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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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過心驚rou跳的一夜,臨至破曉,云收雨霽,明夜才偷偷溜回了客棧。 蹬了靴子爬上床,衣服也懶得除了,拉過被子蒙住頭就想睡覺。 只是一閉眼,他的腦海里就浮現出柳書意玉白的身子來。 越不愿想,越要去想,原本已經壓下了的綺念也悄悄冒出了頭。她的胸真的好軟,不知摸起來會是怎樣……明夜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早知道,早知道摸一下就好了,反正她也不會發現。 想著想著,忽又想起之前在流民巷,那領頭的流民似乎曾將手伸進柳書意的衣襟之中……明夜不由黑了臉,那時明明算計的理所當然,如今卻有一絲說不出的惱怒和懊悔。 自己下手還是輕了,回頭找個時機將那幾人的手剁了才好。不,還是直接滅口算了。 明夜在腦中將那幾人磋磨了一頓,方裹著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又似乎不過片刻,門外響起了叁下敲門聲。 “明夜,你起了嗎?”柳書意的聲音隔門響起。 明夜睜開眼,室外天光已經大亮,他從被中伸出手撓了撓頭,腦中還有些茫然。 柳書意又敲:“明夜?” “小姐,那小子肯定睡懶覺呢。”蓮歌道。 明夜回過神,騰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等一下!”他手忙腳亂的撈起靴子往腳上套,又整理睡亂的衣襟,幸好之前沒脫衣服,打理起來倒也挺快。 抓了幾下凌亂的鬢發,明夜跑過去取下門栓,拉開了門。 柳書意右手虛舉著,看著他的臉就是一愣:“你,你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明夜不明所以。 蓮歌指著他的臉哈哈大笑:“你自己照照鏡子去。” 明夜轉身去尋鏡子,明晃晃的鏡面里,他的臉上掛著兩個烏青醒目的黑眼圈。 明夜沉了臉,連著兩夜都不曾好好睡過覺,如今眼底下現出濃重青影,仿佛在提醒他這兩日來的荒誕事跡。 柳書意同蓮歌一前一后走進門,蓮歌手里提了個精致的彩漆食盒,放在屋中的八仙桌上。 “昨日沒有來看你,可是沒有休息好?”柳書意似笑非笑的問。 “怎么可能,你不來我不知睡的有多香。”這話誰信誰傻。 柳書意臉上笑意不變,走過去拉起他的手,放在眼前細看:“熬夜的人指甲會發青,你看,還不承認。” 明夜的手指上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他怎會傻到將磚泥青苔留在指縫里,卻還是心虛的抽回了手。 “胡說八道,我怎么沒聽過這種說法。” 柳書意笑笑,沒接話,轉身在矮榻上坐了,看著明夜道:“昨日你一個人怎么玩的,可曾出了門?” “沒有,我在屋里睡了一天。”明夜矢口否認。 “哦……”柳書意的視線在明夜的靴子上打轉,黑色的鞋尖上一小塊泥斑,并不顯眼,卻看得出是濕泥干后的留下的印子。 濕泥?白日里可沒有下雨,明夜昨晚出過門? 明夜順著她的視線低頭一看,臉色微變,他的輕功極高,首要一條便是要鞋不染塵,但清晨回來時心緒不寧,竟不小心濺了一塊泥水。 “……白日睡得太久,晚上睡不著,出去練了套拳。”他偷偷的將腳往后挪了一挪,欲蓋彌彰。 柳書意微瞇了雙眼,慢條斯理的撫了一會兒裙上的褶皺,突然側過身子,捂住肩頭發出一聲小小的痛呼。 蓮歌連忙扶住她:“小姐,可是肩上的傷又疼了?” 明夜也想起她身上的傷來,有心想問問她傷情,又害怕露了餡兒,只能裝作不知:“你受傷了?” 柳書意捏著肩頭,面露憂慮:“家中好好的掉下來個瓷馬兒,不小心砸了一下,沒什么大礙。只是原以為是沒擱穩,后來卻查出似是來了小賊,竟在墻上留了好大一個腳印。” “腳印?”明夜一愣。 柳書意又道:“請了捕快來看,捕快說那小賊留下這么明顯的鞋印,一定身手粗鄙,輕功淺陋,大概是哪里來的小毛賊,本事不濟,不足為懼。” “聽他瞎扯,我的輕功……”明夜最恨別人看不起他的武功,不由得脫口而出,話剛出口又立時反應了過來,趕緊閉上了嘴。 柳書意的臉色沉了下去:“果真是你。”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明夜硬著頭皮不認。 “那把你的鞋拿去對比看看。”她彎腰作勢去捉明夜的腳。 明夜唬的往后一退:“我絕不可能留下腳印!” 柳書意眼神微涼的盯著他。 明夜跳腳:“你詐我!” 