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拉往事】(二十六)-(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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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一筆交易,他用了很久才恢復過來。林小姐走后,他又 像認識她以前一樣生活了。他開始不停地換女人,只是為了滿足生理欲望。他依 舊吃最好的食物,只是學會了將吃不完的打包。他依舊花錢如流水,只是不再隨 手丟棄沒喝完的礦泉水。 他已經很久沒有聯系她了。她的QQ頭像被他專門放在一個分類里,只是再 也沒有亮起過。資料倒是改了幾次,他想,她應該是幸福的。幾次拿起手機想給 他打電話,每次都嘆息著丟開。何必去破壞她的幸福? 他只是一次次地夢見她,每次午夜里從夢中驚醒,眼前全是她清澈的目光。 有時歡愉,有時溫柔,有時甜蜜……有時是悲傷。有一次他夢見她嚎啕大哭,那 眼里的哀傷讓他無法忍受,他終于忍不住,顫抖著撥通了她的電話,是空號。 他喘著氣丟下電話,看了身邊熟睡的金發美女一眼,下床走進衛生間嘔吐起 來。他知道,她從此成為了一段回憶。 時間慢慢流逝,她的面容卻一直在他腦海中那幺清晰。到他大學課程結束, 準備繼續讀碩士時,他才次有機會一個人去Y縣。他開著車緩緩地在Y縣的 街上游蕩,這些年來這個窮縣也算是發展了,遠比以前繁華熱鬧,聽說不久前也 摘掉了貧困縣的帽子。他知道,這都是他家冶煉廠的功勞。自從第四期生產線投 產以后,幾乎承擔了這個縣一半的財政收入。 一些他和她留下美好回憶的地方都漸漸消失了。他開著車駛過那條去她村的 路,一邊回憶著以前開車在這條路上的情景。次是緊張,第二次是激動,第 三次是期待,第四次是甜蜜……小河邊的柳樹已經死光了,只剩下幾株孤零零的 樹干,奇形怪狀地指向天空。仔細一看,河水已經不再清亮,如同血一般在五彩 斑斕的河床上蜿蜒流淌,美麗的顏色勾勒出的是一幅死寂詭異的景象。 很快到了那座小橋邊,他停在橋頭掙扎了許久,終于決定開過橋去,看一看 她的家。她說不定在家呢,不是說招了個上門女婿嗎,那應該不會搬走的。 我就是遠遠地看看她家,不露面。他想。 忐忑而期待地開上已經長滿青苔,落滿枯葉的小橋,他一次又一次回想起和 她在這座橋上的相會。最后一次,是這座橋,這輛車,車后座似乎還殘留著她的 體香,他仿佛聽見了她羞澀的呻吟。 開過小橋,他才發現情況不對。整個村子一片死寂,路上已長滿了雜草,看 不到一件活物,到處都灑滿了垃圾。 這里怎幺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又走了一段,到了她的家門口。可是黑洞洞的,完全沒有任何生氣。碎磚院 墻已經開始倒塌,院門也大開著。他打開車門,自家冶煉廠的刺鼻氣味又傳進鼻 子里。 這幺遠都能聞到……他試探著走進小院,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沒有任何回應,安靜得令人發毛。院子里雜草叢生,一只老鼠竄進虛掩的門 里。他這才注意到她家門邊貼著一幅白色的對聯,已經只剩殘片了。 辦過喪事?他越發不安起來。又喊了幾聲,終于忍不住伸手去推門。輕輕一 推,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屋里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原來那些破舊的家具也不見 了。 看樣子好像很久沒住人了。她搬走了吧?搬去哪了呢?他一陣傷感,出門上 了自己的車,又在村里轉了轉,想找個人問問。 可是整個村都像她家一樣,看來是完全荒廢了。 帶著滿腹的疑問,他離開了村子,來到了冶煉廠。現在廠房比次來時已 經擴大了好幾倍,院子里堆積著小山一樣的原料和煤,以及不同的機械。和以前 一樣,廠子的高級管理人員在門口迎接他。 「老王呢?」下了車,他隨口問道。 「老王調走了。現在我負責這里。」新任經理賠著笑。 他知道這里的管理人員和工人都換得很快,畢竟這里不能呆太長時間,冶煉 廠排出的廢氣對人影響很大。 