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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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靜語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拿出手機(jī)給她打字:【難過嗎?】 打完了,又摸了摸她的喉嚨。 占喜放下茶杯,傾過上身就抱住了他。 她的小魚這輩子都不知道話說多了喉嚨變啞是什么感覺,令她心里酸酸的,但他關(guān)心著她,就算自己體會不到,他還是會記掛她。 還有,他從最初抗拒出聲,到后來放松地在她面前發(fā)出聲音,再到現(xiàn)在,他模仿著常人的嘴型,想要叫出她的名字,甚至想對她說出簡單的話語,這所有的一切都令占喜感動,感動得想哭。 她捧著駱靜語的臉頰,對他說:“小魚,我沒有想要你學(xué)會說話,我知道你很難學(xué)會,沒關(guān)系的,手語也是說話,我已經(jīng)可以和你聊天了。我只想聽你叫我的名字,叫我歡歡,別的都無所謂。” 駱靜語脫口而出:“h。” 占喜“嗤嗤嗤”地笑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h,沒錯,說得很好,等我們空下來,我繼續(xù)教你‘歡歡’怎么說。” 駱靜語的雙頰紅了一些,也點(diǎn)頭:“h。” “我真喜歡你,駱靜語,你怎么這么可愛呢?”占喜都不知該怎么說了,見小魚又張了張嘴,她說,“我知道你想說你也喜歡我,對嗎?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我肯定知道啊!” 她說對了。 他也想說“我喜歡你”,用嘴說出來。 好難啊,他都不會,以后能學(xué)會嗎? 駱靜語的眼神變得很柔很柔,不再嘗試開口,張開雙臂把占喜摟進(jìn)懷里,重重地?fù)嶂谋臣梗瑹o奈地閉上了眼睛。 —— 第三天的展覽波瀾不驚,邵姐和小朱姐玩了兩天后去錢塘別的景點(diǎn)游覽了,駱靜語的展位上來的都是野生客人,甚至有看過前一天的報(bào)紙后專程找過來的。 大家都沒聽過燙花,都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說這不就是絹花嗎?占喜說不是哦,制作工具和技法都不一樣,仿真絹花是有廠家批量生產(chǎn)的,哪怕是外包手工做的也都是流水線工藝,很粗糙很假,而燙花每一朵都獨(dú)一無二,是藝術(shù)品。 愿意長時間觀賞駱靜語做花的幾乎都是女性,上至白發(fā)蒼蒼老奶奶,下至八、九歲小姑娘,一個個都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其實(shí)三天下來,幾乎只有體驗(yàn)課的幾位客人知道駱靜語是聾人,其他人大概都以為他比較高冷。藝術(shù)家嘛,脾氣怪點(diǎn)兒很正常,反正不管問什么,邊上那個穿漢服的漂亮妹子都會及時解答。 駱靜語對占喜說過,不希望用他的耳聾做賣點(diǎn),希望大家能更多地關(guān)注他的手藝,占喜自己也是這么想的,兩人貫徹實(shí)施得還不錯。 可惜的是,體驗(yàn)課的名額太少了,占喜加了好多微信,告知對方可以關(guān)注公號后續(xù)的活動通知。她有預(yù)感,小魚的周末興趣課必定能開起來! 下午,駱靜語進(jìn)行著最后一場燙花制作展示,做的是大麗花胸針,還沒做完呢,就已經(jīng)被一位女客人預(yù)定了。 駱靜語展示時,占喜可以不用講解,只在客人提問時回答就行。她空了一些,倚在展位邊搖著團(tuán)扇為自己扇風(fēng)。 場館里開著冷氣,可耐不住人太多,室溫還是很高。占喜美美地想著這天結(jié)束后她和小魚終于可以休息幾天,她得睡個飽,讓小魚給她做大餐吃,還要和小魚出去約個會,啊,不行不行,小魚要開始準(zhǔn)備漢服節(jié)了,他已經(jīng)落后別人許多天…… 正胡思亂想著,她的面前站定了一個人。 占喜與他面面相覷了幾秒鐘,立刻拿起團(tuán)扇擋住臉。 那人抓著她的手腕用力往下拉,占喜吃痛,手一松,扇子都掉到了地上。 