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拉往事】(二十一)-(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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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雖然主動,但她畢竟是沒有經驗,一雙手只會漫無目的地在他身上亂摸。他 有些癢癢,忍住笑直起上身,目光落在她平滑的小腹下,潔白的肌膚上俏立著一 叢柔順烏黑的芳草。他想起了什幺,突然后退了一點,俯下身子,將臉埋進那雙 渾圓潔白的大腿間。 「哎呀!」她驚呼了一聲,觸電般地繃緊了雙腿,雙肘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 上,直起上身,睜大了美麗的眼睛吃驚地看著他。 他微笑著看著她,輕聲道:「別怕。」輕輕掰開她修長的雙腿,稍微遲疑了 一下,就將臉埋了進去。 這是他次對女人做這個。以前不少女人在他半強迫的要求下次為自 己koujiao時,都會帶著些屈辱或者厭惡的表情,他知道「那里臟」。為什幺要對她 這幺做呢?他不知道。或許是因為她把一切能給的都給了他,他只是想回報一些 什幺而已。 他只是想著,她不臟,哪兒都不臟,她那幺美,就連那兒都美得讓他有些窒 息。他靜靜地凝視著她那美麗的花園,兩瓣嫣紅的花瓣嬌羞地探出頭來,似乎已 經因為剛才的愛撫而濕潤了。 沒有異味,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清香。他屏息著吻上那朵花蕊,當他的唇一 碰到那片嬌嫩,她就緊張地伸出手來,緊張地揪住他的頭發。 頭皮上傳來一陣輕微地刺痛,他開始生澀地親吻起來。花瓣就像她的櫻唇, 開始慢慢張開,他試探著用舌尖去探索花徑的深處。似乎品嘗到了一絲甘甜與粘 膩的蜜汁,唇舌接觸到的都是火熱與柔軟。用牙齒輕蹭著花瓣間的那顆蓓蕾,他 聽到了她的嬌吟提高了聲音,也變得散亂起來。「哎哎……嗯……呀!」她的雙 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肩,雙腿也緊緊地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再次伸向她的胸前,開始挑逗那雙美麗的rufang。在這樣的夾攻之下, 她很快到達了頂峰,繃緊了身子嬌媚地呻吟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他熟悉的痙攣。 他貪婪地吸吮著那股甘泉,等她漸漸地平息了下來,他才起身看著她。她也 溫柔甜蜜地回望著他,眼睛里裝滿了歡愉。他微笑著低下頭去輕吻她的唇,這次 她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了他。那里早已經guntang堅硬,她生澀地握著他導向自己 的花園。 剛才的花蜜使得花園一片泥濘,他毫不費力地緩緩送進她的深處。熟悉的緊 窄和火熱又一次包裹著他,他開始輕輕地抽動起來。這一次她拋開了羞澀,熱烈 地迎合著他,美麗的眼睛始終溫柔而深情地看著他。這次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他 的喘息,她的呻吟,伴隨著急促的撞擊聲在車內激蕩在一起。 他雖然控制著自己的動作,但身心的快感還是沒能讓他堅持更久。這次沒帶 套,當他劇烈地喘息著想要退出她的身體時,她卻突然伸出雙腿緊緊地攬住他的 腰。一下子控制不住,他又一次在她身體內爆發了。兩個人guntang的體液在她深處 融合在一起。 他們依舊是摟抱在一起,直到激情平息。良久,他略帶歉意地直起身來: 「對不起,又弄到里面了。」 她微笑著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清澈的眼睛告訴他:「沒關系。」 兩個人相擁著坐起,又依偎了很久,才終于戀戀不舍地穿上衣服。她輕聲問 道:「什幺時候走?」 「還有半個月,不過明天我就要去做準備了……」 「真的挺急的。」她微笑著用手指梳理著凌亂的秀發,眼睛看向窗外:「那 我不能送你了。」 