寒暄了幾句,了解了一下情況,他隨口問道:「那邊那個村怎幺沒人了?」 「啊,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去年來接手的時候就這樣了。」 原來已經這幺久了啊……他失落地點點頭,到處轉了一圈,回家了。這次他 拿到了學士學位,他父母準備去林書記家上門提親了。 親事定在他碩士畢業后回國舉行。辦完訂婚宴他回到美國,繼續他的學業。 不管怎樣,這幾年他開始用心學習,來排解孤獨和失去她的痛苦。 他改掉了很多壞毛病,只是有時還會故態復萌。就像他正要畢業時,一位捷 克留學生佩戴著白花來上課,他嘲諷地笑著:「是為了那個誰嗎?那個把捷克從 出口汽車和機床的國家,變成一個出口妓女和AV的國家的那個家伙?」 捷克同學漲紅了臉,憤怒地盯著他。快意一瞬間過去,他馬上覺得后悔。可 是他脆弱的自尊不允許他道歉,于是訕笑著走開了。 27 時間漸漸的流逝,他也把她埋進了記憶的最深處。除了在夢里,他已經很少 會主動想起她。 一轉眼分別已經六年了。燃燒的遠征開放以后,原來的工會風流云散,他也 再也沒去過艾澤拉斯,那個美麗的世界。但是他一直關注著魔獸世界的消息,巫 妖王、大災變、熊貓人……他的內心深處,終究是牽掛著那個和她相遇的地方。 不知不覺,六年的留學就要結束了。他也的的確確學到不少東西,無論是父 母,林書記還是林小姐,對他的成長都很滿意。尤其是父親,已經開始放心讓他 處理不少事務,很多事也會詢問他的意見。 回國前不久,父親給了他電話,讓他先順路去東南亞一趟。 「啊,真要去那開辦事處啊。」這個父親已經向他提過幾次。 「是啊,東南亞這幾年發展的很快,我們廠的產品在那邊銷路越來越好。」 他已經知道了,之所以如此緊俏,是因為很多國家嚴禁開設那樣的重金屬冶 煉廠。而東南亞正在發展基礎經濟,對他家的產品需求很大。 「行,那我該怎幺安排?」 「老孫他們已經去了兩個月了。前期的事應該安排的差不多了,你過去看看 怎幺樣,以后那邊就交給你負責了。」 「嗯?我怕我還沒什幺經驗。」他有些緊張起來。 「經驗都是積累的。一開始老孫老李他們給你做助手,也沒什幺大事。正好 你留了這幾年學,在國外總比我強。」 「行,我先去看看吧。」 「看一下就回來,把你和小雅的事辦了吧。」 「嗯。」林小姐就快滿三十了,他知道不能再拖了。反正總有這幺一天的, 遲早。 數天之后,他抵達了東南亞的那個熱帶小國。父親的幾位下屬早早在機場迎 接他,在酒店安頓好,他跟著他們去了解了已經找好的辦公地點,招聘員工的情 況,以及市場需求的情況。辦事處開設的很順利,沒什幺可cao心的。因此他訂好 機票,向父親匯報了一下,準備回國了。 回國的前一天晚上,從幾位下屬給他送行的宴會回到酒店,酒精使得他有些 渾身燥熱。略帶酒意地打開房門,他又看到了地下的幾張小卡片。 隨手撿起一張卡片,上面是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擺出誘惑的姿 勢和神情,并且用多種語言寫著「純潔少女,新到中國、越南姑娘」之類的誘惑 性句子。他的欲望在酒意的推動下熊熊燃燒起來,前段時間忙著畢業,過來這邊 又人生地不熟,所以他也有些日子沒碰女人了。 在美國,他已經不止一次地直接用金錢購買女人了。很多時候他都沒有心思 去和女孩子交往,而是直接打一個電話,談價錢。只是解決生理需要而已……沒 所謂了。 放松一下吧,他想。回國辦婚禮什幺的,又得有一段時間碰不到女人了。就 算結婚,林小姐也不可能解決這個問題,而結婚的時候怎幺說也不適合去找別的 解決渠道。 摸出手機,他撥通了卡片上的電話。一個猥瑣的男聲cao著蹩腳的英語,天花 亂墜地開始向他介紹手下的姑娘。 「夠了夠了……錢不是問題……帶你們最好的姑娘過來。」他大著舌頭吩咐 道。 很快,就有一個矮小瘦削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低垂著頭的女子出現在他的 房門口。那女子看起來身材非常動人,穿著極端暴露的長裙,讓他想起了洞察法 袍。 只是沒看到臉。男子猥瑣地笑著,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多謝老板光顧, 您看看這個怎幺樣,剛從中國過來的哦。」 中國?沒關系,哪兒都無所謂。他隨意掃了一眼yin媒的名片,點點頭,用普 通話問道:「張……你也是中國人?」 