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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打的太久了,按理說早該結束了,現在我看是總論贊成,各論反對。誰都說不能打,誰都沒撤兵,就這樣耗著。” 他文質彬彬地喝茶,擴大論的便說:“再打一下蔣介石說不定就投降了!” “你這莫不是賭徒心理?我看了陸軍省的數據,光這一年便消耗了8萬兵力在中國啊。” 那人打斷:“那又如何,打仗豈能如此畏手畏腳!” 另一人說:“美國置身中立,我們現在仍舊得不到國際支持,宮澤事務官說的沒錯,國內的經濟生產也不容軍隊再繼續消耗了,他們不是要裁軍嗎,肯定是沒有辦法了。” 藤原雅治立馬說出自己唯一所知情的:“聽說參謀本部和陸軍省下定決心,要在1940年內解決支那戰場和滿洲國的問題。” 宮澤幽幽朝藤原橋望過來,“藤原參謀,說說你的看法。”他知道這個年輕人,西西和藤原信巖成婚后他們也算是親戚,話里便含有作為長輩的親切。 藤原橋雙手搭再膝蓋,不急不緩地說:“目前我所負責的部隊是駐扎在上海,無論年內真正撤軍與否,我主張不放棄上海、滿洲國權益,保留部分駐軍留守,作為軍用物資生產和經濟儲備的基地。” “‘中國有自古而來的高度文明,而物質生活又極為原始,各個地方有高度的自給自足的可能,這些都成為對持久戰的極為有利的條件。如果開戰,有可能逼迫中國進行決戰,但是會不會變成持久戰則主要取決于中國的意圖。’這是石原莞爾參謀曾提過的話。”藤原橋說。 在場的人各懷心思,聽完都有陣沉默。 見完藤原信巖的老丈人他又便去拜訪藤原信巖,這兩年收到過好幾次他從日本寄來的包裹,皆為難得的原裝書。藤原信巖外出巡營去了,騎馬匆匆趕到東部軍的辦公室:“橋兄!好久不見!” 藤原橋臉上便露出放松地笑容來。 關于上午的事,藤原橋當面對他說聲:“聽說你訂婚了,恭喜。”又提起關于中國可能要撤軍的事,藤原信巖一直在本土做事,他平聲說:“十三軍旁邊拉來了兩個半殘的師團,是從中國內地帶回來修整的,我看這征來的小兵越來越年輕,怕是損耗的不少。”這是藤原信巖作出的猜測,對于被隱瞞的具體情況,他不清楚。 藤原橋還是告訴他:“廣播臺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你要反著聽。” 這話要是放到參謀本部,是要被那些少壯派軍官罵死的。藤原信巖溫潤淡笑:“也許吧。不過軍人不應該干預政治。” “不干預政治的軍人,猶如盲人摸象。” 藤原信巖不可置否的搖搖頭。這道理他懂,只是從小到大的精英教育讓他不能跨越那道界限:“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但我是支持你的,你若覺得對,便去做吧,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我會盡力。” 仁濟本是過年每醫生大約一周假,輪休,剩下些急診醫生坐鎮崗位值班。常安在上海無親戚,拜年走訪也就省了,加之家中無人,索性提前回了醫院。 卻恰巧趕上那日,有位冠心病患者新年忍不住多喝了酒,當場翻倒在酒桌,被拉來醫院。幾個急診科醫生一同協力,用藥物總算暫時緩了過來,就放在重癥監護室內看守,還是要盡快進行徹底的手術治愈。患者年紀大,還是頭一次手術,手術風險便增加。 這幾日醫院都無什么大事,遇著個這樣的燙手山芋,副院長是心外科專家,便從家趕來與其他醫生會診,由他親自cao刀商討手術方案。 常安是那日上午被叫去副院長辦公室,一進門發現許多醫生都在。她不知什么事,聽他們問:“你參與了劉春英患者的急救治療?” 原來是這回事。 急診醫生本來是夠的,但之前發了輛急救車裝走了兩位醫生、幾位護士,這人手就緊張起來,她在場就幫了一把:“是,我能應付這種緊急情況。” 副院長想起她的履歷,招聘時他也是審查官,就問起常安在戰地醫院最大的挑戰。常安想了想:“在未麻醉的情況下,給病患截肢。”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過來。 有人好奇了:“怎么截的?” “用木鋸,仗一打響我們就立馬準備,將鋸子放入鍋中水煮消毒,麻醉緊缺時讓兩個護士死死摁著,嘴里塞上木棍防止咬舌,醫生就開始鋸。” 聽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還能活?疼也得疼休克了!” “我也是這樣想,剛開始不敢,但若士兵的求生意志強,就能活。” 另一個醫生問:“你一個人么?” 常安點頭:“戰場醫藥和醫生都很緊缺,誰都是有成堆的病人等著要治療。” 在場的人唏噓感嘆,副院長笑了:“這樣,這場心臟手術你也來參加。” “可我是胸外科。”常安有些驚訝,這不是能開玩笑的事。 副院長卻胸有成竹:“這胸外科本來就是心外科的分支嘛。這場手術風險很高,我要的就是膽大。” “她還是個新人,這又是個大手術。”心外科主任說話了,“不合適吧?” 副院長不以為然:“又不是沒有先例,仁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