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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夢里依稀共采薇在線閱讀 - 第31節

第31節

    所謂相濡以沫,不外如是。

    雖然隔著樹蔭,正午明晃晃的陽光卻像能穿透一切似的,鋪天蓋地朝我眼中涌來,金星亂竄,我身形一個踉蹌,便神智恍惚起來。

    蕭琮眼疾手快,抱住我喊著我的名字,一聲聲愛妃變成了婉卿,我能聽見他焦急的呼喚,還看見云意和浣娘顧不得的撲過來搖撼我,嫣尋也急的變了臉色。

    這是怎么了,是要死了嗎?可是臨死前我還沒見一見二哥呢;要是死了能回到過去嗎?還是又要去到不知名的世界重新來過?我唇角微動,哭笑不得,紛至沓來的萬千思緒讓我頭痛欲裂,眼皮子也越來越沉。

    一股清冽的幽香在鼻腔底下浮動,我那混亂的頭腦像是松散的士兵遇到了將領一樣,頓時又清醒起來。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蕭琮那急迫的神色,他見我睜了眼,也忘了適才混亂的事情,忙扶正我的身子,李獻良收起手里那只雕龍碧璽玉瓶,躬身退到一旁。

    蕭琮小心翼翼扶正我的頭,輕聲喚道:“婉卿,婉卿?!?/br>
    我抓住他溫熱的手掌,艱難開口道:“臣妾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暈過去了?”

    李獻良微笑道:“娘娘紅光滿面,并無病恙之兆。許是跪的久了,中了暑熱。”蕭琮聞言深深的看了韓昭儀一眼,韓昭儀何曾見過他這種嚴峻的神色,為了洗脫嫌疑忙揚聲道:“李獻良,還不快快為寶婕妤診治清楚,杵在那里光說幾句話是做什么?”

    李獻良應了喏,道了聲得罪,嫣尋便將我的手腕托起。藥倌兒正欲為我綁上紅線由李獻良隔空把脈,蕭琮卻沉聲道:“事從權益,李太醫就這樣診吧?!彼茏匀坏膹逆虒な掷锝舆^我的手腕,親自擎著讓李獻良診治。

    第二十六章 始知伶俐不如癡

    李獻良三十來歲,此刻低了頭專心診脈。

    寬大的淺綠石花廣袖滑到我的手肘處,露出雪白瑩亮好大一片肌膚。我依偎在蕭琮身邊,只做小鳥依人,萬事不管。

    “婕妤娘娘并無大礙,確實受了暑熱?!崩瞰I良收回手一揖道。

    蕭琮如釋重負的樣子讓我心中一暖,李獻良起身整整衣衫,又跪下回道:“恭喜皇上,恭喜婕妤!”

    我心中一顫,恭喜?還未回過味兒來,蕭琮忽而含笑道:“可是?”他欲言又止,李獻良抬頭道:“回皇上的話,寶婕妤已有一個月身孕!”

    蕭琮面色如沐春風,捧起我的臉道:“婉卿,你可聽見了?你怎的這么嬌憨,便連有孕也不知道?”

    我仍愣愣的,珍淑媛忽然輕聲道:“恭喜婕妤了,婕妤承寵月余,居然就有孕月余,當真是天大的福氣!”

    她說話向來點到即止,韓昭儀悟過來,接了話頭道:“果然,皇嗣純正非同小可,李太醫,你可要診實了!”

    我頓時羞怒交加,沉聲道:“昭儀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昭儀懷疑嬪妾的清白?”韓昭儀瞥我一眼,似有若無的搖了搖團扇,悠悠道:“婕妤,你有孕之事太過突然,本宮也是為了龍胎慎重起見,不過讓李太醫診實而已,你又何須動怒?”

    蕭琮鐵青了臉,緊緊攥著我的手逼視韓昭儀道:“靜霜,你今日實在太多嘴了!朕的孩子,難道朕不清楚來歷?平時你口無遮攔也就罷了,今日再敢胡說,朕必不輕饒!”

    韓靜霜何曾受過這種重話,立時垮著臉子退到一旁,李獻良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道:“皇上,龍脈關乎社稷,微臣并不敢胡說。初次燕好便受孕,如此湊巧之事自古也不罕見,所謂‘跨門喜’便是由此而來?!?/br>
    蕭琮已是喜上眉梢,此刻只顧歡喜,全然忘了別的。韓昭儀竭力咬著下唇忍著氣道:“皇上,即便婕妤有孕,今日的事難道就不該盤問清楚嗎?皇上別忘了珍淑媛也是有身子的人??!”