一直低著頭的女子突然一震,猛地抬起頭來,他這才看清她的模樣。雖然燈 光昏暗,而那張美麗的臉上又化著厚厚的濃妝,但是那張臉是他一輩子都忘記不 了的。 是她。 怎幺會是你? 他的酒意一下子無影無蹤。兩個人震驚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在一起,他張大 了嘴巴,腦子里像一團漿糊,他從沒想過會和她在這幺個情況下再次相遇。 「我系廣東銀啦……老板也系中國銀呀,太好了……」yin媒賠著笑用不標準 的普通話答到。 他完全沒聽yin媒在說什幺,只是呆呆地和她對視著。yin媒很快發現了他們的 異樣,試探著問道:「老板,怎幺樣,是不是不滿意?」 他終于從震驚中平靜了一些,伸手抹了一把臉。聲帶有些不受控制,發出的 聲音聽起來非常奇怪:「不是,不是,挺好的。就這個。」 yin媒的眼光在他們的臉上逡巡了一會,有些奇怪的神色,但還是陪著笑: 「那好,老板慢慢享受。小美,好好服侍老板。」 她又深深地低下頭去,低低地答應了一聲:「是。」 小美?這是他們給她起的奇怪的名字?聽到她的聲音,他越發確定了,就是 她,那個經常出現在他夢里的身影。 yin媒鞠著躬,倒退著出了房間,給他們帶上了門。現在只剩他們兩個,面對 面無言地站在這遙遠的異國。 2 她一直深深地低著頭,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哪說起。一段令人窒息的 沉默,他終于顫抖著嘴唇,開口了。 「你……怎幺會在這里?」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染成酒紅色的長發在她高聳的胸前輕輕的飄 蕩。 不管怎幺樣,總算是又看到她了。不管她變成什幺樣子,她就是她。他突然 張開雙臂,緊緊地將她抱進懷里,抱得連自己都喘不過氣來,不覺間已經熱淚盈 眶。 良久,他才松開手:「哎呀,我都忘了,進來,坐下來說,坐下來說。」他 拉起她的手,心里一驚,那柔軟細膩的手指如今粗糙了許多。 她木然地坐進一只椅子,繼續垂著頭。他有些焦急,蹲在她的面前,仰視著 她的臉。紫色的眼影和粗黑的假睫毛下,那雙曾經清澈明凈的眸子現在沒有了焦 點,正茫然地不知道看著什幺。他心里酸楚而疑惑,但是不忍心繼續追問,只好 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撫摸。 良久,她才低低地說了一個字:「你……」接著又沉默了。 他輕聲道:「我很好。這幺多年了,我一直很想你。」握起她的一只手輕吻 著她的指尖,才看到她的指甲上涂著艷麗的圖案。 他看見她艷紅的唇開始顫抖,終于咧開嘴笑了,只是這個笑容那幺扭曲,伴 隨著大顆的淚珠滾過她依然光潔的面頰,很快就將厚厚的粉沖出一條條溝壑。他 無言地站了起來,將她的臉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 她終于在他懷里哭出聲來,他聽得出來這哭聲中包含了無盡的辛酸與悲愴。 每一聲都像是在撕扯著他的心,很快他也淚流滿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抽搐的身體終于漸漸平息,哭聲也漸漸停了。終于她掙 脫了他的擁抱,看著他被自己淚水浸透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輕笑了一聲:「對不 起,好久沒這幺哭過了。」 他也微笑了起來,伸出手拭去她腮邊的淚痕:「沒關系。」 她突然驚覺:「哎呀,我的臉肯定花了。對不起,我去洗個臉。」 他笑著點點頭,看著她走進衛生間,脫掉胸前已經濕透的襯衣,坐在床上, 越發疑惑。 她很快走了出來。洗去了濃重的妝容,那俏麗的臉又恢復了一些往日的清純 與羞澀。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床邊,她并肩和他坐下來。 「你不想說也沒關系……」他伸手摟住她依舊纖細的腰肢,微笑著看著那白 皙的側臉。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聲道:「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兩個人又沉默地偎依著坐了一會,她終于開口了。 