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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山有木兮在線閱讀 - 第103節

第103節

    “哪怕都知道了,”衛卓說,“又能怎么樣呢?沒有任何證據,吾王,誰會相信一個林胡反賊的證詞,尤其在他當年還只有七歲的情況下。”

    汁琮不說話了,衛卓又道:“何況,他也不一定就是。”

    汁琮很清楚,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衛卓了,他們曾經一同出生入死許多年,汁琮十六歲時,衛卓二十七歲,汁琮跟著他學習行軍打仗,彼此亦兄亦師。陸冀是他的擁護者,衛卓則為他穩定了朝局。

    但陸冀的心思太多了,又是文人,汁琮不相信文人,這正是他沒有找陸冀商量的原因。

    “臣反而覺得,”衛卓想了想,說,“最危險的,還是在太后那邊。聽說她不再讓界圭擔任東宮守衛,反而派給了那小子?”

    “她不可能知道。”汁琮說,“太后興許是先入為主,不喜歡那小子。何況當年的事,她半點不知情。我的母親,我最清楚,派界圭去,是為了監視他。”

    汁琮把這些天里,姜太后的表現細細回憶了一次,先是半年前姜恒入宮,太后第一面就明顯地表現出了嫌棄。其后姜恒出外游歷,太后尚且對這不告而別的行為生出怒氣,派界圭追了上去,半年間提及姜恒,頂多就像問起宮中養的狗,輕描淡寫。

    直到今天,汁琮仍然看不出姜太后有半點察覺端倪的苗頭,她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一個兒子毒死了另一個兒子,也不知道姜晴悲痛交加,難產而死,生下的孩子,雍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因他而夭折。

    汁琮說:“我看那海東青似乎認得它。”

    衛卓說:“王陛下,扁毛畜生能當證據么?哪怕它認出來是,還能開口說話不成?何況,它也認得汁淼,萬一真是耿大人的孩子呢?”

    汁琮的眼神銳利起來,望向衛卓,他知道衛卓想除掉姜恒,姜恒在灝城做得太過火了,衛卓看似未曾下結論,言語間卻有意無意地將話往某個方向引。

    但衛卓馬上察覺到了,并及時作出補救。

    “那小子的議國之政,”衛卓認真道,“不得不說,有些見地,小時飽讀圣賢書,也是人才。臣倒是以為,只要他對太子忠心,就可以用。”

    汁琮答道:“孤王不喜歡汁淼待他的態度,自打他來了,汁淼眼里便只有他一個。”

    “慢慢就會好的,”衛卓說,“兩兄弟多年不見,總恨不得多在一起幾天。只是王陛下須得想好,要怎么用他,到得有蹊蹺時,便得趕緊把這事平了,千萬不能讓太后察覺……”

    汁琮“嗯”了聲,說:“他已經將家底都交出來了,余下的日子,有他沒他,也并無區別。”

    汁琮認為,姜恒為了獲取他的信任,已經將平生所學貢獻出來了,接下來只要在東宮擬定變法章程,便再沒有用處。

    文官太多、太多了,雍人以武立國,但不管是哪個朝代,最后都會慢慢地朝文官集團傾斜,這是汁琮最不愿意見到的,這小子來日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必須盡快。

    在不傷害到耿曙的前提下,暗地里派人解決掉他,刺殺一名文官還不簡單?

    屆時這樁罪名,按在雍國士族頭上不妨,抑或栽贓給鄭國。

    他連殺掉姜恒后,怎么安慰耿曙的話都想好了——老天垂憐,又讓你們多聚了數

    年,世人猶如浮萍,聚散有時,若緬懷恒兒,便繼承他的遺志,為我一統神州罷。

    這么說來,在玉璧關殺了他,反而不是最好的結果。

    耿曙乃是不世出的軍事天才,更難得的是,他的心思很簡單,汁琮非常重視他,一定要將他留在身邊,讓他為雍國效力。

    短短片刻,汁琮想好了后續的一系列計劃,只要動動手指頭,讓姜恒死是很簡單的事。

    深夜,姜恒忽然覺得有點冷。

    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姜恒登時被凍醒了。

    “這是哪兒?”姜恒瞬間警覺,發現自己全身被繩索牢牢捆著,躺在曠野中的一棵樹下。

    月明千里,遠遠傳來狼嗥,姜恒登時蜷起身,大喊道:“救命——!”

