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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竹馬在線閱讀 - 焰火1

焰火1

    一個不經意話題勾起的遠距離回憶碎片,即使是現在想起來,總也有點無法掩飾的觸動。

    是帶點酸的甜,滋味奇怪,但并不難咽。很珍貴。

    薛眠收回神思,剛剛出神沒發覺,這會兒耳邊隱約傳來一陣輕聲細語的說話聲。

    “也不會……嗯……都好,他們也很好……”

    指間夾著那根未燃盡的煙,費南渡一手拿著手機,頭微低著面向欄桿方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聽聲音語調很溫柔,電話那頭……應該不是什么有生意往來的客戶。

    打的是對公號碼。

    “你也注意休息……嗯,紐約的展我會去,放心。”

    簡單收尾,費南渡掛了電話,抬頭時正對上薛眠投過去的目光,頓了一下,問:“怎么了?”

    “沒有,”薛眠搖搖頭,移開視線去看江面上不時來往的游輪。停了會兒,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坐不了船,是不是會錯過很多風景。”

    費南渡看了看他,沒出聲,過了會兒才道:“不過卻能看到很多其它的風景。”

    他沒否認薛眠的觀點,緩緩道:“人往往不開心的源頭,是因為總著眼失去的,沒留意還在手里的。可你不是這樣性格的人。所以不必多想,坐在岸邊看到的風景,不一定比船上的差。”

    坐在岸邊看到的風景……

    嗯,好像的確也不錯。

    可能還是會有一些遺憾吧,尤其是在知道那份遺憾是怎樣靠人力都彌補不了的前提下。不過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南山可移,烙印無可改,不如就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再糾結了。

    “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像個學者了。”

    這還是久別經年以來薛眠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沒有敵對,沒有仇視,沒有抗拒也沒有尷尬,只有心平氣和里摻雜的一點玩笑意思。像場純粹的老友敘舊,偶有一句點評,也都是發自真情實感的總結,不夾槍帶棒,只就事論事。

    所以聽得費南渡微怔,一聲毫不掩飾的笑后抬眼道:“學者?這是所有形容我的詞里面,最不貼切,但又最褒獎的一個。”

    “還有什么別的形容詞嗎?”薛眠同樣笑了一下,聳了聳肩:“我是指……其他人,別人還怎么形容你?”

    “很多。”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一團煙霧。費南渡垂下眼,有些慵懶的道:“jian商,掠奪者,假面菩薩,心術不正,玩票家……太多了,想記全有點難度,就先說這幾個吧。”

    不一而足,全是極負面的貶義詞。

    在商言商,沒有哪個商人坐到他這個位置背后不受人指指點點的,人前能有多少贊美,人后就有多大詆毀。

    但費南渡卻撇開了那些贊美,只把負面的拿出來“分享”,究竟是因為贊美的太少無詞可找,還是因為贊美的他全不放心上,對這些貶義的卻格外在意呢?

    “沒有正面積極一點的嗎?”薛眠皺了下眉。

    “有。”撳滅手里的煙,費南渡仰起頭,對著黑漆漆的夜空吐出最后一口煙圈:“但飽暖思□□,好話聽多了人會麻痹,所以那些我一個也沒記住。但你今天說的‘學者’……”

    垂下頭平視過去,唇角微勾,鄭重道:“我記下了。”

    遠處的汽笛聲斷斷續續攜風傳來,浦江對岸的景色行至深夜愈發迷人。光彩四射,流光飛舞,那一排臨江的高大建筑外墻上不斷變換著投射的燈光,紅的、白的、藍的黃的,慢慢拼出一行“i love a”的字樣,看著浪漫又壯麗。

    酒宴于十點左右才結束,薛眠是提前先走的,明天還要開車回云州,得早點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臨走前費南渡親自將他送到電梯口,叮囑了一句開車注意安全,并告知了他一個消息。

    下月初云漢在香港有一單項目要談判,對方是外資,所以薛眠需要陪同過去。

    當然,云漢方的出席人是費南渡。

    連軸無休轉了半個月,回到非凡后,崔紹群給薛眠放了三天假。期間卞雪莉曾打來電話找過一次,一是對薛眠這半個月的悉心指導表示感謝,幫她順利完成了此次拍攝,二來也是手邊事情忙完了,才有空找他聊一聊。

    電話里,卞雪莉帶著一點試探意味的問道:“你和費南渡……現在有聯系嗎?有的吧?”