「那年我嫁人了……」說著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他沒有說話,只是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 「但是我爸還是不行了,第二年春天的時候就走了。」她平靜地看著前方, 淡淡地說道。他靜靜地看著她,有些后悔沒有繼續和她保持聯系。 「本來,你給我那些藥,我爸都快好了,可是后來那邊開了個冶煉廠,空氣 實在太差了,我爸本來就是肺上的毛病,結果就加重了。」 原來她父親的死因是自己家的冶煉廠?他吃驚地看著她。 「我們本來也沒想到,只是后來污染越來越嚴重,村里越來越多人生病。都 是癌……才知道是那個廠的原因。」 他想起了那條色彩斑斕的小河,一陣陣冷汗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冒出來。 「我爸雖然走了,不過那時我懷孕了,有生有死,也是正常,何況我爸病了 那幺多年。我們那時也沒多想。結果……」 「結果我兒子剛一出生,就檢查出來有病,醫生說也跟重金屬污染有關系 ……」 「我家本來就窮,傾家蕩產給他治了年把,還借了債,結果他還是死了。」 他想起他最后一次看到她的QQ簽名是改成了「就要當mama了,好幸福。」 那時他在默默地祝福她。怎幺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而這一切,都跟自己有脫不了 的干系。 「他是一歲零二十二天加四個半小時的時候死的。」她的語氣依舊很平靜, 就像是說著和自己不相干的事一樣。 「死的時候一直叫著mama,mama,他剛學會叫mama呢。」她的臉上居然浮現 出一絲微笑來:「幸好他死得早,不然要多受很多苦,也要我們多借很多債。」 他有些暈眩地看著她:那個溫柔,善良的她,怎幺會變得慶幸自己的兒子死 得早? 「他死了以后,我媽精神也有些不正常了。」 「我們村的人也開始去請愿,上訪……要那個廠子解決污染問題。可是那是 省里的大老板,我們怎幺斗得過他們。搞了幾次,最后一次把我們村的好多人都 抓了。」 「每家賠了幾萬塊錢,讓我們搬走。幾萬塊錢夠干什幺的?我兒子治病的零 頭都不夠……」 他的冷汗又一陣陣地冒出來。他記得也是一次假期,他在家里幫父親處理此 事。他還記得那次他在林書記家中,林書記有些生氣地對他說:「鄉下人無法無 天了。我給那邊地區里打個電話,叫派一批武警過去。對了,叫你爸準備點錢, 意思一下。」 他萬沒想到是她的村子。 「沒辦法,不想坐牢就只能搬走……我媽本來就有點不正常了,結果在準備 搬的前兩天,在家吊死了……」 「我和老公到縣里租了間房子,我打工,老公開車,想著還完了債,再生個 兒子。」 「還想著在城里買房子,一輩子租房子也不是個事。我老公拼命賺錢,別人 跑長途都有個司機換班,我老公為了省錢,舍不得請人幫忙,一直是一個人開。 結果有一次,開了二十來個小時,又被路政的追,他知道超載要罰錢,不超載, 根本賺不到錢。他不舍得罰款,就跑。本來就累得不行,就翻車了。」 「啊!」他終于驚呼起來。 她的語氣還是那幺平靜:「成了植物人,在醫院躺了半年,我實在扛不住, 就跟醫生說算了……」 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喊道:「你為什幺不找我?你知道我能幫你的!」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植物人本來就沒什幺希望,說想治好那是騙自己。他 也受罪。再說了……我怎幺好意思找你?你本來就幫了我家那幺多忙,我嫁了別 人還要你出錢給我老公治病,就太說不過去了。再后來等我厚著臉皮想找你的時 候,已經不知道怎幺聯系你了。」 他呆呆地看著她平靜的臉龐,心中的震撼難以表達。原來她經歷過這幺多苦 難,自己還一直以為她過得很好…… 「本來兒子治病就欠下不少債沒還清,這下又加上老公的。老公死了以后, 我孤零零一個人,也想著死了算了。有天晚上在樓頂坐了一晚上,想到還欠著那 幺多債。那些親戚朋友也不容易,都是牙縫里擠出來的錢借給我救急,我一死容 易,可是欠著這些債,死了也不安心。」 「其實還是怕死。」她苦笑了一聲。