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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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呆了一呆,心里也不由生出一絲慚愧,商毅根本就沒打算扣留自已,不過轉念一想,南明一方肯定不是商毅的對手,就算自己加入南明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因此商毅也沒有必要扣著自己,當然鄭成功并非貪生怕死的人,否則當初清軍攻入福建的時候,就會和鄭芝龍一起降清了。 于是鄭成功也起身告辭。商毅把他送走之后,也不由苦笑了一聲,他確實不想和鄭成功為敵,因為在另一時空里,鄭成功是公認的民族英雄,也是商毅敬佩的歷史人物之一,而在這個時空里,由于商毅的出現,鄭成功己經注定無法建立在另一時空里的功績,也可以說,是商毅奪去了鄭成功成為民族英雄的機會,雖然說商毅心里并不后悔這么做,但多少也有些愧疚,因此也不想鄭成功成為自己的敵人,當初極力扶助鄭成功,一方面是牽制清軍,另一方面也未常不是想補償一下鄭成功。 但這種補償并非是無原則的,現在的選擇權在鄭成功手上,如果鄭成功執意要和自己為敵,陪明朝殉葬,自己也決不會手軟,或者說會成全鄭成功的心愿。當然在商毅手里,還有另外一張牌。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三零章 北京的寒冬(一) 多爾袞一行是在十一月十三日到達北京的。 十一月的時候,己經進入了冬季,雖然這時北京己從一年多以前的動亂中安定下來,大部份的百姓也都回到城里安居,而這一年北京的冬季似乎顯得特別的寒冷,雖然尚未下雪,但刺骨的寒風,也足以令人感受到冬天的嚴寒。因此在這個寒冷的冬季里,街上少有行人,而灰蒙蒙的天空,屋檐下懸掛的冰柱,還有在寒風中飄舞的黃葉,也給這做古老的城市添加了幾分蕭瑟的氣氛。 而紫禁城里的氣氛,卻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冷一些。以致于多爾袞等人進宮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將身上的衣物都拉得緊一緊。 這時中原戰場撤底失敗的消息早己經傳到了北京城里,瓦達克、譚泰等人已退守到保定,幾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中華軍的前鋒兵力離北京僅僅只有七百余里的路程,清廷的上上下下都呈現在一片恐慌之中。而這時多爾袞一行人回到北京之后,立刻就面臨著無數的責問和攻擊。 盡管多爾袞對這種局面也有所心理準備,但也沒有想到,這一股針對自己的風暴,會來得這么迅速而猛烈。朝中上下滿漢官員幾乎是眾口一詞,要求多爾袞對這次敗仗付全責,就連過去一直在多爾袞面前唯唯諾諾的皇帝福臨,也一改軟弱的態度,在金殿上連聲責問多爾袞,損兵拆將、失地辱國、而且棄大軍于不顧,只身北逃,還有何面目回到北京來。 而在皇帝發話之后,眾臣更是肆無忌殫,包括許多以前曾是多爾袞的心腹、親信官員,這時也向多爾袞倒戈一擊,要求清朝一定要嚴懲多爾袞,有人甚致在朝堂上當著多爾袞的面,請奏清廷,要求將多爾袞免除官職爵位,交宗人府査辦,而王府也應被查封。宗人府就是清廷處罰宗室親爵的專門機構,一般被送往宗人府的親王、貝勒都不會有好下場。而面對著氣勢兇兇的群臣,就算還有少數多尓袞的鐵桿大臣,但這時也都是禁若寒蟬,不敢發言。 