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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宗才也不想再呆下去,故意揶揄道:“恕我失陪,后輩。” 后輩沒作聲,鼻子里恨不得噴火。 “走吧。”宗才紳士地用他的大手虛空攬住裴欽的腰,又顧及鄒栒的眼神,腰間的手漸漸上移擋住她裸露的后背。 鄒栒看到這一幕,心里的白眼恨不得飛出天際。 汪洋幸運又不幸地錯過剛剛那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他愁得跺腳,“祖宗啊,我就敬個酒的功夫,你怎么又和他杠上了?就不能把心放寬一點?” 鄒栒無視汪洋皺在一起的五官,咬著下唇兇狠地緊盯他們的背影,半晌擠出一句:“做了那么多事,又不差今天這一件。” ☆、宣傳片 終于看不到令人厭煩的臉,又在離開之前出了一口氣,宗才現(xiàn)在高興得想跳起來。 此時的心情也反映在語氣上,他問道:“剛剛你可幫我出了一口惡氣,要怎么報答你才好?” 如果真的要感謝,裴欽希望他身邊遇上的這些突發(fā)事件少一些,這樣她也能輕松不少。顧康他們不在,她一個人要環(huán)顧八方,眼睛瞪得都酸了。 她眨眼緩解干澀的眼睛,生理性的淚水充盈眼眶,這雙眼頓時變得水潤動人。 “你的安全無恙就是最好的報答。” 丘比特能不能放個假消停一會!他的這顆心上還有之前的幾只弓箭來不及消化。 忍住在眾人面前擁抱她的沖動,他垂頭扯出口袋方巾重新折疊好交給她,“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我把你弄哭了。” 裴欽錯愕接過,并沒有用它擦拭眼淚。 “怎么了?”宗才見她呆愣不動于是詢問。 “料子這么貴的方巾來擦眼淚,有點暴殄天物。” “反正我把這方巾給你了,你自己看著用吧。”宗才不再看她,雙眼平視前方向鐘佳所在的地方走去。本想親自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可眾目睽睽,鄒栒也在身后虎視眈眈,他不能這么做。 裴欽思索片刻還是決定不擦,省得以后還的時候又要拿去干洗一次,她小心翼翼地把方巾捋平,輕柔地收回口袋,末了還拍了拍確認(rèn)是平整的。 晚宴快要開始,與鐘佳鐘簡匯合后四人來到宴會廳。 粗略估算,廳內(nèi)大概擺了二十張左右的十人座圓桌,每桌上都放有粉紅色的名單卡片。 根據(jù)邀請函上的信息,他們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座位。 宗才作為宣傳大使,待會還要上去講幾句話,所以被安排在了前排,裴欽三人也跟著坐在這里。 雖然是十人桌,但為了方便來賓直視前方的舞臺,背對舞臺的方位沒有安排座位,這樣算下來,一桌最多只坐六人。 宗才坐正中間,裴欽和鐘佳分別在他兩邊,鐘簡則挨著鐘佳。 “待會上去說的話準(zhǔn)備好了嗎?”鐘佳撐著下巴問。 “準(zhǔn)備好了。”他雖然回答得從容不迫,但手上把玩餐刀,手指摩挲光滑的刀柄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 “那就好,待會好好表現(xiàn)。”鐘佳囑咐完這句話后閉眼休息,她站著聊了好久,腳疼腿疼,身體早已疲倦不堪。 明明上臺的是別人,可裴欽覺得她也有點緊張。深吸一口氣打算靠著椅背,可她忘記她穿的是露背西裝,冰涼的金屬椅背驚得她本能地縮了回來。 “冰啊?”宗才未曾遺漏她的一舉一動,他雙手并攏湊在嘴邊,對著手心哈一口氣,之后趁熱握緊椅背,將它染上自己的溫度。 直到他覺得椅背的溫度合適才松開手,淡淡地說:“再試試。” 其實,覺得冰不靠就行,就算真的想靠,她可以用自己的背去溫暖。可宗才好心幫她一把,她不靠顯得他有些多此一舉,說不定還會讓他陷入尷尬的境地。 登臺在即,還是少給他添堵吧。 她靠上去,果然沒有剛剛那樣刺骨,“謝謝。” 宗才抿一口水滋潤干澀的嘴唇,放下杯子輕笑道:“不用。” “你上臺發(fā)言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最多不超過十分鐘。” 裴欽了然,這十分鐘里她又要打開自己敏感的雷達(dá)進(jìn)行探測。 此時,宴會廳的燈緩緩熄滅,聚光燈照亮舞臺的正中央,身后的喁喁交談聲逐漸減小。 裴欽抓緊最后一秒能夠說話的機(jī)會,輕啟雙唇:“祝你順利。”他只管放心地登臺,安全的問題交給她。 “歡迎各位來賓蒞臨本次臨海市文化旅游局舉辦的晚宴,我是主持人何北。” 何北情緒激昂,字正腔圓地介紹完此次到場的大佬后開始推進(jìn)流程。 “再過一個月就是五一黃金周,也是臨海市旅游的旺季,這次我們有幸請到著名的歌手、影視演員宗才宗先生擔(dān)任旅游文化推廣大使并為此次旅游節(jié)拍攝了宣傳片,讓我們有請宗先生上臺來講幾句話。” 何北的話音剛落,聚光燈精準(zhǔn)定位宗才,他沐浴在白色刺眼的光芒之中,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站起身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子,在觀眾熱烈的鼓掌聲下從容上臺。 接過何北遞來的話筒,他磁性的聲音從兩邊音響中傳出:“大家好,我是宗才,非常榮幸能夠成為家鄉(xiāng)的旅游文化推廣大使。我生在臨海長在臨海,有責(zé)任也有義務(wù)向其他人安利介紹我美麗的家鄉(xiāng)。十分感謝文化旅游局能給我這個機(jī)會,也感謝為宣傳片默默付出的工作人員,沒有他們也就沒有這支宣傳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