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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呆呆地坐在他腰際,嘴唇不自覺地劇烈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半晌,他惶然地囁嚅了一聲:“馳哥……” 林曉語調凄婉悲涼,心疼和愧疚的情緒那么濃重,方馳暗暗勾了勾嘴角,自覺火候差不多了,怕再逗下去小林師傅真的傷心過勁兒了不好圓場,于是見好就收,問道:“心疼啊?” 林曉從嗓子里擠出一聲“嗯”。 “好說。”方隊長低笑一聲,道:“心疼的話……小林師傅給呼呼?之前是說誰的來著,仙氣一吹,疼痛拜拜?” 方馳說完,只覺得背上的人靜默兩秒,而后有輕微的動作傳來,他微微側眸,就見林曉一臉哀色,慢慢俯身靠近了他的脊背。 溫熱的呼吸零星灑落在脊背肌rou上,方馳肩頸在一瞬間自動緊繃,而下一秒—— “哎疼!” 期待中的“愛的呼呼”沒有如約而至,小林師傅的伶牙俐齒了解一下? 這一口,直接咬在了方馳背溝的那道線條精悍的肌rou上,方隊長猝不及防,大腦一陣充血,頭皮霎時發麻! 長臂一伸,反手一勾,直接將背上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的人拉躺在床上,方隊長額頭直接被疼出一層細汗,起身扣住床上樂不可支,笑得雙肩打顫的小林師傅,眼底發紅,惡狠狠道—— “演我?出息了啊!” 小林師傅仰面躺在床墊上,雙手推在方馳肩膀,整個人嚴陣以待,完全呈防御態勢,但是笑得卻怎么都停不下來。 林曉:“承、承讓承讓……互演罷遼!” 開玩笑,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小師傅好歹還冠了老師傅的姓氏呢,他當時下了多重的手,究竟把人傷成什么樣,連方馳都能了悟的事,老林師傅又怎么不會告訴他兒子呢! 方馳震驚地盯著身.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林師傅,心說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多久沒見,他乖巧柔順的小林師傅去哪了?! 都會暗下黑口,背后咬人了! 欠教育么這不是! “笑,還笑?”方隊長演技掉線,反被人橫擺一刀,一時間惡向膽邊生,雙手抵在小林師傅腋下,膝蓋一并直接壓住他的雙腿,上下其手地撓他癢癢,“別停啊,馳哥讓你笑個夠!” “哎、哎哎……別、別……馳哥我錯了!哥我真錯了……”林曉笑到岔氣,左避右閃卻逃不開鉗制,客房大床上鋪的絲綿床單在嬉鬧中被蹭得參差凌亂,同樣褶皺微卷的,還有小林師傅身上穿的那身深藍如海色的絲質睡衣。 衣擺上卷,薄而消瘦的腰際暴.露在清淡的光影之中,白得晃人眼。 方馳停下四處作亂的手,雙臂撐在林曉身側,瞳色漸漸深沉,眼底的風暴一點一點的席卷而來。 林曉笑了半晌,等到桎.梏終于撤去,躺在枕頭上慢慢平復著強烈的心跳和急劇錯亂的呼吸。 面前的人忽然變得安靜,林曉深深緩了一口氣,動了動被壓得半麻的右腿,笑著開口:“你……” 大腿.內側此時的觸感過于明顯,林曉瞬間一字收聲。 方馳好整以暇地看著臉色越來越紅的小林師傅,眸色暗沉,但口吻卻清淡如風:“怎么不說了,我怎么?” 林曉笑了太久,以至于此時眼底還汪著一層笑出來的粼粼的水汽,門齒咬住下唇,他只猶豫了一秒,就緩緩抬起手,摸索著將掌心覆在了方馳腰側,而后輕輕拉開了他睡褲的松緊帶。 燈影溫柔,卻暖不過指尖和手心的溫度。 方馳低下頭,親昵地蹭了蹭林曉的鼻尖,而后吻住他。 呼吸交錯,分不清你我。 在這神思最為混沌之際,難為方隊長還能分神在心底暗罵自己一句。 這樣的良辰美景,如此的繾.綣旖.旎,他怎么就不知道提前準備一下必備用品呢?! cao,白瞎了小林師傅的一番好手藝,以及這漫漫的秋夜瑰色,月華無邊。 第六十九章 三天之后, 方馳帶著自己的私人律師團,再次出現在“心境”娛樂大廈。 這三天,所有的前期準備工作都已經妥善完成, 到了最后這一關卡,只需要方馳本人和“心境”娛樂在解約協議上雙雙簽字,他就真的從此掙脫藩籬,自在無拘了。 經過律師團和公司法務部的輪番鏖戰, 最終方馳簽署了一份賠償數額接近九位數的天價解約協議, 而將賠償款劃到公司賬戶上那一刻,方隊長深深舒出了一口長氣。 無約一身輕,終于自由了。 中午折返家中, 從玄關換鞋出來,站在一樓客廳的沙發邊上,就能看見不遠處的半開放廚房中,小林師傅正在準備午飯的身影。 十月金秋的正午陽光溫柔得不可思議,映射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星星點點地灑落在站在cao作臺前的人身上, 從方馳的角度望過去,小林師傅的側臉沉靜而柔和,平靜從容得,似有靈性。 方馳慢慢靠近,聽見腳步聲,林曉頭也沒回, 依舊面向玻璃窗的方向, 笑問道:“回來了,什么事出門那么久啊,一走一上午?” “小事。”方馳從身后環住他, 下巴墊在林曉肩頭,整個人懶洋洋的,愜意得不想動。 “不是說不讓你自己做飯的嗎,不聽話啊小林師傅。” “我也說了好多次了,真的沒關系。”林曉笑了笑,“之前咱們一起在這間廚房里做了那么多次,我已經習慣了,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