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早早就醒來了，毫不客氣地用嚎啕大哭當作大人的叫床鈴。楊佩揉著眼睛下床，將她從嬰兒床里抱起來，一邊哄著，一邊給她換了紙尿褲，可她還是哭個不停。

    蕭菡掙扎著坐了起來，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道：“快抱過來吧，可能是餓了。”

    一到蕭菡懷里，蕭遙就搖晃著腦袋找自己的飯碗。

    蕭菡打了個哈欠，對楊佩說道：“你再睡一會兒吧，我有空再補覺。”

    這時房門被敲響響了，蕭母的聲音在外面想起：“菡菡？”

    蕭菡連忙大聲說道：“媽，不要緊，換過紙尿褲了，我先給遙遙吃點奶，一會兒再弄輔食。”

    楊佩躺在床上裝死。

    等蕭菡出了臥室，蕭母連忙迎上前去接過吃飽睡足的蕭遙，“佩佩在你這里？”

    “是啊，牛皮糖似的。”

    蕭菡的臉上甜蜜和煩惱交替浮現，看得楊母心下一嘆。

    “他真打算結婚了？”

    “是啊，我都愁得慌，他這狗皮膏藥似的德性，到底怎么才能改。”

    “你不傷心嗎？”蕭母小心地看了女兒一眼。

    蕭菡搖搖頭，“當然傷心，但是我知足了。昨天是遙遙爸爸結婚辦酒的日子，我以為我會哭呢，可是沒有，不僅是因為佩佩就在我身邊，更是因為我已經從他身上已經得到了那么多的愛，我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見女兒的臉上笑意淺淺，蕭母一時間不知道該悲還是該喜，只是她的路總歸得她自己來走，做父母的再怎么著急也幫不上忙。

    “以后你和遙遙爸爸就斷了？”

    “斷了，他自己家大業大，老丈人也不是普通人。”蕭菡把那兩個權力滔天的名字告訴給母親。

    雖然不熱愛談論政治，楊母偶爾也看看新聞，聽到這兩個耳熟的名字，立刻嚇了一跳，“這也太嚇人了，你怎么惹上這么厲害的人物？菡菡，我害怕你會有生命危險。”

    蕭菡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這算什么呀？他們圈子里亂七八糟的事情多著呢，大權在握，幾個人能克制住酒色財氣的誘惑？那些事我也不和您說了，不為別的，只怕嚇著您。”

    楊母將信將疑，問：“真的？”

    “要不我給您說幾件？”

    楊母連忙搖頭，“算了，我膽子小，怕說漏了嘴給你惹事，還是不聽好了。”

    過了一會兒，蕭父上樓來叫他們去吃飯，蕭菡還沒刷牙洗臉，便將遙遙丟下，自己回了房間。這一層只有兩個帶衛生間的臥室，楊佩占了一間卻沒睡在那里，蕭菡則占用了另外一間。

    分房間的時候把這間分給了她，說是她帶著孩子，用水方便，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楊佩下樓的時候，別人都吃完了。蕭遙正被外公抱在懷里，他便湊過去問：“遙遙，飽了嗎？”

    蕭遙吐了個泡泡說道：“飽。”

    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楊佩愛得不行，接過她抱著舉了舉高，又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

    看到兒子這么喜歡小孩子，楊母心里既高興又擔心，面色復雜地上前接過蕭遙，“行了，你弄她一臉口水，快吃飯去吧。”然后轉身對蕭母說：“咱們家遙遙真乖真好帶，可不像佩佩小時候，那個夜哭郎差點沒把我折磨瘋，所以后來我辭職了也堅決不要二胎，帶佩佩一個，我就受夠了。”

    蕭母笑道：“佩佩小時候是太能鬧了，都把我嚇得差點不敢要孩子。”

    蕭菡正好剛從衛生間出來，走到了楊佩身邊，便湊近他的耳朵悄聲說：“現在也很能鬧。”

    楊佩便鬧給她看，用手將她的頭發搡成了雞窩。都這個年紀了，還這么淘氣，看得幾個老人紛紛搖頭。

    看到蕭菡吃虧，蕭遙立刻大喊：“媽～媽～”

    楊母笑著點點蕭遙的小臉蛋，“小壞蛋，誰給你喂的早飯？媽來了就只知道找媽。”

    蕭菡接過蕭遙抱在懷里，“遙遙，謝謝姨外婆。”

    蕭遙立刻奶聲奶氣地說：“是衣愛婆。”

    一家人笑得人仰馬翻，楊父笑出淚來了，一邊擦拭一邊說：“家里有個孩子，多了多少開心事啊。”

    蕭菡說：“好玩的時候是好玩，折騰起來也要命啊。”

    楊父問：“平時是保姆帶嗎？”

