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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悵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拿起已經撕開的蘆薈在孟晚晚手上手腕上擦,“這里的人都叫象膽,外面的人叫蘆薈。” 孟晚晚另一只手撐起自己的下巴,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薛北。 薛北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孟晚晚看的越久,那唇抿得越繃緊。 一陣風吹來,周圍的綠植晃動,孟晚晚愜意的瞇了瞇眼睛。 薛北洗了個臉,拿著那些剩下的蘆薈,又將孟晚晚背了起來。 孟晚晚趴在薛北的背上,她看著薛北頭上已經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氣運偷笑。 看來,她的任務很快就能完成了。 薛北背著孟晚晚到了村所,里面只有一個錢醫生,也是上山下鄉 的時候被派來的,他仔細地看了一下孟晚晚臉上的紅疹。 薛北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著離孟晚晚的臉越來越近的錢醫生。 那目光太具有實質性,錢醫生咳嗽了一聲,“中暑加上過敏,拿藥膏抹抹,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孟晚晚問:“那我是對什么過敏?” “我看了一下你手上的痕跡,麥芒劃過的地方紅疹最為密集,你應該是對麥芒過敏!” 錢醫生無奈,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有人竟然對麥芒過敏,肯定沒有辦法下地掙工分了。 孟晚晚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不可能啊!我以前也割過麥子,我也沒過敏啊!” 錢醫生開口道:“那你這是后天過敏,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到!” 他嘆了一口氣,這女孩子的身體也太嬌氣了,不知道能不能在農村撐得下去。 花了五毛錢拿了一盒藥膏,孟晚晚和薛北出去了。 孟晚晚摸了摸都是紅疹的小臉。 難道是因為她割麥子的時候太痛苦了,所以就過敏了! 孟晚晚思前想后決定去找村長,看看能不能把地的范圍再畫得小一點,少點工分沒什么,但是她不能不去呀! 薛北見孟晚晚不是往知青點的方向走,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 孟晚晚抬眸,“我去村長家看看能不能把分給我的范圍再畫的小一點。” 薛北皺了皺眉,“已經很小了!” 孟晚晚現在的范圍只有他的十分之一,但是他們兩個人公分是一樣的。如果要求再縮小,村長肯定不會同意的。 他猶豫了片刻道,“這幾天我先幫你!” 孟晚晚睜大了眼睛,“真的!” 如果薛北幫她干活,她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投喂了。 不用干農活,還能把崽崽養的白白胖胖的。 —— 江蘇蘇躺在床上,每隔一段時間,她身體就有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在腦海里不斷的呼叫系統,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回信。 江蘇蘇的娘楊梅從地里上工回來,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地上,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她將鐮刀放在了放雜物的房間,撿起扔在地上的書包,扯著嗓子喊。 “全福,你jiejie呢?” 江全福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鼻涕,揚起胖乎乎的臉告狀,“娘,jiejie在房間里睡覺呢,睡了好久了,我叫她給我做飯,她都不聽!” 楊梅走進廚房,看到家里的鍋灶是冷的,外面放著的衣服也沒洗,一張黑瘦的臉上惱 火。 現在哪一家的女兒不是每天下地掙工分,只有江蘇蘇,整天就知道閑在家里。 閑著也就算了,飯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天天躺在床上睡大覺。 楊梅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進了房間,“江蘇蘇,現在都什么時辰了?你怎么還不做晚飯?” 江蘇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語氣不耐煩,“我身體不舒服,你自己做一頓飯怎么了?” 楊梅越想越火大,“你身體不舒服,你天天在家閑著,身體怎么不舒服了?你看看誰家的女兒和你一樣享福?” 江蘇蘇一臉厭煩,“她們能和我一樣嗎?我是福星,如果不是因為我,咱們家能過的這么好嗎?你能常常吃到rou嗎?” 楊梅惱火,舉起手中的樹枝抽到了江蘇蘇身上,“我天天在地里像牛一樣干活,回到家里還要受你的氣,說你兩句你就不耐煩了,有本事你給老娘滾出去啊!” “你竟然敢打我,你敢打我?”江蘇蘇不可置信,扯著嗓子喊,江國富聽到叫喊聲,急急忙忙跑到了江蘇蘇的屋里。 他奪過來楊梅手里的樹枝,“楊梅,你在干什么?怎么能打蘇蘇呢?” 楊梅曬得黑瘦的手指指著江國富,大吼,“我是她娘,為什么不能打她,我天天累死累活的在地里干活,她在家里睡大覺。這也就算了,竟然連飯都沒有做,衣服也沒有洗,我養著她做什么?” 江國富怕老婆,吶吶道:“蘇蘇平時也是這樣的,往日也沒有見你這個樣子,你今天這么生氣干什么?” 楊梅一愣。 平時江蘇蘇也是這般懶散,也是這種語氣,但是她總是生不起來氣。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被壓抑的怒氣有了一個決堤口,她怒火幾乎在瞬間就被點燃。 她奪過來樹枝,“我以前不生氣那是她還小,現在她多大了,馬上就要嫁人了,還這么懶,我是他娘,我不教訓她,誰教訓她? 如果你袒護她,以后該她做的事情你來做,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晚飯給做了,睡覺之前把衣服給洗了,要不然老娘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