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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溪對于上次被魏殷帶去會所仍心有余悸,偶爾還會做起噩夢。 她慌亂地朝黎斐在的病房跑去,如果這次再被魏殷抓走,不知道還能找誰救她。魏殷這么有錢,找警察有沒有用是個問題。 “魏哥,你沒事吧?”旁邊的姑娘趕緊扶起魏殷。 “我的樣子看起來很開心嗎?” 那姑娘嚇得背后發涼。 黎溪跑出幾米后,眼前突然出現一堵人rou墻,她抬頭看,腿開始發軟,穿著黑色西服的強壯男人一臉淡漠地看著她。 “魏哥…她可能氣昏頭了…你放過她一次…”何陵在替她說情。 魏殷朝黎溪看了一眼,說:“可以呀,你下跪,或者…她下跪,你們兩個商量商量。” 黎溪不自覺握起了拳頭,壓制著胸中的屈辱與憤怒。 “這里人多。”何陵說。 “人多才顯得有誠意,想從我手下英雄救美不付出代價會讓我一整天都不開心。” 魏殷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我看你這么想當英雄,那就你跪吧。”他翹著二郎腿,用沒受傷的手指敲著皮質扶手,低低地“砰砰砰”聲在鴉雀無聲的空間里似是在不斷催促著何陵下跪。 黎溪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說:“魏殷,你到底想怎么樣?現在是法治社會。” 魏殷笑說:“哎喲,你還懂法?那你說說殺人要不要坐牢?” 黎溪面如土色。 何陵揣摩著魏殷和黎溪話里的信息,想通過聊天內容理清他們倆個是什么關系。他在腦里快速反復思考著魏殷的話,一瞬間就得出了魏殷似乎在變相幫黎溪整自己。是不是這個結論,他還要驗證驗證。 “魏哥,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就是看見她柔弱可憐,畢竟姑娘家。但男兒膝下有黃金,要真的她下跪就能讓你解氣,那也是個好辦法。” 黎溪看了一眼何陵,他長得真的可以用面如冠玉形容,那時候她和他表白,他說他對她的平板身材激不起性趣,剛剛他替她求情,她還以為他這個人改性子了,果然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魏殷笑著說:“何陵,我就喜歡你這種會變通的人,女人如衣服嘛,你女人那么多,何必為了這種女人下跪。”他又朝黎溪說,“沒聽見何公子讓你下跪嘛。” 黎溪低著頭,不說話,握拳頭的手指甲快要掐入rou里。 何陵錯愕,他沒想到自己得出的結論是錯誤的,更沒想到魏殷把要人下跪的責任轉嫁到自己身上。 他走到黎溪旁邊,小聲說:“黎溪,人在屋檐下,魏殷這個人不好惹,你服軟跪下,過后我再和你解釋道歉,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黎溪抬頭看了何陵一眼。 “你聽我的,魏殷他這個人折磨起人完全憑自己的心情,你下跪了,他不會再找你麻煩。” 魏殷頗不耐煩說:“我臉上寫了閑人兩字嗎?一分鐘內你們兩個總要跪一個。” 何陵又苦口婆心說:“黎溪,你聽我的,我和魏殷認識了那么多年,他折磨人的手段花樣百出,你又沒有背景,服個軟就過去了。” 黎溪繞過何陵,往前走。 何陵心急,拉住她,說:“黎溪,我真的為你好,這是對你最有利的辦法。” “一分鐘到了,何陵,既然你說服不了她,那就你跪吧。”魏殷說。 “黎溪,算我求你。”何陵語氣里真的帶著一絲哀求。 黎溪看著何陵,突然想起尤瑾容說的私生子的悲哀,私生子這個身份不是他的錯,但他是可以選擇不和魏殷這種人打交道的。 “我今天不會跪任何人。”她說。聲音低弱,卻透露她的決心。 “那里坐的是什么人?”秦鈺的聲音響起。 “應該是混子。”尤瑾容說道。 “我還以為是天子。”秦鈺說。 黎溪眼眶微紅看著秦鈺,恨不得撲到他懷里抱住他。 “…秦鈺…”她朝他笑,想掩飾自己剛剛的難堪。 秦鈺走到她身邊,擁著她一起坐到魏殷坐的那張沙發,他擠了擠魏殷,騰出更多的地方給黎溪坐。 魏殷皺了皺眉。 秦鈺如同溫室里的花朵,別人還沒碰他,他周邊的防護網能把別人震碎。 “今天這場游戲的結果讓我不開心。”魏殷起身,忽的感覺左臉頰酸痛,他身趔趄地靠在了沙發扶手邊。 “我爺爺說對待姑娘要溫柔,要是看到有欺負姑娘的,讓我只管救人,不要怕壞人,因為他老人家會給我撐腰。”秦鈺甩了甩自己打在魏殷左臉上的拳頭。 魏殷起身,笑了笑,說:“替我向秦老將軍秦董事長問好,改日我和我爸登門拜訪。” “魏公子,何陵雖不姓尤,可依舊是我們尤家人,不知道的以為這里是小朋友斗毆現場。” 魏殷看了看何陵:“尤大少就是尤大少,有異于常人的胸襟。何陵想英雄救美,我又有成人之美的心,誰讓他關鍵時刻又慫,這不怪我。” “…哥…”何陵認錯地喊道。他沒想到秦鈺與尤瑾容在這里,更沒想到黎溪與秦鈺尤瑾容認識,他若有所思偷偷看了眼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