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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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華國吃到這么好吃的西餐, 其實很難得。 姚薇薇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瞻前顧后的人, 更不會辜負美食。既然這會兒有的吃,就會好好品嘗菜肴,不會浪費。 眼下來都來了,簽了合同轉身就走的事, 姚薇薇也做不出來。 她跟席辰雖然分了手, 但到底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雖然之前出于各種考量, 也想要避免不必要的私下接觸,但若是一面對席辰便避如蛇蝎風聲鶴唳,姚薇薇又會覺得這種行為有些自視過高的可笑。 先前她想的不夠周全, 姚家和席家同在上海, 以后在各種場合遇到席辰這種事, 幾乎是必然的。 很多事情,她都不可能因為席辰可能會出席就將邀請全部推拒掉,也不可能見到席辰就繞道走,所以最好是能和席辰達成一個共識。 兩人各懷心思,可這頓飯卻吃的十分安靜。 席辰自然是想要和姚薇薇多說幾句的,可他話本來就不多,也不是一個會自己找話題的人。如果姚薇薇不想主動同他說話, 席辰發現,他也不知道能去說些什么。 正有些不知所措之時,姚薇薇突然開了口—— “席辰,吃完這頓飯,我們以后還是不要單獨見面了。如果在其他場合遇到,最好也能當作彼此不熟悉。” 她說完后,又想了想,覺得應該會有人能查出她和席辰在英國時是校友,于是補充道:“若是不行,那就只當我們是在英國相識的校友,沒什么其他的關聯。” 現在的社會氛圍,對于男女交往又分手的看法還比較苛刻。如果她和席辰交往過的事被所有人知曉,恐怕她這一輩子都要和席辰這個名字綁在一起了。 以后她招贅,對方的家世背景必定是比不上席辰的,姚薇薇不希望因為這種“風花雪月”的談資讓對方產生壓力。 然而姚薇薇這話才剛說完,席辰那好了一整晚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他眉頭緊皺地看向她,聲音里帶著些許肅然:“姚薇薇,你是說你跟我,不熟悉?” 席辰突然想起來,上次在陸家的宴會,她便是一派從容地想要撇清和他的關系,仿佛他是什么瘟疫一般。 姚薇薇平靜的回視,點頭道:“要是說實話,我現在的確對你這個人不太熟悉。” 按照席辰這種別扭的性子,他幾乎不會同人說他的真實想法,姚薇薇能了解的也只有一些生活上的習慣。 “那你跟誰熟悉?是陸帆?陳易風?還是沈唯砋?” 他立刻想到了夢里面,她同陳易風一起搞什么免費女子學校做慈善公益,跟沈唯砋整日里忙活生意合作默契,又大張旗鼓地準備要和陸帆定婚。 席辰不明白,為什么好像這些人在她的心里面,統統都要比自己熟悉? 明明是他先認識她,明明他們在一起了那么久,明明他覺得,夢里的最后,他覺得自己已經比所有人都要了解姚薇薇了。 姚薇薇其實也已經料到,以席辰那種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恐怕會接受不了自己在他今天這像是“示好”的舉動之后,還主動提出和他“保持陌生”。 現在席辰突變的情緒,其實也在姚薇薇的意料之中,甚至還比她預估的要好上很多。畢竟對方雖然聲音里透著不快,但也沒有拂袖而去。 所以姚薇薇這回倒沒有懟他,而是放下了刀叉道:“席辰,我們兩個以前的事情,和其他人其實扯不上什么關系。至于你,我說句實話,如果在英國時我就提前熟悉了你的性格,那么我根本就不會和你在一起。” “你的性格和我相差太多,處事方法也和我完全不一樣。你不懂我的作風,我也不懂你的想法。我無法接受你的大男子主義,你內心想必也也很排斥我的為所欲為。咱們這樣的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在一起。” “當然,我很討厭且接受不了你的性格,但并不代表其他女子也都是如此。