    蕭琮不意韓昭儀出言鏗鏘,此時臉色難看,緩緩扭頭瞪著韓靜霜,韓靜霜毫不相讓,扯著劉娉深深一福道:“臣妾請皇上還珍淑媛一個公道!”

    劉娉眼眶淚水滾滾欲出,卻柔聲道:“昭儀,嬪妾胡打海摔慣了,不要緊。寶婕妤身子一向不好,現時有孕,正要皇上好好照顧周全才是?!?/br>
    見劉娉一味賣乖,我更加緊緊靠著蕭琮,哀哀戚戚,瑟瑟發顫道:“臣妾何時有了身孕,自己竟然不知,并非臣妾有心欺瞞皇上,還望皇上恕罪!”

    蕭琮只是笑,撫著我的臉頰道:“你身懷龍裔,功在社稷,又何罪之有?”

    我微笑低下頭,看見淺綠色的裙角在地上拖曳,似山頭一抹蕭蕭綠意。衣裙上的廣玉蘭浮凸花紋,每一朵都是春意盎然的清新。一針一線,千絲萬縷,多少蹉跎的歲月方能織就這樣一匹不同尋常的美麗。而我也像這一抹綠色,因著面對隨時隨地藏匿其中的陷害,煥發出了別樣的生機。

    韓昭儀并無子嗣,此次本想倚仗珍淑媛有孕讓蕭琮嚴懲我等,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也有身孕的事全然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剎那便搶走了劉娉的風頭,更搶走了蕭琮的關懷。

    氣氛尷尬,康延年見韓昭儀已是氣的臉色發白,忙上前賠笑道:“這會日頭正毒,何不請了各位娘娘去殿里?寶婕妤與珍淑媛站的站,跪的跪,也該歇歇了。”

    蕭琮頷首,又見云意與浣娘仍跪著,浣娘左邊臉頰隆起五個清晰的指印,紅腫一片。約是心中不忍,緩聲道:“你起來。”浣娘戰戰兢兢抬起頭,見蕭琮面色和善,這才敢顫巍巍的起身。

    云意面色平靜,既無眼淚,更無凄涼,似乎蕭琮對她所做的褫奪封號、降黜位份、禁足云臺館等等都是她所期望的一樣。佩鴛的栽贓,珠兒的背叛,沒有人可以為云意作證,韓昭儀和劉娉是志在必得!

    我望著韓昭儀臉上昭然若揭的得意輕蔑之色,又瞥見劉娉巍然不動的樣子。心里不忿,便靠向蕭琮柔聲道:“皇上,即便是jiejie失手推倒了珍淑媛,她也全是無心的。皇上已然小懲大誡,石子路面冰涼硌人,跪久了怎么好呢,讓jiejie起來吧?”

    眾人不敢搭話,即便韓昭儀跋扈如斯,見我現時風頭正勁,也只是側目撇嘴而已。蕭琮剛才雖然盛怒,卻又被我有孕的喜氣沖淡了怒氣,加之他心中原本就有云意,此刻見我開口,雖不出聲,也未反對。我見他的樣子便是默許了,順茗忙扶了云意起來謝恩不迭。

    蕭琮攜了我的手慢慢走著,絮絮的說些話,又派人通傳六宮打賞,傳旨讓太醫監醅藥護胎,尚宮局重新粉飾慕華館、訂做衣裳首飾,我甜笑著一一謝恩回應。

    偶一回頭,劉娉并未跟過來,她靜靜站在和煦微風里,玉顏皎皎,卻夾雜著蒼白透明,好似一塊冷玉。

    甫回到慕華館,蕭琮便讓人給我鋪陳好座榻,又再三再四叮囑嫣尋棠璃等不可由著我貪涼。我笑著推他:“臣妾又不是不懂事的稚子,皇上多慮了。”

    蕭琮順勢拉住我的手,也半坐在榻上道:“朕知道你省事,可就因為你極省事,朕才擔心你事事委曲求全,照顧不周全咱們的孩子?!?/br>
    我見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腹部,窘迫之心頓起,忙扯起榻上的五色孔雀錦薄被掩住道:“皇上膝下已有皇子公主,怎么還像是初為人父一樣,看的臣妾毛毛的?!?/br>
    蕭琮戲謔道:“依你說,朕不管你倒好了?”

