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可是——他觸摸不到夢中的秦唯一,因而也沒有辦法阻止他胡思亂想,在孤獨凄寒的情緒中一步步陷入絕望。 “哎,這個藥丸你不能吃!”唯一拼命呼喊著,也難怪秦唯一亂想,那老爺子說的話太有歧義了,正常人聽了也許會想到其他,但給現在這個情緒下的秦唯一聽了,只會以為對方給了他一顆能了結性命的藥丸……而且,還是他的親外曾祖父。 “原來誰也不需要我……”但凡有一個人能在當時勸說他一兩句,秦唯一或許都不會在那一刻想要輕生。 于是,唯一就只能這么看著秦唯一吞下了這顆藥丸,隨后眼見他變得神智不清起來,眼前的景象變得一半模糊一半透明……然后……然后……他看見自己若有若無的身體漂浮在了空中,朝著秦唯一搖搖晃晃的身軀逐漸靠近……再靠近…… 與此同時,一個半透明的影子從秦唯一的身體里剝離了出來,快速飄向遠方。 “等等,我就是這樣鳩占鵲巢的?!”唯一的記憶回籠,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可是這藥丸并不是致人死地的東西,為什么他的靈魂會……” 他仔細咀嚼了一遍老爺子的話,恍然明白過來,那應當只是給人清除記憶的藥丸,老人家的本意不是要他死,而的確是希望他徹底忘記過去,過自己的新生活。 但秦唯一誤會之余身心全部陷入了絕望的深淵,就這樣,他的靈魂漂移了出去,一心想要解脫,不知去向了何方。而地球上死亡的唯一,不知因何緣故在這時來到了這里,恰好占據了他的身體,重生了。 也許是這個清除記憶藥丸的副作用,也許是這具身體剛接受唯一的靈魂還沒法融合,他當時迷迷糊糊的,意識不明,可看起來依然還是那個想要自殺的少年。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他身后把他從欄桿上拖了回去—— 恢復了記憶的唯一知道是那個人救了自己,后來,他被帶上了飛行器往后的事情也都一點一點地想了起來。 那是個男人,是個身材很棒的男人,也是個將自己壓在身后扒光了自己衣服的男人。他的臉,他長了什么樣的一長臉?!這個罪魁禍首,他想起來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原來竟然就是因為這天…… 唯一在夢魘中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這個男人是誰,他用盡力氣想要拽住他,他一定要看清楚他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他眼前的黑暗終于散盡了……他看見了。 與此同時,也終于從噩夢中蘇醒了過來—— “醒了,唯一你終于醒了!”夙容焦急的面容顯得有些憔悴,前段時間因為工作繁忙出現的黑眼圈現在又加重了,但這并不妨礙唯一一直以來對他的評價,他還是那么沉穩溫柔,優雅矜貴。這張臉,這張已經讓他迷戀上了的臉……以及他對自己的……愛。 真的是愛嗎? 唯一輕輕抬起手,把夙容的手推開,“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边@個震驚太大了,以至于讓他無法正常思考,他的腦子很亂,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可能面對夙容。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夙容何等敏銳,一眼就看出來唯一對待自己的態度和之前有了極大的差別。 “我,我不知道。你讓我一個人想想,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唯一不想就此否定自己和他這段時間的感情,他需要冷靜,可又沒勇氣在這時就質問夙容,向他確認…… 夙容靜默了良久,一咬牙,走過來直接連被子帶人一起抱了起來! “你干什么?”