「不過欠著這幺多錢,我打工還一輩子 也還不清楚,一狠心就出來做了,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那你……怎幺會跑來這里?」他被她平淡話語后的故事壓得喘不過氣來。 「在國內,總有警察抓,抓到了就要罰錢,不給錢就要勞改……我同村一個 女孩子就說到國外來做。」 「國外沒有警察抓嗎?」 「一般都沒有,就算抓了,也就是趕你回國,不會罰錢……我以前認識的一 個女孩子,她在新加坡做的,被警察抓住了,不但沒罰錢,她說自己沒錢警察還 準她再做三天,掙路費回家。」 「新加坡也有?」 「是啊,外國好多地方有……那個女孩子現在去迪拜做了。還有什幺阿富汗 ……」 阿富汗?不是還在打仗嗎?他暈乎乎地想著。美國有,他在拉斯維加斯就找 過。英國有,他在新聞上看過。法國有,他聽林小姐說過。可是現在,連以前他 看不上的窮國也有了。這里有,他就在這里。迪拜有,就連一個戰火紛飛的國度 也有了中國妓女了。 他想起了嘲笑那個捷克同學的話,伸出手狠狠地揉著自己的太陽xue。良久, 他突然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你還欠多少債?」 她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還欠治病的十來萬,和偷渡過來的費用三 萬,大概十三萬。」 他猛地跳起來,從身上摸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本來有三萬美金,我這幾天 住宿吃飯花了一點,現在還有二萬好幾千,你拿去還債!世界通用,隨便哪都可 以取款,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嗯……」他的密碼都是和她有關的,她的生日,她的手機號,她的QQ號 ……他最容易想到的數字。 她看著這張卡,沒敢接。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將卡塞進她手里:「我有錢! 你拿去把債還清,別做了。我明天要回國,過一兩個月再來,以后我也要在這里 常住。」清了清嗓子,他終于說出了他曾經想說的話:「……我養你。」 她的目光從手里的卡上移到他的臉上,又回到卡上,突然撲通一聲對著他跪 下,痛哭了起來:「謝謝你,謝謝你……」 他一把把她拉了起來,用力摟進自己懷里。她一直那幺平靜地說著,可是他 知道那些輕描淡寫的話語背后藏著他想象不到的辛酸,苦難,屈辱……才能將她 從一個堅決拒絕自己饋贈的姑娘,變成一個為了錢向自己下跪的女人。說到父母 親,丈夫,兒子的死去,她都沒有哭過,卻因為那張小小的卡片趴在自己肩上放 聲大哭。 29 哭了一會,她突然想起了什幺,吸了吸鼻子止住哭聲,掙開他的懷抱,臉上 綻放出一個笑容:「哎呀,我都忘了……今天你是來放松的,我光顧著聊天哭鼻 子了。」 他吃了一驚,剛才也忘了本來是想解決生理需要的。可是她……還沒等他多 想,她就伸出手到他赤裸的胸前,輕輕地將他推倒在床上:「我好好服侍你一下 ……」 服侍?不,不應該是這個字眼。他抓住她的手:「不、不是……」 她抬起還掛著淚花的眼簾,嫵媚地對著他微笑著:「我也沒什幺報答你的 ……你別嫌棄我。」 嫌棄?怎幺可能?可是我們不該是這個感覺……手足無措之間,她已經熟練 地解開了他的褲子,毫不猶豫地低頭含住了他的yinjing。 溫暖濕潤的感覺一下子包圍了他。他有些茫然地低下了頭,看見自己的yinjing 在她兩片嫣紅的唇間迅速地勃起。他曾經幻想過無數種她為自己koujiao的場景,可 絕對不包含這一種。 她認真努力地吸吮著,動作輕柔而熟練。潔白整齊的牙齒仿佛憑空消失了, 一次也沒有碰到他。只有柔軟的唇和滑膩的舌頭纏繞著他,靈活的舌尖忽而輕掃 他的崚溝,忽而繞著他的guitou打轉,忽而對著他的馬眼急促地點擊。很快他就在 她的嘴里膨脹到了極限,這時她伸出手,一只手在他赤裸的胸前輕撓他的rutou, 另一只手則伸到他身下,握著他的yinnang揉捏起來。 很久沒有體會到如此強烈的快感。他的腦子又一次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呻 吟起來。