    我拉住他的繡龍云紋腰帶,輕輕晃了晃道:“臣妾有福,得皇上照拂,恩寵比天。按理臣妾不該說……”我有意頓住,看蕭琮被吸引住才低低說道:“韓昭儀說的沒有錯,劉家為皇上保疆衛土顯赫一時,如今珍淑媛有孕,皇上理應多寵愛她才是?!?/br>
    蕭琮起先饒有興致聽我說話,及聽完,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朕寵愛誰不寵愛誰,難道還要受人挾持?保疆衛土?我朝將士誰不是這樣?莫非只有她劉家才有這等忠心?你哥哥裴少庭每每戰役都沖鋒在前,劉子棟以為山高皇帝遠朕不知道,上報軍功時總把自己列在前頭,后幾次瞞不住了才列上了你哥哥的名字。若不是劉娉賢淑溫良,朕早臊的他老臉不保了!”

    我揪住他的腰帶,用小指甲輪番刮上面的花紋,蕭琮見我不悅,轉而撫慰道:“你們裴氏一族是很好的,從不為朕的江山社稷添堵。你高祖品性高潔,你祖父正直豁達,你父親謹小慎微,你哥哥和伯父是不可多得的猛將,就連最不成器的裴老三,也是嫉惡如仇的少年俊杰!”

    我聽他夸了一大堆,抬頭勉強笑道:“這么說,我們裴家倒是沒有皇上不熟知不喜歡的人了。既然如此,臣妾可要做個庸婦,替家人向皇上討賞!”

    蕭琮攬過我去,輕笑道:“賞,賞。朕最喜歡的,就是你非俗物。若然你與她們一樣,朕何必如此疼惜你?!彼纳裆职党料氯ィ骸半尴氩坏?,她居然敢眾目睽睽之下欺辱珍淑媛,當真是辜負朕的鐘愛。”

    我有心替云意辯幾句,便說:“皇上并未細查,僅憑一面之詞便斷定沈jiejie做出敗德之事。臣妾當以項上人頭擔保,沈jiejie連齷齪話也沒說過一句,更何談動手呢?”

    蕭琮身子一凜,推開我道:“今日之事朕不怪你,但你怎的不分青紅皂白幫她開脫?如今你懷有龍裔,還可以像往常一樣渾說嗎?你說她沒動手,為何淑媛會摔到一旁?朕與昭儀看的清楚,當時并無他人,若她是冤枉的,為何無人為證?為何她自己不辨?便是佩鴛冤枉她,那周御女的宮人呢?難道她也冤枉你們?”

    我怔住,宮里人俱皆忌憚韓昭儀的yin威,誰敢出來作證?珠兒反戈相向,更是讓云意百口莫辯,她那樣清高的性情,見蕭琮誤會至深,心中負氣,又如何肯為自己辯解?

    可是這些話在這種時候,我能說嗎?

    恰逢嫣尋捧上雨過山青色成窯茶盞來,見蕭琮動氣,我又情緒沖動,忙堆笑道:“婕妤有了身孕,難免氣浮些。婕妤終究不是這個意思,皇上別動氣。”

    我見她給我使眼色,忙斂了心神,擠出笑容道“臣妾年紀輕不會說話,皇上別怪罪。沈jiejie脾氣直爽,暑天浮躁,或是與珍淑媛有些言語不諧。彼時為了搜打那條長蟲,眾人驚惶是有的,保不齊退讓閃避時有人撞到了淑媛。臣妾的意思,究竟不是沈jiejie有心要禍害珍淑媛,還望皇上息怒?!?/br>
    蕭琮盯著我蝎蝎螫螫說完這番話,舒展了身子,面色些微和緩:“朕知道你與她交好。但皇嗣有損,不管有意無心,皆是罪大滔天。朕今日對沈彩女已是法外開恩了,換了太后,她活不過今天!”