唯一想要掙扎,無奈噩夢過后實在沒什么力氣,只能小貓般哼哼了幾聲,拿腦門抵住他的肩膀。 “拉達斯,準備飛行器,我們回天鵝堡!”夙容這時頗有些不管不顧的勁頭,不管唯一反應如何,硬著心把人就這么強行抱上了飛行器。 唯一氣悶,但又抗拒不過,窩在夙容懷里折騰了一陣,最后只好氣喘吁吁地閉上眼睛不說話。 “唯一,不管你想起來多少,我會把全部的事實都告訴你……”夙容骨子里天生的屬于皇室一族的霸道這時全然凸顯了出來,不容唯一回避地,低頭就堵住他的唇瓣,直到唯一口里的氧氣全被他奪走,才略微抬起臉,摸著他的嫣紅濕潤嘴角道:“但你必須聽我的解釋,我不許你逃,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言罷,張開雙臂把唯一抱在胸前,小心翼翼躲開他的肚子,從他當日為什么會出現在空中花園說起,一直說到他是如何藥性發作,然后鄭重地吻上他的眉心,“第一,那個侵犯了占有你的男人的確是我,我就是你孩子的父親。第二,你必須相信,我不是因為孩子才對你動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注:琰穹帝國習慣稱呼孕夫為爸爸,另一位就是父親。 所以夙容直接就說“我是你孩子的父親”。曾經覺得小攻沒氣勢不man的,那真是大大的誤解啊哈哈 55唯一的愛情是非題 唯一醒來時,頭疼已經沒有那么明顯了。 他眼神略顯茫然地睜開眼打量起自己身處的這間房,先看了眼自己躺著的這張柔軟的不像話的大床,看了眼具有洛可可風格的床頭柜,這才發覺自己目之所及之處全是金光璀璨的一片。 紛繁瑣細的裝飾,以及房屋內隨處可見的貝殼紋樣曲線和莨苕葉呈鋸齒狀的葉子,墻壁上狀似絲織品質地墻紙上描繪的卷草舒花,以及立柜和椅子上那些c形間或s形和渦旋狀的曲線紋飾,無一不讓唯一驚奇地瞪大眼睛。 這種明快而嬌艷的色調,優美奇特造型卻又秩序井然的房間布置,經過精心華麗雕琢過的每一處細節,如此玲瓏剔透,令人眼花繚亂,但又因著一些樸素的浮雕石塊花紋和石紋地板而奇妙地消減了典型洛可可式風格偏于浮夸和過度華麗的弊端,呈現出一種全新的獨具高雅情趣與風致的美感。 很閑適,也帶著一絲追求甜美生活的浪漫主義情調。 但與此同時,男人專屬的大氣和尊貴在無形中也被削弱到了極致。 唯一幾乎第二眼就能確定,這間房不該屬于一個男人,而應該屬于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向往愛情、風情無限的成熟女人。 他慢慢走下床,腳趾觸及到柔軟的白色短絨地毯上,眼眸微微一動。 昨晚他的情緒混亂不堪,但夙容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他其實一字不落地全聽進了心里,對于那天的意外終于有了更加詳盡的了解??陀^地說,那的確不是夙容的錯,夙容本身的人品沒有任何問題,他也算是受害者,只不過誤打誤撞碰上了他……還…… 可是唯一當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只得一直沉默,聽著夙容輕嘆著道歉,說明緣由,一字一句里滲透著一層濃烈的揮之不去的愧疚和歉意。慢慢地,他感覺意識逐漸模糊,自己推拒夙容的力氣也變得越來越小,驚嚇與惶恐從心口的堤岸退走之后,終于感覺到了周遭的溫暖和柔軟?;蛟S打從心底……他就從未想過要真的責怪夙容,他的潛意識根本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能說服自己原諒夙容,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和幸福就這么毀于一旦。 等他再度醒來,就來到了這里。一個陌生而華麗的房間,但不得不說,新奇的環境分散了唯一的注意力,讓他倦怠了這些天的神經得到了放松和舒緩。 他緩慢地在房間里繞圈,時而蹲下來看看家具上的花紋,時而倚靠在墻上欣賞某些角落里凹凸有致的浮雕。 “真美啊……”唯一沒有什么大男子主義情結,也很喜歡洛可可風格中對于一些中國元素的借鑒和應用,因而對于這樣稍顯女性化的房屋裝飾沒有多少偏見,以純欣賞的角度來看,他很喜歡這間房里的一切。只不過,如果有可能,他覺得有些地方還可稍作改動。 但這會是……誰的房間? 正瞇著眼睛想要看清楚一個不對稱的紋飾,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端著銀質茶壺和茶杯的拉達斯。 “喔我的孩子,你總算醒了!”拉達斯情緒稍顯激動地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感覺怎么樣,頭還疼嗎?其他地方還有什么不舒服的?” 唯一定定地看著他,半晌,聽見自己發出一陣低啞的嗓音:“我沒事了。大叔……這里是哪里?!?/br> 拉達斯連忙把他扶到一張椅子上坐好,把托盤放下,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就知道你醒來一定喉嚨難受,少爺本想讓達西醫生給你開點潤喉的藥劑,但又怕你不喜歡那東西的味道就還是讓我準備的溫熱的清水。至于這里,是天鵝堡,這間房是少爺的寢室。” 這是……夙容的房間?唯一有點不相信地歪歪頭,“……我還以為這間房的主人會是位女士?!?/br> “呵呵,你說的其實也沒錯。這間房是夫人還在世的時候,親手為少爺設計的,當年少爺還因為嫌這間房太過女性化鬧了脾氣不肯住呢,不過最后還是拗不過夫人。夫人這個人,就是偏愛這種風格?!崩_斯邊說邊觀察唯一的臉色,發現氣色恢復的不錯,不似之前那么蒼白了,暗地里也松了口氣。 唯一眨了眨眼睛,“夫人?是夙容……的母親么?!边@么說她母親也住在天鵝堡,那他就這么把自己帶來…… 心下竟然又忍不住為他擔心起來,他先前只說過父親和大哥不在這里,沒說過母親,那要是這位夫人不同意他們……等等,他這算原諒夙容了嗎?這位夫人如果是個老古板,一定會覺著自家兒子在外頭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還把這種身份低下的平民帶回家來,不狠罵一頓才怪呢!而這之后呢,夙容抵擋不了家里的壓力,把他送走……又或是,夫人出于禮貌會不冷不熱地象征性地讓他在這里住幾天,再一臉高傲地坐在他面前和他商量生孩子的條件,到時候等自己生了孩子把孩子抱走,把自己掃地出門……多么狗血、言情的橋段!即使他是個男人也躲不過?! 唯一的臉頓時就陰沉了下去。 拉達斯直覺他又在胡思亂想了,慌忙解釋道:“夫人很早就去世了。” “???”唯一尷尬地垂下眼眸,摸摸頭,“對不起,我還以為……”他這小人之心動的也太快了。 “沒關系的,夫人是位特別善良親和的女士,就算現在在世,他也不會反對你和少爺的。少爺其實早就打算要親自告訴你……關于他的家世,還有孩子的事……”拉達斯忍不住想為夙容說幾句好話,“先前準備要把你接來天鵝堡,也是出于這層考慮。少爺此前瞞著你不說,也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怕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再則,你們剛剛在一起不久,他不希望這件事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br> 但終究是個隱患。唯一苦笑著勾起嘴角,“他……人呢?” 說了那么一大通話,幾乎把能說的都說光了,自己也沒給他半點反應,依著夙容的性格,怕是也難免覺著憋屈吧。 唯一又想到這里如此富麗堂皇的裝飾,對拉達斯道:“既然叫天鵝堡,那這里肯定不小……大叔,你能帶我參觀參觀么?” “少爺昨晚守著你一宿沒睡,今天一大早又有緊急公務要處理,不得已走了,但下午一定能回來!”拉達斯覺著唯一愿意提起夙容就已經是個很好的征兆,心頭一喜,忙道:“好好,你先換件衣服,我就在門口等你?!?/br> 唯一勉強扯出一抹淺笑,對他點點頭。 