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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溪看著仍舊抵在自己肚子上的槍,強壓制著快要溢出的憤怒。 “我是說我揉搓自己的臉。”她忽略他故意誤解她的意思,忽略他的羞辱,盡量心平氣和解釋說。至于他說秦瀟的話,她并不想回答他。 “那就快點搓!浪費哥哥我半小時了。”他把槍抵在了她的心臟處,只要扣下扳機,神仙也救不活她。 十幾分鐘后,她終于被魏殷這種腦子不正常的人紳士地扶著進了飯店叁樓。 一位保鏢錄著視頻,一位保鏢拿相機在選角度拍著他們倆個。 豪華包廂里,他幫她夾菜,倒酒。 “我不喝酒。”她說,“魏殷,你又錄視頻,又拍照片,你到底想怎么樣?” “想把你這個殺人犯慢慢折磨死!” 黎溪身一僵。 “我想去一下衛生間。”她起身。 “不想死就坐回座位上。” 她站在原地,不動,也不坐。 旁邊的人遞了個證件袋給她。 遞袋子給她的人解釋說:“魏董事長原是叫小殷明天送給姑娘的,小殷非要今晚拿來給姑娘。董事長已經給姑娘安排了絕對可靠的經理。” 黎溪要打開來看看是什么。 “抬頭挺胸,我耐心到極限了。”魏殷說。 黎溪機械地抬頭朝錄視頻的人看了一眼。 魏殷拍了拍手,其中一人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叁位長相明艷、身材火辣的姑娘和兩位身材頎長的帥哥進了包房。 帥哥圍著她坐,姑娘圍著魏殷坐。 “今晚上你們讓她學學怎么陪酒,教不好她,這個月的工資你們也別拿了。”魏殷說道。 黎溪坐下,“你不要太無恥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舉報你強迫他人嫖娼賣yin。”她氣極,可還是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 “哈哈哈,”魏殷開懷大笑,“小白兔終于說狠話了,軟綿綿的,怪動聽的。” 魏殷睨著她笑,又說,“我就喜歡看小白兔火冒叁丈,憋屈的樣子,簡直就是一道南市風景。” 其中一位姑娘給魏殷倒了酒,勸黎溪道:“姑娘,我們都是出來陪酒的,能被魏公子親自監督教導,你是第一個,要識趣一點。” 魏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對黎溪說道:“好好學學別人怎么陪酒。” 另外一位姑娘給其中的一位帥哥點了煙,那姑娘喝了口酒,又唇對唇喂他。他便順勢摸入了姑娘的上衣,揉捏著她的胸。 接著,又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yin靡畫面。 魏殷招手,說:“過來,哥哥抱著你一起看現場直播,等會我們到樓上的套房演以身相許的戲碼。” 黎溪身體一陣陣發涼,她的手機來時就被魏殷沒收了,根本沒辦法聯系外界。 她起身,包廂里的燈突然滅了。 她下意識抬頭朝天花板簡潔圓白的吊燈看去,那里烏黑一片。 她站著不動,不說話,等著魏殷喊工作人員來檢查線路。 漆黑的室內剛好掩蓋她不想看的東西。 幾分鐘后,燈突然亮了。 魏殷和其他人站到了兩米遠的地方,只有她和另外兩位姑娘還在原地,她有些莫名其妙。 忽然聽見左邊有“咝咝咝”的聲音傳來,她僵硬地朝下看去,離她半米遠的距離,叁條長一米左右的青黃蛇正眼睛烏亮瞪著她,朝她慢慢爬來。 “啊啊啊!是蛇!” “好惡心!” “好可怕!” 她身后的兩位姑娘說道。 她倒吸一口涼氣,重心不穩地退后一步,右手撐到了桌子上,無意中摸到了一把刀。 霎那間,她明白這刀是魏殷趁剛剛燈滅的時候放在這里的。 她顧不得許多,慌亂拿起刀,無意中看見了刀的樣式,臉又白上了兩分。 這手刀和周之清送給她的竟一模一樣,刀尖那里還裹著一層早已凝固了的血液。 就是一瞬間的事,她想起她對秦瀟說那把殺人的手刀是周之清送給她時,他忽的緊緊抱著她,說她的生活以后會不太平。 他給她戴上紅鉆項鏈時,說讓它代替他日日夜夜陪著她。 她知道他不在南市,他也不會在她的生活中出現,他不會再在警衛員的簇擁下在這扇門口出現問她,“還疼嗎?” 她現在也不疼。 其實,她也不是很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