    “別喊了。”界圭坐在一旁喝酒,端詳姜恒,“你包裹里那迷香還真好用,神不知鬼不覺的,羅宣給你做的?”

    姜恒:“……”

    界圭竟是趁他熟睡,將他從落雁城綁了出來!

    “你要干什么?”姜恒的背脊頓時一陣陣地發涼。

    界圭把被綁著雙手與腳踝的姜恒,放在樹下,到得他身前,規規矩矩地雙膝跪了下來,跪在姜恒身前。

    月光照在姜恒清秀的臉龐上,界圭伸出手,撩起姜恒額前頭發,把手覆在他的側臉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姜恒:“………………”

    姜恒清醒少許,無論如何難以相信,界圭竟是綁架了自己……他想做什么?殺了自己為誰報仇嗎?不,路上他隨時可以下手。

    “你……放開我。”姜恒想明白這點后,語氣便緩和了一點,卻依舊想不清楚,“你,為什么?是太后讓你這么做的?”

    “不。”界圭湊近前來,一手按著姜恒的脖頸,注視他的雙眼,在他耳畔小聲說,“是我自己的一片心。”

    姜恒心道你是不是瘋了?!

    “為什么?”姜恒側頭想看界圭的雙眼,界圭身上帶著一股酒氣。

    姜恒忽然認真了不少,說:“為什么,界圭,告訴我,放開我,我不逃。”

    “真的么?”界圭眼神帶著迷離,他的容貌一如既往,被縱橫交錯的傷疤襯得丑陋,這一刻姜恒卻覺得,界圭有許多話想說,事情不是他想的這么簡單。

    姜恒點了點頭,界圭便隨手兩劍,繩子斷了。

    他一手懸著,預備姜恒突然逃走,能把他抓回來,畢竟姜恒多少是有點武藝的,在東蘭山掉以輕心的結果,就是遭他算計。

    姜恒沒有逃,只是握住了界圭的手,這一刻,在月光的暗處,他仿佛看見了界圭臉上出現了水痕。

    “怎么了?”姜恒愈發疑惑了,說,“告訴我,界圭。”

    “我想帶你走,”界圭說,“走么?”

    “去哪兒?”姜恒茫然道。

    “去天涯海角,”界圭說,“去一個沒有別的人,只有我和你的地方,我答應了要保護你,就得辦到。”

    姜恒:“………………”

    這是第三個朝他這么說的人,第一個是耿曙,第二個是羅宣,第三個,則是界圭。

    姜恒認真地答道:“不可能。”

    界圭不解地問:“為什么?”

    “我哥,”姜恒說,“大雍,還有神州千千萬萬的百姓。”

    “是啊,”界圭傷感地笑了笑,說,“總是這么回答,你們的命早已不屬于自己,更不屬于任何人。”

    姜恒開始有點明白了,界圭卻道:“如果有人要殺你呢?”

    姜恒懂了,界圭一定是打聽到了什么消息,畢竟他這一路上得罪的人太多了,雍國朝廷中不少大臣都視他作眼中釘,更有官員因他的去信而慘遭汁琮的怒火,被車裂示眾。其黨羽只要有機會,不會放過姜恒。

    他的本意并非如此,畢竟哪怕有人貪污軍餉,也罪不至死。奈何殺人的是汁琮,他的朝廷在姜恒面前丟了臉,這怒火便加倍地被激發出來。

    那些死去的人,總不能朝汁琮報仇,唯一的仇家就只有姜恒了。

    “我爹生前仇家還少了?”姜恒說,“我怕什么?”

