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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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只剩下陳苒沒有睡覺,她靠在墻壁上,回想起中午沈時欽幫虞阮整皮帶時的眼神。 向來冷峻又不好接近的少年目光溫柔,但這種目光從來都不屬于她。 他對她不屑一顧,心心念念的全是這個虞阮! 陳苒嘔得要命,想起上次那束充滿屈辱的玫瑰花,她看了眼安穩睡在最里側的女生,心里就更氣了。 南市那么多學校不去,她干嘛非得轉來二中跟她同班! 陳苒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起來對著鏡子往臉上涂防曬。 防曬霜得提前二十分鐘涂才有效果,這幾天都得在太陽下曬著,她不敢大意,一層層往臉和脖子上涂上去,才涂了一半,有個女教官敲了敲她們寢室的門,她推門進來,按下屋頂的大燈:“都起來,我先教你們這幾天要怎么疊被子。” 虞阮被聲音叫醒,她趕緊從床上坐起來,順便推了推旁邊還在睡的姜以檸。 女教官看看坐在桌邊的陳苒和她桌上放的防曬和一些其他七七八八的化妝品,她冷淡地開口:“你們在外面我不管,但在這里,不許涂這些東西。” “你們是來基地實踐的,不是來比美的。” 女教官話說得嚴厲,她話音剛落,寢室里一片寂靜。 陳苒面色一白,尷尬得無以復加,她清楚地感覺到,寢室里其他女生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到了她身上。 她死死捏著防曬管子,難堪地應了聲“知道了。” ********* 生態營里的學生基地cao場很大,午休結束后,高二幾個班的學生各自分陣營被拉到太陽底下站著練軍姿。 負責他們班的教官姓張,他年紀不大,休息時跟學生們有說有笑,一旦開始訓練卻很嚴厲。他眼尖得很,動作稍有不對,就會馬上過來糾正。 下午的時間才過去一半,學生們就受不住了,教官剛一開口說休息,一伙人就行尸走rou般跌跌撞撞地跑到樹蔭底下,一個個癱倒在地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虞阮坐在樹蔭下,從外套口袋里拿出包餐巾紙來擦汗。 她的臉被太陽曬得有些泛紅,大概是訓練得累了,小姑娘抱著膝蓋安安靜靜地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放空,一口一口機械地抿著從保溫杯里倒出來的熱水,像只可愛的小機器人。 沈時欽勾了勾唇角,向她走過去。 他精神很好,明明都是同樣的訓練內容,男生們還被要求這繞cao場多跑了幾圈,但他依然步伐沉穩,看上去輕松自如,連教官都不由多看了他兩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贊許。 他走過去,在虞阮旁邊的空地上坐下。 少女轉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朝他望了過來,看見了他手里那個已經喝空了的礦泉水瓶。 她眨了兩下眼,覺得自己好像領悟到了什么。 虞阮沒辦法地嘆了口氣,三兩下擰開了手里的保溫杯瓶蓋。 她的保溫杯是自己選的,容量很大,為了這趟出門方便,還專門套了個帶抽繩的小飛象被套。 她朝他伸手,把他的空水瓶拿了過去,晃了晃保溫杯里的余量,倒了一半水給他。 “給你。” 她怕他馬上又喝完了,于是小聲同他道:“你要省著點喝,我沒有多余的水可以給你了。” 她保溫杯里剩下的小半杯,已經是她最后的量了。 沈時欽被她逗笑,和著她以為他坐過來是專門問她要水的。 春天溫度適宜,但在陽光下站久了,虞阮還是覺得熱,她額頭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摘下帽子握在手里給自己扇風。 帽子帶起的那點風一并飄到了他這里。 有汗珠從她白皙的側臉下滑,一路滑過少女細長的天鵝頸,再繼續向里滑去…… 沈時欽目光偏了偏,他捏緊了手里的礦泉水瓶,打開瓶蓋連喝了幾口。 溫熱的液體流進喉管,里面被她倒進去的不是普通的熱白開,而是她出發前專門泡的蜂蜜檸檬水。 他忽然覺得,這種酸酸甜甜的味道,的確比白水要好喝許多。 張教官跟學生們坐在一起,一幫同學拉著他訴苦,一會兒休息完了再要訓練,好歹給換個陰涼地兒不是,咱們得講究勞逸結合。 “等會兒不練了,帶你們去聽國防教育課,要練晚上繼續。” 同學們聽見他前半句話,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掛出來,就又被教官的后半句給打了回去。 眼見周圍的學生一張張地苦瓜臉,教官倒挺高興,他樂呵呵地提了個建議:“這樣吧,我跟你們玩個游戲,就做俯臥撐,誰要是做足了六十個,晚上的訓練就不用參加了,他們練,你就做旁邊休息,我不扣你們的分。” “怎么樣,夠劃算的吧,誰先來試試?” “教官你這樣不厚道啊,我們都練了老半天了,手上都沒力氣,你要是一開始這么說,咱沒準還能試試。” “就是,要不教官你給我們打個折,三十個行不行吶。” “去去去,”教官笑罵道,“美得你們,就六十個,一個也不能少,還得做得標準,我就在旁邊站著給你們數,不標準的可不算啊。” 