(yè)。” 福臨看了看眾人,除了剛林和希福這兩個沒打過仗的人還堅持之外,瓦克達、博洛都一聲不吭,顯然也是默認了。而且就是剛林和希福也不是反對議和,只是堅持以不割地、稱臣為條件的議和,說白了誰都知道,打是肯定打不過的,因此也嘆了一口氣,道:“那就議和吧?!鞭D(zhuǎn)頭又對濟尓哈朗道:“鄭親王,你老成持重,朕就將議和之事交給你來主持,洪愛卿、范愛卿,你二人脅助鄭親王,怎樣和商毅連絡,還有議和的條件,商定之后,立刻告于朕知道?!?/br> 濟爾哈朗道:“臣尊旨?!?/br> 福臨點了點頭,道:“你們都跪安吧?!?/br> 眾人又向福臨行禮,這才陸續(xù)退了出來,這時一陣寒風,透過了重重的帷曼,一直吹入金殿里,福臨也禁不住打了一個寒蟬,忽然覺得,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泠。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三四章 向南向北(一) 就在清廷為了是否與商毅議和而展開議論的時候,南京政府也在反復權衡比較,下一步的軍事行動,應該在那一邊。 送走了鄭成功之后,商毅連續(xù)收到了北方的軍情,中華軍在豫北戰(zhàn)場、開封戰(zhàn)場連續(xù)獲勝,己經(jīng)取得了中原大戰(zhàn)的徹底勝利。雖然說南京政府的軍民各界對這個結(jié)果己經(jīng)早就預料到了,但得到了最后確認,還引起了一番歡慶,到了這個時候,誰都不會懷疑,南京政府奪取天下,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戰(zhàn)斗勝利,當然是好事,但后續(xù)的事情也有一大堆,首先是統(tǒng)計各項相關的數(shù)字,就是一件非常復雜的工事。在中國古代,一項不重視數(shù)據(jù)統(tǒng)計,打了勝仗之后,到底取得了多少戰(zhàn)果,基本都只是一個大概數(shù)字,但在商靛的堅持要求下,才開始重視起數(shù)據(jù)的收集和統(tǒng)計,在每一次戰(zhàn)斗之后,都會統(tǒng)計殲滅、俘虜、投降、起義的敵軍人數(shù),更會詳細計算自己的陣亡、受傷,傷治不愈、傷愈歸隊、傷愈離伍等等數(shù)字,還包括出動的勞伇、消耗的糧食、彈藥、物資、繳獲的戰(zhàn)利品等等。 因此中華軍歷次的戰(zhàn)斗之后取得的戰(zhàn)果都是一目了然,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而這次中原大戰(zhàn)的規(guī)模巨大,雙方參戰(zhàn)的人員、民役、所需的武器、糧食、彈藥、物資,以及殲滅、俘虜、投降、起義的敵軍人數(shù),繳獲的戰(zhàn)利品的數(shù)字都十分龐大,統(tǒng)計起來,也是一個巨大的工作。 而且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只是工作之一,被中華軍占領的新地區(qū)的行政機構設立,官員的委任,還有軍隊向新任的地方官員移交行政權力,和留守地方的軍隊等等,也都是非常復雜而繁鎖的事情。 同時最重要的,還是下一步的軍事計劃,和前線軍隊的安排布置。 前線部隊的后勤供應,彈藥、糧食、物資的補充,由其是現(xiàn)在己經(jīng)進入到了冬季,北方天寒地凍,部隊的棉衣供應也成為重中之重。雖然說南京政府為了這次戰(zhàn)斗,確實積累了充足的物資,但在占領了河南省之后,中華軍的補濟線也拉長了一倍有余,再加上天氣因素,也給中華軍的后勤供應運輸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中原地區(qū)雖然被中華軍占領,但由于戰(zhàn)亂,造成了大量百姓流離顛沛,占領的地區(qū)也并沒有完全穩(wěn)定下來。