「嗯……」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你出國了還玩魔獸嗎?」 「可能玩的少一點,真的要好好念書了。不過,我每天都上來看你。」他趕 緊道。 「沒關系,你安心讀書,不用念著我。」 「那怎幺行,你是我女朋友嘛。」 她微微的笑了一笑,頓了頓:「那你過去會換號碼吧。」 「嗯,我一換號就給你打電話。」 「好。」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他突然一把緊緊地抱住她:「我每年都能回來兩次, 回來我就找你!很快的,過幾年我讀完了,等我回來,我、我、我……」他突然 僵住了。是啊,回來,然后呢? 娶她?不可能。父母的意思很明顯了,就算高攀不上林小姐,也絕不可能允 許他明媒正娶這幺個窮姑娘。他沒跟父母提過,因為他知道提了只會自討沒趣。 那怎幺辦?像母親說的那樣,「養她」?不行,絕對不行,怎幺能如此褻瀆 她。 她揚起眼睛,清澈的目光略帶一點期待地看著他,他更加慌亂起來,終于蹦 出了幾個字:「我們再一起玩魔獸!」 她的目光難以察覺地掠過一絲暗淡,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心里一陣劇痛,他 正想再說些什幺,她卻開心地笑了起來:「好啊,到時候再一起玩。」說著重重 地親了他一下。 他歉疚地低下頭,她摟著他的脖子,盡力安慰他:「你什幺時候回去?」 「晚上就要回去了……」 「好,那再帶我轉轉吧。」 「好。」 22 無論多幺不舍,分別的時候終究是到了。當他在暮色中將車緩緩駛離小村的 時候,看著倒視鏡中她俏立在小橋上的身影,終于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緊接著就是忙碌的半個月,當他茫然若失地站在機場大廳時,看著父親牽掛 的神色和母親悲傷的淚眼,只能盡力安慰他們。不論窮還是富,父母總是父母, 他想。轉念又想到遠方的她,她現在在干什幺呢?昨天她就說了,今天她們那里 要消防檢查,又要放一天假,她會去哪?和誰一起玩?吃什幺?有沒有想他? 離愁別緒占據了他的心房,突然父親站起來迎向一個人,他這才看清楚,是 林小姐。 「我爸說讓我來送你。」林小姐還是那幺冷淡,雖然這段時間見過幾次面, 她已不再想次見面那樣冷漠,但始終保持著一種令人心寒的距離。 但是他只能忍氣吞聲地陪著笑:「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竟然勞動林姐 來送我。」 「沒事,反正放假在家也有時間。你次留學,有什幺想問的沒?」 「暫時沒有,謝謝林姐。以前每年也出去玩一兩次呢,這次也有人帶,那邊 也安排好了。」 「哦,那就好。祝你一路順風。」林小姐伸出手來,雖然那手上還是戴著讓 他非常不爽的白手套,但他還是虛偽地笑著伸出手,和林小姐握了握手。 林小姐和他父母也握了一下手,點點頭,走了。這時張博士拿著他們的機票 走過來:「林總,林太太,我們該進安檢了。」 母親一下子哭出聲來,父親趕緊摟住她,對張博士道:「交給你了。麻煩你 cao點心。」聲音也有些哽咽。 「放心放心,少爺年輕有為,您就別擔心了。」張博士的恭維讓他又想起了 那些樹和猴子的故事,可是世界就是這樣,他只能在心里嘆息一聲。 有錢好辦事,當他踏上那塊陌生的土地,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張博士帶他 安頓下來,他件事就是辦了一個電話號碼,撥通了她的電話。 「我到了。」他微笑著,想象著她俏麗的面容。 「啊,太好了。住下了嗎?天氣怎幺樣?吃了沒?……」她一個接一個地發 問,讓他根本沒有回答的機會,只能笑著:「哎,好好好,都好都好。你上班了 嗎?」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沒呢,要停幾天工。」 「怎幺回事?」他隱約聽到話筒那邊傳來一陣女人的抽泣,趕緊問道:「誰 在哭?」 「哦,是我們老板娘。」她的話音一下子低落下來:「我們這消防檢查,消 防局的說違反規定,要罰很多錢,還要改造一下……」 「哦……」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她倒主動說道:「沒事……我們老板 說吃一塹長一智,下次注意就行了。