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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公主,再不演要亡國了在線閱讀 - 第62節

第62節

    莊妍音想想也是,那劍她基本功太差了,本身底子不行,若使得不好反倒誤傷自己,點頭隨他去了后山空地。

    衛封教得耐心,只讓她先學防守,一招一式做給她看,他扮演歹人,自后反擒住她皓白細腕,她羸弱淪陷,被他輕而易舉掌控在懷。

    嬌香撲面,溫軟襲上他胸懷,她白嫩雙頰漲紅,美眸可憐盈淚,微張小嘴似欲急切喘息。

    “哥哥!”

    這一聲拉回衛封思緒,再定睛,她睫毛被淚珠打濕,可憐兮兮,一腔幽怨地看著他。衛封才知她被反剪住雙臂,弄疼了她,忙松開手。

    莊妍音一點點糾回雙臂,疼得真的掉下眼淚來:“不學了不學了,你一點都不會對待女孩子!”

    衛封懊悔,他方才竟是走了神。

    只是他是兄長,不好與她道歉,握住她手腕撩起衣袖。此刻皓腕上清晰地印著他的手指印,紅痕冶艷。雖知她常會用剩下的羊奶沐浴,身上肌膚該是細嫩白皙的,但未想會這般禁不住折騰。

    “為兄未想到會弄傷你。”

    “我還這般小,力氣肯定沒你大啊,你太不會對待女孩子了!”

    她鼓著雙腮,的確是生氣了。

    衛封耐心道:“那為兄該如何教你?”

    “我力氣不及你,你要輕一點,我又不是你真正的獵物,不能粗暴的。”

    衛封凝望她嬌氣一面,頷首:“為兄記下了,今日先不學了吧?!彼ひ舻统?,“改日我讓衛云教你?!?/br>
    莊妍音悶頭回去,踩著滿地竹葉,裙擺掃過小徑野花走在前頭。

    衛封上前握住她手,大掌輕易包住了她小手:“可還疼?”

    莊妍音郁郁片刻,聽著他這般溫和無奈的詢問,也知道他是個粗人,又還主動牽了她,的確是無心之失。

    畢竟小說里的他從來沒對女主與妃子真正柔情過,他的智謀與武力都只在江山天下上,要讓這樣一個人對女孩手下留情,也虧得是她先下手哄到他當哥哥,仗著這一點兄妹親情。

    “不是很疼了,可你以后不能再這般用力地對我了,教女孩兒不是這般教的。哥哥記下了嗎?”

    “為兄知道了。”

    莊妍音垂頭瞧著被他大手包住的自己,低笑出聲。

    衛封凝眸望她:“為何又哭又笑?”

    “哥哥,牽女孩也不是這樣牽的。”莊妍音將他手指分開,細軟五指穿過他指縫,緊扣住他手。

    “牽女孩兒是這樣牽的,可記下了?今后找到嫂嫂了,就這般牽嫂嫂知道嘛!”不過她蹙了蹙眉,戚阮平如今與他自是走不到一塊的,那他今后的皇后會是誰?小說里的衛封雖然根本沒愛上過任何女子,也并不沉溺女色,但卻有掌權者強悍的欲望,一般柔弱軟媚的女子都是不敵他體魄。

    衛封眸光微斂,捻走她發間一片枯葉,緊抿薄唇不曾回答她這句,只收緊手掌,牽她穿過幽徑往回去。

    ……

    女孩學些擒拿也好,雖然不至于橫掃別人,但莊妍音學上了才發現,至少也能保護些自己。

    如今換做衛云教她防身之術。

    衛云顧及她是小姐,教的自然比衛封柔和許多,莊妍音跟著學了一個月,每日都沒松懈,衛云也夸她能吃苦。

    鐘斯連著多日來找她玩,都被她學功夫擋回去,見連玩都勸不動她,嘆道:“女孩兒學功夫有什么好?你這般乖巧溫柔,才惹人喜愛,若學得子朗那番冷硬的脾性,反倒不好了。”

    莊妍音一個起躍將鐘斯手腕擒住,只是她手掌還小,鐘斯稍微掙扎一下就能反抗回去。

    他配合著她,賣慘賣笑:“抓住了抓住了,我動不了了!”