    “和你有什么關系?”薛眠正在廚房給薛小覓做午餐,這幾天孩子被他接過來一起住,前段時間陪的少,孩子有些不高興了。

    “薛眠,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聊這件事。”

    卞雪莉的音調明顯提高了,措辭也不再躲躲藏藏避開話題,直接而坦誠的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別人不清楚,你和我還不明白嗎?明明這么多年不聯系不來往了,他怎么又突然出現了?聽說之前他一直定居在美國,現在突然回來我們是管不著,但他不應該再來招惹你,不是嗎?那天在酒宴上我都看見了,你們是已經有來往了吧?”

    “如果工作算是來往,那就是吧。”

    老實說,薛眠自問沒什么必要跟她聊這些,身體里自發反應的抵觸感讓他一聽到這人的聲音、這人的名字就一陣反逆。如果說他對費南渡的排斥按滿級十級來算的話,卞雪莉不逞多讓也能占個九級。

    他實在不懂她有什么必要和閑心跟他聊這些。

    何況自己平時和費南渡根本沒有除公事之外的私人聯系,這一點不用她來提醒,他比誰都清楚。

    “工作?”卞雪莉吃了一驚:“你現在在他手底下工作?不對吧,你不是在崔總那個譯所嗎?”

    雖然卞雪莉多年前就已經離開云州、北上京城闖蕩娛樂圈,但云州畢竟是根系所在,有關薛眠后來畢業后的去向,她曾找人側面打聽過,知道他并沒離開云州,而是跟著崔紹群踏進了翻譯圈,未改弦、不更張,從頭到尾都扎根于此,由始至終做著一名翻譯人。

    他什么時候跟費南渡扯上工作關系了?

    “卞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薛眠放下手里的碗碟,拿起開著揚聲器的手機放到耳邊,一字一句道:“無論和你還是和他,我都不想再有牽扯。所以我無需向你解釋什么,也請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薛眠!——”

    電話被掛斷前,卞雪莉揚聲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她的聲音有些慌亂,似乎還有些落寞,自言自語般的輕聲道:“你……還是沒有原諒我。”

    “我的原諒與否,并不影響你的大好前程。”薛眠關掉了揚聲器,目光落在外間地毯上正玩著樂高的孩子身上,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都向前看吧,不要再糾結過去了,這樣對誰都好。”

    一通早晚會打來的電話并沒影響薛眠的心情,他充分利用三天的小假期,帶著已經放暑假的薛小覓往近郊幾個游樂場動物園走了一圈。

    這一天,非凡照例召開主管工作會議,薛眠被崔紹群拎著坐到他旁邊,笑瞇瞇的指著一屋子人道:“薛翻前幾天出差,錯過了不少大事小情,你們簡明扼要一點,給他補補課。雖然金主爸爸要伺候好,可咱這狗窩里的事他也不能不管啊!”

    一句話逗得眾人哄堂大笑,本來還挺嚴肅的氛圍頓時放松了下來,大家這就開始各自發言。

    彼時薛眠正低頭跟人發短信,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崔紹群。老崔朝他挑眉一笑,小聲問:“干嘛,我說的不對嗎?別鬧了,人家云漢董秘的電話早上就打到我辦公室了。”

    云漢董秘?哦,莊思辰。

    薛眠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轉回去繼續發短信:“其實在我心里,非凡的事情更重要。所以老板,您還是換個人去云漢吧,我舉雙手贊成。”

    “滾你丫的!”崔紹群翹著中指在他后背上狠狠捅了一下,帶著笑的罵道:“別拿我軟肋要挾我,誰不知道人家是點名來的,能讓我隨便送個人打發了?行了行了,那個莊大秘電話里都說清楚了,后天你就跟著他們飛香港吧,也不用跟我請示了。”

    “嗯。”薛眠沒抬頭,簡單應了一句。

    “誒,”趁著大家都在發言,沒人顧得了他們這邊,崔紹群拱了拱他的胳膊,挪過去小聲問:“你倆……這是配合的還行啊?上次去新加坡看你還一臉的不情不愿,這回也是跟他出差,怎么就答應得這么痛快了?”

    老崔的八卦基因大概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薛眠“叭”的一聲按滅了手機屏幕,轉過臉來盯著他看了兩秒,一臉無語道:“對公不對私,我正常接活有什么不對嗎?你要是真沒事干,找時間把你家花園里的那些草都鋤了吧。”

    “靠!你還管起我來了?”崔紹群笑著摸出根煙夾到手上:“你就是太敏感了,我這還什么都還沒開扒呢。再說了,我心是好是壞你不清楚啊?還不是希望你能過得痛快喜興一點嘛!”

    “謝了,”薛眠打開筆記本準備做紀要:“我挺喜興的,特別是你不在旁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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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成為金主爸爸,這樣就可以對喜歡的人呼風喚雨召之即來啦!哈哈哈……笑屁,這什么鬼套路!

    好啦,明天周四繼續申榜,希望能蟬聯,(#^.^#)所以周四不更新,我們周五見!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