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風翔記得分明,這是露絲雅第三次提到如此類似的問題,很是有些無奈,頭也隱隱疼了起來。可看看精靈少女期盼的眼神,以及微微擺動的細長耳朵,狠心的話卻也怎么都說不出來。只能一邊佩服著:說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覺得累,水都沒有喝上一口,她還真是厲害呢!一邊含糊的道,“啊,似乎就是那樣。你說的沒錯。” 回答的極為敷衍,可露絲雅卻始終沒有察覺——這個精靈有著遠超尋常人的旺盛好奇心,人卻有點呆呆的——這不,她只是瞇著眼想像了下霍格的模樣,就樂呵呵的傻笑了好一會兒。 讓風翔看得直搖頭,又在暗中感嘆著:我怎么就這樣傻,非得招惹她呢? 在趕路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四個都刻意的保持著彼此間的距離,很少進行交談,偶爾的對話也大多是“往左走”“向右行”這樣的簡短句子,氣氛略有點沉默。或許就因為這樣,一直東張西望的露絲雅終于在猶豫了半個多小時后,下定了決心。她湊到風翔面前,提出了一個簡單的問題,“霍格真的是你干掉的嗎?” 風翔本該拒絕回答,卻做出了讓他后悔不已的選擇——他以為這是對方最初的試探,就想反過來進行套話——可怎么都沒能想到,只是“恩”的一聲,便就此打開了名為“露絲雅”的魔盒。精靈少女滔滔不絕的話語,讓過來湊熱鬧的哈爾少尉只聽了五分鐘不到就明智的落荒而逃,留下風翔一個人在那里受難,遠遠沒有絕期。 時至此刻,風翔已經對露絲雅的生平往事了若指掌,知道她是“年僅”八十的少女,來自月光林地,是位尚在見習,正在游歷的月夜祭司;清楚她曾在六個城市、要塞、營地里的二十三個部門任過事,可最長一份工作也僅僅做了三個多月;精靈少女還詳細問風翔說明過自己父母、親人的大小事跡,其中包括家庭趣事與自己惹下的諸多窘事。 如果再繼續交談下去,風翔堅信露絲雅這個傻妞遲早會把今天所穿底.褲的顏色也交代出來……很是有些無奈。 更是因為這樣,未曾察覺到前面的哈爾少尉面上的郁郁之色竟比他還厚重幾分。 哈爾怎么能不郁悶呢?除了是此次任務的負責人外,他還肩負著其它一些的重任。要將懷特守備官的某些話轉告給風翔,警告那個剛來這里的新人要認清現實,如果有機會的話,拉攏也是會去做的事情。 所以從隊伍出發,他就在一直找借口接近風翔,哪想卻被忽然調進隊伍里的精靈少女搶了先,一直說個不停,糾纏不休,讓他連跟風翔開口說話的時間都不給。到了現在,他們兩人那談笑風生的模樣,更是叫摻和不進去的哈爾少尉覺得刺眼不已! 他很是憂心自己不能按時完成任務,又不知怎么的,忽然對自己這個隊長被人忽視而感到有些怨恨。再回頭看了一眼,風翔臉上那絲若有若無的無奈苦笑居然也進一步刺激到了他的自尊。 ……好吧,這是你自找的! 哈爾少尉終于有了決定,放棄了警告、提醒這一步驟,只是將一個小東西偷偷放在了路邊的某個松樹下。他看著那個小玩意不斷偷笑著:明天,到了明天就讓你好看! 十五、夜(上) 是夜扎營,風翔抽到手好簽,第一個守夜。可換班以后卻怎么也睡不著,或者說是不敢睡,他擔心會受到暗算,很有點輾轉難眠,半睡半醒著就到了下半夜。 忽然驚覺到身邊有所動靜,意識馬上清醒了過來,他偷偷睜眼觀望,才發現是輪班的露絲雅坐在了他不遠處。 值最后一班崗的精靈少女像是剛剛轉醒,人還很是迷糊,往篝火里填了不少的木柴,險些把火壓死了方才醒悟過來。她“啊”的低呼聲,連忙拯救起來,結果又在抽取木柴的時候把手給燙傷了…… 看的風翔暗笑不停,露絲雅卻是沒有察覺。