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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笑笑,不甚在意地說:“我和波哥一樣,其實就算別人不說我們也明白,本來在咱們calm之中,我們兩個也不是最受矚目的那個,而公司那邊選擇讓樂隊單飛,我們未來的路就更加清晰可見了——說真的,就算這么多年在隊里的人氣不算高,但畢竟也是calm的的一員,讓我們真的從頭開始,轉型去做三流小演員——對不起,爺爺不奉陪,掉價!” 波仔的笑容此時放松而坦蕩:“就是的,這么多年了,該掙的錢也掙得差不多了,就算賠了違約金,哥們兒名下還有好幾家聯名投資的餐廳、潮牌,怎么也能小富即安的過一輩子了,這就挺好,趁著年輕,干點自己喜歡干的事,不香嘛!” 不爭不搶,佛系而灑脫,就像這么多年,他們在calm隊中的自我定位一樣。 方馳的眼尾無聲地彎了起來。 方隊長將目光轉向手機屏幕左上角的錢松:“你呢?” “我?”錢松嗤笑一聲,不甚在意地說:“這幾年我比那二位哥哥賺得可多不少吧?他們都能走得灑脫,我憑什么還忍氣吞聲地蔫著?。?!——再說了,就憑松帥我這把好嗓子和calm主唱的超高人氣,離開‘心境’的消息一出,指不定會有多少家公司求爺爺告奶奶的排隊想要簽我呢!我著什么急,絲毫不慌的好嘛!” 方馳搖搖頭,徑直笑出聲來。 此時,一直聽著他們閑扯的井寒忽然問了一句:“……老大,你怎么打算的?” 方馳緩緩舒出一口氣,頓了一下,輕聲說:“在我心里,calm永遠不會解散?!?/br> 只這一句,眾人瞬間了然。 他們是曾經披風歷雨的兄弟們,曾經是,現在是,未來依舊是。 沒有了合約捆綁,他們反而返璞歸真,回到了最初自由踐行音樂夢想的那一刻。 郊區的那間排練廳會一直在,而不管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無論未來他們在做著什么樣的事,只要他們幾個人重新踏入那扇門,calm就還是一個整體。 曾經的理想熠熠生輝,未來的情誼永不褪色。 最后的時候,方馳說:“不等‘心境’官宣了,我們自己的事,自己來給這么多年陪著咱們的歌迷們一個交代?!?/br> 大家沉思片刻,回答說:“老規矩,聽你的?!?/br> 方馳沉吟一瞬,說:“下星期,等合約的事情全部解決完,calm最后一場告別歌友會,場地我來安排,有問題嗎?” “沒問題!” 掛了電話,方馳坐在書桌前,許久未動。 這一瞬間的輕松感,竟來得如此不真實。 過了半晌,他劃亮手機屏幕,再次從通訊錄中底部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三聲之后,電話被接通。 方馳私人律師團的首席律師聲音中帶著一絲難掩的驚訝:“方隊長?” “手機沒來電顯示嗎?”方馳誠摯發問:“這種問題作為通話開場白,也太低智了吧?!?/br> 首席嚴大律:“……” 別說,好久不聯系,竟然還有點懷念這種被懟的感覺。 嚴律師清了清嗓子,拿出對待金主爸爸的專業態度,公事公辦道:“方隊長有什么事?” “兩件事。”方馳平鋪直敘,絲毫不拐彎抹角:“第一,我要和公司解約了,給我做一份個人商業評估,然后我給你簽一份委托聲明,解約的事我不想管了,勞駕嚴律師全權代表我去和‘心境’談,三天之內搞定。” 嚴律師猶豫道:“……你要解約?不是……這么大的事,你不全程參與嗎?” “沒那閑工夫?!狈今Y淡聲道:“而且你不需要告訴我經過,只需要最后告訴我一個違約賠償數額就夠了,越快越好?!?/br> 就算有私人律師團坐鎮加持,但畢竟白紙黑字的合同還沒到期,方馳和那哥幾個一樣,作為違約方,賠錢是肯定沒跑的。 “……行吧?!眹缆蓭熢诜疥犻L出其不意的saocao作下震驚了片刻,又問:“還有一件事呢?” 方馳唇角微勾,語調中帶著幾分笑意道:“老子要打官司了。” 嚴律師:“……” 不是,這事有啥可值得高興的嗎? 方馳另一只手拾起書桌上的一只鋼筆,修長的手指輕轉,就像曾經無數次轉動自己的那副鼓槌一樣:“受累,你和律師團上網采集有效信息,凡是現在網上關于【方馳按摩師】這個話題的爆料和發布者,不管是營銷號還是娛記媒體,有一個算一個,尤其是公布了我按摩師照片和手機號碼的那幾家,重點不能放過,哦對——” 方馳緩了緩,在電話那頭嚴律師的緘默中繼續道:“還有言之鑿鑿地說我和這位按摩師是戀人關系的相關賬號,更要一網打盡。” 嚴律師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兒,才問:“是起訴他們誹謗造謠?” “不是。”方馳聲線轉冷:“是侵犯**。” 嚴律師:“……” 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聞?! 方馳最后一錘定音:“而且,我要的是一份署名的共同訴訟書,委托人——林曉,方馳?!?/br> 嚴律師:“……” 臥槽,我知道的果然太多了。 這個答案,確實是嚴大律的意料之外。 如果以這兩個人的名義發起網絡維權的訴訟,名義還是“**權侵犯”的話,表面上是一次雷厲風行的重拳維權,而實際上,也就等同于明堂正道毫不避諱地向廣大網友公之于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