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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泛泛在線閱讀 - 裴束/遺憾不能共享一場噩夢

裴束/遺憾不能共享一場噩夢

    第叁卷:裴束

    21.

    我和徐北說我夢見殺人,她毫無醫德,向我露出嘲諷笑容。我把白眼翻到天上,質問她為何區別對待我與陳陳,她大膽承認,陳陳的確特殊。順便,又添一句:“而且她是我的病人。”

    于是我也無話可講。

    我獨自胡思亂想,時間倒退,十六歲,還是無知學生,對上學沒什么大興趣,親媽逼我學算計,和裴青爭搶,但她卻先一步在爭搶中壯烈犧牲,我不把她的遺言放在心上,過于冷漠,沒種下仇恨種子。我只熱衷在學校里扮演萬眾矚目的大小姐,要樣樣都比別人強,又要擺出一副毫不費力的姿態,最漂亮也最厲害,要享受所有人羨慕眼光,要對追求者不屑一顧,其實整個人毫無內涵。

    徐北在我橫行霸道一個學期以后轉學來到我身邊,要做和我針鋒相對的那個,和我平分風頭,她走溫柔知性路線,其實切開內里不一定白。

    我和她沒有針鋒相對一輩子,契機是我在青春電影里常出現的學校天臺抽煙,那邊情侶吻得忘我,其中一位算我好友,另一位給我寫過情書,她來到天臺,面無表情對我說禁止抽煙,我被記過班級被扣分等等后果陳述一遍以后,我問她,來一根嗎。

    她瞥一眼那邊熱吻的情侶。手抬起放下,香煙換到她的手指間,她抽我才抽兩口的煙,嫻熟程度與我相差無幾,姿態也稱得上美。于是我和風紀部最高人氣者成為共犯,大概率會包庇我。我對她笑,她卻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總是這么笑嗎。

    她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對探聽他人隱私很有興趣,熱愛試探別人心防。當時當地,我點頭,說我從來這么笑。她說,那你真無趣,至少比傳言里的你無趣兩百倍吧。我判斷不出這句話的感情色彩,皺著眉,不解,她又說,meimei,你要不要和我玩?

    始料未及是那年春節,我跑出家門,夜晚煙花爆炸在夜空,她吻我兩下,第一下在臉頰,第二下在唇角。人生突然添加新鮮內涵,我和她熱戀在冬春交接之際,無知學生沒談純情戀愛,十指相扣就能聯想到交媾情形,手指替代yinjing,剪得很短的指甲隱晦又曖昧地昭示一些秘密。可能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能分清對同性別的人的好感到底是什么其實不是很簡單,但我從不對男孩動心,我應該生來就愛女人。

    我和徐北在一起很久,高中畢業的暑假,我確切感知到,熱情在夏日里被消磨殆盡,我預感一切就要結束,她當然也知道。她是這段關系中聰明的那個。我們各奔東西,但保持一定聯系,她運氣真好,沒參與進往后我的許多噩夢中,否則,時常從噩夢中醒來歇斯底里的可能就是她而不是陳陳。

    那個噩夢困擾陳陳太久,我卻第一次夢到,不知我媽會否欣慰,我也終于按照她遺言里的意思行事,雖然只是在夢中而已。我突然笑了,告訴徐北我媽對我哥的恨意,然后和她說我在夢中完成她的遺愿,要她夸獎我的孝心。可她耐心聽我說完以后,只是溫柔對我說,一切都會過去,我會幫你。

    然后她又說:“不過,你和陳小姐,至少要有一個人對我說實話才行。”

    我沉默,我也曾對陳陳說,你什么都可以對徐北說,你可以相信她。但看來她并沒說出口,而我不愿先她一步坦白。

    其實一場噩夢對我影響不大。我的問題應該是過分冷漠。噩夢于我而言只是內容糟糕,對我的情緒影響不大,我也不過是順口對徐北提起這件事,沒指望她能做什么,不過出乎意料是她的確有寬慰到我。

    告別之前,徐北囑咐我最近陳陳狀況好像又變得糟糕。我皺眉,內心煩躁,不算沒來由,不懂她情緒如此反復的原因,她內心的彎彎繞繞我能解答的實在太少。

    她對我絕口不提過去經歷,我在認識她時,她已經是個足夠悲觀的人。堅信自己不會活得太久,計劃是二十五歲以前結束一切,甚至懷疑,并不需要自己動手,運氣好的話會有意外事故。我向來最恨她隨時赴死的垃圾態度。我以為她也了解我其實離不開她,但她隨時可能撇開我,去沒有我的地方。偶爾我又懷疑是不是我對于她而言是沉重負擔,但她崩潰時明明又要逼迫我不準離開。我不懂,我明確表示過我絕不陪她一起去死,但她卻準備隨時離開。

    其實,我從來沒想到過她的問題如此嚴重,我不知道那個噩夢到底折磨了她多久,大概是后來實在難以支撐才會向我暴露脆弱。在那天以前,我一直以為在可控范圍。

    失控本來該有前兆,但遺憾我不夠敏感,我憎恨我的冷漠,即使她在我心上已經是最最獨特,但我還是沒有發現心尖之上那個人的異常,只偶爾詢問她與徐北相處如何,詢問她有沒有按時吃藥,卻不深究她是否說謊。我在被她和男人們的關系逼得瘋掉的時候,對她說,你沒必要太為我著想,你給我的這一切,有或者沒有其實無足輕重,我沒那么在意,你不要為我做婊子。

    她平靜聽我說完,向我道歉:“原來不需要嗎,好吧,對不起,但其實在認識你之前我已經是個婊子。”

    我意識到我說錯話的時間其實比她回答我的時間早很多,那句話沒說完我就已經后悔。我向她道歉,流著眼淚,只求她永遠只為自己著想,永遠不要把我捧在高出受她供奉欣賞,永遠愛自己。

    可她永遠不會愛自己,那天我才意識到我可能從來不懂她。對話結束,她回到公寓,悲壯燃起炭火,緊閉門窗,坐在桌前書寫遺言。如果不是祝晚深去她公寓,一切都會變得無法挽回。

    她在醒后原諒我,為我揩去眼淚,我比任何時候都恨意更強烈,但卻是針對我自己。

    之后,她夢到有人死掉就再也無法獨自忍過漫長黑夜,困擾她多年的噩夢在她死過一次后威力翻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