以前的多爾袞什么時候在清朝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只覺得又羞又愧又怒又悔,這幾個月以來,他為了中原大戰的作戰己經勞心廢力,在開封的時候就吐過好幾次血,在返回北京的途中,也連續在路上顛簸十幾天,而且在路上還淋了兩場雨,這時再一急火攻心,頓時氣血翻滾、雙眼發黑,一口血噴出來,倒在金殿上就人事不醒了。 就是這樣,還有人出來,參亥多爾袞金殿吐血倒地,有失儀態,也是對皇帝的大不恭,理應在加上一罪。 好在是這時福臨也覺得有一點過份了,因此才下令,暫時罷朝,讓太監把多尓袞送回王府去休息養病,但同時也下令,將多爾袞的一切職位、王爵全部罷免,而濟爾哈郎、碩塞、洪承疇三人也被勒令統統罷免官職,回府閉門思過,聽候朝廷的處置。 雖然多爾袞躲到府里去養病,回府之后就臥床不起,但還是有人不放過他,因為多爾袞在做攝政王的時候樹敵太多,以前自然沒有人敢冒犯他,但現在失勢罷職,一落千丈,猛虎成了病貓,當然就不會放過他,包括有不少還是漢族官員,前明降官,更是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因此向朝廷上書、彈亥、嚴懲多爾袞的奏章也如雪片一樣,飛入皇宮。而更有甚者,還有人堵著多爾袞府里的大門口,痛聲大罵多爾袞。 但過了幾天,朝廷里一直都沒有對如何處置多爾袞,做出任何表態,而且不僅僅僅是多爾袞,就連濟爾哈朗、碩塞、洪承疇等人也都沒有明令處罰意見,因此眾官員們心里也都沒有底了,于是攻擊多爾袞的風潮,也漸漸平息了一些。 其實當天福臨雖然在金殿上放了多爾袞一馬,但回宮之后覺得十分痛快,被多爾袞壓制了這么多年,現在終于可以吐一口氣,大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爽快心理,但想起過去多爾袞對自己的種種欺壓,甚致還一度想要廢掉自己而自立,因此福臨又覺得自己在金殿上對多爾袞太心軟了,越想越氣,于是立刻叫道:“來人,朕要下旨。” 就在這時,莊太后來看望福臨,不禁道:“皇上,現在已是傍夜了,還要下什么旨,有事等明天再說也不遲啊。” 福臨道:“額娘,這一次多爾袞出師大敗,損兵辱國,論罪不赥,兒臣在金殿上見他吐血昏倒,才暫時放過他,只是免除了他的職務,讓他回府養病,現在正要下旨,治他戰敗之罪,抄家充公,交由宗人府治罪。” 莊太后也不禁苦笑了一聲,她當然知道此刻福臨的心里,要懲辦多爾袞,實際還是以私仇泄忿的成份要多一些,因此搖了搖頭,道:“皇上,現在還不能治罪多爾袞,將他免除了職務,暫時回府養病,也就行了。” 福臨也不禁有些不悅,不過莊太后必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因此才耐著性了,道:“額娘,這是為何?” 庒太后道:“雖然這一次中原戰敗,多爾袞當付全責,雖當治罪,但他畢竟是曾有功于朝廷,而且又是宗室重臣,現在又吐血患病,這個時候還要治罪于他,豈不是太無情了。因此還請皇上暫時緩一緩。” 福臨心里十分不高興,道:“額娘,這些場面上話您都不必說了,這幾年來我們過的是什么日子,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孤兒寡母,受過多爾袞多少欺負,也不用我說。如果不是蒼天有眼,太祖太宗皇帝保佑,現在兒臣或許己經不坐在這個位置了,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趁著多爾袞權勢大跌,將他徹底打倒,永不翻身,收回大權,等他病好之后,再糾結舊眾,卷土重來,豈不是養虎患嗎?” 