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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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還有些暗,離得很近村長夫人才發(fā)現(xiàn)是車轱轆的輪軸斷了一截,卡住了,所以牛車才拉不動。村長夫人又往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好像是因前面路過一塊石頭,硌著,碰壞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牛車怕是已經(jīng)動不了了,可她又沒遇過這種情況。 一時間,竟是束手無策。 “邵家姑娘,我們今天怕是去不了于安縣了。” 林初月覺得奇怪,開口便問發(fā)生了什么,村長夫人就把情況跟她解釋了一番。 一般來說這輪子軸都是結(jié)實(shí)的很,沒個十幾二十年的是不會壞,耐磨的很,可偏偏今個居然損壞了,幸好這還未出張家村多遠(yuǎn)的路,不然把這車推回去都難。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和您一起把車推回去吧。” 村長夫人點(diǎn)頭,兩人一起推著牛車,好不容易才把后面的車跟著牛掉反了方向。 即便是牽著牛,又有林初月在后面推,牛車走起來依舊是慢悠悠的,已經(jīng)過去了好一會兒,不過才幾步路的距離。 正想再往前推,突然前面?zhèn)鱽磉藝}咚噠的腳步聲。 林初月抬頭順著那聲音處去看,就見一輛牛車緩緩地行過來。 林初月抬頭順著那聲音處去看,就見一輛牛車緩緩地行過來。 一條狹窄的山路,兩車正好遇上。 駕車的張老漢朝身旁那輛兩人推著的牛車看去,這不正是他們的村長夫人和那邵家姑娘嗎,他趕忙拍了拍身旁的老伴以及身后的兒子。 張大娘也立刻注意到林初月,張成還以為路上有什么,趕忙起身往前看去。 “村長夫人,阿月!”張大娘翻身下車,朝著兩人喊道。 林初月注意到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側(cè)頭一看就見張大娘邁步過來,臉上還掛著親善的笑。 “張大姐。” “張大娘。” 兩聲問候同時響起,張大娘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下。 “這車是怎么了,動不了了嗎?” 剛才就注意到這輛牛車走動的很慢,不過天色還暗著,沒太仔細(xì)看,現(xiàn)發(fā)覺是這兩人,張大娘便關(guān)心了起來。 “是啊,”村長夫人無奈的點(diǎn)頭,又抬手拍了下車轱轆,“今個不知怎么,我和邵家姑娘要進(jìn)城去,這車軸居然在路上磕了,斷了一小節(jié),我們這牛車動不了,只能推回去修理修理。” 張大娘蹲下,皺眉查探的車軸情況,一會兒,又招手示意張老漢過去,張老漢連忙走到跟前,兩人一起仔細(xì)研究了起來。 “老漢你有主意不?” “這車倒不是不能修,只是修理起來費(fèi)些時候。” 以往張大娘家的牛車出了些小毛病,都是張老漢負(fù)責(zé)解決,久而久之,牛車上有什么情況,張老漢都了若指掌,如今這情形,他們以前倒也是碰過,不過運(yùn)氣好些,還未出門就發(fā)現(xiàn)了,避免了來回推車的麻煩。 聽到這話,張大娘立刻起身朝著村長夫人和林初月開口:“我家老漢說這車有的修,他能幫你們修好,可現(xiàn)在這天也不早了,你們肯定也趕著去城里,不如這樣,你們二人搭我們家的牛車,我們一起去城里。” 村長夫人猶豫道:“那我這車……” “放心交給我!”