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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絕對不是什么燕國公主! “如你所愿。”燕驚雪眉頭微蹙,不耐煩的意思很明顯。 不管因為什么,她都會護著沈清河,沈海安也好,容不屈也罷,有她在一日,就有沈清河在一日。 “哈…哈哈…”血汩汩地往外冒,生命在一點點流逝,紅月笑的癲狂,“公主心甘情愿一頭扎進將軍和陛下之間,居然還要妄想安安穩穩做將軍夫人!” 這話很不對勁,沈海安和容不屈? 燕驚雪眉頭越皺越緊,如果是她想的那樣,沈清河要如何自處? 她立在那間抱過沈清河的房里,心情復雜,百轉千回,沈清河……不像知道這些事的樣子,否則不會同意她來找紅月。 紅月終于沒了聲響,燭火跳動,天快亮了。 如果真是紅月說的那樣,一切問題似乎迎刃而解。 沈海安和容不屈的態度,似乎也有了正當的理由來解釋。 既然肯讓沈清河介入,為什么現在要殺了她?還是,去母留子? 從沉思中回神,燕驚雪后背濕了個透。 抬頭,晨曦好似正要從地平線那頭灑出來。 鏡頭一轉,凝在那簇跳動的火苗上。 哈博皺著眉頭喊了“卡”。 “紅月,最后那句語氣不對,注意情緒轉變,重來一遍。” 她重來,千九自然也要重來。 一場戲,過了三遍,總算滿意。 第二天的戲,日程上只排了一場,重頭戲,怕出意外。 千九的妝比較簡單,早早就化好了在一邊看劇本兒,劇本的行頭上寫著兩個加黑的大字——爭執。 她又想起那個問題——燕驚雪喜歡沈清河嗎? 真是個傻問題。 遲亦也是壞蛋,非要她自己體會,她才不信她不知道。想想就生氣,千九抬眼,狠狠瞪了遲亦一眼。 遲亦任由化妝師動作,自己閉目養神,莫名后背一涼,一個激靈睜開眼,差點被戳到眼睛,把化妝師嚇了一跳,“遲董,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方向只有千九一個人。 遲亦回頭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已經偏開了頭,“……” 轉過頭,看著被嚇到的化妝師,微微勾了勾唇角,“不關你的事,繼續化妝吧。” 千九拍拍胸口,啊,莽撞了。 跟遲亦待得太久,就會忘了她是那個生殺予奪的女帝陛下。 兀自出神,手機鈴聲響起,千九從包里摸出手機,納悶是誰一大早打電話過來。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心下一跳,臉上差點藏不住變化。 “喂?干嘛這么早打電話?”千九一邊說一邊往外走,余光瞄著遲亦,確定她沒在看這邊,腳底抹油一下子溜了出去。 遲亦沒睜眼,心底劃過一絲異樣,“出去了?” 程南在旁邊候著,一邊嗦著豆漿一邊往門口看,“嗯,看來有得聊,不曉得是誰哦。” 遲亦沒答,勉強壓下心底的不適,微微沉了沉氣,自己勸自己,再喜歡也不能逼得太緊,總要給她一些私人空間。 門外的千九沒功夫管別的,鬼鬼祟祟縮在一個角落說話,“不是說好有事微信上說嗎?打我電話被別人接到怎么辦?” 電話那頭是尚初的聲音,“是你自己著急的,發你微信萬一你沒看見呢?再說了,你的電話還能被誰接到,被她接到我不說不就完了。” 千九摸了摸額頭,無語透頂,偏偏尚初說得也對,叫她無從反駁,“什么事兒快說吧,一會兒我還得拍戲。” “設計稿發你郵箱了,你趕緊看看,確定的話我好跟設計師說,你要的急,別自己磨磨蹭蹭的。” 千九沉默了一會兒,心噗通噗通跳的厲害,半晌才有聲音出來,“謝謝。” “謝什么?”尚初打了個哈欠,“你救我一命,這個正好當作我的謝禮,你可別擔心我小氣,到時候份子錢我也少不了你的。” “不用,”千九咧嘴笑笑,“這個我自己掏錢,份子錢你可以多給點。” 尚初:“……行行行,趕緊去看,看完給我反饋。” 掛斷電話,千九顫著手點開了那份設計稿,一整套的設計稿,粗看有幾十頁。 其實有點草率了,但來到這里,入鄉隨俗,別人有的,她希望遲亦也有。 設計圖按她要求方方面面畫得清楚,千九細細看了一遍主圖,隨即火速刪掉了那份郵件,登上微信給尚初發了個:“可以,就這套。” 弄完這一切,正好準備開拍。 遲亦什么也沒問,千九心里反而七上八下的,第一遍就NG了。 “抱歉。”千九鞠躬,接過程南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冷靜些許。 一大早哈博沒罵她,收拾收拾重來。 …… 天蒙蒙亮,燕驚雪杵在房門口,進退兩難。 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軟劍也洗了好幾遍,難得用了熏香,身上應該沒剩下血腥氣。 世紀難題圍繞著她:怎么跟沈清河解釋? “小雪兒?”沈清河的聲音。 她是不是長了雙會透視的眼睛?為什么她站在門外她都知道? 燕驚雪極輕極輕地嘆了口氣,怕沈清河聽見,最終還是咽進了肚子里,硬著頭皮推門進去,“你醒啦?時辰還早,再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