    “她跟著我上班。我在隔壁樓上開了個嬰兒托管中心，白天就把她放在那里。”說到這里，蕭菡又打起了自己母親的主意，她已經退休了，如果在家閑得無聊，正好可以去幫忙。

    蕭母有些猶豫，“這能行嗎？我怕我弄不好。”

    “您當年可是全鄉唯一一個考上師范的才女，智商相當高，干這個只是小菜一碟，就怕您舍不得我爸。”

    “你爸好手好腳的倒用不著我伺候，就是責任太重了，現在的孩子各個都是家長心里的寶貝，我真怕自己扛不住壓力。”

    蕭父說：“你要不去扛，這壓力就在菡菡身上。去吧，等明年我退休了，就去幫你。你每天在家里猶豫要不要組去甲市，都快憋出病來了。”

    *****

    周未一轉眼就過完了，蕭菡和楊佩繼續回甲市生活。

    因為楊佩早就在公司附近買了房子，剛回到甲市，蕭菡就無情地把他踹出了家門。

    但他還是爭取到了中午在蕭菡辦公室鬼混的機會，有一次事后還被蕭菡母親撞見了。

    “你太慣著他了，再說，在辦公室胡來，影響多不好？讓員工看笑話。”蕭母至少十年沒有訓斥過蕭菡，遇到這件事，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更過分的是，楊佩還好意思嘻皮笑臉地和他小姨打招呼，遇到吃完飯回來的助理也打了個招呼，顯然，這就是個慣犯。

    蕭菡無奈地說：“我都把佩佩趕出家門了，也得讓一步吧？”

    “保持著這種狀態，他上哪里去找女朋友？你就該狠下心來餓他。”

    “沒辦法，這家伙簡直就是屬黃鼠狼的。”蕭菡說完，見母親瞪著自己，連忙說：“好，好，我會想辦法的。”

    想到其中的荒唐，蕭母又嘆了一口氣，“這都什么事啊？”

    “就是，這都什么事啊？我馬上就要被拋棄了，還要想方設法讓我男人立刻拋棄去找別的女人。”

    面對蕭菡的糾結，蕭母只好訕訕地岔開話題，說起了托管中心的事。

    這次蕭母又發現了幾處安全隱患，來找蕭菡商量。

    蕭菡一聽，那可真是找對人了，立刻讓助理找了工程師過來，點名要某小組的組長和組員小劉。

    小劉是一個孕婦。

    蕭菡把問題向兩人說明，然后問道：“怎么樣，能做吧？”

    組長連忙說：“這點工作小劉一個星期干完沒問題。”

    蕭菡又問小劉：“你的身體允許嗎？”

    小劉立刻回答：“太允許了，為了嬰兒托管中心，沒有什么不允許的。而且我老公也是程序員，如果我忙不過來，就讓他給咱們公司做義務勞動。”

    在場的幾個人都笑起來了。

    蕭菡說：“那我們現在一起去看看現場，敲定一下細節。”

    到了托管中心，蕭遙投進蕭菡的，用手掀她衣服。

    蕭菡罵道：“饞貓。”

    罵完后，還是解開衣服由著她吃。

    作為一個孕婦，小劉對蕭遙表現出了勃勃的興致，圍著兩人看個不停。說完正事后，她問：“老板你親自哺乳啊？有人說這樣可能會下垂的。”

    蕭菡斜了小劉一眼，“你老板我有保姆幫忙做家務，所以不嫌喂奶麻煩，你老板我有的是錢，就算下垂也不怕找不到男人。”

    “霸氣。”小劉差點鼓掌。

    蕭菡高昂著頭，“我這是個例，不具備參考價值。”

    小劉連忙點頭稱是，表示自己一定會量力而行。

    ****

    在下次組長例行會議結束時，蕭菡就提到了托管中心的問題。

    周原最具有市場敏感性，第一個發言：“別的托管中心肯定也需要類似的系統，為什么不進行硬件定制，開發出專業的門禁系統來進行銷售呢？”

    蕭菡說：“周原的提議很好，我不是沒想過過，只是覺得它不值錢。既然你提出了銷售意見，肯定考慮過銷售規模，還是請你具體講講。”

    顯然周原早有準備，他隨即展示了收集到的全國托管中心的數據，并且列舉了幾種可能用到這種產品的相似場合。

    最后蕭菡同意周原組織人員做前期市場調研工作。

    就在蕭菡要宣布會議結束時，有員工嘆著氣說道：“蕭總，要想享受托管中心的員工福利，我們也得先找女朋友啊。”

    蕭菡詫異地問道：“小林，那你有什么提議？”

    “是這樣的，蕭總，咱們公司的男同事們飽受找不到女朋友的困擾，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既然咱們公司有這么幾個特別有魅力的男士，那么，能不能請他們給我們這些困難戶傳授傳授經驗呢？這也可以算作一種員工福利吧？”

    小林話音剛落，會議室內立刻響起了鼓掌的聲音。

    顯然，小林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沮喪的分割線……

    有點自暴自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