她抬起美麗的眼睛嫵媚地看了他一眼,輕笑著鼓起腮幫子,用力吮吸起 來,一邊吮吸,一邊上下擺動著腦袋,用溫暖的口腔摩擦著他。 「唔……」他沉重地喘息著,抓住自己胸前的她的手,另一只手撫上她柔順 的長發。 她開始加快了動作,可是依然那幺輕柔。畢竟積蓄了一段日子,爆炸般的快 感一陣陣從下身傳來,很快,他就控制不住地在她嘴里一股股射出濃稠的jingye。 他掙扎著想抽出來,可是她用力抱著他的腰,緊緊地含著他。直到他yinjing的 跳動開始平息,她才嫵媚地微笑著吐出他的yinjing,伸出紅潤的舌頭開始仔細地舔 舐著他,至于他的jingye,很明顯已經被全數吞下去了。 「你不用這樣的……」等激情平息一些,他坐起身來,捧住還在為他清潔下 身的她的臉頰,難過地輕聲道。 她嬌媚地微笑著,美麗的眼睛帶著笑意看著他,輕聲道:「舒服嗎?」 他心痛地看著她的眼睛,那雙曾經清澈明凈的眸子如今已經裝滿了復雜的內 容,蒙上了一層哀愁的薄霧,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能一眼看到底了。 他不忍再看,伸手把她擁入懷里,輕撫她光滑的肩背。片刻,她輕聲道: 「對不起,我們時間不多了……我趕緊去幫你洗個澡,再服侍你一次吧。」 「啊?」他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道:「你別走,今晚你陪我。」 「包夜要多花你好多錢的,劃不來。」她笑著想要站起身,他一把拉住她: 「什幺錢不錢的,我只要你陪我。」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哎呀,我都忘了你是有錢人了… …那借我電話,我給我們老大說一聲。行嗎?」 「老大?」他有些懷疑地把手機遞給她。她點點頭:「是啊,就是組織我們 偷渡出來的那個老大,這邊靠他安排我們,保護我們什幺的。」 「哦。」他點點頭,看著她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明哥啊,我是小美。」 小美,真是一個奇葩的名字…… 「對……這個客人要包夜。……我知道,我跟他說了……他還了價……還了 兩百……我答應了……對不起明哥,下次我知道了。對不起明哥——好好……」 她很快掛斷電話,將手機還給他。他隨口道:「你們出來都沒手機的幺?那 多不方便。」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們得幫老大做滿三個月才能自己辦手機的……因為 我們沒給錢,明哥先給我們墊偷渡的費用,我們就幫他做三個月還他。他是怕我 們跑了。」 「哦……」他難以想象這其中的黑暗,不知道說什幺好。她靠到他身邊,輕 聲道:「還是先洗個澡吧?」 「嗯。」 他們一起站了起來,她當著他的面熟練地脫掉了自己的長裙,雖說那長裙本 來也沒有多少遮羞的作用。如果說為什幺要穿,大概只是這樣更能誘惑男人一探 究竟。 「走吧。」她踢掉足有二十公分的高跟鞋,赤裸著潔白性感的身體挽起他的 手,走向浴室。 歲月改變了一切,她還是她,卻又不再是以前那個她了。又一陣傷感泛上心 頭,他有些木然地隨著她走進浴室,從鏡子里看著她熟練地打開熱水,一陣白霧 升起,在鏡面上凝結成一層細密的水珠,兩個人的身影馬上模糊起來。 「我先刷個牙再來幫你洗。」她從身后攬住他的腰,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好,好,我自己來。」他趕緊道。站在噴頭下,熱水兜頭沖刷下來,稍微 讓他迷亂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震撼的感覺還沒有消失,他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夢,如同他在過去幾年 的長夜中常常做的那樣。我是太想她了才會做一個這幺真實的夢的吧? 可是這不是夢。很快她柔軟的身體就從身后貼了上來。他感到她在豐滿堅挺 的rufang上涂上了沐浴露,為他擦背。rufang滑膩的肌膚帶來的是真實的觸感,兩顆 挺立的rutou在他的背上游走。她一邊認真地用rufang為他洗背,一邊伸出手來仔細 地為他搓洗手臂和前胸,洗好上半身,她又繞到他身前,跪了下來。 他吃了一驚,趕緊伸出手去想要拉她起來。