    南方諸國一旦得到消息,也絕不會放過他,說不定還會派出刺客秘密謀殺他,姜恒早就泰然處之了。

    界圭依舊跪著,姜恒拈著他的下巴,界圭卻別過臉去,看著月色下的平原,說:“你是你爹的兒子,你爹為大雍而死,你當然要繼承他的遺志,我知道你是不會走的,只是我不死心,想再被你親口拒絕一次。”

    姜恒完全明白了,這名刺客,因父輩的淵源,正深愛著他,想讓他離開這險境。他的敵人遠遠不止國內,整個天下,都是他與耿曙的仇家。

    “哪怕你無論做了多少,”界圭忽然又朝姜恒說,“都得不到你該有的報答呢?哪怕你為大雍付出如此多的心血,亦無人懂你,甚至有多少人前赴后繼地來殺你,你又如何?”

    “我不在乎。”姜恒笑了笑,搖了下界圭,說,“世上有多少事,比生死與名譽更重要?何況,你會保護我的,不是么?”

    “就怕有一天我保護不了你。”界圭認真地答道。

    “我哥從來不這么說。”姜恒說。

    “唔,”界圭說,“等到我該死的那天……”

    “噓,”姜恒制止了界圭,“你不會死的,我不會,你也不會。”

    界圭想了想,似乎煩躁起來,又道:“離開前我下定決心,不管你說什么,我都得將你綁到中原去。被你這么一鬧,我反而下不了手了。”

    姜恒正色答道:“你若當真這么做了,該知道我會有多恨你。”

    “我無所謂。”界圭說。

    “若有人剝奪你的使命,”姜恒說,“將你強行關起來,讓你眼睜睜看著你想保護的人去死,卻無能為力,你不會很難受么?你這么做,無異于以讓我活命為由,剝奪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最后這句話徹底觸動了界圭。

    “行了,”界圭嘆了口氣,說,“知道了。”

    姜恒站了起來,說:“我要回宮了。”他的手腳還有點酸麻,心道這都是什么事?好好的在雍宮里睡覺,還能被自己的親衛綁到荒郊野嶺來。

    界圭說:“我背你罷。”

    “所以酒不能多喝。”姜恒沒有讓界圭背,只慢慢地走著。

    界圭:“你那酒太烈了。”

    “現在酒醒了?”姜恒道,“我再問你一次,是太后讓你這么做的?”

    “不是。”界圭說,“我就不能有自己想做的事么?”

    “誰想殺我?”姜恒說。

    “既然決定回去,”界圭摸了摸頭,說道,“就不必擔心了,有些事,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

    “現在不知道,不意味著以后永遠不會知道……”

    “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兩人一前一后,在明月下漸行漸遠。

    第99章 變法錄

    翌日, 姜恒因為缺睡而呵欠連天,昨夜又有點著涼了,打了幾個噴嚏。耿曙卻一宿睡得甚好,數月里難得睡了一次自己的床榻, 半夜睡熟后甚至把來陪姜恒的念頭忘得一干二凈。

    這令他不免有點愧疚, 說道:“你總是蹬被子,不行, 今天晚上我得搬過來。”

    姜恒瞪了在旁的界圭一眼, 心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你得干活兒去了吧, ”姜恒與耿曙在房內用過早飯,穿過長廊, 說道,“從前在洛陽也沒見你天天待在屋子里, 你的玉璧關呢?”

    耿曙睡得肩疼脖子疼,是有一段時間沒活動了,姜恒也睡得頭疼,這天起, 他便要開始去東宮, 協助太子瀧處理政務了。

    “昨天半夜三更的,做什么去了?”汁綾正在與曾宇說話,見三人來了, 便朝姜恒問。

    姜恒答道:“看月亮去了。”心知昨夜界圭挾持他跑出城外,別人不知道, 汁綾想必是清楚的, 宮內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她。

    汁綾扔給他那本摹過后的冊子,姜恒翻開看了眼,只見其中改動了幾個地方, 知道汁綾在保護自己,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

    “汁淼跟我來一趟。”汁綾朝耿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