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郎艷獨絕
裴嶼真從袖中掏出帕子,在駱清臀部上輕輕擦拭,將她顫栗的身子抱入懷中。駱清看到他濕透的前襟,不禁擔憂道:“這里濕了,怎么辦?” “無妨,待會兒去那邊換,便說茶太燙不小心打翻了。” “哼,你都學會撒謊了。” “方才的瓊漿玉液可比夫人的身子還燙。” “都怪你太猴急,應該先把外衣褪下。”駱清駱清含住他性感的喉結,輕輕舔舐。 男人guntang的呼吸撩過耳畔,癢得駱清微微瑟縮,只聽他帶著濃烈情欲低啞道:“但凡開始寬衣,沒一兩個時辰怕是穿不上。” “你這樣會影響我的公務……以后不許這般胡來。”她哭笑不得地用手指戳著他的腹肌。 “行周公之禮,敦睦夫婦之倫,怎是胡來?” “周公可沒教你白日宣yin。” “罷了,我且讓著夫人些,但陰陽相諧方能乾坤有序,卿卿忍心教我飽受煎熬?” “也沒說不準……是讓你收斂些。”她紅著臉小聲嘀咕。 裴嶼真長指插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纏,眼里止不住笑意,“好,聽聞卿卿前日搬去了咸宜坊,為夫也要去那找宅子,如此白日里方能有所節制。” “不可,這也太明目張膽了罷。” “行,為夫絕不影響狀元公的聲譽。那夫人去忙罷,書吏怕是要來催了。”他幫駱清整理好衣衫,流連忘返的在她頸間舔弄。 駱清推著他的胸膛,企圖躲避這只人形巨犬的糾纏,“我真得走了,那條例你快些署名。” “早辦好了,這會子估計已頒發了。” “好你個裴嶼真,越發不著調了。哼,以后有你好受的!”駱清掙開他的懷抱,逃之夭夭。 裴嶼真轉身推開窗戶,見院中海棠盛放,在陽光下倩影婆娑,朦朧惝恍。鮮紅的花瓣恰似嬌人兒腿心的柔軟,他嗅了嗅花香,旋即坐回椅中。 不禁仰頭輕喃:“窈窕一庭幽,嫣然態欲流。夭夭含四出,寂寂媚叁秋。” 繼而又拿起方才的帕子蓋在臉上,嗅著其上的芳香閉目沉思,神情稍顯落寞。 ﹏ 臨近散衙,駱清到太醫院找自己師父,想聊一聊裴嶼真的病情,卻被告知尹院判還在宮里。她只得怏怏而歸,正好碰上早退的顧爾行。 “云卿!十多日未見,怎的越發俊俏了?”顧爾行繞著她轉了一圈,不禁嘖嘖出聲。 “有何變化。我怎的不知道?” 顧爾行托腮沉吟,時而點頭時而搖頭,駱清被他看得心里發毛,沒好氣的拍了拍他肩膀,“看什么!沒見過美男子啊?” “完了,我愈看愈覺得你比女子還美……” 駱清心里咯噔一下,近幾月來她確實有潛移默化地改變自己妝容,駱靑原也才十八出頭,且年輕人容貌慢慢改變也不為稀奇,沒想到她還是cao之過急了。 顧爾行故而一臉同情的望著她,幽幽補了句,“誰家姑娘嫁給你可不得被你比下去,這妻怕是難娶咯……” 駱清忍不住重重捶了他一拳,義正辭嚴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居廟堂之高,豈可沉溺兒女私情?” “行行行,為兄拜服。對了,后日是恩師生辰,裴府難得辦一回宴,要不咱們去棋盤街瞧瞧送甚賀禮?” “小弟正有此意,走罷。” 棋盤街又名千步廊,乃京城頭等繁華之處,靠近皇城且毗鄰各部衙門,街上百貨云集,琳瑯滿目,可謂富貴膏腴之地。 二人尋了家古玩店,駱清提醒道:“可別買太貴的,否則恩師鐵定不收。” “我省的,打算挑幅字畫。咦,這里怎的還有萬花筒?”顧爾行拿到眼前一看,手驀地一抖,差點給人摔了,他默默放下,漲紅著臉朝旁邊走去。 