她花費了近十數分鐘讓篝火恢復原狀,左右張望著尋了個平整的草地跪下,開始對著掛在蒼穹上的那輪明月祈禱起來。月光靜靜的灑落在少女身上,這時輕聲呢喃的精靈少女全神貫注著,平白多出份恬靜淡然的美。 讓風翔為之奪目…… 露絲雅沒多時就已祈禱完畢,卻仍未起身。她取出箭壺內的箭矢平放在地上,雙手掌心向上攤出,承接住的月光就像有了實質般逐漸累積在其上,讓她的雙手也散發出淡淡的銀光。精靈少女再用手撫摸箭矢,隨著她指尖的移動,箭尖至箭羽也跟著亮了起來。 一連做出五根被月神賜福的神圣之箭,露絲雅方才停止了動作。她剛剛將箭小心收好,驟然聽見了絲聲響,像是干枯樹枝斷裂的聲音,不由得警惕起來。她翻身滾到篝火光芒不及的黑暗處,手中也已彎弓搭箭,留神觀看傳出聲響的位置,只要察覺到可疑的目標,露絲雅就會馬上招呼過去。 可卻什么都沒能發現,周圍靜悄悄的再無一絲聲響。讓露絲雅不禁有些疑惑:莫不是我聽岔了? 風翔也是這般想的,露絲雅那邊一有動作,他跟著就施展出了魔力神眼,可在監測范圍內什么都沒看到,便問,“你聽到了什么?”倒把精靈少女嚇了一跳,回頭時險些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這時哈爾與暗刃也已醒來,露絲雅就簡短的將經過做了說明。 …… “也許是我聽錯了。”在最后,精靈有些猶豫的說道,哈爾就示意大家繼續休息。可密探還有些放心不下,他摸出了涂黑的匕首,簡單的說道,“我去附近轉上一圈。”身形就隱藏在陰影里消逝不見。 密探的隱蔽功夫很是了得,風翔若不是擁有魔力神眼這個技能,只怕也看不到他在往正西邊摸過去。 如此又過了十分多鐘,哈爾剛剛躺下不久,悶悶不樂的露絲雅還拉著風翔說話。西邊忽然傳來呼聲,聲音不大,可在寂靜的夜里也很清晰,讓三人聽的一驚。 “出了什么事?”翻身而起的哈爾還在詢問,風翔與露絲雅兩人已經往那邊跑去。 跑動中,風翔掏出了細劍,一邊將魔力神眼從雷達模式切換成了望模式,一邊對露絲雅道,“和我保持些距離,掩護我!” 他們兩個速度很快,轉瞬間就將哈爾與篝火一齊遠遠拋在了身后。風翔通過魔力神眼,也看清了遠方的景象——剛剛離去的密探,此時正被三只怪物圍攻著——那怪物長尾生翼,手持著三叉戟,卻是標準的小惡魔形象。它們的實力不弱,暗刃在圍攻中早已經變得深痕累累,似是堅持不了多久。 可風翔離他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就是想援手也是愛莫能助。 “那是暗刃先生吧?”身后的露絲雅忽然出聲詢問,因為看的不很真切,是以開口求證。可也不想想,精靈的視力要遠比人類出眾的多,虧了問得是風翔,不然就是在問道于盲了。 風翔給了她確實答案,精靈少女也不起疑,只是拔下根頭發確認了風向、風速,再抬頭往前望上一眼,就從箭壺中取出根閃耀著銀光的箭矢來,搭弓射箭一氣呵成,被祝福的月神之箭頓時分開了昏暗的天際。 露絲雅這一箭射了足有五百余米遠,精準的將一只小惡魔釘在了地上,也讓風翔看得心驚,不由得回頭好好望了精靈少女一眼——她的神情依舊,奔跑的速度不減,似乎并未因為射出這石破天驚的一箭而感到疲憊。 ……古怪的是那箭本身么? 正猜測著,又是一道銀芒擦身而過,將第二只小惡魔也送上了西天。 露絲雅還欲再射,風翔連忙出聲阻止,“這就夠了!你那箭數量有限,我們說不定還會遇見別的事兒!”又沖暗刃遠遠喊道,“請堅持住!” 密探那邊只剩下最后一只小惡魔,料在短時間里不會出事。風翔一邊往那里快速接近,一邊用魔力神眼謹慎的查看了周圍的情況。再沒有發現小惡魔,倒是在更遠處的小山丘后面,有一群人類與馬匹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對此風翔來不及細想,只是縱身一躍來到小惡魔面前。