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8
……什、什么東西? 眠眠哥?? 薛眠和費南渡幾乎同時轉頭看向對方,眸中神情如出一轍,里里外外只寫著一句話——他這發的什么瘋? 費西瀿火急火燎的從餐廳門口往這邊跑,左手舉刀,右手提叉,對著費南渡就是一通暴喊:“怎么這么磨嘰,有車開的還來這么慢!我都在這傻等四十分鐘了,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費南渡面無表情的覷他一眼:“有病?” “有!”費西瀿豁出去了:“我他媽的都要餓死掉了!” “再說一個臟字試試。”費南渡當即抬起手指他。 “那你還指我呢!”費西瀿餓得五官都扭曲了:“你太沒禮貌了,我要告訴mama!” “閃開。”費南渡手貼著他的臉一把推開,這回連看都沒看一眼,牽著薛眠就往訂好的座位走去。 薛眠全程憋笑,忍得肚皮都疼了。他實在太喜歡看這對兄弟的斗嘴日常了,簡直有錢都買不到票。 空中餐廳四面都是透明的幕墻,vip桌位全部靠窗,每一個位置都是欣賞夜景的最佳角度。費南渡領著薛眠落座,服務生拿來餐單,他將餐單攤開在薛眠面前,讓他喜歡什么就點什么。 “喂喂喂!”坐在對面的費西瀿敲著桌子發出不滿的抗議:“你們都不問問我要吃什么嗎?!” 薛眠正準備點菜,一聽,這就把手里的餐單遞了過去。費南渡半路一攔,把餐單又按回了薛眠手里,朝費西瀿道:“能早到四十分鐘,不知道提前點好自己的怪誰。” 費西瀿登時氣得無話可說,只能拍著桌子喊服務生再拿一份餐單過來,對著圖片挨個找價格——反正好不好吃不要緊,關鍵是數字得給力,專挑貴的來。 哼,看我吃不窮你!!! 薛眠點菜倒不折騰,一葷一素,剩下的交給費南渡。這家餐廳主營是海鮮自助,但也接受客人點單,大部分食材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薛眠對海鮮輕微過敏,不過也不是一口都不能吃,所以來了之后看到餐廳是做海鮮的,沒吱聲,就怕自己破壞了氣氛。 “……哎呀,眠眠哥你怎么只點了一盤炒青筍?我們來這里是吃海鮮的,那些你都沒點嗎?”幾盤菜端上桌,費西瀿定睛一看,發現六大葷一全素,其中三葷是他的杰作,可一盤碧油油的青筍被放在最中間,奪走了他全部的目光。 薛眠“啊?”了一小聲,有些尷尬的眨了眨眼睛。 “不夠就加,人家喜歡吃什么要你cao心。”費南渡冷嗖嗖的掃了對面一眼,拿過薛眠的杯子給他倒果汁,又補充一句:“還有,這稱呼誰教你的?以后不準喊。” “你有毒吧!我高興喊眠眠哥什么還要聽你指揮啊!”費西瀿一叉子叉進費南渡面前的盤子里,薅走了一大塊鮑魚rou。 “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畢竟這頓是我請。”費南渡從餐盤里夾了一只長尾大蝦,十指節奏從容,開始慢條斯理的給蝦剝殼。 “你——”到底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費西瀿被噎得一臉幽怨,只能不情不愿的閉上了嘴,埋頭去吃盤子里的rou。 薛眠全程一直展著笑臉,說實話,這樣的氛圍雖然吵吵鬧鬧,但他覺得挺高興的。費西瀿沒把自己當外人,他也逐漸融入進了費南渡的生活里,互相身上都不再只有在學校里才能看到的那些面,他們正在展示給對方自己更多隱藏的模樣,更深入的喜好和習慣,現在都一點一滴的被充實著。 他們在越來越完整的認識彼此。 費南渡剝了一整盤蝦,遞給薛眠的時候順口問他需不需要蘸料汁,對面費西瀿不禁看得眼紅,死死盯著那盤紅通通的蝦rou目不轉睛。薛眠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拿勺子給費西瀿分了一半蝦rou過去。 “他有手有腳,不用管他。”費南渡冷淡道。 不過說是這么說,表情也夠冷漠,但到底沒阻止薛眠的借花獻佛送貨上門。 “你今天就是看我不順眼了是吧!”費西瀿一把搶過盤子護在身前,氣咻咻的控訴道:“要不是家里阿姨做的飯太難吃,老爸又扣了我的零花錢,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啊!” “有的吃就閉嘴,哪來這么多廢話。”費南渡滿臉冷酷無情,一個眼神扔過去,費西瀿立刻就發蔫了。 “大家別吵了吧,好好吃飯不是很好嗎?”薛眠頗是無奈的出來勸架,一人給倒了一杯飲料,勉強先保住了面前的餐桌。 兩方心平氣和的安穩了一會兒,期間又添了兩個費西瀿愛吃的菜,正在這時,薛眠忽然聽到背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南渡——” 三人應聲回頭,幾秒后費南渡推開座椅站起身,走過去和來人擊了個掌,面帶微笑道:“這么巧。” 徐甪(lu)燦笑著和他撞了下肩,比著口型“yo”了一聲,碰了個在歐美圈里很流行的嘻哈禮。費南渡帶人來到餐桌前,介紹道:“正好碰上了,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費西瀿,還在上高中。