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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體驗大概就和制服一頭豬類似吧,老大側臉貼地,吃了一鼻子灰,臉因為充血與疼痛漲得通紅又圓了一圈。 “還動!”裴欽怒喝一聲,抄起掉落一旁的甩棍,直直插入老大臉邊的土地。 那甩棍就在老大眼前,他盡力縮著脖子有些斗雞眼地想要離它遠一點。 “不敢動不敢動。”他嘶啞的嗓音帶哭腔求饒。 裴欽保持跪立壓制的姿勢想要等警察到來。 宗才也終于跑到裴欽身邊,他蹲下來大聲責備道:“你跳下來干嘛啊!那么高受傷怎么辦!” “怕人跑了。”裴欽雖被宗才的音量嚇了一跳,但掩蓋不住此時的激動,她的聲音也提高些說:“抓住他就能知道到底是誰想搞垮你的店!” 這是宗才第一次見裴欽激動興奮的樣子,也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沒有稱呼他為宗先生或者您。他忽然覺得你比您這個字更好聽,距離更近。 仔細看發現,她的臉上還有輕微的劃傷,頭發、衣服布滿塵土。 他眉頭緊皺又快速平展,替她輕輕拂去肩膀上的細沙,開口又是那個溫和的宗才,“跑了就跑了,人最重要。” “我沒事,你的店比較重要!”說這話的她眼里閃爍著光芒,這束光直射至人的心底。 宗才克制住想摸摸她頭的沖動,并將剛剛泛起的莫名悸動融入簡單而厚重的二字之中。 “謝謝。”謝謝她的保護,謝謝她的堅守,謝謝她的勇敢,謝謝她心里記掛他的煩惱。 “不客氣,宗先生,這是我的職責。” 唉……可惜,宗才聽到那熟悉的三字時心里覺得遺憾,裴欽恢復專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警笛劃破長空,將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老大聽到這聲音后也徹底放棄掙扎,一動不動像頭待宰的死豬。 “別動!站起來!”穿著制服的警察們從小區門口涌入,用威嚴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裴欽他們。 裴欽和宗才一起站起來舉起雙手,背上沒了壓制老大也艱難地爬起,這又帶起另一陣塵土飛揚狂舞。 趕來的警察不湊巧吸了一大口灰塵說:“咳……小區居民報警,說這里有人聚眾斗毆。” 樓上的居民終于可以開門,他們湊熱鬧替嫌疑人回答問題:“警察同志,那個胖子帶著五六個人圍毆這個姑娘,看得人提心吊膽,心驚rou跳!” “是啊!這個胖子還踹我的門,還威脅我們不準開門!” 警察狐疑地打量群眾口里的小姑娘和胖子,兩人相比,明明這個胖子更狼狽,更像是被打的那位吧! “不是說有五六個人嗎?其他人呢?”警察厲聲質問。 “跑了。”老大垂頭搭腦,小聲細語回答。 “那你怎么沒跑呢?跑不動嗎?” 老大橫了一眼裴欽不吭聲,臉上愁苦萬分,不愿再回憶體驗一遍。 他不想回憶,有人幫他。 “警察同志,那個小姑娘很厲害的,從二樓跳下來把人撲了個狗吃屎,特別猛,英姿颯爽!” 周圍居民對裴欽的印象特別好,贊不絕口。宗才聽了也挺高興的,他側頭看著裴欽,果然還是一臉寵辱不驚的模樣,真是讓人安心。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而他這個明星早就被人忘在腦后。 從餐廳后門出來另外一位警察,看來和裴欽三人面前的警察是一路來的,他立正字正腔圓地報告:“江隊,這兩起事件可以歸到一起。”他指著裴欽三人,“他們都是從餐廳里跑出來的。” “餐廳里有多少人?” “八個人。” 被叫做江隊的警察點點頭,對裴欽三人說:“那就勞煩幾位和我們回一趟警局做筆錄。” ** 警方把餐廳和小區的監控拷貝下來帶回警局,江隊和他的一眾隊員們看過錄像后表情怪異地看著保鏢四人組。 餐廳里三對五,居民樓里一對五,情勢宛如復制粘貼一樣一邊倒。 顧康抿唇微笑,笑盈盈地將名片遞給江隊,“我們公司也提供私人保鏢服務。” 已經了解過大概情況的江隊勉強把名片接過,對他們宣布最后的結果:“監控錄像我們看過了,確實是對方先出手的,你們算得上正當防衛。”他又扭頭看著裴欽,有些不確定,“至于這位小姐最后打人屁股的那一下,我們還得好好捋捋。” “警察同志,她是為了抓人才出此下策,這算得上見義勇為吧?”一直默默當綠葉的宗才替裴欽解釋。 “抓人?你當她是警察啊?”江隊略顯輕蔑地反問了一句。 裴欽坐在江隊對面,聽到這句話后遺憾地低下頭,如果可以,她也想繼續當警察。今天遇見的場景猶如上次受傷時的場景復刻,雖然有前車之鑒,可她還是毅然決然跳下去阻止老大逃走,跳下來的那一瞬間,她錯以為她還是警察。 想著想著,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宗才看到裴欽的苦笑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為她辯駁,替她出頭。這些人憑什么用這種態度評價她的行為?真是不能忍!他輕聲一笑,諷刺道:“巧了,她以前還真是警察,你們明明是同行怎么差別這么大呢?” 江隊暫時收回臉上的輕蔑表情,生硬轉換話題,“原來是老同行,難怪呢,你的身手這么好。” 正在江隊尷尬之時,一名隊員過來匯報口供的情況,“抓回來六個人,餐廳里那五個知道的不是太多,只是聽從徐星星的指揮,徐星星還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