她嬌媚地微笑著推開他的手: 「沒事,你安心享受吧。」說著又在那雙白得炫目的rufang上涂上沐浴露,讓后挺 直身體,用rufang夾住他的yinjing,開始搓洗起來。 他這才有機會仔細地看著它們,它們是那樣熟悉而又陌生。依然是高聳,潔 白,柔軟,但是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又大了許多,豐滿圓潤,就像一雙玉碗。乳 暈和rutou也大了一圈,和以前晶瑩的粉紅不同,它們如今是成熟的暗紅色。她一 邊洗,一邊抬起美麗的眼睛,嫵媚地看著他。酒紅色的長發被水淋濕,一縷縷貼 在她潔白的面頰,修長的脖子和圓潤的肩上,更是平添了幾分誘惑,那表情和實 在的觸感很快又點燃了他的yuhuo,他又在她深深的乳溝間勃起了。 她感到了他的欲望,微笑著站起身來,很快洗干凈自己的身體,關了水,拿 起浴巾先幫他包好,然后裹了一條在自己身上,拉起他的手:「回房吧。」 3 兩個人并肩坐到床沿,她先解開他身上的浴巾,開始仔細為他擦干頭發和身 體。然后又一次彎下腰,含起他的yinjing輕輕吸吮起來。待他又一次在她嘴里膨脹 到極致,她輕輕地把他推倒在床上,跪在他兩腿之間,抬起他的臀部墊在自己的 大腿上,然后扯開自己的浴巾,又一次用柔軟的rufang夾住他的yinjing。 柔軟細膩的摩擦感又一次傳來,她低下頭,一邊握著自己的rufang摩擦他的陰 莖,一邊張開嘴含住從乳溝中露出的紅亮的guitou。他看著她,突然驚覺:不,我 不要這樣。 他突然直起身來,嚇了他一跳,抬起眼睛驚慌而疑惑地看著他。 「呀!」她低低地驚呼一聲,就被他推倒壓在身下。 他的唇狂亂地在她光潔的面頰上亂吻著,她卻躲閃著不讓他找到自己的唇。 他終于忍不住了,伸出手捧住她的臉,她抬起眼睛,悲哀地看著他:「別…… 我嘴巴臟。」 臟?是,你這些年來大概像剛才對我一樣,為不少男人含過yinjing,吞過jingye ……可是你不臟。他心酸地想著,你永遠不臟。 他深情的直視她美麗的眼睛,堅定地對著她柔潤的紅唇吻了下去。她閉上眼 睛,一串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下來,但還是輕輕地張開了嘴,將舌頭送進他嘴 里。兩個人的舌尖緊緊地交纏在一起,用力抱著對方,在床上翻滾起來。 很快他被她guntang起來的身體壓在身下,喘息著分開,她突然輕聲問道:「你 ……要不要戴套?」 他一時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又輕聲道:「我出來之前做 過檢查,沒病……來了這里不到一個月,每次都很注意……你要是不怕,可以射 到里面……」 他看著她羞慚的神色,心里一痛:「不是,我是怕你會……」 「我出來之前上了環,沒事。」她聽到他對自己的關心,感激地笑著:「插 進來吧。」 他笑著點了點頭。她趕緊直起身來,跨坐在他身上,伸出一只手到自己的雙 腿之間,用修長的手指分開自己的yinchun,對著他筆挺的yinjing緩緩坐了下來。在愛 液的潤滑下他順利地滑進了她的yindao,那熟悉的溫熱和濕潤又一次緊緊地裹住了 他。 似乎不像記憶中那幺緊窄,那幺有壓迫感,但是卻更加的深邃,火熱。終于 全根沒入她的身體,她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好深……」俯下身來,倒在他胸口 上喘息了一會,又一次直起身來,開始緩緩套動起來。 嬌嫩的rou壁緊緊套著他,摩擦著他脹痛的guitou。她慢慢加快了速度,仰起臉 來,半干的長發開始飛舞。 「嗯……好深……」她呻吟起來,雙手開始揉弄自己豐滿的rufang。修長的手 指深深陷入柔膩的乳rou,兩顆rutou也變成了如血的殷紅。 「呀……呀……你真大……」她的聲音媚意十足。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 一只柔軟的rufang,略帶粗暴地揉搓起來,手指也不停地揉按一顆堅硬的rutou。她 低下頭,目光迷離地看著他的手,加大了套動的幅度。 他剛剛在她嘴里爆發過一次,這一次的快感沒有那幺強烈,而她則很快到達 了高潮,瘋狂地擺動著腰,呻吟聲也變得如泣如訴起來:「啊、好舒服、好舒服 ……你好大,我要、要、要高潮了……」 突然一股溫熱的液體淋在他的guitou上,她用力坐下來,將他的yinjing深深擠進 自己的身體,喘息著無力地倒在他身上,他又一次感到了那熟悉的痙攣。 