虞阮沒打算湊這個熱鬧,她連位子都沒往前挪動一下,趴在膝蓋上聽其他同學跟教官圍繞著做俯臥撐的個數討價還價。 她時不時偏過頭瞄一眼身邊的沈時欽,見她才倒給他的水又空了大半下去,小姑娘咬了咬下唇,她往后伸手,悄悄地拉動系帶,把保溫杯往身后藏了藏。 她以為隱蔽的小動作落在他眼里明顯得不行,沈時欽看得好笑,他假裝不經意地把手往后一按,正好按到了她保溫杯上的抽繩。 繩子扯不動了,虞阮奇怪地往后看看,小表情就是一呆。 她就差在腦門上掛個懵字。 沈時欽唇角上揚,靠過去問她:“不去湊湊前面的熱鬧?” 虞阮搖搖頭:“不去了,反正做不到六十個。” 她對自己的體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沒準還有幾分可能。 她這么想著,就看見邊上這人站了起來,抬腿向教官走去。 他很有誠意地問:“多做六十個,能算給另一個人嗎?” 第40章 chapter 40 少年身姿挺拔, 逆著光站在春日的陽光下,聽上去態度誠懇,一時間連教官也拿不準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一百二十個,這個數量, 饒是讓他自己來做,都不敢說聲有底氣。 中間空地上還撐著另一個鼓足勇氣上來試試水的男生, 他雙臂顫顫, 沒撐住砰的一聲趴到了地上,濺起了一層灰塵。 他費勁巴拉做了三十個,終于堅持不住了。 教官干咳兩嗓子, 他一拍大腿:“行, 你要想試,那就試試看好了。” “不過我可提前跟你說啊, 定好了一百二十個,少一個都不行!” 沈時欽點了點頭, 他沒什么異議,就這么在空地上趴下,當真做起了俯臥撐。 他跟教官的對話很多人都聽見了,不只他們自己班上的,連其他班休息的同學都過來湊熱鬧。 少年神態輕松, 不像上一個嘗試的男生, 沒做幾個就開北北始呲牙咧嘴的大喘氣。 他修長有力的手穩穩地撐在地面上,迷彩外套被挽到手肘處,堅實的小臂上下起伏, 周圍一幫同學大聲地幫他數著數,很快就已經把定好的數量超過了大半,但他的速度依然沒有慢下來,一副游刃自如的樣子。 連教官在邊上盯著,都挑不出他動作里不標準的地方。 教官看得咂舌,心說十幾歲的年輕人體力就是不一樣,沒準還真能給他做到一百二十個。 虞阮站在人群里,她抱著他剛才落下的水瓶,心中默念著給他記數。 剩下只有二十個,她看見他額頭上出了好多汗,連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濕了,貼在脊背上,勾勒出勁瘦的腰身。 他們這邊鬧出的響動太大,圍觀的同學擠了好幾排,有不少女生圍在旁邊,一邊喊著時哥一邊激動地倒數。 虞阮抿了抿唇,費力地撥開人群往前擠進去。 只剩最后三個。 虞阮連眼睛都不敢眨了,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明明在做俯臥撐的人是他,可她卻比他還要緊張。 她張了張嘴,輕輕念了句:“沈時欽,加油。” 她念完這聲,看見被圍在最中心的少年撐著手臂,忽然不動了。 旁邊站著的同學們議論紛紛: “怎么了這是,還差最后一個,做完就結了啊!” “不行了吧這是,一百二十個俯臥撐,哪兒這么容易。” “去你媽的不行,別拿你那花架子跟我時哥比,時哥都做了那么多個了,還怕這最后一個?!” 人群中的少年抬起頭,他頭發被汗水打濕,漆黑的眼眸直接掠過旁邊的人潮,準確地落到她身上。 她生得白凈漂亮,即使穿著跟大家一樣的迷彩服,站在人堆里,也照樣扎眼。 他唇角輕揚,向她開口要求:“再說一次。” 他做了這么多個俯臥撐,這種情況下,即使什么都不做,就這么撐著地,也應該是很累的。 虞阮心跳得很快,清亮的眼眸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她像是被人蠱惑了似的開口,在紛亂的議論聲中喊出他的名字:“沈時欽!” 少女唇邊蕩開淺淺的笑渦,她嗓音清甜,兩手放在嘴邊,提高了音量朝他喊:“你加油!” 沈時欽笑了。 他向下俯身,利落地做完了最后一個俯臥撐。 四周的歡呼聲一下子變得更響亮了。 連教官都沒想到他還真能做足了一百二十個俯臥撐,他瞪大眼睛看他不用人扶,自己就從地上站起來,半晌,才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樂道:“不是,真看不出來,小伙子你可以啊。” 吃什么長大的,那么大力氣。 沈時欽皺了下眉,把教官的手給拍了下去。 “成,我說到做到。”教官爽快地翻出點名冊,“聽他們喊,你叫沈時欽對吧,讓我找找,你的名字在哪兒呢,還有你多做的那六十個……” “我來勾吧。”沈時欽隨手抹了把汗,他從教官手里接過點名冊,幾乎沒怎么找,就鎖定了他想要的那兩個字。 他按下自動筆,在這個名字旁畫了個勾。 他打完勾把點名冊拍回給教官就走了,教官拿著點名冊,倒是生出點好奇,往名冊上看了一圈,找到他另外勾出來的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