就是我們老板娘心疼罰的那些錢,一直哭, 我在這陪她說說話。」 「嗯,是,下次注意就行。」 「那我今天先不跟你說了啊。」她放低聲音,不好意思地笑道。 「嗯,嗯,陪你老板娘吧,我也去休息一下。」 「好。」 不管怎幺樣,新生活還是順利的開始了。他開始強迫自己去學點東西,畢竟 父母對自己的期望很高,而且還有將來的擔子。幸好這里他不用翹課玩游戲了, 每天晚上他上線的時候,她正好上班,兩個人還是能在艾澤拉斯世界相聚。 年輕人適應性很強,他很快習慣了國外的生活,開始滿心期待個假期。 冬天終于到了。一放假他就心急如焚地趕回國,計劃第二天就去看她。 到了家,父親和母親問了半天的話,最后父親冒出來一句:「明天你帶小雅 去我們廠看看。」 「啊?」猶如一頭冰水當頭澆下,他頓時呆在那里。 「我們廠已經開始試產了,小雅也正好放假回國,該叫她去看看。你們年輕 人一起去比較好。」 「啊,啊,啊……」他大張著嘴巴,心若寒冰。 23 「對不起,我明天有事,不能去看你了。」他悶悶不樂地給她打了電話,她 也很失望:「哦……」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還是她安慰他,然后開始扯到別的話題,又說起他們的 情話。可是他始終高興不起來,第二天一早去接林小姐的時候也黑著臉。林小姐 還是老樣子,兩人一路上幾乎沒說話。當他來到Y縣,找到地址時,才發現離她 家不遠。去她們村的泥濘小路已經被一條寬闊的四車道水泥馬路代替,同一張路 牌同時標注著他家的冶煉廠和她們的小村。 沒想到這幺近。順著那條小河一直走,很快就看到那座小橋。無數次和她甜 蜜的相會浮現在眼前,可是這次他卻不能過那座橋,而是一直順著小河向上游山 里開去。再走幾分鐘,就來到一座雄偉的工廠門口,轟鳴的機器,絡繹不絕的車 輛和幾根冒著濃煙的煙囪顯示出一片欣欣向榮。 工廠的管理人員正在門口等候,他剛停下車,就有人過來為他拉開車門,頓 時一股刺鼻的氣味就沖進鼻孔。 他捂著鼻子下了車,一位中年人陪著笑迎上前來:「少爺,我是老孫。這兒 空氣不好,您多擔待。」 「沒事。」他放開了手,稍微習慣了一下這兒的氣味。林小姐也皺著眉頭下 了車,臉色有些蒼白,顯然也是對這兒的空氣感到不適。 他心不在焉地陪著孫經理巡視了一圈,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幾次從窗口都 能看到她家的小村,的確隔得很近,這讓他有了些慰藉:以后經常可以來廠里, 正好順道找她。 他們早早地回了省城,他先送林小姐回了家,等他回家后,父親又安排他第 二天去公司一起開年會。就這幺折騰了幾天,等到終于有機會休息一下時,他從 電話里聽到的是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怎幺啦?」他又著急又心疼,從沒見過她那樣子。 「我爸的病犯了,我現在在醫院陪他。」她疲憊而傷心地低聲道。 「怎幺回事?前幾個月你不是說你爸病好多了,不用吃藥了?」 「不知道,可能是季節的問題,我爸都是到冬天犯病,我跟你說過的。」 「這……那現在怎幺樣了?」 「在住院,暫時控制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為她松了口氣,安慰道:「要不我回美國了再給 你買點藥?我現在買藥很方便。」 「先不用,看醫生怎幺說吧。」 「我還能呆三天就走了……」 「嗯……對不起,這幾天我請假照顧我爸,不能跟你玩了……」 「好吧,那你安心照顧爸爸,等我下次放假再說吧。」他滿心悵然,期待了 半年的相聚就這幺化成泡影。 個假期懊惱而失落,對她的思念與日俱增。而第二個假期他仍然沒有見 到她。這次他回家的時候,父親不在,只有母親焦急萬分,坐立不安地在家里等 他。 「怎幺了,媽,爸呢?」 「唉,廠里出了點事,你爸親自去處理了。」他回來讓母親心安了許多: 「你爸說等你回來讓你每天去和老李他們見面,你爸還隨時要你去找林書記。」 「到底什幺事?」這一次再滿腦子只有她就未免太自私了,他想,不管怎幺 樣,先幫父親處理好事務。 「那邊出了個群體性事件,搞得廠停工了好久,不知道會鬧成什幺樣子。」 「到底什幺事?」 「不知道,好像是當地有人對廠有什幺不滿,一堆人去廠門口游行示威,還 封了路。」 這可是大事,雖然自己什幺都不會,但幫父親跑跑腿也是好的。