    “所以這就是學功夫的好處呀!鐘大哥,你這般恐高,今后定要找個會功夫的嫂子?!?/br>
    “我才不找會功夫的,我要找你這樣乖軟好挼的?!辩娝拐f完,抽出被莊妍音反剪的手,挼了一把她腦袋。

    衛封正從房門出來,睨見這一幕,瞇緊瞳孔。

    鐘斯抬頭瞧見他,竟似撲面迎上一股寒氣,面龐笑意僵住,再想打招呼時衛封已朝他略頷首,喚著莊妍音:“小衛,用過午膳再練?!?/br>
    “哦知道了。哥哥,我去北苑用午膳!你先吃吧。”莊妍音牽起鐘斯衣袖,笑著跑開,“走,鐘大哥,我們等下去玩!”

    衛封立在檐下,本欲是因為她已長大,他便在屋中單獨與她用膳要多一些。衛云見他緊繃著臉,忙為莊妍音解釋:“公子,讓小姐去玩玩也好,她都學一個月了,除了身體不便,平日都不曾懈怠?!?/br>
    衛封轉身回了房中:“擺膳吧。”

    只是快過申時也不見她歸來,他問衛云:“小衛還在北苑里?”

    “徐公子的書童過來說,她吃過飯與鐘公子去河邊釣魚了。”

    衛封望著庭中日晷,皺起眉:“這般久?!?/br>
    書院外有一條寬河,那河水雖不至湍急,但水深,她與鐘斯也不識水性。不放心再看書,他闔上書籍起身出去。

    …

    莊妍音也想放松下自己,這書院里也只有鐘斯與她一樣愛玩。

    兩人攜著魚具,提了兩個小板凳來河邊垂釣。她頭戴帷帽,遮著焦灼烈日,長裙繞了一地,與鐘斯坐在樹蔭下垂釣,一旁的桶里已有五六條魚。

    盛夏guntang的風自河面卷起,熱浪里卷裹著一股魚腥氣。背后并排的大樹枝葉迎風,簌簌掉落盎然綠葉。

    莊妍音的桿許久未動,便將板凳壓在上頭,提著另一個空桶去河邊網魚,也顧不上裙擺沾濕,人到河邊哪有不濕鞋的。

    鐘斯在岸上提醒她小心些,見她提不動,放下竹竿從她手上接過。

    兩人坐回矮凳上,又有一條大魚上鉤。

    莊妍音笑著取下魚兒,抬起頭發現鐘斯正一動不動凝望她,少年白皙面頰被烈日灼得通紅。

    “鐘大哥,放魚餌啊?!?/br>
    “嗯?!辩娝剐ζ?,“鈴鐺,你到底是長大了。”

    “對啊,我哥哥說十五就成年了,我也快了。”

    “女子及笄早,你可曾想好要嫁怎樣的男兒?”

    “想好啦。”

    “怎樣的?”

    “為人端正,腦子聰明,會做生意,愛護我,他家人比如meimei呀也愛護我的。”

    鐘斯想了會兒,放下魚竿道:“我家中沒有meimei,我上頭有五個哥哥,我是家中最小的,爹娘與兄長也都疼我?!彼嵵仄涫?,緊望她,“鈴鐺,從前我覺得說書先生的劇本都是鬼話,什么十二三歲國色天香花容月貌,我都不信。但自見了你,我竟全然相信了,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女子。”

    世間真的有此般姑娘,閉月羞花不為過,凝脂溫玉不及她。而且還是他看著長大,知她品性,教她識過字,他原也是把她當meimei的,但也就是這短短的年歲里,她竟從meimei變作了姑娘家,竟讓他無法再把她看作meimei。

    “鈴鐺,不如等你及笄,我娶你吧?!?/br>
    莊妍音愣得呆住,忙道:“不行?!?/br>
    “為何?”

    “你是我大哥??!”

    鐘斯忙解釋:“你我又不是你與子朗那般,訂過血盟,拜過神明天地,算不得親兄妹?!?/br>
    “不行!你恐高!”