打開衣柜一看,心頭又是輕微一顫,藍白兩種顏色的棉質家居服、內衣褲,比公寓里給他準備的還要多出兩三倍,看這些不盡相同的款式,以及幾套看起來像正裝的外套,和旁邊一個明顯是夙容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大部分都很相似,儼然是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有些衣服上的顏色還是漸變的染色,有精美的金絲或銀絲暗紋,可謂是花費了很大心思。 隨便伸手拿出一套,唯一換到身上,手腳長度和寬松度都非常合適。 走出房門,唯一一眼瞥見整個走廊上都鋪滿了白色地毯,心下一嘆。再往下走,偌大的會客廳和他行走的每一處踩到的都是這種地毯,連每個拐角處的細小角落都安置到了,還有些地方安置了防滑墊和小扶手,他便再也沒法淡定了。 若說夙容對他沒有一絲真心,他如何能信。 說白了,他心里那點委屈和過不去,主要只因為兩點:第一,夙容在神志不清時強了自己,他當時因為靈魂轉移的緣故沒有絲毫抵抗,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他有些接受不了;第二,夙容是孩子的父親,這件事來的太意外太突然,有這樣一位來頭不小的父親,孩子的將來幾乎不需要自己cao心,對此他既慶幸又忍不住擔憂,夙容對他和孩子的感情能保持多久。 此外,客觀而言自己在夙容面前從一開始就處于弱勢,始終低了一等,他們能有普通戀人之間所具有的那種平等和尊重嗎? 想的越透徹,唯一越覺得自己現在的這種心態簡直就像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如果他和夙容之間沒有感情,那么他被強,最多是心懷憤懣地打擊報復回去,然后權當被狗咬了一場,大家該怎么過還怎么過,也不必有其他牽扯。然而他為難就為難在,自己已經對夙容產生了感情,這份感情還不淺,所以他最憂慮的不是其他,反而是…… 更何況,如果就這么輕易地原諒,他簡直就像一個被成功馴養的典型! 拉達斯不曉得唯一心里七拐八彎的厲害,只瞧著他臉色一下一變,于是也開始為夙容忐忑,看樣子難道是要打長期戰么……當然鬧也鬧也無妨,發脾氣哄一哄就好,就怕唯一對夙容冷戰,那就不妙了。 唯一在一樓和二樓逛了一圈,心里又增添出一個疑惑,他是有做過心理準備的沒錯,可這個天鵝堡該不會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堡吧?因為這面積……實在太大了! “拉達斯,往上走還有幾層?最頂層是有閣樓和塔樓嗎?”看到后來,他越發感覺這里的格局有些古怪的眼熟。 “是的,還有好幾層,閣樓和塔樓也有好幾個?!崩_斯笑著說,“但上面我不能帶著你去了,那是少爺的絕對領地,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帶你去。” 天鵝堡,天鵝堡……天鵝堡?!唯一腦海里立刻蹦出幾個字:新天鵝石城堡! “拉達斯,我想去外面看看!”如果這真是仿造新天鵝石城堡建造的,那只要看看這座建筑的外觀,他能馬上判定出來…… 拉達斯輕微皺起眉頭來,道:“不是不行,但那樣就要乘坐飛行器,少爺臨走時交代了,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最好不要外出。” 唯一一挑眉,“只要走出大門看幾眼就好了,我又不會走遠。”這個霸道的男人,根本認定他無處可逃了是不是?! 拉達斯聽他這么一說,難掩笑意地推開一扇窗戶,邀請他站在窗前欣賞風景,“唯一,你來看看外面……就會明白了。” 唯一狐疑地瞄了他一眼,慢吞吞走到窗口,抬眼望外遠眺,跟著他的視野陡然一變,低著頭驚呼起來:“這……我的天……這座天鵝堡竟然是懸浮在半空中的?!” 良久,他才震驚中回過神來,直直望著拉達斯,“你老實告訴我,夙容他……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話要說:夙容這座天鵝堡的原型呢就是德國非常著名的那座,他母親主持修建的,不過是懸浮在半空中的,另外,內部裝飾不一樣的,房間結構有相似的地方。 