張老漢拍著胸脯應(yīng)下,“我們這牛車上有些修理的器件,我就在這兒幫你們修車,完了之后再趕去城里,這樣兩方都不耽誤事兒,村長夫人您看怎么樣?” 村長夫人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張老漢的建議,畢竟今個她已經(jīng)和于安城里的繡鋪掌柜約好了,如若改了其他時間,一來不好交代,二來又為生意上的準(zhǔn)則,既然能有解決的方法,又何必推辭呢? 做好決定,村長夫人和林初月上了張大娘的牛車,留下張老漢在原路修車,之后再和他們在余安縣匯合。 張成在前面駕車,后面坐著的三人便開始聊了起來。 率先開口的是熱絡(luò)的張大娘:“又去于安縣繡鋪里交帕子呢?” 村長夫人替村里人接的活計,幾乎全村都知道,其中當(dāng)然也包括張大娘。 “這次倒不是帕子,前幾日,我與邵家姑娘一同去了繡鋪,接了他們掌柜的一副繡圖,今完成了便去交圖。” “是嗎?”張大娘問著,目光不由自主地轉(zhuǎn)到林初月身上。 她竟不知林初月還有這樣的技藝,以往也只知道林初月會在村長夫人接幾條繡帕,沒成想,居然還能接下繡圖。 心里想著,張大娘又對林初月高看幾分,更是滿意的不行。 她隨意的牽過林初月的手,開口:“阿月的手可真巧,又會繡帕子又會繡圖,之前送與我們家的那幾雙手套也好得很。” 村長夫人笑著附和:“可不是嗎,整個張家村,我也沒見誰的繡東西手藝能巧過她去。” 林初月被這兩人夸的臉紅,雖然他也覺得自己手藝還算可以,可被人這樣當(dāng)面的夸贊,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害羞。 她垂著頭,輕聲:“哪里有那樣厲害……” 這一路三人說說笑笑,倒很快忘記了之前的小插曲,沒多久便來了于安城里。 于安城的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隨街的販夫走卒,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得售賣,多到讓人逛花了眼的玩意兒。 新鮮又有趣。 張大娘先是讓張成把林初月和村長夫人送去了繡鋪。然后才去了他們平常賣東西的地兒。 臨走前還特地和她們交代,讓林初月她們忙完了事情便去東門市場的第三條街那兒去尋她,如若是張老漢先把車修好了再過來,她就會讓張成來這秀鋪找她們。 和林初月村長夫人分別,張大娘興致缺缺,看著眼前專心駕車的兒子,心里沒來由的一股氣,伸手往他肩上招呼了一下。 張大娘的手勁可不小,突然一下雖不疼,卻把張成嚇得不輕。 “娘,您這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張大娘恨鐵不成鋼,“人家出月就在車上坐著,你這嘴怎么就和那鋸嘴葫蘆一樣,不會和人家打個招呼呢?” 聽到自己娘的話,張成悶聲道:“娘你和阿月還有村長夫人,三人聊得正開心,我怎么好去打擾,再說了,我也想不到該開什么口啊。” “哼,你倒是理由多,等哪天你找不到媳婦兒,可別來我面前哭。” “娘您別說了,我之后會努力些的。” 張大娘卻不信,自己的兒子她再了解不過。 張成是怎樣的性格?憨厚耿直,說話不懂遮掩,也不討女孩子的喜歡,偏偏已經(jīng)這樣,人還不主動,他若是再這樣下去,這林初月恐怕是會被村里其他人搶走的。 “這樣吧,若是你阿爹先回來,你便去把車送還給村長夫人他們。” “我去?” “不然呢,這大好的接觸機(jī)會,你想讓給你阿爹?” 張成紅著臉搖了搖頭。 * 一到繡鋪說明了來意,伙計便請了村長夫人和林初月一同去里間。 掌柜正在里面忙著檢查新來的一批布樣,看見村長夫人過來讓伙計把布整理了會兒,便朝著村長夫人過去。 村長夫人也不多話說明了,芍藥牡丹圖已做好,便拿出包覆在桌上把整幅繡圖攤開。 