只是又不能 去看她,讓他心里非常苦悶,而她這段時間也很犯愁。 「我可能不干了……」上次通電話的時候,她是這幺說的。 「為什幺啊?」他有些吃驚,要是她不干了,兩個人就不能再每天在艾澤拉 斯見面了。 「我們老板打算不開了……」 「咦,去年你不是還說老板加了電腦,想做大幺?」 「那個時候聽說什幺規范經營,扶植新產業,老板就以為是個機會,沒想到 是現在這樣……你看這年把,什幺單位都來罰錢,一開始是消防,然后是勞動局 說我們老板用童工,然后是稅務……公安……工商……最近一次是電力局,說我 們老板這是經營用途,得按商業用電算,不但以后電費要從六毛多漲到一塊,以 前的也全部要補足差價,還要交一樣數目的罰款……這個數挺大的,我們老板可 能交不起,上個月工資都沒發呢……」 「怎幺會這樣……那你怎幺辦?」 「不知道老板還堅不堅持,再看看吧。誰想到什幺規范經營會是這個樣子。 要是不開了,我就去打工……」 「哦……」 要是她不玩魔獸世界了怎幺辦?自家的事,她的事,什幺都不順,讓他無比 的煩躁。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次夢見了她。 畢竟已經分開一年了。她美麗的眼睛在夢里如此清晰,笑盈盈地看著他。仿 佛又回到那甜蜜的時光,可是他怎幺也抓不住她的身影。掙扎著從睡夢中醒來, 他茫然地瞪視著漫漫長夜。 他又去了林書記家幾次,有林書記的幫助,冶煉廠的難題總算解決了。這次 經濟損失不小,當他不得不動身離開時,父親還在廠里沒有回來。 24 不久之后,是他們在艾澤拉斯世界的最后一次相聚。 「真的不干了嗎?」他的心緒低落無比。他們在那個美麗的世界相識相戀, 如今就要告別那熟悉的生活了。 「是啊……老板也沒想到是這幺個結果。」她的聲音也很難過。 「你的號怎幺辦?還能繼續和我一起玩吧?」 「號全部要賣了。」她嘆了口氣:「老板是好人,準備賣號賣電腦,給我們 把最后兩個月工資發上。」 「那我把你的號買下來!你不就能和我繼續玩了?」他想到了這點,開心地 喊道。 「別買了,我也沒條件玩……我家沒電腦。再說了,不做這個我得干活。」 「出去打工?」 「不是……下半年先不出去,在家附近找點事做做,要能照顧到我爸。」 「你爸身體沒有好一點嗎?」 「更嚴重了,下不了床……現在每天都咳血,我好擔心。」 「我上次給你換的藥也沒效?」 「嗯……吃什幺藥都沒用。」 「我再去幫你找更好的藥!」他喊道。她低沉的語調讓他心疼萬分。 「謝謝你……醫生說,他主要是靠養。」 「嗯,那你好好照顧你爸,有機會的話,還是找我視頻吧。我好想你。」 「我也是……」她哽咽起來:「我好久沒看到你了。」 「對不起。」他的眼眶也酸澀起來:「下次我回國,一定去看你!」 「嗯……」 「那你今天還打錢嗎?」 「不打了,別人都放假了。我就是來看看你。」 「那好,那我們去逛逛吧,去哪?」 「去艾薩拉吧,你在那次和我說話,還把我嚇一跳呢。」 「你以為我是壞人啊。」 「嗯。沒想到我們……」 「呵呵,我也沒想到……」 兩個人聊著天,聊著他們的初識,聊著那些甜蜜的瞬間。聊著紅龍和戰神, 聊著海加爾山和月光林地。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那個紅葉滿天的地方。她曾經日復 一日地在這兒打娜迦,為了微薄的工資。他也曾日復一日地在這里打精英龍人, 為了給她打一只藍龍寶寶。兩個人并肩站在無盡之海邊的懸崖上,又談起了他們 在三亞那甜蜜的幾天相聚。 「謝謝你,雖然和這里不一樣,但是我沒想到真的能看到海呢。」綠頭發和 紅胡子在海風中飄動。 「可惜只帶你出去玩過一次,以后有機會,我帶你去國外玩。」 「好啊。」 短短一晚上,他們走遍了艾澤拉斯。雖然起初是因為工作,但是遇見他,她 也對這個世界有了太多的不舍。 「睡吧,你們那都兩點了。」 「還早,再去黑石山看看吧?」 「別去了……你明天還要上課。」 「嗯,那你先下。」 「好。以后有事就打電話。」 「嗯。」 看著她下線了,他一個人還呆呆地對著屏幕看了很久。他現在是全服務器最 大公會的首席獵人,有擊倒戰神的輝煌戰績,穿著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精良裝備, 可是她若不在,這些有什幺意義。 連續幾天,他都沒參加工會的活動,每次上線都心里空落落的,隨便逛逛就 下線了。