56情定天鵝堡 夙容沒有想過唯一對待自己會是這種反應。 生氣發脾氣、視而不見、言語譏諷、冷戰甚至叫罵……他都有一一設想過,他可是聽說過曾經有年輕男子被惡徒jq過后的過激反應,有的還直接患上了創傷后遺癥,需要進行心理輔導才能重新進行正常生活,而且極容易變得敏感、暴躁,有輕度或重度的被害妄想癥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即使他行為霸道地把唯一接來了天鵝堡,勒令拉達斯務必別讓他出門,心里也還是惶然不安的,實拿不準唯一醒來之后會怎樣。 他更怕當唯一知道自己將他禁足,心里產生更加負面的想法。 然而事實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唯一午覺后醒來見到他出現床前,一沒有叫罵,二沒有橫眉冷對,三沒有用厭惡和鄙夷的眼光看著他…… “回來了?!笨矗€神態無比自然地和自己打招呼。 夙容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走過去,“嗯……的身體……達西說已經沒什么大礙了,稍微有點受驚,可能會頭疼,但只要多休養幾天就好?!?/br> “哦,知道,大叔也對說過了。達西先生,是們家的家庭醫生?”唯一淡淡的眼神從他臉上掃過,沒帶有什么情緒。 “嗯,是的。如果不討厭他,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可以直接讓他過來,不去克勞迪亞總醫院也沒關系?!辟砣菰囂街挚拷恍?,嗯,太好了……唯一既沒有瞪眼也沒有躲避。 趕緊伸手,想要執住他放被褥邊的手指……“啪”的一聲,被唯一面無表情地拍開。 夙容微微挑眉,果然還是自己太樂觀了。 “以后都不打算讓離開天鵝堡了?”唯一輕蹙眉頭,他高中沒讀完,還要上大學,以后還想開家孕夫餐廳創創業,難道一直住這里?聽拉達斯說,天鵝堡距離主城區還是有些遠的,再說他學校填寫家庭住址也不能寫這兒吧。 夙容卻警惕地仰起臉,反射性地以為他想要逃離自己,也不管此刻唯一是什么態度了,俯身便動作粗魯地把摟住往懷里抱,“不準!說過了,可以對生氣,發脾氣也沒關系,這里怎樣跟折騰都無所謂。只一點,不準走,更不準有一丁點想要離開的想法!” “……不是……夙容,放開……快點放開!”唯一被他一雙臂彎鉗制的難受,不一會兒覺著肩膀都要被他勒折了,這要不是因為懷孕夙容有所顧忌,說不定他就直接把自己壓床上了。越來越喘不過氣來,“,……輕一點,這突然發的什么瘋?!快要疼死了!夙容,要是再不松手就真的帶著孩子一起跑!” 夙容這才略微松開了點手臂,但仍然一臉慍色,把唯一牢牢禁錮自己的臂彎中。 唯一艱難地舒了口氣,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打算限制的身自由?敢問,有什么資格限制的自由,嗯?而且,錯的好像是吧,憑什么還必須聽的?!有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夙容嘆了口氣,把唯一的下巴抬起來,不容他躲避地印上一個霸道卻又輕柔的吻,“對,就是不講理,跟講理,說不定就會趁機提出要求要走,說要一個找個地方冷靜。放開一陣再把找回來當然也可以,對來說根本算不得難事,但是,不想那樣做……已經是的了,就該和一起,分開一天尚且令痛苦,怎么能能容忍獨自外不知道有多久,當然不準!” “!……”唯一從來不知道,夙容還有這么強勢的一面??磥?,溫柔體貼都只是假象,骨子里居然這么蠻橫。既然道理沒法講,那他還能怎么辦,真的打鬧一頓,指責詰問,還是就天鵝堡和他對峙冷戰? 好像……無論怎么算,斗到最后妥協的還會是自己,自己始終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