    “可是……”

    “愛妃,不要仗著朕寵愛你!夠了,真的夠了。”

    我輕咬下唇,見蕭琮余怒未消,知道多說無益,便啞了嗓子頹然不語。

    言語間,他已走近,呼吸噴在我的后頸窩里,我不禁縮了縮脖子。

    蕭琮憮然道:“你若是不快活,終究于孩子無益。”

    我心里一顫,孩子,是啊,我已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想到腹內有一團柔軟的小心肝,我的整個身心都粲然起來。眉目間也松動些許。蕭琮的手輕輕撫上我平坦的小腹,他的手溫暖柔和,覆蓋在我的肚腹上。一家三口,說的就是這樣吧。

    我終究是按下了那顆爭辯的心,忍耐等待,總會有改變的辦法。

    明亮的光從屋檐明瓦中射下,投下一地剪影,蕭琮和我靠得那么近,那么近。

    第二十七章 風光冉冉東西陌

    起早聞得窗外鳥語鶯啼,喳喳嚦嚦。殿中眾人熙來攘往,喜氣洋洋。

    嫣尋棠璃含笑上來為我更衣,蕭琮早已上朝去了。

    他并未聽我苦勸,只派了康延年去樂成殿里宣賞,自己整夜留在慕華館,不曾踏足樂成殿半步。如此一來,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我心中喟嘆,與劉娉的怨憤又深了一層。

    昨日之事太過意外和突然,便連我自己也幾乎不能相信,不過一月有余,一個小小的生命就在我腹中穩穩的住了下來了。我下意識的撫摸小腹,嫣尋見了,笑著對棠璃道:“娘娘是有身子的人了,往后飲食起居一應要仔細?!?/br>
    棠璃應了,恰巧錦心端著一盞粥進來呈上。嫣尋接過,揭起盞蓋看去,卻是一碗山楂蓮子粥。她撂了蓋子,皺眉道:“這粥是誰叫做的?”錦心不明所以,笑著回道:“我去御膳說娘娘昨日受了驚,兼之受了暑熱,她們便做了這一碗粥來定神寧氣?!?/br>
    棠璃湊近瞥了一眼,跺腳道:“你真糊涂!山楂是活血化瘀之物,有孕之人服食不得,誰給你做的這個?怎么不連碗給他兜了過去!”

    錦心一張臉嚇得雪白:“我哪里知道這些?真真是我作死!”

    我任由嫣尋為我束上腰間鉤織絳紅同心結絲穗腰封道:“哪里就那么嚴重了,想必御膳也不是有心為之。清晨不論用些什么也罷了?!?/br>
    嫣尋揚眉道:“去換一盞蓮子粥來,清清爽爽便好?!?/br>
    她又轉臉恭聲對我說:“皇上臨走時吩咐,娘娘好睡,勿需叫醒。這頭三月胎像最易動蕩,還說讓娘娘也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只管好好將息著身子,太后與皇后那里不必掛心?!?/br>
    我心思一轉,問道:“樂成殿那位也是這樣?”

    “沒有,皇上旨意未明,今晨那位還去長信宮請安呢。”

    我抿了一口新沏的普洱,棠璃見了忙也撤下換了淡茶,我“哎”一聲還未說完,她先笑道:“娘娘別大意,等娘娘誕下龍裔,想喝什么不行?”

    我無語凝噎,當真是當做大寶貝來伺候了!

    臨近晌午,日頭晴明,雖說祥瑞之語都是空事,但的確自我侍寢之后便再沒下過霉雨。

    我喝了一碗雞皮酸筍湯,不想再用別的。雖然天氣不熱,心里卻總是覺得絮絮的,沒什么興頭。正懶懶臥在東偏殿的涼榻上看書,忽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聽起來人還不少,有人唱喏:“皇后駕到!”

    我一個激靈,忙撂了書翻身起來,棠璃嚇得叫一聲“祖宗”,趕緊的扶住了。

    皇后穿著廣袖的紫金百鳳紗衣款款走了進來,那紗衣袖口與衣領都鑲有一道金色滾邊,正紅牡丹花紋的錦綾披帛搭在雙肘處,杏色百褶長裙更顯卓然。一十二尾含珠鳳釵愈加襯得她儀態端莊高華。

    她身后跟著和妃、裕妃、陸充華、郭貴人,汪若琴、姜嬪、陶彩女緊隨其后,眾人見過禮,皇后便含笑攜了我的手道:“寶婕妤為皇上孕育子女,當真功德無量。”