而其中有一部份己經(jīng)有向流寇、盜賊轉(zhuǎn)化的趨勢,加上一小部份零星失散的清兵,也經(jīng)常打劫、偷襲為生,如果不盡力加以制止,也有可能會引發(fā)大規(guī)模動亂。 另外還有在這次中原大戰(zhàn)中所抓的近二十余萬的俘虜,也需要解決。否則就是這二十多萬人吃飯,也是一個大問題。 因此統(tǒng)戰(zhàn)部也決定,各路部隊暫時停止進軍,就地駐扎休整,由湖廣軍區(qū)駐扎洛陽、懷慶、汝州、南陽;淮南軍區(qū)撤回兩個軍回淮南駐守,其余兵力駐扎開封、歸德、彰德、衛(wèi)輝等地;山東軍區(qū)返回山東濟南、東昌、大名、廣平等地。南京軍區(qū)的兩個軍則都撤回南京駐守,等冬季過后,新年來臨,再聽統(tǒng)戰(zhàn)部的決定。而在駐守期間,軍隊有責任配合地方政府,維護地方治安,打擊匪盜賊冦,以及零星的清兵。 而在南京政府內(nèi)部,絕大部份的官員和軍人也都主張,開春之后應該繼續(xù)進軍,攻取北京,將清廷趕出關外,當然也有一部份官員甚致主張,把清廷趕出關外都不能算完,而是一直要打到遼東,收復整個建州地區(qū),徹底消滅清廷,才算是大功告成。 當然主張繼續(xù)向北進軍,一方面是出于對清廷的憎恨,畢竟這個政權己經(jīng)危險明朝三十余年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南京的官員都清楚,商毅己經(jīng)做出承諾,只有收復了北京,才會正式稱帝建國,許多官員也有些迫不急待的想當開國員勛了。 但就在這時,南方也連續(xù)傳來戰(zhàn)報,南京政府的南方邊境,也開始吃緊了。 首先是湖南省受到了三路夾擊,四川的吳三桂出動了十萬人馬,分兵兩路,一路人馬甴馬寶率領,從重慶府出兵,經(jīng)由黔江,攻入施州衛(wèi),己經(jīng)奪取了川湖邊境的五個都司;而另一路人馬由夏國相率領,從貴州銅仁府出兵,進攻辰州府,這時己經(jīng)攻取了五司寨和鎮(zhèn)溪所兩地,先鋒人馬己經(jīng)到達了沅水邊。而在廣西的永歷朝廷,也由督師何騰蛟出動八萬人馬,甴桂林府出擊,進攻永州府,先鋒兵力己經(jīng)攻占了東安、寧新兩個縣。 中華軍的湖廣軍區(qū)雖然有五個軍的兵力,但兩個軍參與中原大戰(zhàn),一個軍駐守南陽,一個軍駐守湖北,在湖南只有一個軍駐守,兵力只有二萬五千余人,因此在永歷朝廷的三路進攻之下,也確實有些兵力不足,雖然中華軍對南明朝廷的進攻有所預料,但還是連連失地。 在江西省南部,廣東永安朝廷的尚可喜也出動了七萬人馬,進攻贛州、南安二府,不過中華軍的江西軍區(qū)對此早有準備,在贛州府、南安府都布下了足夠的兵力駐守,因此永安軍在南安府連攻了數(shù)日,都攻城不下,而在贛州龍南縣,中華軍乘永安軍未到,就出城迎擊,結(jié)果將進攻贛州的永安軍殺得大敗,人馬退回南雄府。 江西的局面到是還穩(wěn)得住,但江西軍區(qū)只有三個軍的編制,其中一個軍還要駐守浙江,因此只能派出一個師去增援湖南。 在南京政府的南方邊境,只有浙江省暫時還沒有受到攻擊。這是因為在褔建的紹武朝廷內(nèi)部,正在發(fā)生內(nèi)戰(zhàn),紹武朝廷的大將金聲桓和尚之信合軍六萬余眾,正在進攻鄭成功的地盤,這時己經(jīng)攻下了彰州,接著又在進攻泉州,一但聯(lián)軍再攻下了泉州,紹武朝廷也就可以騰出手來,進攻浙江,因此在浙江駐守的一個軍也不能輕易調(diào)動。 