駱清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明顯是她送給工部官員的春宮萬花筒,竟然拿出來倒賣,真行。 逛了半晌,兩人最終在墨齋軒尋到了適合之物。顧爾行買了一套清雅的文房四寶,駱清則挑了別人在此寄賣的《南屏雅集圖》,她覺得前世似乎在故宮博物院見過此畫,頗具收藏價值。 待分別后,她又折回棋盤街,在家玉器鋪買了一支男子戴的玉簪,以及一對玉質紐釦。想起前世忙于工作似乎沒給男友買過禮物,如今算是頭一遭,她心中涌起絲絲蜜意,唇角不由上揚。 因著裴嶼真年輕有為,且是月朝第一個而立之年的內閣輔臣,成德帝對他自是青眼有加,遂特賜了半日假期,準許非輪值官員到裴府赴宴。 駱清同尹慎辭打過招呼便提前入了座,旁桌的兩位正六品工部主事朝她微笑頷首,算起來對方均是她目前的頂頭上司。 袁主事捋須笑道:“聽聞云卿你們近日在鉆研冶煉之術?” “大人謬贊,談不得鉆研,下官幾人只是稍感興趣便了解一二。” “能吃苦耐勞,后生可畏啊!” 袁主事還想多夸她幾句,忽聞院中喧囂嘈雜,眾人齊齊望去,但見太子凌玦穿一身墨綠道袍闊步行來,身旁稍慢半步的是玄色直裰的榮璟,以及紅色飛魚服的宋霆。 駱清呼吸一緊,立即隨眾官員躬身行禮。 “諸位不必多禮。”凌玦說完隨即大步入內。 見叁人皆入了正堂,她松了口氣,拿起一塊糕點細細咀嚼。簡旻激動地捅了捅她的胳膊,“托你的福,教我也能來此見見世面。” “與我無關,裴部堂明明說了工部無要緊之事的皆可赴宴。” “非也非也,沒有你這層門生關系,像我這般無品階的進士怎好腆著臉來?” 午時開宴,叁十多桌席面滿滿當當的美味珍饈,聽說是請的京里有名的廚子。駱清覺著稀奇,想著這斷不是裴嶼真自己的主意,他這簡傲絕俗之人哪會考慮到這些? 酒至半酣,眾賓皆歡,駱清也小飲了兩杯,但一半還偷偷倒在了特意穿的深色衣袍上,全然未露痕跡。 裴嶼真的書僮過來施禮道:“駱大人,老爺請您過去一趟。”她在身旁幾位艷羨的目光中隨著那書僮穩步而去。 剛進入一間偏房,她便驀地僵在原地,眼前之人仍是紅色官服,但肩腰斜批一幅繡金紅緞,烏紗帽上簪著兩朵金花。 整個人神采奕奕地望著她,眼里盛滿光輝。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駱清淚眼婆娑,呆呆地看著他,裴嶼真走過來將她摟住,低頭輕笑:“怎的哭了?大喜的日子莫哭。” 她鼻翼吸了吸,哽咽道:“你這是作甚?” “成親,莫非還不明顯?那為夫著實失策了。” “誰家大中午的成親?” “我們晚上再拜堂,只可惜沒有賓客,要委屈你了,以后有機會為夫定當好生補辦。” “不委屈,我好開心。”駱清將他環得緊緊的,心里充斥著飽脹的甜蜜,眼淚卻如斷線珍珠般止不住地滾落,滲透兩人的衣衫。 “那不許哭了,否則我會以為你不想嫁。”裴嶼真捧起她的臉,俯身吻去她的淚水。 駱清紅著眼眶,朝他鄭重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外面笙簫競奏,人聲鼎沸。而這一間小小廂房之內,四目相對,情意綿綿,裴嶼真動情地吻住她。 兩人灼熱的氣息相融,唇舌極盡糾纏。思緒漸空,再也感知不到任何紛雜。 天地之間,唯剩彼此。 ———— 明朝成親男子基本穿官服,只多了披紅和簪花,庶民可以借穿九品官服。女子翟冠霞帔,后期逾制多用鳳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