    鐘斯一時愣住,少年明亮的眸子黯然失色,他許久不曾再開口,忽然猛地起身,狠踹了腳下木桶。

    “恐高并非我本意,我也不想恐高的!”

    莊妍音嚇了一跳,從沒見過鐘斯這般,他一直都是個樂天派。

    鐘斯是申國將軍的兒子,小說里的他早看不慣申帝狂妄自大,心甘情愿臣服于衛封,幾次征戰,鐘氏兄弟們在前線,他便是衛封的軍師與參謀,與衛封一起負責后方籌謀。

    莊妍音小心翼翼道:“鐘大哥,我沒有打擊你的意思,是我把你當成哥哥呀?!?/br>
    “我也不想恐高的,鈴鐺……”見嚇著她,鐘斯懊悔地重新坐下,與她道,“上次我便告訴過你,我是申國赫赫有名的鎮南大將軍之子,你可知,我家族世代驍勇,我父親所向披靡,連同我幾個哥哥也都十分英勇,可偏偏我怕高!”

    這真的是他的痛處了,本來他娘晚生他時,全家都將他當作寶,打算好好栽培,連他自己都想不到他會恐高,更別提跳城墻,騎高馬,斬敵兵。

    莊妍音忙安慰道:“鐘大哥,恐高并不可怕的,就算克服不了,你也可以做軍師啊。你想,歷史上的申國開國皇帝若是沒有丞相姬英,能預判軍況取得勝利么?你與各位大哥謀略有嘉,有的人天生便是靠腦子的?!?/br>
    鐘斯還是被自己給打擊到了。

    “鐘大哥,你許是因為我們常生活在一起,所以才誤把這meimei的喜歡當做男女的喜歡,你這般愛護我,是因為你把我當meimei的呀?!?/br>
    鐘斯一時也分不清心頭的感情,但是搖頭道:“不一樣,我對你并非只有兄妹之誼,我能感知到自己喜歡你,喜歡陪你玩鬧,同你吃飯,花前月下……”

    “鐘斯!”

    衛封負手站在他們身后,也不知是何時來的,黑眸怒氣翻涌,明明這是烈日之下,鐘斯卻感自己一瞬間如至冰窖。

    “子朗,你聽到也罷,我喜歡鈴鐺,待她及笄,我想娶她。鎮南大將軍是我父親,這門楣可過得了你眼?我會待她愛護待她好,我也不瞞你……”

    “鐘大哥,你這是少年的悸動,不是喜歡的,你聽我說……”

    莊妍音話還沒說完,已被衛封guntang手臂穿過腋下摟住,腳下凌空,他已帶著她踏枝起飛。

    “我是他兄長,若想我同意,你先學會飛再來?!?/br>
    鐘斯:“……”

    回到書房,衛封緊繃下頷不講話,只睨著她袖擺高挽下的瑩白皓腕,又瞥著她沾水的鞋子與裙擺。

    莊妍音才意識到兩只手腕都露在外頭,忙放下寬袖。

    “哥哥……”

    “為兄是太縱容你了,許你這般放浪!”

    莊妍音猛地抬起頭,這不知道她公主身份罵她放浪就算了,她可是他meimei!他弱小可憐的小太陽??!

    “我……”

    “與男子單獨相會,不顧男女之防卷袖,你真當自己還是七八歲稚子?”

    莊妍音被他劈頭蓋臉訓,第一次見衛封如此森寒。眼前的俊碩面龐與她夢里那個揮劍砍她的威武男子重合在一起,她驚慌無措,急紅了眼,伸手想牽他大掌求饒恕,又惶恐不敢。憋得玉面緋紅,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現實與夢境重疊,她幾乎被這股撲面而來的寒氣磋磨得不復清醒。

    “你,別殺我……”

    衛封怔住,微瞇眼眸:“你說什么?”

    莊妍音才被這聲拉回了思緒,連忙揪著打濕的衣袖:“我錯了,你別兇我?!?/br>
    “去換身干凈衣物,再過來聽訓?!?/br>
    莊妍音埋著頭跑開了。

    衛云這才從門口走進來:“公子,您,您方才言語太過了?!弊鳛閷傧拢麄兌伎床幌氯チ?。訓什么不好,訓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