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不用,”任雪川察覺了他的好意,對他道,“你休息。” “要的,”凌焰笑了笑,“好久沒見太師祖了,想去給他請安。” 任雪川又不能打斷他的腿,只能讓他跟著。 二人到了酒仙居,宮越溪正在棋室內打掃。 凌焰發現太師祖似乎比先前衰老了許多,至少頭發白了一大片。 師徒倆上前請安。 任雪川在師祖面前跪下,雙手奉還怒濤劍,并請罪。 “快快起來,”宮越溪拿了劍,馬上將他拉起來,自責道,“是我未曾考慮周全,導致這劍重創了你。本來我打算親自去找你們師徒倆,但又擔心我走后門派被人端了,故而只能在此坐鎮……” 凌焰見他內疚得很,眸中隱隱有淚光,便立刻充當小暖襖,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著道:“太師祖不必自責,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嘛。其實也沒你想象的那么兇險,我們師徒福大命大,你不用擔心。” “怎么不擔心呢?”宮越溪看了他一眼,“都快愁死了。要是你師尊回不來,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你師祖交代。”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抬手召來任雪川,按著他肩膀,感知他的傷勢,順便為他療傷。 凌焰見太師祖滿眼心疼,忍不住感慨他是真的很慈祥很溫和啊。 幫任雪川療傷后宮越溪又為凌焰療傷,然后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凝海珠,這回他已經串好了繩子,直接給小徒孫掛在了脖子上,還認真叮囑道:“下次別再讓人摸走了。更不要被摸走大半天了都還沒發現。” 凌焰十分汗顏,他將那珠子塞進衣內,貼著身體:“我會小心的。” 一番噓寒問暖后,宮越溪給師徒倆泡了茶,讓他們講講事情的詳細經過。這回都是任雪川回答的,他事無巨細,也沒隱瞞洪星嵐的身份和星元宮的事。 在他講完后,宮越溪道:“沒事,先不急著滅了他們,且先看看星元宮有何動作。” 凌焰聽了這話心情沉重,他自然是舍不得洪星嵐死的,但這種場合他一個晚輩也不好說什么。 宮越溪卻是覺察出他的情緒,笑著道:“也未必會走到那種局面,到時候或許還需要你和你的小伙伴聊聊。” “好,”凌焰點點頭,“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事情都說完后,任雪川對凌焰道:“你去找湛原吧。” 凌焰愣了一下,心想師尊為何要把我支開?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 他有點失落,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離開。 路上他想東想西,想到師尊之前和洪星嵐他爹說過悄悄話,卻不知聊的什么,又或者達成了什么約定。 他直覺肯定是跟自己有關的,但又不好這般自信,萬一不是的話就尷尬了。 湛原畢業仍然住在學院,幫著寧微月打理事務。 凌焰本來直奔學院去找他,但去了又得知湛原一回來就跑去青陽峰找他去了,他又趕緊折返。 他到時,言雨華與湛原都在。 凌焰飛奔過去,大喊著:“師叔!我想死你們啦!” 當初言雨華為了護他身負重傷,他尤其感動,見了面便抱住他,連聲過問他的傷勢。 “好了好了,”言雨華將他扒拉開,“早就好了,回來后我師尊給我喂了好多丹藥,吃得我直冒鼻血。” 凌焰腦補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 湛原相對來說沒受什么傷,畢竟他是寧微月的弟子,修真界一半的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根本沒多少人敢打他。但凌焰也很感謝他當時護著自己。 細細想來,湛原是入學之初就開始在保護他了,不愧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言雨華有事要忙,很快就走了。湛原很是關心洪星嵐的事,凌焰便拉著他到亭子里坐,一邊吃茶點一邊跟他講。 提到洪星嵐凌焰真是一言難盡,湛原也聽得一愣一愣的。 凌焰講到一半肚子開始痛,起初他以為是著涼了,后來又想到可能是因為……因為體內有師尊的東西沒清理干凈,亦或者昨晚騎的時候進得太深了。 他頓時滿臉通紅。 湛原關切地問:“你怎么了?” 凌焰勉強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 湛原送他回房,讓他先休息。凌焰對他道:“我明天再去找你玩兒。” 在好兄弟走后,他起床洗了個澡。但都一天過去了,也清理不出什么。洗完他回到房內睡覺,肚子卻越來越痛。他不好意思喊人,只能自己硬撐著,后來痛得昏了過去。 晚些時候,任雪川回來了。 他進入徒弟房間,手背貼了貼他的臉。 凌焰被他冰涼的手凍醒,含糊不清地問:“師尊……你和太師祖聊什么了?” 任雪川幫他掖好被角,淡淡道:“睡你的。” 凌焰不喜歡他有事瞞著自己,更不喜歡老是被當做只能受保護的小孩,但他也知道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這讓他感覺有些難過。 可能是生病的緣故,他的情緒有些脆弱,原本是不想給對方添麻煩的,但這會兒卻忍不住對他坦白。 “師尊……”他低聲道,“我肚子痛……” 任雪川以為他餓了:“要吃點東西么?” 凌焰搖搖頭:“可能著涼了……什么都不想吃。” 他拉著對方的手,放在肚子上:“你幫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