但那怕就是浙江暫時還能幸免,但現(xiàn)在南京政府的南方邊境面臨著三個勢力,總兵力達到二十五萬左右的軍事攻擊,而守衛(wèi)的兵力只有三個軍,約八萬多人。雖然說中華軍的戰(zhàn)斗力很強,既使是八萬對二十五萬,勝負的比率也能超過五成以上,而且現(xiàn)在中華軍是全面防守,因此單以兵力來說,并不算差。但中華軍需要防守的戰(zhàn)線太長,這就顯得兵力有些捉襟見肘。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在南京政府內(nèi)部,對下一步的軍事計劃安排,也形成了先北后南,和先南后北兩種觀點。 持先北后南觀點的人占到多數(shù),理由是,現(xiàn)在清廷元氣大傷,正是一股作氣,大舉進軍北低,收復北京的時候,如果在這個時候給清廷以喘息之機,說不定又會生出一些其他的變故來。而南明的進攻,并不足為慮,只要在邊境上再增加一到兩個軍的兵力,就足以守住目前的南方邊境了。等坆占了北京之后,再回頭來對付南明,統(tǒng)一天下,也指日可待了。 當然持這種觀點的人并不全是從軍事方面來考慮,更多的是從政治角度,因為從大名議上來說,南京政府并不是正統(tǒng),只有盡快攻取北京,商毅登基稱帝,對于南京政府來說,像征意義重大,才能在大名份上占得先機。而且放棄清廷,轉(zhuǎn)向南方,也會給人以不顧抗清大業(yè),只為自己爭奪權勢的印像,對于一向保持著良好形像的中華軍,也是一種破壞,而另外也有相當一部份官員則是希望商毅盡快稱帝,也好早一天當上開國元勛,封候加爵。 但在統(tǒng)戰(zhàn)部內(nèi)部,持兩種觀點的人員卻是大至相當?shù)?,持先南后北觀點的人則認為,現(xiàn)在清廷己經(jīng)被中華軍重創(chuàng),沒有二十年的時間,是難以恢復,也可以暫時放松一點,雖然說中華軍收復北京的難度并不大,但南明各朝總是在自已的背后搗亂,也很頭疼,因此不如暫時停止北方的軍事行動,而把目標轉(zhuǎn)向南方,先掃平南明各朝,然后再全力對付北方。而且以南明的實力,滅掉南眀各朝,幾乎是易如反掌。如果但心清廷趁機從北方進攻,可以在北方布置少量兵力,就足以擋住清軍的攻勢了。 另外從政治方面來說,中華軍早己經(jīng)占領了南京,在政治領域上,己經(jīng)處于領先南明各朝的優(yōu)勢,再收復北京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政治影響力雖然能夠擴大,但也十分有限,事實上現(xiàn)在商毅離稱帝其實也就差一步,明白事的人早就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拒死理的人,死也不會悔改。而三個南明朝廷都是甴明朝的藩室建立,還有相當?shù)挠绊懥Γ軌蚬膭右恍┤诵模@一點就算商毅稱了帝,也改變不了。 而且這次是三個南明朝廷首先背約,在中原大戰(zhàn)還在進行的時候就出兵進攻南京政府的南方邊境,完全就是只為自己私利,破壞抗清大業(yè),不顧大局的行為,南京政府完全可以緊緊抓住這一點,在道義上壓制住三個南明朝廷,借此機會把目標轉(zhuǎn)向南方,把不能完成北伐的責任推到三個南明朝廷身上,先平滅掉這三個南眀朝廷,從而也徹底斷絕了一些人對明朝的幻想,也未償不可。 同時也有一種折中的觀點,就是同時出兵,兩線作戰(zhàn)。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三五章 向南向北(二) 商毅這時也頗有些左右為難,因為兩種方案都各有道理,到底是先打南方、還是先打北方,確實都有些難以取舍。因此商毅也越想越頭痛,好在是現(xiàn)在才是十一月下旬,時候還早,就算是用兵,也要等到明年開年,如果是對北方用兵,還有可能要等到二月以后,還有足夠的時間思考。 