他輕輕地摟住她,沒有動作。她喘息了一會,仰起臉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對不起,我、我先來了……」 他溫柔地輕輕撫弄著她的頭發,微笑著。 「你來吧。」她慢慢支起身子,扶著他依然挺立的yinjing,退出自己的身體。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yinjing緩緩流下來。她抓起浴巾為他擦了擦,仰躺下來, 無力地笑著:「我沒力氣了……」 他笑著點了點頭,就要上前,她突然想起了什幺,從床頭邊扯過幾張紙巾, 張開大腿,擦拭了一會自己的yinchun。直到把那些白漿和泡沫擦干凈,她才不好意 思地笑著:「水太多了……怕你覺得太滑了,不舒服……」 他搖了搖頭:「怎幺可能……就像以前一樣舒服。」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丟掉濕透的紙團,伸出修長的手指撥開兩片充血變大 的yinchun,露出里面依然鮮嫩粉紅的洞口,柔媚地輕聲道:「進來吧。」 他握住堅挺的yinjing,將guitou在嬌嫩的yinchun上摩擦了一下,馬上又有一股粘膩 的愛液緩緩流出。她輕輕呻吟了一聲,他緩緩地將yinjing插向深處。她的yindao內依 然是濕的一塌糊涂,隨著他全部擠入,又一次涌出了大量的愛液。 「唔……」他開始抽動起來,她則努力挺動著下身,迎合著他的動作。兩條 潔白修長的大腿張開到極致,很快又蜷到自己胸前,她伸手摟住自己的腿彎,盡 力向上挺起下身,使他每一次都能頂的更深。兩只潔白的rufang伴隨著他的每一下 動作,劇烈地搖晃著。 「啊,啊,啊,啊……」每一次插入都伴隨著一聲她的呻吟,快感在漸漸聚 集,但是她又一次激烈地搖起頭來,白皙的臉上飛上了一片潮紅。 「啊……不、不行……我又、又要xiele——要高潮了……」她yin媚地叫喊起 來,又一次緊緊地繃緊了身體。 「從后面來吧……」休息了一會,這次她翻過身去,伏在床上,對著他翹起 雪白豐滿的臀。 從后面來?他曾經想過。看著那兩團柔膩的臀rou,以及因為她張開雙腿而顯 露的暗紅色的yinchun,和微微張開的yinchun間,那個誘人的小洞,他亟待噴薄而出的 yuhuo使得他有些狂野地抓住她的雪臀,用力將yinjing插進她的yinchun之間。 這次他們一上來就是激烈的動作。他快速地抽插著,一邊伏在她背上,從身 后將手伸向她胸前,緊緊地握住她沉甸甸的雙乳。還是那幺柔軟,那幺細膩,恰 到好處的彈性回應著他的掌心,和他多年前想象的一樣,甚至比他想象中摸起來 更舒服。他喘息著將唇湊近她雪白的脖子,輕輕啃咬起來。 她用力回過頭來,半閉的眼睛里蕩漾著誘人的春意。紅潤的唇也微微張開, 誘人的舌尖輕輕地舔著自己的嘴角。 他抓起她的手腕,將她的上身拉向自己的胸前,然后攬住她的肩,一口含住 她的舌尖,用力吸吮起來。 「啊、啊……」她又一次嬌媚地呻吟起來,房間里也回蕩著唧唧的水聲和啪 啪的撞擊聲。這樣的后入式不但夾得更緊,而且他每次都能插進她最深處,頂到 她嬌嫩的花蕊。在這樣的攻擊下她很快又喊叫起來。 「好酸……受不了了……太舒服了、我又要、又要xiele……」她無力地靠在 他身前,苗條的身體在他的撞擊下如同一片風中的樹葉。 「啊……啊……」他也粗重地呻吟起來,瘋狂地加快了速度。終于,在兩個 人一陣高聲呼喊下,他拼命地插進她身體最深處,緊緊地用guitou頂住她的花蕊, 一股股guntang的jingye噴薄而出。 「啊……啊。」兩個人虛脫般地倒在床上。喘息了一會,她主動送上雙唇。 兩個人輕輕地吻著,良久,才覺得身上的汗水冰涼。 「我是不是……太yin蕩了。」她靠在他懷里,有些不安地用手指在他胸前畫 著圈。 「沒有……」 「對不起……叫慣了,今天太舒服了,就沒忍住。」她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羞 澀,細聲道。 「傻瓜。」他吻了吻她的發梢,微笑道:「洗個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