莊太后當然知道,福臨刻意強調“孤兒寡母,受過多爾袞欺負”是有所指向,也不覺有些臉紅,但還是道:“皇上,我又怎么會忘了這些事情,其實我也恨不能將多爾袞早日鏟除,才永絕后患,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聽莊太后這么一說,福臨的心理稍好了一點,說實話他剛才確實有些認為,莊太后和多爾袞舊情未了,雖然他也知道,莊太后和多爾袞私通,有一大半也是為了自己的皇位,但也總有些擔心莊太后和多爾袞之間真有私情,于是又道:“額娘,為什么說還不是時候?” 莊太后嘆了一口氣,道:“皇上,如今我大清剛剛遭到中原大敗,幾十萬大軍,這幾年所練的新軍,都幾乎全軍覆沒,傷筋動骨、元氣大傷,現在升大清己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因此當務之急并不是要懲辦多爾袞,而是如何抵擋中華軍的進攻啊。” 福臨聽了,也不禁身體一震,低下頭去。 莊太后見這番話起了作用,立刻又接著道:“皇上,雖然說現在多尓袞是權勢大跌,但畢竟他在朝廷掌權多年,根深蒂固,黨羽眾多,而且多半位高權重,一但動了多爾袞,必然會連帶一大片,這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不是一二個月就能完得了,而現在中華軍己兵臨城下,我大清也經不起這些拆騰了。” 福臨的年紀雖然不大,但也頗為早熟,而且畢竟也當了六七年的皇帝,雖然是個傀儡,平時耳濡目染,也確實明白了不少軍國事情。現在多爾袞失勢,自己正好收回皇權,正式親政,因此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也大不相同,清廷的興衰成敗才是第一要務,而現在清廷確實己經到了亡國的邊緣,因此莊太后這一番話確實打動了他的心里,終于點了點頭,道:“還是額娘說得對,是朕太冒失了。” 頓了一頓,福臨又道:“但現在我大清新敗,己無兵可派,無將可用,這個攔攤子又該怎么收拾才好呢?”說到這軍,福臨禁不住又想到了多尓袞,恨恨道:“都是多爾袞剛愎自用,自以為事,才遭此大敗,實在是誤國誤民,如果中華軍真的打到了北京,朕一定先殺了他,再與中華軍決一死戰。” 莊太后也不禁苦笑了一聲,其實她明白,這一次中原大戰的失利,并不完全是多爾袞的責任,換了誰去,結果也都差不多,但這話沒法對福臨說,只好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什么軍國大事,這些事情皇上還是多和大臣們商量吧,雖說現在局勢艱難,但總會有辦法的。” 福臨也搖了搖頭,道:“其實這幾天我也問過如何抵擋中華軍的事情,但這些人只會把責任都推到多爾袞身上,而對此都顧左右而言他,再不就是之乎者也的說了一大通,好像是提出了一大堆建議,但朕回來仔細一想,其實全是虛的,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莊太后也嘆了一口氣,道:“皇上這才剛剛親政,其實朝中歷來如此,知主宿憂多,能排難者少。” 福臨聽了也頗有同感,突然想起,以前多爾袞掌權的時候,是怎么過的。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三一章 北京的寒冬(二) 莊太后見福臨半響無語,也怕他過于著急,因此又道:“皇上若是實在找不到人商議,不訪去找鄭親王、承親王、洪大學士他們來問一問。” 福臨怔了一怔,道:“他們都是敗軍之將,有罪之臣,找他們能問出什么來?” 