    裕妃也笑道:“聽聞皇上一夜流連慕華館,那位又要跳腳了?!?/br>
    和妃瞥她一眼,裕妃忙掩了口吃茶,錦心端了酸梅湯及新湃果子緩步進來,蓮步徐徐,唯恐撒了滿地。

    眾人淺笑著接過,汪若琴深深一眼,笑道:“這不是錦心么,真是女大十八變,模樣出脫的越發好了?!?/br>
    錦心皮笑rou不笑道:“謝寶林夸獎,奴婢正是錦心。”

    汪若琴又盈盈笑道:“婕妤真會調理人,嫣尋持重就不用說了,錦心棠璃都調理的跟水蔥兒似的,難怪皇上喜歡待在慕華館呢,當真是秀色可餐?!?/br>
    這話我可真不愛聽,她明著夸我,實際又在皇后和后妃面前把我往狐媚惑主的路上推,現在越發牽扯上殿里女侍,多心的人聽了還真以為我故意用女侍們來牽住蕭琮的腿。今日我若再不反擊,還真讓人以為我是個草包,難免以后被人看低了去!

    我左右一打量,淡淡道:“寶林別夸她了,她們毛毛躁躁的,也只是讓皇上見著不煩心罷了。就這樣也配叫水蔥兒么,那寶林殿里的夢柳又該叫什么好呢?”

    夢柳膚色白皙,即便與汪若琴站在一處也不遜色。雖然穿著與普通宮人一樣,但一襲淡粉色的荷花抹胸格外顯眼,她風鬟霧鬢,發中點綴著零星的寶藍珠花。眼眉之間與眾不同畫了一點紅砂,別有一番俏麗。

    眾人聞言皆回首打量夢柳,姜嬪笑道:“果真,夢柳這妮子拾掇出來,真是嬌俏不讓meimei。若不是這一身宮人裝束,只怕皇上見了還以為是哪位眼生的姐妹呢?!?/br>
    我小口酌著酸梅湯,看著汪若琴臉色剎那鐵青,初試牛刀,頓覺心中霎時清涼無比。她低低說了句什么,夢柳蒼白著臉兒忙躬身退了出去。

    汪若琴勉強笑道:“賤婢不知禮數,讓娘娘們笑話了。宮里有宮里的規矩,怎能隨意更改裝束?嬪妾讓她回去換了妝容再來?!?/br>
    在座諸人不免嗤嗤發笑,皇后想是看慣了,只淡淡與我敘話,不外是自己多保重身子,處處留心仔細,一切以龍裔為上。她言笑晏晏,說起我腹內孩子親切自然,當真像是問詢自己親姐妹一般關懷備至。

    我聽嫣尋說,薛凌云和蕭琮有一個孩子,但那孩子兩歲了仍不會說話,每日只會依依呀呀,薛凌云也不甚疼,反倒是和妃心疼得緊,當做心肝寶貝般愛憐。據說薛凌云懦弱,小皇子被寧妃生的長公主欺負,從來也不維護。某次被和妃撞見,雖說都是小孩子家打鬧,到底把長公主好一頓教育,連帶寧妃也被狠狠排揎了。從那以后,小皇子便由太后做主送到和妃宮里教養,薛凌云也更加心無旁騖安心念佛。

    我對皇后原本便沒有敵意,如今她坐在我的對面,容貌舉止高雅無儔,更讓我有高山仰止之感。想起二哥對她的癡戀,不由淺淺苦笑。她是遠天云外的一抹煙霞,而我充其量不過是清晨綠葉上的一滴露珠。也難怪二哥念念不忘,憑我如何比得過?

    我終究也只是個替身而已,除卻巫山不是云,如何比得過?

    浮瓜沉李,夏蟬垂鳴。轉眼已是景和十九年九月十二,蕭琮不喜頻繁改動,年號自登基以來便無更替,太后為這個說過幾次,倒也不了了之。

    我依舊住在慕華館,因懷著四個月的身孕,不喜嘈雜煩擾之聲,兼之慕華館遠離正宮,又有獨立溫泉泡浴,景色宜人,獨為一宮。蕭琮來過多次,為了云意的事我總淡淡的,他心里不舒服,漸漸的也不怎么來,我倒落得輕松自在。

    晌午用過膳食,便在東偏殿小憩,不料一覺睡得香甜,醒來已是黃昏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