幸好如今大家都在期待著燃燒的遠征,舊世界的副本已經可以隨意參加 了。 不久以后,他又一次在鐵爐堡閑逛的時候,突然看到她上線,不由得欣喜若 狂,趕緊打招呼。 「ll。」對方回復道。 他馬上反應過來,這個號已經賣掉。這個美麗的精靈不再是她了。 心里一陣劇痛,鐵爐堡拍賣行前往來的人群在他眼前扭曲起來,他毫不遲疑 地下了線,無力地倒在自己的椅子上,想大聲喊叫又不知道喊些什幺。 「嗎的,老子再也不玩這個游戲了。」想了想,他卻又飛快地給自己的號充 了直到十年以后的月卡,他還在幻想著或許有一天能再次在艾澤拉斯世界里見到 她。 25 可是這個夢想也在冬天將近的時候破滅了。他一天天地數著日子,期待著假 期。提前半個月他就做好了歸程的準備,但是放假前兩天父母的一個電話又讓他 所有的計劃成為泡影。 「你下星期放假吧?小雅這幾天也放假了,準備去你那邊度假,你今年別回 來了,好好陪陪她。」父親聲音里的開心讓他憤怒,惡心而絕望。 為什幺總是這樣……他還在想該怎幺和她說的時候,她次主動打了電話 過來。 「怎幺了?不是說好我打給你嗎?國內打國際長途那幺貴。」他心亂如麻, 不知道該怎幺跟她說,這次自己又要失約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晌,終于低低地說了幾個字:「對不起……」 「什幺?」他有些吃驚,她低沉的語氣讓他不安起來。 「對不起,我……我……」她的遲疑使他越發懷疑。 「怎幺了?沒事,沒事,慢慢說。」他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安撫她。 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她終于哽咽著開口了:「我要嫁人了。」 「啊?!」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對不起,我……」她在那邊抽泣起來。 「怎幺、怎幺突然、突然就……」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一陣陣眩暈,滿臉都 是冷汗。 「我爸身體越來越差,就想著要看著我找個人家才放心……有人給我介紹了 一個,他家就他一個人,沒什幺負擔也不嫌我家窮,愿意來我家做上門女婿。第 一個娃也肯跟我家姓。」 「上門女婿?」 「嗯……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他們身體又不好,老了得有人照顧,所以一 直想找個上門女婿,也免得斷了香火。」 「可是……可是……」 「對不起,對不起……我爸身體越來越差,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我 媽偷偷跟我說,想趕著早點辦,沖沖喜……」 「怎幺這樣……怎幺這樣……」他喃喃地重復著。 「對不起。」她的哭泣讓他心如刀絞。 「這幺急……太突然就結婚……以后你們,你們……他人怎幺樣?」 「他就是我們村的,我們都知道……我爸媽也老早就認識他了。」 「那他是干什幺的?」 「開車的,自己有輛二手拖頭車,跑長途……」 「怎幺會這樣。怎幺會這樣。他對你怎幺樣?」 「他對我挺好的,蠻喜歡我,不然他也不會愿意做上門女婿。」 他沉默了。你那幺漂亮,乖巧,聰明、溫柔……他當然喜歡你啊。 「對不起,我不能等你了。」 「不是,沒有,不是……」他語無倫次地回答道。他多想喊叫起來,叫她不 要,叫她等自己,可是自己能給她什幺承諾? 「等我,等我回去,我娶你?」他知道自己給不了這個承諾。沒有承諾,憑 什幺讓她等待? 「是我對不起……」他的鼻子堵塞起來。 「你沒有……你一直幫我,帶我吃過那幺多我沒吃過的,玩過那幺多我沒玩 過的,看過那幺多我沒看過的……和你在一起是我最開心的時候……謝謝你。」 「……」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他已沒有了言語。 「你別難過……」聽到他的抽泣,她反而安慰起他來:「是我配不上你,你 學歷那幺高,家里條件又好——」 「別說了!胡說!」他打斷了她的話。是我配不上你啊,要是沒有我老爸的 錢,我是個什幺東西? 「……你肯定能找一個比我強得多的女孩子的。」沉默了一會,她低聲道。 「……」真的嗎?可是再怎幺樣,都不是你啊。 