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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淵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神態果然比先前要謹慎了很多,而雖然謝虞舟擔心著靳淵的安危,但實際上顯然還是對面更加覺得他們難以對付,因為靳淵的實力實在是過于夸張,對面即使是有亭西加入,也并沒有占到太多的優勢。 但事實上問題并不在于他們能不能夠打敗對方,而在于亭西醒來之后,她很有可能還有別的辦法在他們忙碌著打開房門之前,把房間里面的身體給轉移出去。 謝虞舟擔憂地盯著亭西,而同時一聲獅吼響起,幾名正在偷偷靠近謝虞舟的對手被獅子的身軀撞開,謝虞舟回頭看向那精神體獅子,再看看譚野,向他輕輕點了點頭。 譚野雖然還在忙碌著破解密碼,但在這種時候,也召喚出了自己的精神體加入了戰斗。 必須要盡快解決,還要提防亭西會在這期間用別的手段轉移身體。 謝虞舟緊盯著亭西那頭的動作,但在他盯著對方的同時,亭西也正冷淡地看著他,像是在怨怪著他出現在這個地方。 不對,謝虞舟覺得他似乎能從對方的視線里看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有試圖將他抹殺的意志,也有無奈和絕望的情緒。 果然是被人控制住的,或許亭西的意識還在,并且也能夠感知到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甚至連她平常的人格可能都還是屬于自己的,但她的情緒和思想卻被什么東西所控制著,讓她不得不受命于此并且不斷地以這樣的方式辦事。 要怎么樣才能夠救下亭西,讓她脫離這種控制? 謝虞舟看出了她正在釋放著自己的精神力觸手,因為她的這種行為,謝虞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他同樣也釋放出精神力,追著對方的精神觸手而去,立即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控制房間內轉移身體的開關,竟然是以精神力開啟的。 那他要阻止應該就來得及。 謝虞舟聚集著精神力,跟對方再次纏斗起來,而同時靳淵他們也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戰斗著,這場戰斗對方足足有數百人,而他們這方不過三人,三人各司其職,竟然也算是沒有遇上太大的問題。 謝虞舟跟亭西的精神力僵持著,到底還是沒有讓對方來得及轉移身體,而就在兩方戰斗到趨近于白熱化的時候,謝虞舟突然聽到了譚野振奮的聲音:“打開了!” 隨著他的聲音,后面的大門霎時間隨著金屬摩擦的聲音自兩邊打開,謝虞舟連忙回頭,拉著這時候已經完全沉淪于戰斗中的靳淵往房間里面沖去。 這處房間非常地寬敞,非但寬敞而且還空曠,整個房間里面的擺設幾乎一眼就能夠全部看清楚,不過是某些古怪的機械,還有就是中央的那張大床。 那是張構造精密的床,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更像是個手術臺,冰冷的床面上擺放著熟悉的軀體,而對于謝虞舟來說,就這樣突然之間看到自己昔日身體,其實并不是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他以前很少會照鏡子,所以驟然見到這樣貌,他只覺得既陌生又熟悉,對于換過兩個身體的他來說,不論是作為“謝琋”還是作為“謝虞舟”,他都沒辦法直視自己的身體以這種方式躺在這里。 即使之前他曾經就在蟲族的實驗基地里曾經看到過許多的“自己”。 毫無疑問,這具身體就是他以前用過的那具,不知道是否是因為使用了多年所以產生了某種古怪的羈絆,對于謝虞舟來說他之前在蟲族的實驗基地里也看到過同樣的身體,但那些身體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看過之后仿佛就只是普通的玩偶而已,只有眼前的這個,讓他幾乎立刻就能夠做出判斷。 “就是這具身體!”謝虞舟回頭對靳淵和譚野道。 他們破開機關闖進房間,然而后面的其他人也緊接著就追了過來。 要帶著這具身體離開應該不是難事,謝虞舟也知道不管是靳淵還是譚野都希望能夠帶著身體離開,而不是采取迫不得已的辦法毀掉他它。 但不知道為什么,在看清這個房間里的擺設,看到那具身體的瞬間,謝虞舟最初的反應卻是毀掉它。 “虞舟!別走神!”譚野適時開口,喚回了謝虞舟的心神,而謝虞舟趕緊回神之后,連忙又出聲說道:“我們要快點行動。” 眼下要離開這里應該算不上困難,但再過一會兒應該就來不及了。 謝虞舟想到這里,再度看向了靳淵的方向,靳淵從見到謝虞舟的身體之后就已經從殺伐當中回過了神,他自控能力向來算不上弱,只不過是黑暗哨兵的力量長期的折磨消耗了他太多的意志,此刻聽見謝虞舟出聲,再加上有謝虞舟用精神力作為提示,靳淵很快就從剛才的戰斗狀態中走了出來,并且迅速來到了房間中的床邊。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攬住那具身體,將它打橫抱了起來。 謝虞舟:“……” 這句話他在腦中都快說膩了,雖然說這只是他曾經使用過的身體,并非他本人,但現在看到靳淵這么把這具身體給抱起來,他還是忍不住產生了種怪異別扭的感覺,就好像被抱起來的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現在這個場合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應該會主動開口讓靳淵把自己給放下來,然后他自己來想辦法扛走這具身體。 當然這是不大可能的,靳淵從抱起這具身體之后就小心地將其護在了懷里,大有誰要來搶奪他就跟誰拼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