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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王妃走后,她一直在遠處焦急等待,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個小太監(jiān)叫去宮外馬車外候著,她才看到王妃腳步發(fā)虛地上了馬車,結果,王妃還未歸府,就暈倒了,更別說腿上的淤青和發(fā)熱的額頭了! 可是夫人,卻不把這當回事,若是夫人關心一下王妃,去求太后娘娘體恤,也不會讓王妃遭這罪了! 這時,兩個丫頭一個端著一碗泛著苦腥熱氣的湯藥一個端著漱口潤嗓的上前,臉上帶著笑意:王妃,奴婢羅枝(羅玉),奉王爺之命自今日起伺候王妃起居。 陶陶抬眼,這兩個女孩兒她認識,是今天扶她出宮門的,可是那時她頭昏腦脹,又余悸未消,所以沒有仔細看。 陶陶這才有時間打量,叫羅枝的鵝蛋小臉,彎眉彎眼,厚厚的耳垂,挺喜慶的模樣。 而叫羅玉的是單鳳眼兒,厚嘴唇看起來干練得體。 陶陶是不想收的,她有聽茗就夠了,不過她既然要求得辭琰庇佑,那么多幾個人也沒有大礙。 然而羅枝這個丫頭也不認生,笑瞇瞇地:王妃湯藥熬好了,您趁熱喝了吧! 陶陶見黑乎乎的一大碗,瞬間攏起眉頭,屏息道:你出去,藥放會兒,我自然會喝。 是王妃,那奴婢先出去了。 提到辭琰,陶陶想起在宮中看到女主珍而重之的手帕,她下了床到桌前自己倒水喝,喚了聲聽茗,把那床繡著湖景的墊被拿過來。 聽茗點頭,去躺椅上取過那床墊被,地位尊卑,聽茗在宮中并不敢正眼看貴人的,因此也就沒瞧見舒貴妃身上的料子和這墊被的料子相似。 她只是看著上面漂亮的山水,嘖嘖稱奇,這樣上好的刺繡,而臨摹的山水也是十分有韻味,繡在一床被子上實在可惜 王妃。聽茗將手里的墊被呈給陶陶,她接過,雙手觸摸上去,指尖泛起潤澤的涼意。雖然是不起眼的灰褐色,但是與女主今日引得滿堂喝彩的長裙一模一樣。 懷疑成了肯定,陶陶看著與舒貴妃如出一轍的的蠶絲料子,心里詫異得不行。 第20章 第 20 章 這時陶陶聽見外面丫鬟齊聲請安。 男人透過寥寥天光,光影紛繁,身形高大,面容冷峻。 辭琰坐在桌前,喝了一盞茶。嗅到苦澀的藥汁,斂眉道:王妃可是想讓本王就著湯藥飲茶。 陶陶抱著墊被,皺眉聞著讓人直犯惡心的湯藥,大眼悄悄移開:我晾涼在喝。 瞟了眼男人清貴的側臉,陶陶慫著鼻子,能讓扶清寺的大師出面,能這么快查出衣物上可疑的麝香,他根本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樣潦倒,失勢。 今天,他不出面,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把皇宮攪鬧不安。 他的大腿,她這個厚臉皮的戰(zhàn)五渣抱一抱可好? 看著手里的雪蠶絲墊被,這么大且好的料子,做成被子,如果讓那幾個侯府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痛心疾首。 陶陶試探道:殿下,妾身今日在宮中聽聞,這世間有一種蠶叫雪蠶,生在高山雪峰極為難育,一塊巴掌大的雪蠶絲也是千金難得。 雪蠶喜涼,遇熱火溫烤,方吐血成絲,今日席間幾位侯夫人將雪蠶絲吹得天上有地上無,說得頭頭是道,那幾位夫人還說,雪蠶絲制成衣料觸感冰涼沁人。 這讓妾身忽然想起,妾身的一床軟被和名貴的雪蠶絲十分相像。殿下能讓老仆放開手腳用雪蠶絲做一床墊腳的涼被,御王府真的揭不開鍋了嗎? 男人淡淡道:王妃從哪里聽說王府揭不開鍋的? 陶陶老實道:譚總管說的。 辭琰啪地放下手里的杯盞,陶陶嚇了一跳。 文南。 一直在外間的文南趕忙往里走一邊道:爺,譚扇子妄言不思悔改,依照規(guī)矩處置。 譚管事撒謊?陶陶奇怪:難道譚管事整日愁眉苦臉,是做給她看的? 辭琰淡淡道:嗯。 文南領命告退,陶陶卻有些慌,昨天那個胖子大叔才一身血,負荊請罪。 她答應求情的,今天一句話不對,卻讓辭琰氣怒!這不是讓她成罪人么? 等等!陶陶連忙叫住將要跨出房門的文南,起身對辭琰道:殿下,是妾身搞錯了!御王府一切都好! 文南站定解釋:王妃大量,但是實在是譚總管出言不遜,這種以下犯上背主行徑必須嚴加懲處,以儆效尤。 譚管事危言聳聽讓王妃憂愁府內庶務,甘愿節(jié)衣縮食,不止管家之能有待商榷,如此背主,必須嚴懲。 陶陶轉移話題:殿下,我今日準備讓丫鬟做一桌驅寒的鍋子吃吃,殿下待會兒要是沒要緊事,不如一道嘗嘗。 不必勞煩王妃,本王并未入空門,不食素齋。 陶陶心里沒底地商量:那讓譚管事多采購些鮮rou怎么樣? 嗯。 陶陶隱約聽出一點兒苗頭,解釋道:殿下,妾身原本想著為您分擔盡好做妻子的本分,可是今日才知道一切都是我和譚管事溝通有誤,既然府內一切都好,自然不會委屈了殿下的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