莊太后苦笑著搖了搖頭,福臨畢竟還是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孩子,就算早熟,但面對這些軍國大事,還嫩了一點,因此也耐心的解釋道:“皇上,勝敗乃兵家常事,自古沒有不打敗仗的將軍,關云長藝蓋華夏,也有麥城之敗,諸葛亮神機妙算,但也會誤失銜亭。先賢圣人尚且如此,何況我們凡夫俗子。鄭親王、承親王、洪大學士他們,雖然這一次是打了敗仗,但畢競都是老臣宿將,熟知軍務,而且又是從前線回來,又前線的形勢也比較清楚,這一點也比朝中大臣強得多,皇上問一問他們,必會有所得,何況現在國家危急,正是用人之時,皇上也該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呀!” 福臨聽了之后,也恍然大悟,道:“還是額娘的見識高明,明天朕就招見他們。” 不過到了第二天,有人來報,原來是勒克徳渾、瓦達克、博洛也都回京了,福臨聽了,也不禁大喜,因為勒克徳渾、瓦達克、博洛都是宗室,而且都是郡王的爵位,又是從前線回來,因此也立刻下旨,將濟爾哈朗、碩塞、洪承疇、勒克徳渾、瓦達克、博洛全部都招入皇宮來,詢問軍務。 那知勒克德渾一見了濟爾哈朗、碩塞、洪承疇,氣就不打一處來,原來勒克徳渾、韓岱二人從開封撤軍之后,也不知該從那里撤回北京,二個人一啇量,本來也打算走多爾袞的老路,繞道山西,返回北京,但他們是倉促撤退,不像多爾袞準備充份,雖然說糧食不夠,可以隨行隨搶,但卻沒有事先制定好撤退的道路,又沒有地圖,結果走錯了道路,被中華軍追上,大殺了一陣,二人雖然都逃脫了中華軍的追擊,但身邊只剩下四五百人了。而且也不敢再走山西,最后勒克德渾提議,干脆就一路向北走,避開大道,只走山地小路,以避開中華軍的追擊,這樣總會到達北京的。 韓岱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因此聽從勒克徳渾的建議,認定了北方,一路躲開大道,翻山越嶺,雖然也有幾次差點撞著了中華軍的巡邏隊,但也都有驚無險的躲過去了,就這樣走了十幾天之后,居然還真穿過了中華軍的地方,到達了河北保定府地界,不過這時全軍加上他們三人只剩下八十七個人,其他人不是走散,就是中途逃跑,還有被中華軍抓住的。 正好這時瓦達克和譚泰退守到保定府,瓦達克是勒克德渾的叔父,因此二人帶著殘兵趕到保定府,投奔瓦達克,總算是完成了一出千里大逃亡的好戲。 雖然這時瓦達克也只敗軍,但手下還有兩三萬人馬,還能據守保定府,到是比他們二個要強得多,因此也十分熱列的接侍了他們。同時也詢問中原戰場的情況。 得知多爾袞使喚勒克徳渾、韓岱、尼堪三人出兵抵擋中華軍,自己卻扔下了大軍跑了,瓦達克也十分生氣,別人他管不著,但勒克徳渾可是他的親侄,也被多爾袞坑了一把,當然不能善罷罷休,另外瓦達克也想到,經中原一敗之后,多爾袞肯定是失勢了,那么這個攝政王的位置也空了出來,皇帝福臨還不到十三歲,不能親政,一定還會重新找一個攝政王,因此自己這一纟怎么樣也要把這個攝政王抓到手里。 當然瓦達克也清楚目前的形勢,不過他剛剛收到一個新消息,南方的三個南明朝廷和南京惡交,己經出兵進攻湖南和江西,因此中華軍很有可能會撤軍南顧,這樣一來大清致少也能多挺一段時間,而且就算挺不住,大不了就退回關外去,而這個攝政的權力還是要先抓住。 正好這時日本軍隊和朝鮮軍隊都準備撤軍回國,日本軍隊要在天津上船,朝鮮軍隊也要路過北京,才能返回平壤,因此瓦達克也借相送為名,隨日朝軍隊返回北京,同時也帶上了勒克德渾,也好在京城里多一個幫手,而留下韓岱和潭泰在保定府駐守。 