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蘇姚的殘忍歹毒是逐漸養成的
“那是!”被林瑾譏諷,蕭遙非但不生氣,還滿臉得意:“跟我們小瑾在一起,若是花花腸子不多點,豈不是要被你嫌棄?” 林瑾噎了噎,心中卻補了句:“現在我就夠嫌棄您!” 才腹誹完,管家等人已至近前。見蕭遙和林瑾都站著,管家諂媚笑道:“蕭少卿怎么不坐?是不是奴才們偷懶沒伺候好?來人啊!趕緊給蕭少卿看茶!” “不必了!想喝茶本官可以自己倒。”揮揮手,蕭遙問:“就這些人嗎?” “對!伺候過小姐的奴才一共四十八人,都在這里,名冊我也拿來了。蕭少卿要怎么審問? “這么簡單的事情,就交給本官的貼身丫鬟吧!” 嗯?林瑾挑眉。蕭遙說的貼身丫鬟,可是指她? 尚未回神,管家已將名冊遞至林瑾手中:“那就請姑娘替蕭少卿審問吧!” 該死!蕭遙果然又在戲弄她。狠狠瞪蕭遙一眼,林瑾翻開名冊。 待瞧見名冊中當真有夏桑的名字,林瑾指指十丈開外的長廊,不動聲色道:“我們只是隨便與大伙兒聊聊家常而已,所以勞煩管家先將人都帶到那邊長廊上候著,我與蕭少卿按照名冊順序一個個叫來問話便是!” “好好!”應了聲,管家將人全部帶過去。 審問過程非常順利,林瑾一連喚來幾個都很正常,可等喊到夏桑的名字時,卻見管家獨自一人跑過來:“不好意思蕭少卿,夏桑那丫頭說她肚子痛,入廁去了,您看……” “混賬東西!”蕭遙大怒:“本官千里迢迢來到你們鄉下,看在蘇員外和管家的面子上才找幾個下人來做做樣子,這丫鬟卻如此不識好歹。她以為自己是公主嗎,居然敢讓本官等她?” “不是……”管家急得滿頭大汗:“蕭少卿先……” “來人!”蕭遙直接打斷他:“去茅廁將這個叫夏桑的賤奴捉來,給我就地杖責二十大板,打到她肚子不痛為止!”話音才落,頭頂便“嘩啦啦”落下十幾名持刀的年輕衙役,二話不說,拎了管家便去茅廁拿人。 蘇府的下人雖然平日在外橫行霸道,但哪里見過這陣勢?一時間嚇得個個垂首噤聲、人人自危。 確定都老實了,蕭遙才湊過來悄聲問:“小瑾,你是如何猜到夏桑必會逃跑的?” “大人瞞得了管家,卻瞞不住夏桑。”林瑾的視線依然停留在方才衙役們押著管家離開的方向:“她之前并不知管家召集他們做甚,所以才會傻乎乎地跟過來。待瞧見你,她立刻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不逃,難道還等著您將她捉回大理寺關起來嗎?” “啊?”蕭遙吃驚地指指自己鼻子:“你是說,夏桑逃跑是因為看見了我?難不成,她認得我?” “當然認得!”林瑾的語氣十分肯定:“之前我僅猜測大人上回來蘇府夏桑可能暗中窺視過你,其他也沒有十分把握。為防患于未然,我才讓大人提前發出信號,喚衙役大哥們趕過來助威。 倘若夏桑沉得住氣,審問她時我們勢必被動,少不了要花費點心思。可眼下她自己先亂了陣腳,正好說明她心中有鬼。如此我們便借機動刑,我就不信,這丫頭的骨頭比板子還硬!” “你就不怕她真的逃脫?” “逃不掉的!這蘇府無人知曉夏桑幫蘇姚購買過砒霜,怎會幫她?而一個沒有外援幫忙的小丫鬟,能逃到哪里去?” “你怎么曉得蘇府沒人知道夏桑幫蘇姚購買砒霜?這蘇府每個人都是蘇閻王豢養的狗,當年夏桑能幫蘇閻王父女謀害親家姑娘和劉老先生,焉知今日沒有更多的奴才參與買毒殺人?” “當年買毒害人乃蘇閻王授意,僅夏桑一人參與,蘇姚恐怕并不知情。” “怎么可能?