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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許多,最近戰役結束了才有消息。”松本雅彥看重朋友,從陸大畢業一直和藤原橋保持著通信,此次無緣無故的失蹤太過蹊蹺,藤原橋找了關系多方打聽,等了很久,可惜...... 秦饒的面色很平靜,徒然蒼白,而后轉向窗外靜滯很久沒有說話。她的側臉眼皮泛紅,下巴處滴落下晶瑩的液體,她還是一貫的沉默著忍受,忍受生活帶給她的種種不快樂,種種不如意。 常安等她哭完。 咖啡涼了。 倆人走出店門,迎上下午三點的太陽,她們都伸手帶好帽子,秦饒照著手中鏡子:“我今晚還要去我外祖母家吃飯呢,妝不能花……”她把包壓在腋下,拿出粉盒,想想還是放回去,“還是去醫院補吧,太麻煩了!”秦饒皺皺鼻子,對著常安笑了笑。 常安陪著她身邊等車。 她踮了下腳尖,吸了口氣,微微張開紅潤的嘴唇,目光走向某處停留,“我覺得自己忘不了他。” 常安聞言看秦饒,正對上她略顯蒼白的笑容,含著說不上來的苦楚,“其實我早有預感,他那樣的人,哪里能長壽呢?也就是我這種軟弱,容易放棄的人甘愿茍活。” 他那樣驕傲自負,脾氣乖張又帶點兒冷漠,就注定會像每年春節升起的煙花一般,璀璨迷人卻轉瞬即逝。秦饒繼續苦笑:“還能怎么辦呢?人都沒了。” 秦饒從剛開始就在僥幸地想,也許在往后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自己總會記起這個男人,他已故去。但她還能用漫漫人生的無數個瞬間,回憶起這段在她青春中猝不及防,不經年累月卻刻骨銘心的愛戀。 腦海中閃現出許多清晰久遠的畫面。她喜歡這個自己不了解,見面也屈指可數的男人,他對她也有男女的情意。臨別他曾向她討過一個吻,情意綿綿的輕柔的吻......“松平雅彥,你看,我真的為你哭了。” 三月三日起,租界里開始實行永久的燈火管制。此后藤原橋在書房待得時間越來越長。 他自從胸口重傷出院后就漸漸戒了煙,飲酒也被常安克制,于是獨自時更喜歡連篇地寫字,寫些狂亂的草書來發泄。偶爾還被她發現看著窗外發呆,不知在想什么。有次她半夜醒來,發現他就趴在枕邊看她,似乎看了很久。 常安打量他幾眼:“你這樣真像我爸爸。”他似乎被逗笑了,喉結震動:“我老了嗎?” 她搖搖頭:“當然不是。我mama剛離開那會兒,他總是蹲在我床邊,看我睡著了才回去睡,好像我是他的安眠藥。” 藤原橋靠她更緊,肌膚相貼著牢牢黏住:“你也是我的安眠藥。” “可是我在你身邊你也睡不著了,你自己沒發現嗎?”她問出一直以來的觀察,“你是怎么了?” 常安伸出柔軟的胳膊把他抱在懷里:“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說,現在我就在你身邊。”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他握住她的手,“就這樣一直在我身邊,呆在我身邊。”他自言自語、輕聲陳述:“意大利對德國宣戰,中、美、英、蘇四國簽署《普遍安全宣言》,還有最近的《開羅宣言》,我沒事,我只是在想辦法……”。 戰局扭轉,情況直轉之下,現在整個日本都如熱鍋上的螞蟻焦灼不已。他把常安的手拉向自己心口的位置,似乎想讓她相信他可以抵抗住這些壓力。她被他的神情逼得說不出話,只能用溫水般的親吻,洗凈他的緊張和焦慮。不知是誰說過,生存的最痛苦的往往是最清醒的人。 再遇松本藏,是在次年農歷五月初五的端午。 兩人在中餐廳用餐,天氣漸熱又恰逢大晴,常安穿了件帶內襯的紗料長旗袍。 戰后物資匱乏,工廠規模被逼縮減,這一年更是物價飛漲,這種繁復輕奢的衣服款式已經異常昂貴,她所穿為少女時購買的老式,很少有一般廠家還敢生產。 兩人吃完,藤原橋去到洗手間,常安站在開放廳的空位圓桌前等候。 對面的一人直直猥瑣瞧著她動作,故作發笑,惡心至極。藤原橋從洗手間出來卻聽見了,一抬手把那少尉拎出椅凳,凳角摩擦地面,突兀的噪音引來客人注目。 常安連忙上前幾步:“藤原!” 她想示意他別惹事。他卻抬了下手示意她站在原地別動,隨后轉身把那人拖進來時的洗手池房。因藤原橋是高他三級的長官,沒人看到那中尉敢反抗。 里面很安靜,她站在原地等了幾分鐘,直到他出來時戴還白手套,讓常安上前挽住他胳膊,常安也猜不到他到底對那人做了什么。 上了車,常安還沒問他就先開口:“我見過那人,是松本藏手下的翻譯。” “他背對著你,你怎么知道?”他嗤笑著發動汽車,“揍了一頓看到臉,想起來了。”座椅上的人聞言拍他胳膊,“這樣不好,‘腦子比拳頭好用’這句話不是你說的嗎?” 藤原橋開始為自己辯駁:“那得看是什么人什么事,像這種,自然暴力為先。” 可松本藏這三字真是陰魂不散的。 晚間夜幕降臨時,藤原橋有應酬,常安便開車送他去。一般是這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