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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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這句記得這么牢,那另一句呢?” 夏嶼下意識問了句:“什么?” 他一字一頓:“更值得你記住。” 夏嶼回顧了一下,但年代實在久遠,簡直是大海撈針,她老實道:“我忘了。” 江川眼里有情緒翻涌,但還是克制住了,冷靜道:“那就記住昨天的事。” “別假裝沒發生,那是自欺欺人。自欺如果有用的話……” 他沒說完,但夏嶼也明白,那句斷就斷得干干凈凈,顯然他自己也沒做到。 感情的事,就是理還亂剪不斷,相比之下,還是工作更簡單明確一些。 夏嶼換了談工作的客觀語氣:“江總,現在我們面前的任務并不輕松,你們投入了資金和人力,我們也做了最大的妥協,但也不能保證就順利上市,我們應該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這上面。” 不可以讓私人情緒影響到工作。 江川看著她:“你覺得我是公私不分的人?” 夏嶼心說,我覺得你不是。但是,別人不會這樣認為。 她狠了狠心,道:“我只知道如果我們走得近,工作出了問題,承受更多指責的是我。” 就像古代,帝王干不好本職工作,都是寵妃的錯。 江川看著她,沒說話。 夏嶼平靜道:“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等他回應,她就推門出去。 走到門外,夏嶼仰頭,努力做了一下表情管理。 是的。她變了。 七年前,她可以為愛跑去北京,為喜歡的人用盡小心思。七年后的她,更愛自己,只想保住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心,不想再傷第二次。 當年分手后,她還做了個決定。不再做感情里的弱者。 如果不能變強,她寧愿不要感情。 夏嶼回到辦公室,岑東正在電腦前做眼保健cao,這就表明他這邊已經收工了,等著她吃飯呢。她忽然有點欣慰,不管跟江川如何,倒是收獲了個不錯的朋友。 在食堂吃飯時,夏嶼手機又有微信。 點開一瞧,這人怎么又陰魂不散呢? 江川:昨晚我做了個夢。 夏嶼:? 江川:夢見一個女鬼。 夏嶼:…… 江川:穿墻進來,穿著白衣服,披著長頭發,應該是個吊死鬼,脖子上還掛著繩套。 夏嶼覺得這人怎么了?被她氣得胡言亂語了?不會微信被盜號了吧? 再一低頭,看見胸前的絲巾。 她呼了一口氣,編輯回復。 夏嶼:我以為江總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江川:現在是午休,私人時間。 夏嶼又呼出一口氣,繼續打字。 夏嶼:江總,您可能是累了,要多注意休息。 佩服自己!用想殺人的表情說著關心人的話語。 江川:謝謝夏經理關心。 夏嶼給她發了個“話題終結者”的表情包。 岑東在對面,目睹了她的表情變化,說了句:“江總?” 夏嶼也沒否認,都要被他氣飽了,不發泄出來就吃不下飯了。她問:“你跟他工作這么久,有沒有想揍他的時候?” 他?都叫的這么親密了? 岑東咳嗽,“以前有過,現在已經免疫了。” 夏嶼氣鼓鼓道:“下次再有這種時候,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把風。” 岑東呵呵陪笑,心里說,我怕你掉頭就來打我。 *** 當天晚上,江川問岑東,“明天周六,有沒有什么安排?” 岑東其實有,但看著江總的樣子,似乎情緒有些低落,就說沒有。 江川點頭,“那就跟我去攀巖吧。” 岑東嘴上說好,心里流淚。 云水市舉辦了一場草地音樂節,很多知名樂隊都會來表演,他本來打算去草地上愜意地躺著,結果卻要去巖壁上掛著? 放著周末都不去約會?看來江總還任重道遠呢。 *** 第二天,中心公園。 草地上豎起數十個帳篷,中心空地上,有樂隊現場伴奏,此刻表演的是一個女歌手,彈著吉他,翻唱一首別人的歌,但也唱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夏嶼也是聽眾之一。 