而在另一邊,退守到河間府的博洛同樣也想到這一點,現在博洛手下還有六萬多大軍,其中有新軍八千余人,因此在目前的清廷,可以說是最大的軍事力量了,而且這時中華軍也停止了向北進攻,因此博洛也打算回北京去爭一爭達個攝政王的位置。他根本就不用清廷下令,帶了一萬人馬,直接返回北京,來碰碰運氣。 結果兩路人馬同時到達了北京,而現在福臨正為前線的事情焦頭爛額,因此也顧不上過問三人無詔回京的罪名,立刻將他們招進皇宮面呈。 但瓦達克和勒克徳渾見了濟爾哈朗、碩塞、洪承疇三人之多,頓時氣往上涌,勒克徳渾立刻道:“皇上,多爾袞、濟爾哈朗、碩塞、洪承疇等人放棄大軍,私自南逃,才導致開封大敗,臣請皇上下旨,立刻治他們敗戰、逃亡、誤國、欺君之罪,以正我大清國法。” 福臨皺了皺眉,道:“中原一敗,主將仍是多爾袞,并非他們幾人,而棄大軍北逃,主使者仍然是多爾袞,他們幾人不過是脅從罷了,何況現在局勢危急,并非是……” 福臨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被瓦達克打斷道:“皇上,他們幾個人雖然不是主使者,但也是多爾袞的膀臂,跡當受連代,因此多爾袞罪不容赦,他們三人同樣也當受處置,現在就請皇上立刻下旨,將其一并治罪。” 濟爾哈朗、碩塞、洪承疇三人聽著瓦達克發言,但都不動聲色,并沒有為自己分辯。而博洛也在一邊冷眼旁觀,不置可否。 而福臨卻不禁有點生氣了,道:“瓦達克,你說他們當受連代,那么你和勒克徳渾呢?是否也應受連代之罪呢?” 瓦達克怔了一怔,道:“我和勒克徳渾?” 福臨“哼”了一聲,道:“瓦達克,你奉命領軍,收復大名府,結果怎么樣?勒克徳渾,你奉命駐守徐州,這次中原大戰,徐州之役是你打得吧,結果又怎么樣呢?你們叔侄兩人都是自領一軍,獨當一面,但都遭遇大敗,你們又當受何處置呢?” 瓦達克和勒克徳渾聽了,也不禁都啞口無言。 這時在一邊的濟爾哈朗和洪承疇趁人不注意時,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濟爾哈朗立刻會意,出列道:“皇上,如今局勢危急,我大清面臨生死存亡,當團結一致,同舟同濟,方可有望渡過難關,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因此臣請皇上寬恕瓦達克和勒克德渾,讓他們戴罪立功,將功拆過。” 濟爾哈朗、洪承疇都是己經快修成老妖精的人了,論道行只有莊太后還可以和他們一較長短,而福臨、瓦達克、勒克徳渾等人和他們比起來,還差著八匹馬的距離,剛才聽了這么幾句,立刻對幾個人的心態目地都了如指掌,剛才一個眼神,都明白該怎么做了,只有碩塞較為年輕,還看不出這里面的貓膩來,但他也打定主意,一切以濟爾哈朗、洪承疇馬首是瞻就行了。當然洪承疇是漢臣,不便露頭,濟爾哈朗則是當仁不讓,出列發言。 而濟爾哈朗說完之后,洪承疇在一邊也微微頷首。濟爾哈朗的這一番話看似為瓦達克和勒克徳渾求情,其實也是為自己開脫,因為如果清廷準許瓦達克和勒克徳渾戴罪立功,那就沒有道理治自己的罪了,也把瓦達克和勒克徳渾堵了個嚴嚴實實。 果然瓦達克和勒克徳渾聽了之后,也都沒法再說什么。但勒克徳渾到底年輕氣盛,而且窩著一肚火,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因此又道:“好吧,就算是其他人可以暫不治罪,但多爾袞總不能饒了,必須將他治罪,如果皇上再準許多爾袞也戴罪立功,那么以后我大清將軍都可以去打敗仗,反正可以戴罪立功嘛。” 瓦達克也馬上附合道:“對,別人可以僥,但多爾袞絕不能僥,一定要嚴辦!” 福臨道:“朕己將多尓袞革去所有官職爵位,但多爾袞回京當天,當殿吐血,朕念其多年理政有功,命其暫回府養病,聽候處置。” 