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品鑒
其實只要是認識他們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們的關系。可是蕭菡始終把日子過得像不見天日的老鼠,幾乎放棄了所有社交。 即使到了此刻,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真的是一件可以公開的事。 “你可是人生贏家,只有別人怕你的份。只管大膽去,多的是人想和你拉關系。” 向勤是這么安慰她的。 在這件事上,蕭菡其實只是個傀儡,是男人們把她推到了這一步。或許從錢暉的身份暴露的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開始謀劃了。要不然向來低調的顧之明怎么會突然大張旗鼓地送狗呢? 也罷也罷,既然這是他們想要的,她給就是了。而且,能站在陽光下,對蕭菡自己來說也是莫大的誘惑。 甚至連馮業都更早知道錢暉這件事,蕭菡問他,他還覺得很得意,說:“敗軍之將,何足言勇?” 此刻這個敗軍之將正像花蝴蝶一樣滿場飛舞著應酬客人,一派賓主盡歡的模樣,顯然他更適合這種場合。 今天蕭菡的妝容發型全是專業人員打造的,和平時判若兩人。看到這個樣子的她,錢暉愣了愣,很快又恢復如常,掛著迎賓專用的微笑迎了上來。 這里是錢江的莊園,位于甲市近郊,他經常在這里舉行宴會,但日常并在這里居住。 裝修風格符合錢江的年齡,是六零后老人最喜歡的中式奢華風。到處都是紅木家具和古董。但是布置得很有格調,并沒有暴發戶的即視感。 蕭菡心中略定,今天的首飾戴對了。 因為蕭菡的出現,大廳內說話的音量猛然增強了,錢暉只當作沒聽見,風度翩翩地走到兩人面前,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勤哥,菡菡姐,歡迎二位。請走這邊。” 叁人緩步前行。蕭菡居中,左右兩個男人,一個成熟迷人,一個年輕俊俏,而且兩人的領帶都和她的裙子同色。 當然,只有向勤是故意選的同色領帶,錢暉那是純屬巧合,可能是為了顏色喜慶,討老爺子的喜歡。八卦消息總是飛得最快的,這畫面立刻成了的焦點。 [這誰呀?怎么錢二少對她這么客氣?] [呵,客氣?應該是跪舔才對。這就是讓錢二少輸了一輛車的那位。] [原來就是她啊~難怪右邊那位我看著眼熟,肯定是向大少。] [可不是?] [嘖嘖。我以為多么國色天香呢,看著也一般吶。] [人家沒準兒某些地方就是國色天香,只是我們看不見呢。] [哈哈哈哈……] 感受到眾人的視線,蕭菡真有些緊張,但她畢竟也是根社會老油條了,完全沒有表露出來,側過頭笑顏如花地問錢暉:“最近好嗎?” “還好。” 壽星公離得并不遠,很快就走到了附近。 “父親,這位就是菡萏科技的創始人蕭菡,勤哥就不用我介紹了吧?向伯伯和您是老朋友了。這位是我的父親,錢江先生。” 錢江身邊站著幾位朋友,錢暉也一一作了介紹。 此前向勤和錢暉根本不認識,兩人的父親是相熟的,不過關系很一般。這些就是社交場面的客套話。 錢江貌似驚艷地恭維了蕭菡幾句,然后對向勤說:“小勤你怎么來了?我本來還想看看新面孔。” 向勤笑著說道:“錢叔,我是猜拳猜贏了才有資格來作陪的,早知道您的意思,我就直接認輸好了。” “猜拳?”錢江笑呵呵地對身邊的一位老人說道:“老李你看,兩個叁四十歲的男人居然猜拳比輸贏。” 那個老李擠眉弄眼地怪笑了一聲,“老錢,這你就不懂了,猜拳好啊,能分出勝負,還和諧。比賽別的東西容易傷身體。別搞錯了啊,我說的是打架。” 眾人齊笑。 老錢笑得說不出話來,邊笑邊指老李。 向勤做出苦惱的模樣,“李叔,您逗樂了咱們壽星,可把我給害慘了,小菡臉皮薄,一向很少社交,以后只怕更難叫她出來。” 老李立刻說道:“你放心,下次我做壽也請上你們,蕭小姐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吧?” 向勤立刻說拍馬屁:“李叔真豪杰,真漢子。謝謝您幫忙。” 李叔嘿嘿一笑,“你小子還挺癡心的,也想得開,比你爸強,他老了老了才參透那點破事。” “我爸也是求仁得仁。” “對對對,這個詞用得好,你比你爸聰明。” 錢江打斷他們的感慨,“前浪總要死在沙灘上的,咱們今天看后浪就行,別管那前浪了。” “好,好。老錢你家那后浪呢?” “李叔,我在這里。”背景板錢暉連忙上前一步,然后對蕭菡說道:“很抱歉,菡菡姐,之前的事讓您見笑了。” 當著眾位長輩的面道歉,算是相當有誠意了。 蕭菡優雅地微笑,“這點小事不用在意。我們公司的工作比較忙,希望沒有讓你受累。” 錢江連忙說道:“年輕人吃點苦是好事,你的工作態度讓小暉很服氣,從你那里回來以后,他終于愿意下功夫干實事,說句心里話,小蕭,我得謝謝你。” 蕭菡受寵若驚,“不敢當,不敢當,互相學習。需要加班的時候,小暉天天工作十多個小時也沒有怨言,所以我根本沒看出來他出身這么好,今天一看,我又覺得翩翩貴公子才是小暉真實的樣子。不管做什么,他都做得很出色。錢先生您的教育非常成功,值得我學習。” 家長之間互相夸孩子算是最應景的節目了。錢江口中謙虛了幾句,臉上的笑意卻停不下來。 “你這對鐲子不錯,潤。”其實蕭菡脖子上也戴著一尊白玉觀音,只是錢江算長輩,不好盯著她的脖子看。 “勤哥給的,說是羊脂玉,我沒文化不太懂,錢叔您給掌掌眼?”蕭菡摘下一只遞了過去。 “不錯不錯,又凈又細,就連都我有日子沒見過這么好的新東西了。如今礦幾乎要采空了,這么好的料子都不舍得出手,拿錢也不好買,準是老向當年存的好貨。” 向勤立刻捧了一句:“什么都瞞不過您。這是我爸叁十多年前買了料子給我媽做的,這對鐲子和這尊觀音都是,一直收著沒戴。” 身為不能隨意插話的晚輩,錢暉站在一旁,神色復雜地注視著蕭菡。 酒紅色的禮服把她雪白的肌膚映襯得晶瑩剔透。頭發被盤起來了,后背露出大片風景,蝴蝶骨振翅欲飛,讓人真想一探究竟,看看它們是不是真的要飛起來。臀線也美極了,蜿蜒起伏,讓人充滿遐思。現場來了幾個女明星,相比之下都瘦得過于干扁無趣。 蕭菡恍若不覺,不時和向勤相視而笑。 就在蕭菡進門幾分鐘之后,又來了一位熟人。她的熟人并不多,數來數去就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