而且我也無權去評判你性格的對錯,畢竟一個人性格的養成多數都和父母有關。” 所以,你能養成了這么個狗脾氣,那也是你爹席世濤的錯,本質上不算是你的錯。 我雖然接受不了你這刻板的大男子主義脾氣,并不代表其他女人都是如此,你大可以去找別人。 這各花各草對各眼,總有一個人能和你心心相惜,更何況,你這張臉還帥的過分,以后注定有權有勢。 姚薇薇在心里如是想到。 “所以說,姚薇薇,你其實心里很討厭我?” 席辰現在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條繃緊到極致的弦,馬上就要瀕臨斷裂,臉色也難看得很,仿佛在極力忍耐著。 他想過姚薇薇會因為夢里控訴的那些事生他的氣,也想過她可能因此要去和別人在一起,但他卻沒有想過,姚薇薇不僅僅是不喜歡他了,還很討厭他。 而在此之前,他還在想著,應該如何讓姚薇薇回心轉意,原諒他,重新和他在一起。甚至,還想要為此,盡量順著她的喜好去做些改變。 為什么呢?明明姚薇薇以前表現得那么喜歡他,明明姚薇薇以前對他那么好,明明他過去是那么篤定地認為,姚薇薇是非常喜歡自己的。 席辰覺得自己的那些想法有些可笑,他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承認。 姚薇薇:“......” 席辰這話問的,也太過直白了。 姚薇薇不明白為什么她說了這么多,席辰卻好像只聽到了自己說討厭他的性格這句。 她討厭不討厭他重要嗎?重點難道不是他們兩個人明顯不合適,應該去各自尋找幸福嗎? 自己應該要找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贅婿,而席辰則應該去找一個不嫌棄他大男子主義還足夠崇拜他的賢妻良母。 又不是所有女子都像她一樣完全不能忍受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畢竟時下的男子大多都是這樣的。 對于如今大多數女人來說,更接受不了的自然是男人的貧窮和無能。 即便姚薇薇的確討厭著席辰的性格,卻也知道,客觀評判一個人,并不是看她喜歡與否。 例如她討厭席辰的執拗脾氣,但這種執拗放在研究上就變成了足夠的專注。 怕自己的話打擊到了這位自尊心過強的華國棟梁之才,姚薇薇想了想,還是婉轉回到:“以前女友的角度看,我的確是討厭你。但是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倆不合適。如果已經明知兩個人之間不合適,及時止損對大家都好。” “換個角度說,其實你家世顯赫又足夠優秀,想必也有很多女子喜歡。到時候你好好挑一個賢妻良母幫你打點家務,不是很好嗎?” 席辰:“......” 雖然沒有聽出她最后這話的假設有哪里好,但他卻聽出來了,姚薇薇這個女人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不僅如此,還一心想要將他推去給別的女人。 饒是席辰再能忍耐,這會兒的心緒都不可能平靜,而且還越想越氣。 一邊是氣自己的自作多情,一邊又是氣姚薇薇的始亂終棄。 尤其再想到夢里面的陸帆、陳易風和沈唯砋,心里更是堵得難受。 他心情波動起伏時,面色顯得更差,也愈加沉默。 而那邊,姚薇薇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的夠圓滑了,自顧自地擦了擦嘴,微笑著同他道別。 “好了,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剛剛來之前,已經先過問了你家司機餐廳的地址,這會兒沈家的車想必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她說完略作停頓:“嗯......還是要謝謝你今日的招待,再見。” ....................................................... 簽完了購地的合同,也就意味著,姚薇薇總算是將此次來南京最重要的事給辦完了。 