聽福臨說革去了多爾袞的官職爵位,瓦達克和勒克德渾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岀熱切的神情來,但這一細節雖沒有被福臨看見,卻沒逃過濟尓哈朗和洪承疇的眼睛。 勒克德渾立刻道:“回家養病,這箅什么處罰,我大清里有那條例律說了,有病就可以逃過處罰的?” 瓦達克也道:“管他有病沒病,該治罪就必須治罪,否則我們可不吸。”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厲聲道:“大膽,瓦達克敢管起皇上來了嗎?” 第五卷 飛天篇 第一三二章 北京的寒冬(三) 只聽太監扯著鴨嗓子,叫道:“皇太后,莊太后,到。” 眾人轉身回頭,只聽皇太后和莊太后一前一后,走了進來。原來兩位皇太后一直都在隱屏后面聽著,見氣氛越來越不對,福臨己經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兩位皇太后立刻繞到正門進來,為福臨解圍。 兩宮皇太后進殿之后,濟爾哈朗立刻搶先一步,跪倒施禮,道:“臣濟爾哈朗,參見兩宮皇太后。” 碩塞和洪承疇也趕忙跟著施禮,博洛稍緩了一點,連跪下行禮,而瓦克達和勒克徳渾互相看了一眼,只好也跟著一起跪下。福臨也起身側立,躬身施禮,道:“兒臣見過皇太后,皇額娘。” 皇太后看了眾人一眼,也沒有讓眾人平身免禮,而是把目光落到瓦克達和勒克徳渾身上,哼了一聲,道:“瓦克達,勒克徳渾,你們叔侄兩到是長出覺出了,就敢這么對皇上說話的,你們眼里還有沒有君臣之別,就是禮親王還在,見了皇上,也得畢恭畢敬的,看來是禮親王在世的時候,沒能好好教教你們,才這么沒有規據。” 皇太后哲哲在政治才能上雖然遠不及莊太后,但她是先君皇太極還未登及時就己娶的福晉,和皇太極做了幾十年的夫妻,皇太極登及之后,她就是皇后,因此在宗室之中,頗有威信,這一點莊太后還差得很遠。而且瓦達克和勒克徳渾又都是晚輩,被皇太后這么一番訓斥,也都不敢回答。 皇太后的目光一轉,又落到濟爾哈朗身上,道:“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趕忙道:“臣在。” 皇太后道:“禮親王過世之后,這宗室親王之中,就數你最年長,而且又是長輩,瓦達克和勒克徳渾年輕,不懂規據,你平日里就該多教教他們,讓他們知道。” 濟爾哈朗道:“臣知罪。” 皇太后又道:“還有博洛,你和瓦克達是兄弟,雖然小他幾歲,但我看你平時行事也要比他來得穩重,也該多勸導勸導他……” 瓦克達越聽越覺得不對,也知道在這么下去,這局面不就被皇太后控制住了,因此終于也壯了壯膽子,道:“太后。” 皇太后道:“瓦克達,你還有什么話說?” 瓦克達道:“臣方才失儀,確實是臣之罪,但也是事出有因,還請皇太后見諒。” 皇太后點點頭,道:“是什么原因,你到是說一說。” 瓦克達道:“這次中原之敗,全是多爾袞指揮無方,治軍無能所至,而且他又扔棄大軍,私自逃回北京,如此之罪,如不加以處罰,臣心里實在難以平服,因此才一時激奮,以致失儀,現在臣仍然要求,立刻將多爾袞治罪。” 皇太后道:“皇上剛才不是說了嗎,己將多尓袞革去所有官職爵位,只因為多爾袞當殿吐血,身患重病,皇上念其多年理政有功,才命其暫回府養病,聽候處置。并不是說不將多爾袞治罪啊。” 瓦克達這才道:“既然多爾袞被革去所有官職,那么臣敢問皇太后,攝政王一職,將由向人出任呢?” 皇太后冷笑了一聲,道:“我早就知道,你們盯著的,可不是多爾袞,而是多爾袞的那個位置。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們,趁早死了這份心,攝政王這個位置,我大清不會再設,因為皇上已經親政了。” 