又是長久的沉默,最后他苦澀地笑了起來:「什幺時候?」 「準備元旦辦……」 「恭喜你了。」剛剛忍住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滾落下來,話筒那邊也傳來她 「哇」的哭聲。 終于結束了。掛了電話,他心里一下子被掏空了。一個人茫然地在異國的土 地上行走著,不覺已經是凌晨。滿口的苦澀和酸痛的眼眶,他腳步虛浮地隨意走 進一家酒吧,要了一瓶度數最高的烈酒。 就這樣。我們就這樣認識,就這樣在一個單純美麗的世界里自然的相愛,就 這樣在一個沉重現實的世界里毫無懸念的分手。他面容扭曲地灌著酒,很快就暈 倒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醉的像一灘爛泥,直到接到林小姐的電話。 掙扎著收拾了一下自己,他去機場接了林小姐。這次他真的無法再笑了,因 為他知道自己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把林小姐的住處安頓好,他還是禮貌地請林小姐一起出去用餐。面對著精美 的食物他滿口苦澀,呆呆的拿著刀叉半天沒有動。 林小姐也沒有動,優雅地抿了一口酒,平靜地說道:「這次來,是有些事想 跟你說說清楚。」 「嗯。」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們父母的意思,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他當然知道,次和林小姐見面,他父母就為了有機會能高攀上林家而欣 喜不已。 「是。」他老老實實回答道。 「我年紀也不小了,明年我留學結束,要回國了。我父母總催著我要給我找 個人,你也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再拖會被人笑話。」 「……」他這才認真起來,看著林小姐平靜的臉。 「我們也見過了很多次了。」林小姐居然次在他面前笑了起來:「你這 個人倒不討厭。」 「本不該我主動來找你說這些事,不過有些事應該先告訴你。」林小姐又平 靜地抿了一口酒:「我一直是有心理障礙的。」 心理障礙?什幺心理障礙?同性戀?林小姐一直對男人冷冰冰的,大概是這 樣吧。 看到他吃驚的神色,林小姐淡淡笑了一聲:「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幺說吧, 我不能忍受任何人碰到我。簡單點說,就是比較嚴重的潔癖。」 我早該想到的,想起以前的一些細節,他恍然大悟,難怪她都這個年紀了還 沒找婆家。 「雖然就算結婚,我也不會讓男人碰我,但我還是要找個靠譜點的過后半輩 子。你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一旦結婚,就絕對不可能離婚。當然,是我的問題, 所以我不反對你去找喜歡的女人,但是名義上我得給我父母一個說法。」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所以你考慮幾天吧。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也不讓你為 難,回頭我跟我父母說我實在不喜歡你就行了。」 他用力搖了搖頭,伸手抹了一把臉。他知道父母對此事的期待,也知道今后 要仰賴林書記。他指望不了父母給他自由的婚姻,像他這種家庭,婚姻總是要伴 隨著利益和交易的。不是林書記的女兒,也會是甲廳長或者乙老板的女兒。 有什幺分別?他嘲諷的苦笑了起來,想起那個遠方的她,應該正在緊張的籌 備婚禮吧? 不能娶她的話,娶任何人都一樣。最少面前這個林小姐誠實地主動說明了一 切,而且表明了不干涉他的私生活。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他微笑了起來:「不用考慮了,這些我都無所謂。」 「好。」林小姐平靜的點點頭:「回頭我會跟我父母說很喜歡你的。那從現 在開始,我們就得扮演情侶的角色。這樣到你畢業,差不多我們就該結婚了。」 「好。」他端起酒杯,兩人碰了一下杯,他仰頭干掉了這苦得如同毒藥的液 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