饒是見慣了精致生動的繡品的掌柜,看見這幅圖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牡丹芍藥凹凸有致,似是躍然于布絹之上,顏色深淺有度,將花瓣較好的形態(tài),近乎完美的展示。承起轉(zhuǎn)接觸自然流暢,即使是用手上前撫摸,也絲毫察覺不到一點(diǎn)痕跡。 只是…… “為何這圖芍藥綻放,牡丹卻已花瓣凋零?” 村長夫人笑了笑,視線轉(zhuǎn)向,林初月示意讓她解釋。 林初月上前一步,微微頷首便開口:“若非人工繁育牡丹芍藥花期略有差異,我這是根據(jù)自然規(guī)律而做的繡圖,這也是我的一種猜想,掌柜可把這幅圖交于那錢夫人。” 掌柜皺眉略微思索。 這張家村的人繡出的芍藥牡丹圖,倒確實(shí)亮了他的眼。這繡工,即便是比他們繡鋪里頂尖的繡娘,也差不了太多。 花樣描得好,繡也繡得好。 猶豫了會兒,掌柜開口說道:“不如這樣,你們在此稍等,一刻鐘后錢夫人會來我們繡鋪,到時候,你們再把這幅圖交于她,如何?” 第17章 村長夫人的打算 錢夫人滿意…… 村長夫人和林初月答應(yīng)了掌柜的建議,兩人就在里間等候,一刻鐘不到,那錢夫人姍姍趕來,身后跟著兩名丫鬟,三人一起進(jìn)了里間。 掌柜對著錢夫人開口介紹:“這兩位,便是我前幾日同您說的繡娘。” 錢夫人微微晗首,坐于上方。林初月在村長夫人和掌柜的示意下,拿著那幅圖在錢夫人面前展示。 早前就有聽聞這錢夫人將將四十的年紀(jì),可如今一見,林初月,卻發(fā)現(xiàn)錢夫人比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皮膚白皙細(xì)膩,雖已有些許皺紋,但卻不明顯,要仔細(xì)看才能,頭發(fā)烏黑,面色紅潤,氣質(zhì)溫淡如水,是位不可多見的氣質(zhì)美人。 歲月雖蹉跎了美人芳華,但卻增加了其氣質(zhì)韻味。 錢夫人垂眸,仔細(xì)觀賞著面前這副牡丹芍藥圖,她十指素白,在圖上輕輕撫摸,唇角還帶著笑。錢夫人相處久了的人,便知道她這副表情是昭示著心情上佳。 掌柜已有所察覺,但站在錢夫人面前的林初月,內(nèi)心仍舊忐忑。 畢竟在林初月心里這可是開心和十倍開心的區(qū)別,那大了去! 不一會兒,就見錢夫人停下手中動作,視線微抬,看向林初月。 “這幅芍藥牡丹圖,是你繡的嗎?” 林初月雙目湛湛,認(rèn)真的點(diǎn)頭。 錢夫人唇瓣輕啟,牽起一個弧度:“繡的不錯,十分漂亮。” 說著,她的手指又停在了那敗謝的牡丹上,視線放空,似乎像是在回想些什么。 在錢夫人還年輕時,錢老爺很喜歡送她牡丹。他夸她顏色姣好人比花嬌,知道她喜歡牡丹,還在她的整個院子里,種滿了牡丹。一年四季,各種顏色各式各樣的牡丹,在她的院子里,皆能賞玩。 他們一起相處了十余載,相互攙扶,情分不改。原本錢夫人以為她的下半輩子都會這樣同錢老爺,一起恩愛的度過,可直到某天,她的想法開始改變,她對余生的暢想,開始與實(shí)際有了差別。 那個被錢老爺抬進(jìn)門的小妾很年輕,比她小了快要十歲,面若桃李,妖嬈婀娜,確實(shí)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也送小妾花,他送與的是芍藥,與她不同。 他看見那位小妾的院子里開滿了芍藥,各式各樣的,一年四季都不曾凋零,可她這院子里的牡丹,自那年起,便有了衰敗的季節(jié)。 原本照顧她花的那批園丁,去了小妾的院子里。 都說牡丹是真國色,花開時期,名動全城,可偏偏現(xiàn)在的他喜歡的是芍藥,那既是這樣,再美的牡丹,也喚不回他多一分的注意了。 這幅圖繡的實(shí)在太好,衰敗的牡丹和綻放的芍藥,不正是她目前的處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