瓦克達的身子一震,抬頭看著福臨,道:“皇上己經親政了?” 皇太后點了點頭,道:“不錯,就在皇上下令,將多尓袞革去所有官職爵位的時候,皇上就己經親政,從此以后,我大清的一切政務,都由皇上親自裁決。” 瓦克達這才明白,自己的一切圖謀原來早就己經落空了,但他還不甘心就此失敗,道:“太后,臣以為此舉不妥,皇上尚未滿十三歲,尚未成年,如何解夠親政。” 這時洪承疇終于發言道:“孔融四歲己知讓棃,甘羅十二歲便己拜相,皇上雖然年幼,但天資聰穎,慧敏過人,依臣之見,足可親政了。” 瓦克達也“哼”了一聲,道:“你一個漢人,這里那有你說話的份,皇上是否能夠親政,還必需由宗室大臣來決定。” 濟爾哈朗立刻應道:“臣乃宗室之臣,也認為以皇上的才能,足以親政了。” 碩塞馬上也道:“臣也以為如此。”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莊太后也道:“剛才我們來見皇上,正好收到多爾袞的上書,他也認為皇上可以親政了。”說著她身邊的一個太監己捧著一本奏折,遞給福臨面前。福臨也不禁又驚又喜,伸手接過奏折,打開翻看。而莊太后又道:“王爺要不要也看一看。” 多爾袞雖然己經被罷職,但他畢竟是前任的攝政王,因此他上疏建議,福臨親政,確實有很大的說服力,而且濟爾哈朗、碩塞也都是宗室重臣,如果他們都支持福臨親政,也表示在宗室中,有一部人也是支持福臨的。 因此瓦克達也不敢確定,宗室中間到底有多少人支持福臨,因此也不敢冒然建議招開宗室會議,但滿懷著希望回到北京,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瓦克達心里也非常不甘心,他看了一看跪在另一邊的博洛,涌起了最后一線希望,道:“博洛,你認為呢?” 瓦克達知道,現在清廷最有實力的宗室就是博洛,他手下有六萬多大軍,如果他也反對福臨親政,那么自己和博洛聯手,強大的兵勢為后盾,還是有希望阻止福臨親政的。當然他也知道,這一來就新的攝政王就是由自己和博洛來競爭。但和博洛競爭,瓦克達還是有相當的自信,因為博濟的老爹阿巴泰是庶出,因此他們這一纟在清廷的宗室中地位并不高,沒有多少根基,比代善一系差得遠了,而且現在阿巴泰還有博洛的弟弟岳樂都被中華軍所擒,這一系只剩下博洛一個人,勢單力孤,而代善的子弟眾多,除了瓦克達和勒克徳渾這兩個郡王以外,這一纟里還有好幾個貝勒,因此盡管自己現在的兵勢不及博洛,但一但和他竟爭起來,可以爭取到大多數中立勢力的支持,足以壓制住博洛。 “瓦克達,夠了。”但就在這時,莊太后一聲斷喝,把眾人的注音力都吸引過去,只見莊太后柳眉倒豎,厲聲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大清新敗,損兵拆將,喪城失地,中華軍己經兵臨城下,將至壕邊,朝廷危在旦夕,你們不但不想著怎樣力挽狂瀾,拯救危局,還想著爭權奪利。要知道有大清在,才有你們這些王爺貝勒的權力,大清沒了,你們就算爭到手里,又有什么用。好吧,瓦克達,你要爭攝政王,要爭皇位,那就只管放馬過來吧,爭不爭到手且不說,就算爭到手了,我看你能在這個位置上穩坐幾天。” 莊太后這時己是年近四十的人,不過由于一直養尊處優,看上去還不足三十歲,姿色神彩依舊不減當年,而且這時一臉怒色,不但不減其風韻,相反更添了幾分英建之氣,加上說得理直氣壯,更顯得大義凜怨這一頓雷煙火炮,頓時也將滿房眾人都說得無言以對,連瓦克達也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