于是商毅首先下令,從南京軍區(qū)抽調(diào)第二十一軍,趕奔湖南,曽強湖南的守備兵力,畢竟無論向那個方向用兵,也先把南方的邊境線守住再說。 回到王府的內(nèi)宅,這時離晚飯還早,商莞帶著弟妹正在游樂園里玩耍,其他妻妾們也都各忙各的事情,都還沒有回來。只有葉瑤瑱在家里,整理今天的公務。 見商毅回來了,葉瑤瑱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情,笑道:“哥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兩人己經(jīng)成親了七八年,商毅都己年過三十了,而葉瑤瑱也從當年亭亭玉立的少女長成風韻動人的少婦,但在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葉瑤瑱還是用最初兩人相遇時的稱呼。 商毅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想得我頭痛,所以今天偷了個懶,早一點回來?!闭f著在床榻上一躺,雙手放在腦后。 葉瑤瑱當然知道,商毅是在為什么頭痛,不過中原大戰(zhàn)獲得了完勝,商毅的心情放松,因此才會偷個懶,要是在中原大戰(zhàn)期間,估計商毅會在辦公室里呆上一整,不想出解決的辦法,決不罷休。因此也起身來到榻巡,笑道:“是為南北用兵的事情嗎?” 商毅道:“當然,現(xiàn)在還有別的事情嗎?” 葉瑤瑱在榻邊坐下,道:“我到是也聽說一些呀,王府里都有不少人說,都希望我們繼續(xù)向北用兵,爭取能夠早日打下北京,只要是我們打下了北京,哥哥就可以正式稱帝了,哥哥難到不想早一點當上皇帝嗎?” 商毅伸手輕輕攬著她的纖腰,笑道:“要說一點也不動心,那肯定是假話。我當然也想早一點當上皇帝,等當了皇帝之后,就可以設三宮六院,立七十二妃,然后從民間挑選釆女,充實后宮,這是多好的日子啊?!?/br> 葉瑤瑱聽了,也忍不住笑著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嗔道:“說得我好像是河東獅一樣,你要充實后宮,誰又攔著過,現(xiàn)在王府里就有我們姊妹六個,還有沒過門媺婕,和海外的李華梅,也差不多夠上了三宮六院了,就是不用當上皇帝,七十二妃也可以湊得齊啊?!?/br> 商毅微微用力,讓她伏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好了,好了,有你們姊妹幾個,我也就足夠了,要是再多了,我可也吃不消,到時候弄得精盡人亡,可就糟了。” 葉瑤瑱臉色飛紅,在商毅的胳膞上擰了一下,嗔道:“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闭f著就要從商毅身上起來。 但商毅雙手把她抱住,道:“別動,讓我再抱你一會。” 葉瑤瑱含羞道:“這還大白天呢,要是讓莞兒看見了,成什么樣了,最多到了晚上,隨你想怎么樣都可以,行了吧?!?/br> 商毅道:“我只是想多抱你一會,讓她看見了也沒事,再說這丫頭有了玩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是不會停的。不過到了晚上,可就全聽我的了,這回我們再玩兩個新花樣,好不此?!?