她也不敢去撿,緊張兮兮地看著對方,那人板著臉,冷峻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視線又移到了駱靜語身上。 駱靜語還在投入地做花,沒有抬過頭,并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那人向他走近了兩步。 占喜后背冒汗,臉色逐漸發(fā)白,拉住那人的手臂急道:“哥!你怎么來了?” 第61章 占杰轉(zhuǎn)過身來, 冷冷地看著占喜,問:“你在這兒干嗎?” “參加……展覽唄。”占喜回答。 “穿的這什么玩意兒?”占杰又問,語氣很嫌棄。 占喜看看自己的衣裙:“漢服呀, 現(xiàn)在馬路上都很多女孩子穿了, 不好看么?咱們的傳統(tǒng)服飾。” 占杰:“……” 他指指駱靜語:“他是誰?” 占喜瞅一眼小魚,不敢回答。 占杰聲音都大了些:“我問你他是誰?!” 他想, 也是邪門了,那男生一直沒抬過頭,好像聽不見似的。 占喜壯了壯膽子,說:“我男朋友。” 占杰被噎到了, 眼睛瞪得老大:“你什么時候有的男朋友?!談多久了?” “談……”占喜癟著嘴拽拽裙擺,小聲說,“去年十一月底認(rèn)識的, 今年二月底開始談的,談五個月了。” 占杰腦袋都要炸了,倒吸一口涼氣, 回想那個時間段后叫起來:“噢!你那會兒非要搬出去就是因?yàn)樗俊毕乱痪溆謮旱土艘袅浚澳銈z同居了?” “沒有!”占喜這時候回答得理直氣壯,“就純粹談朋友,沒、沒、沒同居!” 占杰真不怎么信, 就在這時,駱靜語抬頭看了過來。 咦?又有一個男人在和歡歡聊天了? 他還沒來得及想到什么, 占杰和占喜已經(jīng)一同向他看去, 三個人目光交匯,各自心情都很復(fù)雜。 占喜看自家老哥神色不善, 感覺像要去干架的樣子, 趕緊又拽住占杰的手臂:“哥, 哥!你先聽我說,先聽我說!” 駱靜語:“?” 他看不見占喜的唇語,可直覺告訴他不對勁,正要站起來,占喜心急地扭頭就沖他打手語:【你別過來,這是我哥!】 駱靜語不敢動了:“!” 占杰:“??!!” 占喜拽著占杰就離開展位:“哥,另外找個地方說話,你聽我解釋。” 占杰整個人都木了,他剛才看到了什么?沒看錯吧?他的meimei沒對那個男生說話,而是用手比劃了幾下,這是什么?手……語嗎? 那個男的是聾啞人?不會吧?! 兩人來到展館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剛一站定,占杰就氣急敗壞地問:“那個人是聾子?!” 占喜見瞞也瞞不過了,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嗯,他耳朵聽不見的,但你別叫他‘聾子’,這是歧視。” “你!”占杰手指顫抖著指她,話都要說不清了,“你是喝了什么迷魂湯?你瘋了嗎占喜?!這世上男人這么多,你為什么要找一個聾子?你告訴我,你是玩玩的吧?看他長得帥?” 占喜垮著肩膀:“我不是玩玩的,哥!他人特別好,對我也很好,除了耳朵聽不見,別的真挑不出毛病。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之前不告訴你們……我不就是怕你們不同意嘛,媽肯定不會同意,但我真的很喜歡他。” 占杰都要瘋了:“你知道我們不同意你還要找他?干什么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還是非要和媽作對?氣死她你開心?叛逆期啊?你這叛逆期也太晚了點(diǎn)吧?” “我沒有!”占喜好無奈,“那我就是喜歡他有什么辦法?我和他其實(shí)斷過,就是怕媽不同意。斷了以后我可難過了,就還是天天想他,后來和他在一起了,真的我倆特別好,你不了解他,你了解他了就會喜歡他的。” 占杰大聲說:“我特么有病啊!我不可能去喜歡他!一個聾子啊,殘疾人!你呢?你看看你自己,從小到大被人夸漂亮,你找不到男人啊?我妹夫就不可能是個聾子!別說媽不同意!我也不會同意的!” 占喜看著他,臉色沉下來:“我說了你別再叫他‘聾子’,他們耳朵不好的人不喜歡別人這么叫。” 占杰無語:“那我叫他什么?耳朵不好的帥哥嗎?” “他叫駱靜語。”占喜說,“駱駝的駱,安靜的靜,語言的語,小名兒叫小魚,大家都叫他小魚。” “……”占杰怒吼,“我沒問你他叫什么名字!”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一會兒,占喜問:“你怎么會來的?