這位……是我朋友,薛眠。費西瀿,喊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薛眠發現費南渡在介紹到他的時候聲音明顯頓了一下,原本和自己對視的目光也好像有意躲避似的往旁邊偏過去,然而很快又恢復到正常,速度轉變之快以致于薛眠最終還是傾向于自己看錯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費西瀿雖然年紀小,一點也不怵場,讓喊人就喊人,仰著臉盤笑瞇瞇的朝徐甪喊了一聲:“帥哥哥,晚上好。” “哈哈哈,”徐甪很是受用,開懷一笑,朝費西瀿比了個大拇指:“很好,弟弟的審美在線。” 薛眠并不介意費南渡沒對外人說明他們的真實關系,只以“朋友”一詞給自己做注解。只是費南渡沒讓他跟費西瀿一樣去喊人,倒讓他一時有些犯難:大家是第一次見面,又挨得這么近,不打聲招呼是不是太沒禮貌了……可如果說這個場合需要自己打招呼,那剛剛為什么費南渡不提呢? 正糾結間,站在桌旁的徐甪主動伸手過來,問好道:“你好,我叫徐甪,也是南渡的好朋友。” “……啊?哦你好,我是薛眠。”薛眠正在走神,突然看到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冷不丁愣了一下,待回神后趕緊站起來把手遞過去。 招呼已經打過,徐甪沒多作停留,歪著頭指了一下和這桌隔著小半個餐廳的另一頭,問費南渡要不要過去坐坐。他有幾個朋友在那邊,大家有段日子沒見了,方便的話可以過去打個照面。 費南渡沒拒絕,叮囑了桌上兩人幾句不要亂跑,和徐甪往餐廳那頭走去。 待人走遠,費西瀿扭著張望的脖子把頭轉回來,神秘兮兮的問薛眠:“眠眠哥,你覺不覺得我哥好像有點奇怪?” “……奇怪?”薛眠不明所以:“哪里怪?” “說不上來,”費西瀿撓撓頭:“就剛剛才覺得的。好像那個帥哥一過來,我哥就有點緊張的感覺。” “沒有吧,”薛眠笑笑,給費西瀿又剝了半盤蝦:“應該是很久沒見面的朋友,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有點吃驚也是正常的。” “哎,你現在跟我哥相處還行嗎?”費西瀿人小鬼大,話題都是跳著來,趁著費南渡不在場,一顆八卦的小心臟說蹦噠就蹦噠了起來。 想來對于這個弟弟,費南渡應該沒有隱瞞自己和他之間的關系。所以薛眠也沒有扭捏,大方的點了下頭,說一切都很好。 “那……眠眠哥,你家里人同意你們倆在一起嗎?” 費西瀿雖然知道老哥的取向,但他也知道這種取向在社會上并不普遍,能接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特別是父母家人那一輩,要想說動他們理解,簡直比登天還難。遠了不提,就說他們這一家不就為這事鬧了多少年的不愉快么,否則老爸老媽也不至于把他哥大老遠的送去美國治那種“病”。 唉,連他們這種要文化有文化、要財力有財力的高階家庭都是這種態度,其它一般的普通家庭就更不好說了。 薛眠停下筷子,不禁也托腮認真的想起了這個問題。雖然他還沒來得及和jiejie說太多,但jiejie那么聰明,其實說不說的應該也都猜到了。 至于她會不會同意么…… “會同意的。”薛眠倒是有信心,微笑著朝費西瀿點了下頭:“我家人很好,很善良,她會支持我的。” “嗬,那不錯啊!”費西瀿聽得高興,可轉念一想又不免有些沮喪:“不過眠哥哥你要有心理準備啊,我家里吧……不知道我哥和你說過我家情況沒?我媽那個人特別傳統,而且脾氣霸道,她是當官的,平時在外面沒什么架子,可一旦回到自己家里,教育起我們兩個兒子就跟撿來的似的特別狠,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再說我老爸,他倒是忙著工作不怎么著家,管教我們的事主要還是靠我媽……不過他雖然不動口,可他動手啊!過年那陣我跟我哥還各被他收拾了一頓呢。” “……什么?”薛眠一驚,頓時慌了神:“什么時候的事?你哥他沒有和我說過啊。” “就……好像正月里吧,放寒假那幾天。”費西瀿撅了噘嘴,顯然對費父的那頓打還耿耿于懷著:“我是因為考砸了一門物理,你說我都考96分了,我爸還嫌低,他最多只能容忍我考96,再低一分都不行……唉,就這一分還是我討價還價得來的呢,不然就必須回回都是一百,否則不給零花錢。” “……啊?”薛眠聽著也覺得有些過了,出聲安慰道:“96已經很不錯了。你加油,看來你平時成績還挺好的,努把力,沖刺滿分應該不是什么問題的。” 話到這里又記起費西瀿剛剛說的那前半句,趕緊追問道:“那、那你哥哥呢?他是為什么挨的訓?” “為了你唄!” 費西瀿眼睛亮亮的,看上去一派純真無比:“我的天,不是吧,原來你不知道那件事啊?” ※※※※※※※※※※※※※※※※※※※※ 求收藏呀!小毒君忍不住撒出了褲兜里的小鞭炮——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周五見哦!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