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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叉腰在他們身后怒喊:“你們上啊!就一個女人怕什么?!” 二三四號吞咽一口唾沫,心想說女人他們確實不怕,但是拿甩棍還打得這么狠的女人就不一樣了。 “哐啷哐啷——”一號小弟落下的鋼管沿臺階向下滾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聲音在緊張死寂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樓上樓下有居民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隙想看看外面發生什么事情。 “看屁看,都給我關門!”老大踹著其中一扇門叫罵。 一號的腿好轉了些,他扶著墻緩緩站起,但臉上的表情依然猙獰痛苦。 “嘖!真是沒用!”老大抄起地上的鋼管,大罵一聲向裴欽扔去:“他媽的,給老子死!” 這人戰斗力未知但準頭不錯,那鋼管直直朝宗才飛去。 這下,裴欽也不能再像擋磚頭那樣用背抵擋,她只能回身摟緊宗才的腰將他推至墻壁躲開這一次飛管襲擊。 換個環境換種氣氛,這就是壁咚。 宗才被推到墻壁上的那一瞬間,心跳幾近停擺,不知道是因為那將將擦裴欽的后腦勺而過的鋼管,還是因為胸膛處感受到的柔軟。 鋼管沒打到該打的人,從二樓平臺飛出,砸到外面的樹枝。 纖細枯老的樹枝們哪受得住這份力度,發出悲鳴后和鋼管一起掉落在地面上。 “宗先生,你上三樓。”裴欽在宗才耳邊輕聲說話,那聲音小到虛無縹緲,但吹出的風灌入宗才耳里酥麻難耐,從耳尖一直癢到心里。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起身再次投入戰斗。宗才一邊平復心跳一邊不忘裴欽的囑托上三樓的樓梯。但他沒走太遠,要是裴欽扛不住,他雖然沒多大用但好歹能替她擋擋。 鋼管比甩棍長,襲擊時需要大幅度揮動才能有效果。 光攻擊他們的持械手沒有用,左手能換右手,武器還能變成拳頭。 兵行險著,裴欽不再硬抗二號小弟的鋼管,她巧妙一躲,蹲下身向他的大腿內側連劈三下,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靠上。 一號被打的是大腿外側,那里還能練練肌rou。大腿內側不一樣了,rou嫩也不經常練,二號此時感受的除了持續性的抽痛還有——蛋疼。 大腿根部離某特殊部位近,打架嘛誰還管部位,棍頭可能就恰好擦過,但也能讓他痛不欲生。 “嗷嗚!”二號雙腿內八,丟棄手中的鋼管,雙手捂著襠部就地坐下,眼角的淚花晶瑩透亮。 三四號突進的腳步被二號打亂,他們顫抖的手捏著鋼管不剛貿然上前,齜牙咧嘴同情地看著二號,此時他們感同身受,下身好像也出現幻痛。 宗才站在三樓樓梯上通過縫隙看到這一切,他也下意識夾緊了腿。不對比不知道,原來之前幾次裴欽真的手下留情了。 話說回來,何經理打電話了嗎?警察來得也太慢了吧!顧康他們還好嗎?裴欽手上的動作暫時停下,但心里卻還在翻江倒海。 現在能占據上風完全就是借地形優勢把群毆改成單挑,甩棍的打斗方式看透了的話也挺單一的,希望對面這群人不是什么武學奇才,可千萬不要在短時間內知道如何破解。 裴欽站立的地方能看到宗才,她不著痕跡地抬頭瞧了他一眼。宗才一直在觀察裴欽和局勢,看到她的小動作挑眉,眼神詢問怎么了? 她悄悄對他做口型,宗才瞇著眼仔細辨認一會后恍然大悟,拿出手機跑到更上層。 報警!宗才明白了。裴欽是保鏢不是打手,她的職責要求的是自衛保護而非主動出擊,只有警察的到來才能讓這群人知難而退。 撥號鍵盤上按出三個數字,就在準備點擊撥打之時,一直站在一樓的老大忽然出聲:“撤!警察來了!” 然后樓道里充斥焦急慌張離去的腳步聲。 既然警察已經來了,宗才也就沒有必要再打電話,緊張的氣息頓時消散,他松了一口氣打算回到二樓找裴欽。 誰曾想到,他飛奔至二樓時看到的卻是這樣的景象。 裴欽站上二樓平臺的護欄,眼神決絕,縱身躍下! “裴欽!” ☆、抓人 宗才頭皮發麻,心臟像被人用手捏炸,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沖上前撲在護欄上向下張望。 她跳下去干嘛?沒看到有這么高嗎!人有沒有受傷啊? 老大站在一樓,沒爬樓沒被打,站著說話不腰疼,一聲撤退下達后扔下小弟們扭頭就逃,跑得比誰都快。 縱觀全局,老大命人砸讓人撤退,他的價值可比小弟們重要,擒賊先請王,怎么能讓人跑掉? 普通下樓速度根本追不上他,裴欽內心也沒有掙扎太久,她算是下意識,身體本能般登上護欄跳下。 她的身段輕盈,動作標準,落地之后幾個前滾翻卸力,再爬起時離老大的距離并不是太遠。 大活靶子就在前,裴欽想都沒想,將手中的甩棍脫手扔出,成功擊中老大的大屁股。 “啊!”老大捂著屁股仰天痛嚎,跑動中的肥碩身體向前傾,猶如巨物倒塌、開閘泄洪一樣撲倒在地,掀起漫天灰黃的塵土沙石。 倒地發出的那一聲轟響也引起只有站在一樓的人才能隱約感覺到的小型地震。 人終于停下,裴欽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老大身邊,抓住他捂屁股的雙手,交疊起來扭至背后,將全身的力量匯聚膝蓋,壓住他的手背防止他亂動或者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