媽知道了嗎?” 這是她最擔(dān)心的問題,生怕占杰是被老媽派來打頭陣的,仿佛下一秒遲貴蘭就要?dú)⒌綍鰜砹耍枷策€沒做好和母親正面硬杠的準(zhǔn)備。 占杰叉腰喘氣:“媽不知道。” 占喜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爸在報(bào)紙上看到你了,偷偷給我打的電話。”占杰平復(fù)了一下呼吸,“你看到報(bào)紙上怎么寫的了嗎?一對小情侶搞的什么、什么花,爸就讓我來看看,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占喜嘴巴噘了起來:“我們很認(rèn)真在做展會的,小魚的工作就是做燙花,剛才你也看到了,喏,我簪子上這個就是燙花。” 她把荷花發(fā)簪拔下來給占杰看,占杰也不懂,只覺得這是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怎么會有男人做這個的? 見哥哥拿著發(fā)簪不吭聲,占喜說:“哥,小魚雖然耳朵聽不見,但他有工作的,算是事業(yè)吧,收入還可以。今天是我們展覽的最后一天,我不想出岔子。這樣,我給你他工作室的地址,哪天你有空可以過來看看,你倆聊一聊,你就會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占杰抬起頭:“我怎么和他聊?他又聽不見!” “我可以幫你們翻譯。”占喜說,“我學(xué)會手語了。” 占杰嘴巴都張開了,難以置信。 “你先不要和爸去說。”占喜從哥哥手里拿回那支發(fā)簪,又插回發(fā)髻上,“真的,哥,今天場合不對,我們很忙,沒辦法和你聊太多,你又對他有先入為主的偏見,聊也聊不好。改天你過來,我好好和你說,你信我,小魚真的很好。” 占杰瞇著眼睛打量meimei,她氣色挺不錯的,小臉兒紅撲撲,人也不像過年時那么瘦了,他又一次問:“你倆……真沒同居?” 占喜望天:“真沒有!你信我,小魚很尊重我的。” 占杰也松了口氣,沒同居就好,沒那啥,就還有轉(zhuǎn)圜余地。 他放狠話:“他要是敢對你怎么著,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去撕了他!” 占喜嘀咕:“你也不一定打得過他呀,你都沒他高。” “放屁!”占杰不服氣,“他還沒我壯呢!” 占喜瞥他一眼:“你這是胖。” “你!”占杰都要被氣死了,“你看不出來我都瘦了十斤嗎?” 他這么一說,占喜才發(fā)覺占杰真的瘦了好多,估計(jì)是離婚后沒人給做飯了,伙食標(biāo)準(zhǔn)下降太多。 “哥,你最近怎么樣啊?”占喜弱弱地向他表達(dá)關(guān)心。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哥?”占杰冷哼,“叫你來吃個飯死活都不來,我就納悶?zāi)兀瓉硎怯袑ο罅耍摺!?/br> “我這不是忙嘛,搞這個展覽忙了大半個月呢,一天都沒空過。”占喜挽住占杰的胳膊把他往外帶,“你難得來,去別地兒逛逛吧,什么時候去小魚那兒提前和我說就行。” 占杰說:“明天下班我就去。” “什么?!”占喜懵了,“明天就來啊?” “你自己說的展覽今天就結(jié)束了!”占杰氣道,“干嗎呀?還想拖啊?你以為我那么想管你的事啊?被媽知道了你和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勸你早點(diǎn)和他分了得了,也別讓媽知道。聾……耳朵不好的肯定不行,真不行!歡歡,你也是腦子出問題了,那么想世界大戰(zhàn)啊?到時候我可不會管你,我現(xiàn)在都懶得理媽。” 他戳戳meimei的腦瓜子,占喜嘟著嘴:“行不行你明天來了再說唄,哥你先幫我瞞一下,也別給爸知道,我怕他說漏嘴。你就說小魚挺好的,我先和他處處看,處得好了我會自己和他們說的。” “你做夢呢?處得好咱媽就能同意?”占杰覺得meimei太天真了,“雖然媽一直讓你找體制里的對象,我也覺得過了點(diǎn),現(xiàn)在各行各業(yè)優(yōu)秀的男人都很多,但殘疾人真的不行啊!歡歡,這怎么帶回家?會被人看笑話的,你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怎么能找這么一個人?”