那怪物也算明智,在同伴被射殺后就起了逃跑的念頭,可又怕露絲雅的神箭不敢高飛,只好貼著地面前行,速度自然不快。這時被風翔攔了下來,就厲聲尖叫道,“閃開!”將三叉戟刺了過來。 風翔側身閃過,正要還擊,聽到隨后趕來的密探在那提醒,“最好活捉它!混沌之光的那群人就是中了它們的暗算!”暗自“嘖”了聲,改刺為劈,重重的砍在了三叉戟上。 小惡魔的個頭雖然只有七十多公分高,力氣倒是不小,風翔一擊沒能讓它武器脫手,可也破壞了它飛翔的重心,有些搖搖欲墜,正拼命的扇動著身后的蝠翼。 讓風翔抓住機會刺穿了左腕,再一揮劍,右手也應聲而落。小惡魔凄厲的叫喊起來,被緊接而來的一腳踹落在地上,讓暗刃困了個結實。 “你沒事吧?”昨天趕路的時候,風翔刻意觀察過同伴們的身手,其中迷迷糊糊的露絲雅看不出深淺,哈爾最弱,密探的靈活、速度只比他稍差一些,想來實力也該不弱,這會兒就有點奇怪:三只一共只給了一百五十點經驗的小惡魔說不上很強,為何就把暗刃弄得這般狼狽? 暗刃是位聰明人,知道風翔在猜忌什么,苦笑著解釋了下,“它們的尾翼中蘊含著毒素,能讓中者變得虛弱為力,只想昏昏欲睡……我剛被偷襲的時候,只來得及干掉了一個。”山丘后那群混沌之光的人,也該是中了這招,暗刃卻只字未提,把說明、解釋的麻煩事都扔給了還未到來的哈爾少尉。 風翔也不多問,只是關心他的傷勢如何。倒是旁邊的露絲雅有些奇怪,“暗刃先生,你剛剛說的混沌之光是怎么回事?” 弄得密探很是尷尬,好在精靈少女只是好奇,沒有深究的意思,隨口說了幾句就讓她轉移了注意力,“您那里有月夜草和熒光花么?我要想簡單配副解毒劑。”從事密探工作的暗刃是用毒解毒的行家,對于小惡魔的尾毒了解甚深,這時檢查了自己的傷口,就清楚明了該如何驅趕毒素。 就是看他討要的分量,顯然山丘后的那群人也是有份的。 暗刃開始熬制藥劑,露絲雅則好奇的蹲在一旁不住詢問,對此風翔也有點興趣,但身為常識派……總是能找到該做的事情。 他用細劍劍身狠狠抽打了小惡魔,讓這個不住叫嚷的怪物很快閉上嘴巴,“是誰召喚的你們!目標是什么?”小惡魔并不是這個刀塔世界的土著惡魔,這里又處于道路附近,它們若是存在了有些時日,必然會有消息傳出——尤其在道路被匪徒封鎖數月的這個當口上,旅人失蹤的情況無疑會引來十字營地的注意。可偏偏這會兒中伏的是與十字營地有所關聯的混沌之光,風翔也曾在昨天見到些背著厚厚行囊,目的地是閃金鎮的大膽投機者。就推斷出,自己這行人很有可能引起了某些家伙的注意。 果然,小惡魔只是稍稍做了抵抗,就很快屈服在身上的條條傷勢之下,它尖著嗓子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吱吱是今天被名法師召喚來的,他讓我們活捉身后的那群人,答應完事之后叫吱吱們飽餐一頓!” ……附近還有法師!? 風翔一驚,連忙再用魔力神眼查看四周,可除了仍在奔跑還未趕到的哈爾少尉外,再沒有什么發現。就挺劍刺穿了小惡魔的左腿,威脅道,“你該知道說謊的下場的!” 小惡魔尖叫連連,“他就在附近,就在附近!”喊聲忽然一停,橘子皮一般的小臉徹底皺在了一起,很是有些錯愕,“他不在了……” “不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吱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是離開了么?”對召喚法術,風翔只是一知半解。小惡魔的回答馬上讓他知道自己猜錯了,“不,我們間的聯系不會受到距離的干擾……他存在的感覺消失了……像是被人干掉了……” 十六、夜(中) 當姍姍來遲的哈爾少尉終于趕到的時候,風翔已經就“法師被誰干掉”這個問題與密探交換了意見,他們一致認為今夜的事兒透著古怪,此地不宜久留。