雖說還有其他的幾個地方的選址還沒有敲定,但其實都沒有南京這邊更重要。 畢竟南京總要比其他幾城更繁榮些,且這邊開的還是第一家益生百貨,開業后的生意如何,直接決定了姚薇薇設想出的百貨模式的成敗。 而現在拿下了夫子廟的地,就代表著,至少不必再去擔憂益生百貨引流的問題了,姚薇薇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她反而一直在想著《海上風月》的事。 上次沈唯砋提出要贊助劇組服裝打隱形廣告,于是《海上風月》的拍攝進度只得又往后拖了拖,不過在姚薇薇來南京之前,《海上風月》就已經重拍到一半了。 她將后續同沈唯砋接觸的事情全部統籌交給了小張,算算日子,這會兒《海上風月》也應該殺青了。 姚薇薇如今在心中想著,自己是否要先回上海一趟,看下《海上風月》的成片,順帶處理好電影上映事項。 然而沒有想到,她回到沈家的時候,居然看到了已經早早等在了門口的沈唯砋。 姚薇薇目露訝異:“沈大哥,你怎么回來了?” 最近一直住在沈家,受著沈富雄和沈夫人的照料,姚薇薇對沈家的諸人也不免親切了幾分。 沈夫人同她聊天時,總是稱呼沈唯砋為“你沈大哥”,所以現在姚薇薇叫的也很自然。 不過沈唯砋見到她回來,表情看著倒是不同于往日的溫和,反而目露擔憂,又帶了幾分認真。 姚薇薇心下一緊,果然,接著便聽到沈唯砋開口—— “薇薇,你先聽我說......《海上風月》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和朋友吃飯回來晚了會兒,不過明天可以晚起,碼完這章還會繼續碼的。 第41章 姚薇薇是在第二日, 跟著沈唯砋一起乘火車趕回上海的。 因為沈家并沒有設電報,寫信速度又太慢,事情發生的太急又難以解決,故而沈唯砋才會特意走了一趟南京通知姚薇薇。 晟維影片公司的會議室里。 姚薇薇、小張、沈唯砋三個人面色嚴肅地坐在了一邊, 而身為男女主的陳易風和阮玉, 則是在對面坐著。 陳易風看起來還好, 似乎并沒有受到這場風波的影響。可是如今身處各大報紙頭版的阮玉卻顯得分外憔悴。 當初試戲時那充滿了韌勁的雙眸,如今布滿了血絲, 眼皮也是腫的, 不知道已經哭過了幾次。 “阮玉,你先冷靜下來,將事情仔細同我講清楚。”姚薇薇率先朝阮玉開口。 阮玉抬起頭看向她,挪了挪此時蒼白的嘴唇, 突然自嘲地一笑。 然后她聲音沙啞地開始了敘述。 “我和苗成建兩個, 當初都是在父母之命下成婚的。苗成建以前在上海上過大學, 回家成婚之后沒多久,我就隨他一起從揚州搬來了上海。” “那時候,苗成建去了恒潤銀行應聘, 成了那里的職員。一開始, 他雖然會去賭, 但總還是有些節制,也會照常去上班賺錢。” “而我自從結了婚,就被迫中斷了學業,待在家里打理家務。苗成建他不讓我繼續去女子中學讀書,也不喜歡我經常出門,所以我就只能每天待在家里等著他下班。” “我在上海沒有什么朋友,在家里呆得久了, 又沒什么人可以說話,就跟苗成建說想要重新去讀書。然后他......” 說到這,阮玉突然停住,白皙清秀的面容上,表情卻是很痛苦的掙扎。 “然后他就第一次打了我。” 這話說出口后,她仿佛又陷入到自己曾經那段無助的經歷中去了。 “或許家暴這種事情,都有一就有二。漸漸的,苗成建把我當成了緩解他工作和輸錢壓力的出氣筒,三天兩頭的打我。 “有一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又被他打得狠了,結果就流了產。那一刻,我終于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必須得擺脫苗成建,擺脫這段婚姻關系。” “可是我也知道,這究竟有多難。” 阮玉突然悲哀地嘆了口氣,抹了抹臉上不知何時落下的眼淚,然后哽咽著繼續。 “我的爹娘生了五個女兒,就是為了要一個兒子。而我以前的名字也不叫阮玉,叫阮招娣,只因為我是他們生的第一個女兒。當然了,我的那幾個meimei們,名字里也同樣有個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