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家宴(二)
坐一旁的尤嫣早已心生不滿,昨晚秦鈺說有急事先走,最后撇下她一人在臺上尷尬收場。 她從南市過來捧場,他竟也不說送一送她,就算是把她當meimei,對她未免過分了點。 看著秦鈺手親密搭在黎溪身上,他眼中是從沒有過的溫柔,氣惱他背著她在江市這邊談了戀愛,心里那股怒氣更是涌到胸口,不自覺把手里的牌揉皺了半邊。 她篤定秦尤兩家聯姻是遲早的事,眼前穿著一般骨子里透著拘謹,一看就知道內里自卑的女同學也只不過是自己未來丈夫的露水姻緣而已,到時用點錢打發這種“殘花敗柳”應該是看得起她的了。 高門后宅腌臜的事多了去,就是有私生子,也沒有什么是錢辦不到的事。自家有錢有權,她又從小跟著mama見這些事多得記不清,自認為對付黎溪這種人應該綽綽有余。 何況秦鈺與黎溪還在讀書,說不定秦鈺玩她幾天就膩了,到時不用她出手,秦鈺也會拋棄她。 想到此,她胸中那股怒氣此時散了許多,便用最是溫柔的笑臉朝黎溪伸出了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手。 黎溪愣了愣,是演奏會上送花給秦鈺的人,昨晚上離得遠,有些看不清她。今天離得近,她有些詞窮,只能贊嘆她長得如明星那樣好看,一頭微卷的秀發,端著大方溫柔的笑,人珠圓玉潤,連手指也是。 “您好,我叫尤嫣,很高興認識你。我爺爺和小鈺的爺爺是戰友,父親是政法委書記。不知道同學你父母家人是做什么的?”她這樣的開場白,目地就是從心里打壓黎溪,對付貧窮自卑的人,用話語誅其心是最殺人于無形的,也是讓黎溪知道她和秦鈺是不會有結果的,讓她把自己的位置擺正。 黎溪伸出手,因昨晚上尤嫣已經在臺上自我介紹過,加上在停車場里看到了豪車,猜到他們非富即貴,此刻已有了免疫,倒對她的開場白沒什么太大反應。 生活環境簡單,沒有那些勾心斗角彎彎繞繞的心思,自也看不出尤嫣的小心思,只以為她在介紹自己的家世又隨口詢問自己家庭而已。但她不會在別人面前隨意說黎斐是傻子,說自己的家庭狀況就是了,便只微笑和她握了手。 “您好,我是黎溪。” 眾人聽出一股硝煙味。 秦鈺面上不太喜,便替黎溪說:“她未來的丈夫是我,比你只會好不會差。這是我家,將來也會是她家,她要是想趕你走我不介意。” 大家聽見秦鈺這樣說,家宴上又只有他帶了女朋友來,便知他對黎溪真入了戲。但進秦家門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不過他做事向來隨心,在場誰家男子大學選的專業不是和父母從事的工作有關,只有他學了琴,在長輩眼中這是不務正業,敗家子。 但爺爺寵著,沒人敢不給秦老將軍面子說他小孫子該回到正途來,再說秦家還有位長孫撐著秦家。 黎溪在他們見過的無數美女中只能算還過得去,她骨子里雖透出一分不同于常人的堅毅,卻也被她拘謹不夠落落大方的舉止沖淡了。這樣看來,還是那些談吐得體大方的美女更讓人賞心悅目。 將來成家立業,真要有很喜愛的女人,就讓其當二房。 尋常人或許一夫一妻,但他們圈子里一些人二房、叁房、私生子女多了去,他們見怪不怪。 一開始大家以為秦鈺把黎溪帶來宴會是讓她以后當個二房,讓她提前適應適應。 看他這樣計較尤嫣的話,又這樣護著黎溪,眾人心里便又有了另一番想法。 黎溪因著秦鈺的話尷尬的扯了扯他,她好好的干嘛要趕尤嫣走,再說他們還在讀書,什么丈夫、老公的說這些太早了。 往后他們要真結婚,應該是要相敬如賓、恩愛和睦的招待尤嫣才對,這樣才是待客之道。 這時一位長得和尤嫣很像的人上來把尤嫣扶回座位,笑說:“大家不要站著,坐下一起玩牌,”又斥責尤嫣,“我們從南市過來是吃飯的,不該說的話就憋肚子里爛了。” 尤嫣嘟著嘴,沒想到自家親哥不但不幫自己,反而指責起自己來,便別過臉去:“哥,你,我不理你了,哼!” 黎溪疑惑看秦鈺,眼神詢問他為什么尤瑾容要斥責尤嫣?她覺得尤嫣并沒說錯什么話,有些人自我介紹就喜歡這樣說,各人愛好罷了。 秦鈺沒回答她,只揉搓了兩下她的手,然后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 宋懿靠在沙發慵懶嗤笑說:“別人家的場面是循序漸進再到高潮,我們這邊是開場先來個打臉從高潮開始,是吧?哥。” 宋曦笑了兩聲:“所以我就說我喜歡女人圖我錢圖我身子,圖情了吵得人煩,”又朝黎溪說,“小溪同學這么可愛,不要把她嚇到了,要不我們小鈺同學該心疼到碎了。” 宋曦頓了頓,噓了一聲,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大家都轉頭看他。 他突然說:“我好像真的聽見小鈺的心碎了。” 眾人笑出聲來。 秦鈺拿起桌上一張牌砸到了宋曦身上,這人嘴上沒個正經。 黎溪被沉蘇拉著坐到座位上,又向她從左邊一一介紹。 這時她才正視起在坐的眾人來。 尤瑾容,南大法學院。 謝芷敏,骨子里透著一股傲氣,面上一直掛著禮貌的微笑。 謝思君,南方國防科技大學,謝芷敏親哥,看起來一派正氣。因謝父常年出差在外,謝母生下他后,經常念著謝父,就取了思君這個名。 謝家兄妹和尤家兄妹長得都很好看。 其實這里公子小姐們沒有誰是不好看的,從小用錢堆出來的,能差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