蓮歌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剛才不是還在說小賊么,怎么又扯到明夜身上了。 柳書意冷笑:“若不是你做賊心虛,又怎會被詐。” “我做什么賊了!” “私闖民宅,窺人隱私,毀人財物,暗中傷人,還說不是賊?” 明夜又羞又惱,口不擇言道:“那你呢!我一個人在客棧,人生地不熟的,孤苦伶仃也沒人關心,你倒好,溫香軟玉,紅袖添香,眉來眼去,朝秦暮楚……” 柳書意見他越說越不像話,趕緊截住:“所以呢?你就可以使壞害人?” “我沒有害人!” “你敢說你從沒做過?” 明夜想起先前流民巷之事,心虛的游移了一下眼睛。 柳書意又思及前世他對自己的磋磨刁難,再也忍不住,將那些怨懟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你總是這樣,自己心里不痛快,就要去整治欺辱別人,做事只憑自己開心,全然不顧忌別人的心情,也不考慮會有怎樣的后果……” 明夜沒料到柳書意對自己有這么大的怨氣,心里生出一股委屈:“我不開心,又憑什么要別人舒坦?我不顧忌他人,難道他們就顧忌過我傷不傷心,難不難過?” “他人卑劣惡毒,你就要把自己也變得卑劣惡毒?你可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難道別人傷害了你,你也要放過他們不成?” “若是真有人傷了你,我自不會阻你報仇,但你所作所為有多少是為了報仇,有多少只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的遷怒?”柳書意的聲音漸漸凌厲,“你可知因你一時的遷怒,極有可能傷害無辜之人?” 明夜肆意狂妄慣了,如今被這樣當面訓斥,心中又難受又難堪,強自嘴硬道:“……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是我,你哪里經歷過我的痛苦……” 柳書意忽然就有些心灰意懶。這人當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朽木難雕。 她摔了裙角,站起來涼涼的掃了明夜一眼:“隨便你吧,我先走了。” 明夜本來卯足了勁兒準備和柳書意繼續吵,誰知她卻突然偃旗息鼓,讓他話到嘴邊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他看的分明,柳書意那一眼中滿是失望和冷漠,讓他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陣發慌。 柳書意領著蓮歌往外走,剛踏出門,又突然轉回來,明夜心中一喜,卻見她走到八仙桌前,伸手提起食盒,將盒蓋揭開個縫,露出里面瑩白嫣紅晶瑩剔透的糕點。 “怕你在外吃不好,今日一大早我還起來為你做了點心……”騙他的,其實是在豆香齋買的,“如今看來,當真是好心喂了驢肝肺,我還是拿走吧!” 柳書意掉臉走了,留下明夜在后面五味陳雜,心里不知作何滋味。 …… 回了家中,柳書意讓丫鬟小廝們將糕點分了,自己躺上床又睡了一陣。她身上的傷仍隱隱作痛,又和明夜吵了一回,有些精力不濟。 這一覺睡至下午,有丫鬟來稟,說裴將軍上門拜訪。 “誰?”柳書意撩起床帳,似是沒有聽清。 “裴落青裴將軍。老爺和兩位少爺都還沒回來,康姨娘也不好出面,現在請他在正堂里歇著呢,”蓮歌伺候著柳書意更衣,嘴里絮絮道,“聽說還牽了匹馬來要送給二少爺,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柳書意看了一眼正喋喋不休的少女,心念一轉,突然問道:“蓮歌,你是幾歲跟的我?” 蓮歌一愣:“回小姐,奴婢是七歲的時候被小姐買下的。” “這些年在我身邊過的可好?” “小姐待奴婢溫和縱容,當年若不是小姐,奴婢就被缺了心肝的兄嫂賣給人家當童養媳了,小姐的大恩,奴婢這輩子都忘不了。” 柳書意捻起一對珍珠的耳環戴上:“你這些時日跟著我出入,知我見過不少外男,可會覺得我行事放肆,不守閨譽?” “奴婢不知小姐想做什么,但相信小姐自有道理。” 柳書意滿意一笑,“那我也不瞞你,我確實有事籌謀,之后或許會做更出格的事,你若愿意幫我,便要聽從我的安排,若不愿意……” 蓮歌連忙跪下,誠懇道:“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小姐要做什么只管吩咐,奴婢絕無二話。” “那好,”柳書意將唇紙放回妝匣,神色平靜的說,“你去找裴將軍,就說我在藏書樓等他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