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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時代從1983開始在線閱讀 - 第6章

第6章

    另一件,是白昊改版的餅鐺,專用于華夫餅烤制。

    畢竟是上過中專的,白昊還算不錯的制圖功底并沒有讓張建國有什么意外,倒是白昊要制作的東西,在張建國眼中看來,一件屬于完全沒鳥用的電器,另一件明明花三塊錢就能造出來的,這非要花六十元。

    當然,這是材料成本。

    張建國修配廠找的邊角廢料,讓廠里幾位師傅幫著制作的。

    又過了幾天,兩樣?xùn)|西制作好了,粗糙的零件最終全是擁有八級鉗工手藝的張建國手工完成的,組裝到一起的。

    為了擔心路上會磕壞,特別用舊棉被包上,又用三合板包在外面,然后再包一層帆,給白昊加了一個背包帶。

    除了這些,張建國還給白昊帶了幾只鍋盔路上吃。

    白昊順手把李強堂弟李小龍上次給自己,他家自己熬的山楂蘋果醬也給裝上了,心想著如果有機會試著烤華夫餅,這果醬說不定能用上。

    準備好一切,到了傍晚的時候張建國借了輛自行車。

    家里沒有自行車,一來是因為家離廠子不遠算,二來自行車太貴,張建國一直沒舍得買。

    白昊坐在二八大杠的后架子上,一路巔著巔著,跟著養(yǎng)父張建國到了京兆西站。

    西站門口,已經(jīng)有個人等在這里。

    “大熊叔?!?/br>
    被白昊稱為大熊叔的男人大笑幾聲:“都中專畢業(yè)了,還是這么沒文化,叔叫郝態(tài)?!?/br>
    白昊跟著一起笑。

    張建國對白昊說道:“你要的那鋁盤是你熊叔翻砂幫你搞出來的?!?/br>
    “謝謝熊叔?!?/br>
    郝態(tài)指著張建國:“看,就是你把娃教壞的,明明是態(tài)字,非要念成熊?!?/br>
    態(tài)與態(tài)的繁體字,這個時代還有許多人寫字用繁體,張建國和郝態(tài)認識的時候才十四歲,都是工電廠的學(xué)徒工出身,當時識字不多,把態(tài)念成熊好些年了。

    郝態(tài)帶著張建國和白昊進了京兆西站。

    西站是貨運站。

    郝態(tài)對白昊說道:“客車沒有直達羊城的,要在開封那邊轉(zhuǎn)車,你頭一次出門怕你把自己走丟了。再說客車的票從咱這里到羊城的也要四十塊錢,相當于你爸大半個月的工資。所以你坐貨車走,我給車長打好招呼了,到地方會叫你?!?/br>
    “謝謝熊叔。”

    悶罐車,這一車廂拉的全是紡織品。好在現(xiàn)在是秋天,要是夏天估計能把人熱死。

    臨封門前,郝態(tài)突然抽出一個信封扔進了車廂,張建國看到趕緊去攔,郝態(tài)卻已經(jīng)把車廂門給關(guān)上了,推著張建國往后走的時候說道:“娃中專畢業(yè),我這個當叔的也沒給娃買個哇,就二十塊錢,別攔著。”

    在郝態(tài)與張建國推讓的時候,車緩緩開動了。

    當火車開出一會之后白昊才撿起那信封,借著門縫的的光打開,里面是十張兩元的夏國幣。

    兩元。

    白昊記憶中都沒有兩元的樣子了。

    看著這綠色的兩元票子,白昊在手中晃了晃,然后倒在紗包堆里合上了眼睛。

    三天兩夜之后,白昊站在羊城西站。

    前一世白昊對羊城很熟悉,卻并不了解八十年代初的羊城,白昊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荔灣這一帶,自己應(yīng)該往東走。

    白昊并不是盲目的沖到羊城碰運氣的。

    他是有目標。

    羊城的秋交會已經(jīng)開始,白昊雖然知道秋交會場館的大概地點,他卻沒有去。而是坐上公交車,又走了一里多路來到了羊城最高的一處樓前。

    白云酒店。

    在未來的十年,都是羊城最高的樓。

    白昊記得自己重生前有一個漂亮國的朋友有一次喝醉的時候和自己聊過,他在大學(xué)工作的第二年就去過夏國,該死的上司給他的出差費非常低,而且明顯給了他一個讓他出丑的任務(wù),他自費住在羊城最高的樓的頂層豪華套房內(nèi)。

    當時記憶最深的是,酒店送了他一只金色的陶瓷豬零錢罐,說豬年快樂什么的,他一直保存著,因為真的很精致,很招人喜歡。

    白昊仔細推算過,那么時間上就是這幾天,羊城秋交會,而今年正好是豬年。

    那么地點,羊城最高的樓,頂層豪華套房,只能是白云酒店。

    白昊到了,卻連門都進不去。

    一路的顛簸,風塵仆仆,又背著一個奇怪的帆布大包,別說是門童了,就是保安都想找根棍子把白昊驅(qū)趕到五百米之外。

    第六節(jié) 嘿,男孩!

    被人趕到了馬路邊。

    白昊倒也不介意,走到路邊花壇往上一靠,拿出鍋盔掰了一塊放在嘴里,然后就眼著酒店的門口。也同時盯著每一輛停在酒店門前的每一輛車。

    幾個小時的等候,白昊的期望沒有落空。

    一個熟悉的面孔,雖然年輕但額頭上的傷痕依舊。

    這個金發(fā)的男人走下汽車,后面還有一輛車,幾個夏國人下車后他們似乎在說著什么,金發(fā)的男人一臉的疲憊,只是不斷的搖著頭。

    白昊走了過去。

    “l(fā)ook who it is。”

    所有人都愣住了,夏國這邊的接待人員不明白怎么會突然有一個乞丐跑出來,而那個金發(fā)男人卻一臉的疑惑,因為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僅限于非常熟悉的人。

    白昊繼續(xù)用漂亮國語說道:“牛仔,我需要和你談一談,你和我彼此需要對方的幫助,當然在談之前我需要先來一杯馬蒂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