這次音樂節,蝸窩網也是贊助商之一。她本來就要過來聽聽歌,找找靈感,沒想到林逸也約她,還有林曉彤兩口子,算是彌補了未能成行的爬山之約。 因為是最后一天,觀眾不多不少,氣氛剛剛好。外圍有各種攤位賣吃的玩的,林曉彤兩口子就在那邊,物質精神兩手抓,賺錢享受兩不誤。 林逸這會兒不知道又去哪交朋會友,夏嶼坐在帳篷邊,專注聽歌。 “你是九月夏天guntang的浪,你是忽而大雨瓢潑的向往……你是我不能擁抱的短暫理想,你是旅途你是故鄉……你是忽明忽暗的不悔時光,你是一束生命的全力綻放……你是我獨享的遺憾和渴望,你是我不愿醒來的夢啊,柔情一場……” 歌詞寫的真好。 誰說人與人的情感不能相通?她覺得句句都是自己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心聲。 太陽暖暖的,曬得人癢癢的。眼角有點癢,她摸了下,倒也沒有濕潤。 旁邊帳篷外趴著一只金毛犬,一看就是過慣好日子的,一身金毛油光水滑,它下巴貼著地,黑黝黝的眼睛望著她…… 夏嶼跟它說話:“雖然我們形態不同,但本質上一致的,都是單身狗。” 狗狗哼唧一聲,扭過頭去。 夏嶼也學它哼哼一聲。難道你還不是?連江總都是,你敢不是? 身后傳來笑聲,夏嶼立即回頭,對上林逸。 他還站著,逆著光,看起來少年感更強了。 他帶來了一堆吃的,盤腿坐下,先讓夏嶼挑,他還挑出一些能給狗狗吃的。“三只單身狗,有福要同享。” 夏嶼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聊音樂。夏嶼說,年輕時喜歡搖滾,喜歡那種叛逆的嘶吼,現在就更喜歡民謠,彈著吉他娓娓道來,歷數過往的歲月。 林逸側頭看她:“年輕時候?” 夏嶼笑,好吧,她現在也還是個少女。 兩人坐在草地上,沐浴著陽光,聽著音樂。有時候好一會兒都沒人開口,倒也不尷尬,林逸就那么逗狗玩,夏嶼就那么看著。 午后休息,林曉彤和夏嶼躺在帳篷里聊天。 林曉彤說:“那會兒看你倆坐那,特別和諧。要不就收了吧,小奶狗和女強人最配了。” 夏嶼說:“我不是女強人。” “我老公也說你不是女強人,是強女人。” 這說法新鮮,夏嶼讓她解釋解釋。 林曉彤試著解釋:“就是很要強,但本質還是小女人,還有少女心。” “我老公還說,你肯定更喜歡強勢的男人,林逸不僅是年紀小,還是個沒吃過苦頭的公子哥。不過我看法相反,兩個人就應該互補。就算不奔著結婚,單沖這張臉,談一談也挺好的,就跟當年和江同學似的。” 林曉彤說到這,戛然而止。 夏嶼也沉默了下。 跟江川重逢這件事,她一直沒跟任何人提起。既然林曉彤提到了,她也索性坦白。“他回國了。最近就在云水。” 林曉彤的反應并不大,哦了一聲。“還真是他啊。” 這回輪到夏嶼驚訝,這意思是已經知道了? 林曉彤說:“我老公有一天看見他了,正好下了車進酒店大門。這家伙,還拐彎抹角問我,確定我對人家沒想法了才說。” “我記得他一直在美國,就說肯定是看錯了。我老公說不會錯,不過他也說,江川變化很大,一身精英范兒,氣場特別足,他都沒敢上去打招呼。” 夏嶼說:“他在一家投資公司做合伙人,最近投了我們公司。” 林曉彤張了下嘴巴。 夏嶼的公司很有名,但對她來說,就是個網站,是個app,她家燒烤店一開始生意也很慘淡,后來就是因為在蝸窩網美食板塊的評價不錯,才漸漸有了起色。 林曉彤試探地問:“那你們會死灰……舊情復燃嗎?” 夏嶼反問道:“你覺得我跟他現在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林曉彤怔了下,又說:“你現在也不差啊。” 夏嶼說:“不光是經濟條件和社會地位的差距。” 其實她自己對這個已經不太敏感了,那都是外人的眼光,她在意的是無形的距離,比如那七年,畢竟,在因工作產生交集之前,兩人像是生活在平行世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經做了決定,還是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