同仁藥鋪掌柜已指認夏桑,而夏桑多年來一直貼身服侍蘇姚,蘇姚不知情還有誰知情?若蘇姚不是當年破壞劉安姻緣、屢屢下毒的罪魁禍首,小瑾,我就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板凳坐。” “嗯!那蕭少卿現在就把腦袋擰下來給我當板凳坐吧!” “……”蕭遙。 見蕭遙被自己堵得啞口無言,林瑾收回視線:“當年親家姑娘暴斃而亡之事,蘇姚肯定參與了。但劉老先生之事,我有九成以上把握,蘇閻王是瞞著蘇姚做的。” “為何?” “蘇姚雖然心腸歹毒,但她當年不過是個情竇初開、見識短淺的小姑娘。人都未嫁入劉家,她如何會有膽量謀害公婆?難道,她就不怕東窗事發,惹得劉安跟她反目成仇嗎?” “她如果怕跟劉安反目,去歲又豈會將劉老先生虐待致死,重陽節之前更不可能購買砒霜,打算毒殺劉王氏?” “大人尚未婚配吧?”林瑾突然問。 見蕭遙一臉莫名,她輕嘆:“大人不諳情事,所以一點兒也不了解女子。這世上,不管是什么樣的女子,但凡動心深陷情愛,便會義無反顧地付出。蘇姚當年對劉安一見鐘情,迫不及待要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劉安,她怎么可能對未來的公婆痛下殺手?要知道,親家姑娘是她的情敵,劉老先生和劉王氏當年卻是蘇姚極力想討好的對象。 只可惜,蘇姚天生就不是癡情種。她貪圖富貴、喜新厭舊,并且當年因為沒將劉安成功招贅蘇家始終耿耿于懷。所以嫁給劉安沒多久,便對平淡枯燥的婚姻生活失去耐心,開始處處找茬。 從情真意切到兩看兩生厭有時候很漫長,有時候卻很短暫,蘇姚顯然屬于后者。在和劉安的漫長婚姻生活中,蘇姚漸漸品嘗到了虐待他人的快樂。故,她變本加厲、樂此不疲。這種時候,她的心態早已和當年初嫁劉安時截然不同。她愈發厭惡公婆,甚至希望他們早點死。所以去歲劉老先生掉下懸崖摔斷了腿,蘇姚才會落井下石,趁機虐待死了劉老先生。” 林瑾分析得很通俗,但蕭遙就是覺得匪夷所思。隱忍半天,他還是忍不住道:“這只是你的猜測,并無直接證據。小瑾,我認為你以點概面了。” “以點概面?”林瑾皺皺眉:“蕭少卿,沒有人天生就喜歡殺戮。主動殺人也好,被迫殺人也罷,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蘇姚購買砒霜想要毒殺劉王氏的歹毒心思不可能與生俱來,定是一天天養出來的。只不過她這種心思一直不太成熟,否則,根本不會發生誤服毒藥之事,她會在拿到砒霜的第一時間,就立刻毒死劉王氏。” 實在找不到理由繼續反駁,蕭遙賭氣道:“就算你說的對,也不能證明蘇府其他下人沒有參與毒殺啊?” “不,大人又錯了!正因為蘇姚首次滋生出親手殺人的歹念,所以除了夏桑,蘇府定不會有第二人知曉此事。 大人自己方才親口說,您故意唬住管家,就是怕管家懷疑,提前將夏桑轉移出去。管家已然知道大人身份,他若是蘇姚購毒的幫兇,即便猜不到我們今日專為夏桑而來,見到大理寺少卿他也必定心存顧慮。那么,大人方才讓他去召集下人時,估計不僅僅夏桑,管家可能會讓所有知情者全都逃跑,攪亂局面混淆視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