唯有露絲雅還很樂觀,“說不定是哪位好心人順手幫了我們忙呢。” 讓風翔吐槽不能。 這時將發現對哈爾講了,很是把他嚇的不輕,尤其是聽到“有群人被放倒在山丘后面,”后,整張臉都煞白了起來,少尉顧不上關心密探的傷勢,也沒有理會風翔的詢問,逕自往那邊跑去。直到在人群中找到枕著某人大腿睡得正甜的耶格少尉后,才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他正慶幸著,就聽隨后跟來的風翔“困惑”的問道,“這不是在閃金鎮工作的耶格少尉么?怎么帶著一群人忽然來了這里?”頓時醒悟過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可哈爾一時里也想不清該如何回答,搔著臉頰垂頭不語。 風翔繼續裝模作樣的轉了一圈,“驚訝”的發現了些事情,“連營地都扎了,顯然不是才到的……”就很自信的判斷道,“恩,他們一定是有些要緊事情要來做!”并向哈爾求證,“隊長,你說是吧?” 哈爾硬著頭皮順風翔的意思應承了下來,“我想也該是這樣……” 風翔就再對露絲雅、暗刃提議,“那我們趕緊喂他們解藥,可別誤了正事!”不明就里的露絲雅當下應承下來,倒是知道事情原委的密探在暗中搖頭,不由對哈爾少尉有些同情,可他剛剛才受到風翔兩人援手,哪怕是出于承情也沒有說破。 不想牽扯過深的暗刃以及根本不明白情況的精靈少女,就任憑風翔一人在那邊表演做戲。看他做關心狀,向剛剛轉醒的耶格少尉刺探,“您怎么就來了這里?” 此時的耶格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很是稀里糊涂的,聽見有人詢問,就按原先的約定把計劃好的說辭講了出來,“我剛接到新的情報,說是已經掌握了路匪的藏身點,就連忙帶人支援你們——我們要一股作氣將他們……!”還沒有說完就察覺到不對,當下住口不再言語。 可透露出的消息已經足以讓風翔捏住軟肋,“既然是追著我們而來,為何又在離我們不遠處安營扎寨?”見耶格、哈爾兩人吶吶不能言,風翔就很貼心的幫他們想了個緣由,“想必您是因為夜深而尋不見我們吧?恩,可以理解呢。” 耶格只能面紅耳sao的應承下來,“你說的沒錯……” 在此時,風翔已經完全掌握了局面上的主動,可也無意過于緊逼——主要是召喚小惡魔的法師的莫名死亡讓他有些不安,急欲解決麻煩離開這里——就只是在耶格、哈爾兩人吃憋,出了昨天受的惡氣后,講起了正事。他說明了原委,又向名義上的隊長哈爾詢問,“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哈爾卻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按照事先的約定,帶領混沌之光清剿路匪,再借人數上的優勢敲打風翔才是他真正要去辦的任務。可今夜發生的事情卻不在計劃內,也讓他覺得情況不對,堅持做下去就有些說不出口。 哈爾為難的看了耶格一眼,后者倒有些決斷,“鏟除路匪是我們應當要去做的事情!” 風翔不禁啞然,“現在這情況還要繼續?” 耶格大義凌然的點頭稱是,說:“那群惡徒已經為非作歹了三個多月,讓很多商客、旅人都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藏身所在,又有混沌之光這群好小伙,鏟除他們應該不成問題!” 風翔倒不想潑他涼水,只是事實眼下是明擺著的,就連露絲雅都能聽出不對來,“可是,這些先生剛剛不還受到了襲擊嗎?