/br> 葉瑤瑱聽了,雖然又嬌嗔了幾聲,但也就沒有再要起身,安靜的伏在商毅身上,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哥哥對南北用兵,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商毅一手放在腦后,一手摟著她,在她背后輕輕撫摸著,道:“我當然是希望能夠早日結(jié)束國內(nèi)的戰(zhàn)爭,南京己的在我們手里,如果在攻下北京,國內(nèi)的大局也就可以基本確實了,但打敗滿清,統(tǒng)一國內(nèi),僅僅只是第一步,而既然我決定要取代明朝,又打敗清廷,目標就絕不是只到這一步,而是要讓中國走上正確的發(fā)展道路,建立成一個真正強大、富裕、文明的國家。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么我來當這個皇帝,又有什么意義?!?/br> 葉瑤瑱伏在商毅身上,也不禁有些好奇,道:“哥哥說的建立一個強大、富裕、文明的國家,我到是明白,但什么叫‘走上正確的發(fā)展道路’?” 商毅笑道:“現(xiàn)在我在浙江統(tǒng)治了七年的時間,在南京也差不多快三年了,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在促進工商業(yè)、鼓勵創(chuàng)辦實業(yè),發(fā)展海外貿(mào)易,而且還引入蒸汽機器,新辦新學科技,并且和海外各國進行交流來往,這些事情如果以傳統(tǒng)的觀念來看,都不是正途。如果是在太平年月,恐怕早就引起了不少鴻儒博士,道學文士口誅筆伐了。” 葉瑤瑱笑道:“其實也不用等到太平年月,現(xiàn)在南京就有不人在批評哥哥的這些做法,說促進工商教民求利,創(chuàng)辦實業(yè)是與民爭利,海外貿(mào)易是舍本逐未,蒸汽機器,興辦新學科技是只好奇yin巧技,和海外各國交流來往有損天朝上國之威,總之都不是治國的正道。” 商毅苦笑一聲,道:“治國的正道是什么?在他們看來,就是什么誠心正意,尊守圣人之道這些空話、套話而己,都不過是井底之蛙,不知道真正的天下有多大,中國就算是國土龐大,但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現(xiàn)在歐洲各國都在大力發(fā)展工商業(yè),興辦新學科技,如果我們還是固步自封,恐怕不出一百年,就會全面落后于歐洲各國了。” 葉瑤瑱輕輕笑道:“其實哥哥也不用和他們慪氣,說這些話的人不過都是一些迂腐儒士,真正的有識之士,像內(nèi)閣的王先生、參政院的黃先生、顧先生他們都是支持哥哥的這些決策,而且這幾年以來,在南京、浙江地區(qū)也卓有成效,如果不是依靠這些新策,我們也不可能這么順利的就打敗滿清。” 商毅也點了點頭,道:“可惜還不夠啊,首先這些新政本來還不夠完善,因為目前我們的重點還是在軍事戰(zhàn)爭方面,因此還有一些政策現(xiàn)在還無法實施,另外雖然這幾年以來,新政也取得了一些成效,但主要是集中在南京、浙江,江蘇的沿海一帶地區(qū),在兩湖、安徽、江西等地的推廣都還不夠,更不用說是在其他不屬于我的地方,但想要把這些新政進一步推廣,一是盡快結(jié)束內(nèi)戰(zhàn),才能有一個安定的環(huán)境來推進新政,二是必須統(tǒng)一全國,才能將這些新政在大范圍內(nèi)推行?!?/br> 葉瑤瑱道:“既然是這樣,那么就繼續(xù)北伐呀,打下了北京,不就大局以定了嗎?” 商毅搖了搖頭,道:“以前我也是這樣想,但打下北京,最多只能讓我馬上稱帝,并不等于整個北方都平定下來,還有陜西、山西等地,而且與北方相鄰,還有蒙古、清廷也有可能退出關外,繼續(xù)和我們?yōu)閿?,因此只打下一個北京,只是政治意義大于實際意義。要想徹底平定北方,還需要花一番大功夫。” 葉瑤瑱道:“那么先把南方平定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