若不是暗刃先生剛好發現……”表情很是天真無邪,讓耶格下不了臺來。 風翔接過露絲雅的話頭繼續說道,“沒錯,就是這樣。連四只小惡魔都能把他們弄得這樣狼狽,我很懷疑他們在面對路匪時都能做些什么!”不等哈爾、耶格說話,就說出了自己意見,“而且連你們的隱秘行動都能遭人伏擊,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該回到閃金鎮從長計議!” 左右對清剿路匪這事不是很上心,趁此完結倒是件意想不到的好事——風翔愿意為十字營地出力接受此次任務,卻讓十字營地的人將此事搞砸了,原因不在他身上,也就能應付過去。更甚至,耶格那群人以后都沒臉再來尋他的事。 哈爾、耶格兩人不太愿意這樣了結,那對他們的仕途無疑是個打擊,猶自在默不作聲暗中尋思。露絲雅覺得風翔說的很有些道理,當下道,“我覺得溫德說的沒錯。”于是在混沌之光那群添頭不算數的情況下,成了二比二的局面,決定權落在了密探的身上。 暗刃會進入小隊進行此次任務,最重要的目標就是那群路匪——連續三月道路不通,消息早就傳到了鳶尾王都,派他以及其他幾人前來就是調查此事——于情本該是要求繼續下去,可辦案經驗豐富的密探也從此次遇襲里嗅到絲詭計的味道,幾番盤算下來,終究還是道,“我們還是先回去的好。” 比起風翔的話來,密探的意見更能引起少尉們的重視,他們兩個對望一眼,心知不能再逆轉局勢,只得垂頭喪氣的勒令混沌之光的成員整隊,倒把脾氣都撒了過去。 事情至此,風翔方才松了口氣,想尋個地方找下,卻忽然聞見了些異味。淡淡的血腥氣在他的右手邊彌漫著,刺激著他的鼻翼,可回頭看去,散發著血腥味的地方卻是一片空地。 當下心中警報聲大作,右眼皮也輕輕跳動了下,他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用魔力神眼好好勘測了那里,依然沒有什么發現。只是,那里有人的念頭卻在心頭徘徊不去。 ……好吧,這其實沒什么丟人的…… 風翔下定了決心,用手捏緊了細劍劍柄,先是與露絲雅說笑了幾句,猛然間往那里挺劍刺去,嘴里呵斥道,“出來!” 金鳴聲如約響起,一個身影自空氣中浮現出來。他身形朦朧猶若鬼魅,用手中一把看不見的武器擋下了風翔的細劍。 “倒是有些本事。”那身影冷冷輕笑著,隨手一擊就將風翔迫退回去,沒有立即追擊,而是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是怎么發現我的?血腥味嗎?” “你不需要知道。”風翔咬牙回道,此人給他壓迫感極重,昔日的霍格與其不可以道里計,只是瞧著對方的身影,冷汗就忍不住流了下來。風翔心知此人是位大敵,不是他一人能夠應付下來的,就在再次上前想要纏住對方的同時招呼道,“都一起上!” 怎料周圍眾人竟在此時異口同聲的叫道,“你是無蹤!”“無蹤先生!”語氣各有不同,但顯然是互相認識的。 再次被對方輕易逼退的風翔感到很是奇怪。他謹慎回頭想問清原委,耶格與密探已經迎了上去。“久仰大名,感謝您為我們提供的那些寶貴建議!”暗刃如是說,少尉則是冷著臉質問,“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那個被稱為無蹤的人先是點頭與暗刃打了個招呼,回頭又對耶格道,“你需要知道么?”顯然是不買對方的帳。讓少尉的臉變得漲紅不已,好一會兒方才冷靜下來,強調的說道,“我是駐閃金鎮事務廳的軍官,有權知道你現在正在進行的任務——尤其是它似乎還與我們有關!” ……這個無蹤似乎也是冒險者,而且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